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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人事变动了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2/22 21:59:22

赵连奇从云门山回来的第二天清晨,参加了薛主任主持的调度会,开完调度会回办公室的路上,看见薛主任胳膊窝里夹着《会议记录本》也往回走,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薛主任。

薛主任原本去冶炼车间办公室办点儿事,看见赵连奇站他前面望他,知道赵连奇要找他有事了,干脆从小门里又退了回来。

还没等薛主任走到赵连奇跟前,老陈突然从冶炼车间小门里窜了出来,大步流星朝赵连奇奔过去。薛主任知道老陈为了晋升职称的事,前天去机关办公楼找过赵连奇。看着老陈风风火火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紧张,赶忙跑到老陈前面,横着身子挡在老陈与赵连奇中间。

赵连奇被老陈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一跳,但他早有思想准备,装作平静而又毫不在乎的样子:

“老薛呀,别管他!有本事让他施展出来好了!”

赵连奇虽然嘴上硬,脚步却一点儿一点儿往后退。薛主任哪里敢松手,双手紧紧抓住老陈的胳膊,一个劲地劝说:“别急躁,沉住气,有话慢慢说吗!”

“薛主任,请你松开手好不好!我有急事呀!”

薛主任抓的更紧了,一丝一毫不敢怠慢,他时刻不忘自己的职责:平素会场安排,撰写发言稿,接待来客,日常安全工作都少不了他。再说老陈和赵连奇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公开的秘密,这次为了职称晋升,老陈一点儿都得不到赵连奇的同情与理解,前天,老陈气势凶凶找到了机关楼上来,幸亏赵连奇提前有预案,去云门山躲起来了。看当时老陈那架势,若赵连奇不走,不动手打架才怪呢!

“你松开手,别抓我!”

“老陈急了,大声吼道,“我有急事,急事!”

老陈越是挣脱,薛主任拦挡得越紧,他生怕老陈挣脱打了赵连奇。

赵连奇胆怯了,他退到了冶炼车间墙根下了。这儿有一间开着门的杂物厂库,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拖把,炉杆,他想好了,万一老陈打过来,他就钻进仓库里,从里面关上门,万一老陈破门而入,拖把,炉杆都能当武器抵挡一阵子,何况仓库里面还有一个小后门,直通冶炼厂房,呵呵,这就叫进能去,退能守。

“薛主任呀,你今天怎么了?”老陈又是大叫,“耽误了生产你要负责呀!”

“我负,我负责!”薛主任为了保护赵连奇,为在赵连奇跟前表现自己,大声朝老陈喊。

薛主任这一喊,老陈反而平静下来了,可能刚才拉扯的有些猛了,老陈停在原地大口喘气,歇了一会儿,才从身上摘下工具包,拉开拉链在里面摸了半天,拿出一沓领料小票:“给,签字吧!”

老陈摸索工具包的时候,薛主任眼睛始终盯着老陈那双手,生怕老陈突然掏出刀子来。心颤颤的等了一会儿,看见老陈掏出来一沓领料小票,上面写着“冰晶石”的字样,薛主任心里一抖,往常老陈去赵强那儿拉料,小票上都要让赵连奇签字:“你,你?”薛主任咕噜道、”

老陈仰着脸,卖起了关子:“刚才李一军说了,今晚没冰晶石了,下午必须进一车,这不,我开好小票了,急的火烧火燎的样子去拉料,谁知道你挡着死活不让赵连奇小票上签字,还说耽误了生产你负责!我真不理解你要干什么?!”

薛主任颓丧的说:“误会,天大的误会呀!”

赵连奇给老陈的领料单上签上字,看看老陈走了,薛主任这才问道:“有事呀?”

赵连奇突然像一个含羞的孩子,眼睛从薛主任目光里移开了,半个脸儿对着薛主任,叹口气说:“是呀,事到如今,也只好和你打个招呼了!”

从赵连奇的表情看,吞吞吐吐的口气里,薛主任预感到了什么,但他对自己的预感又有些怀疑,也没有向更深层去考虑,因为,他内心充满了对赵连奇无可置否的信赖,单凭这一次,抹不去昔日对赵连奇感激涕零的情绪。赵连奇昨天晚上从云门山回来了,趁这机会,薛主任为了急于表功,前天晚上,也就是赵连奇回来前的一个晚上,薛主任敲开了赵连奇家的门。

“嗯,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薛主任呀,你有事吗?。”赵连奇老婆笑盈盈开了门。

薛主任一进门,高声嚷道:“我不来,睡不着觉呀!”

赵连奇老婆刚才还和儿子赵强拌了几句嘴。

赵连奇老婆托人给赵强介绍了几个女孩,回家里对赵强一说,赵强一个都不愿意,死活不见面,一句话:“有本事你托人介绍岳姬花呀!我非岳姬花不娶!”

赵连奇老婆不是不想让赵强找岳姬花,也不是嫌弃岳姬花是农村人,家境贫寒,为了这事,她借故去了厂里好几趟,偷偷看了岳姬花。看一眼就看上了,大眼睛,双眼皮,细高挑,皮肤白里透红,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谁见了不喜欢?可是,赵连奇老婆是过来人,她懂得仁义道德,岳姬花已经有了恋爱对象,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怎么能中间插上一杠子,给人家搅和黄呢!即便搅合黄了,岂不是坏了良心。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用不正当手段搞到手,街坊邻居会怎样评价自己呢?赵连奇老婆和赵强讲了这些道理,可赵强死活听不进去。这段时间,动不动闹情绪,成天愁眉苦脸的,甚至几天几夜不回家了。母亲哪有不心痛儿子的,赵连奇老婆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经过几天几夜的思量,又经的赵连奇同意,她亲自找到了薛主任和郭科长,让他俩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说服岳姬花跟赵强恋爱。

赵连奇老婆阴郁着脸似笑非笑的问:“你睡不着,患失眠症了?”

薛主任大笑,拍拍自己的心窝子:“我这身体,还能患上失眠症?”

“哪?为什么失眠呀?”赵连奇老婆瞪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看薛主任,顺手端了一杯白开水:“给,喝吧!”

薛主任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我喝茶!”

赵连奇老婆本来心里就烦,听见薛主任说喝茶,咕噜说:“毛病不少呀!喝茶更睡不着了!”

薛主任一个劲的说:“只要看见了你,喝茶也能睡着觉了!”

赵强闹情绪出去了,赵连奇还没有从云门山回来,虽然薛主任经常来赵连奇家里,那时刻,赵连奇和赵强都在家里呀,眼下家里孤单单一个女人,薛主任说一些让他听来不着调的话,烦了,没好气的说:“去,去,该去哪去哪,该去哪胡说就胡说八道去!”

薛主任一看赵连奇老婆曲解了自己的话,虽然担心赵连奇老婆骂起来,本来打算卖卖关子,再给她一个惊喜,唉,看来这招不行了。赵连奇老婆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的女人,有点儿实心眼。干脆一本正经的说了吧:

“嫂子,我为你报喜来了!”

刚才为了婚事的事,娘儿俩还吵了一架,赵连奇老婆正为这事愁眉不展,听薛主任说为了赵强的事来的。,回味回味刚才的话,赵连奇老婆突然兴奋起来了。

“请,请你坐吧!我给你泡一杯最好的铁观音茶!”

薛主任喝着喷喷香的铁观音,把这段时间他和郭科长如何离间青苹果和岳姬花的关系,岳姬花和赵强又如何恋爱一事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岳姬花提了一个条件。”

赵连奇老婆笑吟吟的问:“什么条件,要钱?要物?咱什么都有!”

“不,不。”薛主任摆摆手,“岳姬花感觉和青苹果恋爱四年了,这样分手了,有点儿欠了青苹果什么,想补偿一点儿。”

“什么补偿?”赵连奇老婆瞪大了眼睛,“那个补偿不行啊,失去贞操的女孩再也不是好女人了!”

“哪里是那事,嫂子你想哪了?!”

“什么补偿你就说吧!”

薛主任这才喝口茶,慢悠悠的说:“岳姬花说,让赵厂长把他调到管理岗位上,对他也算是一个交代。”

“嘿嘿,就这点儿屁大的事,好办,好办呀!一切全包我身上!”

薛主任临走,赵连奇老婆又说:“举办婚礼那天,请你当当大主持呀!”

薛主任豪爽的答道:“没问题,保证办的让你风风光光!”说着,下楼回去了。

“唉,老薛,这样吧!”赵连奇说到这儿又闸住了话头,眼睛瞅瞅马路东边,李一军走过来了。

“赵厂长,冰晶石不多了,可能今夜就不够用了。”

李一军穿着一身帆布工装,上面沾满了油污,显然刚从厂房里走出来。远远看见赵连奇和薛主任站这儿说话,走过来插了一句。

赵连奇见了李一军笑了笑说:“好,我已经安排老陈去拉货了,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晚上用。”

李一军知道两人商量事,不便久留,打个招呼走进了冶炼厂房里了,那边又来了两个工人。赵连奇看看这儿说话不方便了,干脆一跺脚。对薛主任说:“走!办公室里谈!哪儿没人打扰!”

薛主任见赵连奇说话一直吞吞吐吐,不像往日那样有什么说什么,一双眼睛甚至不敢和自己碰撞,薛主任更加深入的对赵连奇产生了怀疑,但是,两人肩并肩去办公楼的路上,赵连奇什么都没说,闷头一直走。即便说上一二句话,也是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话。

“老薛,你说将来我不干厂长了,不操这份心了,该多轻松舒心呀!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自由自在,**蓝天尽我飞,哪能像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一天到晚身不由己,唉,烦心呀,,你说,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呀!”

薛主任不是一块石头,踢三脚都放不出来一个屁的人,他有头脑,有自己的思维和判断能力,他听了赵连奇的一席话,心里不禁打个愣怔,背上出了冷汗。他知道赵连奇要做一件事,最拿手好戏的方子就是旁敲侧击,吹冷风,等到你猜透了他的心思,你心里的火气熄灭了一大半,他才把要说的话说出来,这一次他安的什么心呢?难道把自己要调离厂办?。。。。。。

来到了赵连奇办公室,薛主任坐到了联椅上,赵连奇关上门殷勤的给薛主任满上了一杯茶,双手捧到他面前:“喝,这茶叶是朋友从南方出差带来的,虽然不是名茶,味道还不错吗!”

薛主任静静地听着,但赵连奇一直不说正事,他想,这次赵连奇单独找他谈话,不是好事,多年来酝酿成熟的意志帮助他冷静下来了,他无论听到什么结果,他都能默默承受。他知道,一但赵连奇决定了的事,辩护无济于事了,他慢慢扭扭身子:“烟!”他像赵连奇伸伸手,“有烟吗?给我一只,我今天想抽烟!”

“没,我今天没带烟!”赵连奇知道薛主任不抽烟,顿时生出一丝怜悯之感,毕竟跟随自己多年了,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转念一想,提升了白雪芬,干部指数就超员了,再说,办公室三个人也不能两个主任呀!即是说,白雪芬提升上来,薛主任务必下去。想到这儿,赵连奇暗暗握了握拳头,表示下了决心,唉!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这样了。

“老薛,你应该了解我们的干部指数是有数的。。。。。。。”

薛主任瞪大了眼睛,听赵连奇说下去,“这些天我反复考虑一个问题,我竭力挽留你,可是,上边又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了,开始我死活不愿意,唉,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令你心里不愉快,我也感觉挺惋惜,我们都是不小岁数的人了,你看,你就离开厂班主任这个位置吧!唉——”

薛主任异常的冷静和婉,根据他这些年的工作经验,他知道吵闹争辩都无济于事,那怕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的,如今是厂长负责制,厂长让谁干谁就能干,至于上级领导安排一说,纯属委婉推脱之词,你欺骗谁呀!你认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我老薛在天能冶炼厂风风雨雨几十年了,我什么看不透?!

薛主任感觉既然赵连奇当面说开了,他应该考虑很久了,实在如今不可能挽回来了,今天是自己绝望的一天。他这些年的忙忙碌碌,也需要画上句号了,他站起身低头思考一会儿,最后紧颦眉头,毫无变清的说:“好吧,既然你决定了,就这样办吧!”

薛主任说完,愤然的离开了赵连奇办公室,前脚刚刚踏出门槛,蓦然停了下来,一双忧伤的眼睛望着赵连奇问:“我和谁交接?”

赵连奇表现得很亲切,和蔼,走到薛主任身旁,拍拍薛主任的肩背:“老薛呀,以后你轻松了,喝点儿酒,钓钓鱼,修身养性吗!唉,我还要受几年苦,啊,等我,到时候咱们一块儿玩玩!”

薛主任又问:“我何时交接工作?”

“别急吗!站好最后一班岗,上级领导自然会安排人的!”

薛主任回到自己办公室,再也没心思工作了,趁白雪芬,岳姬花不在屋里,关上门,点燃一支烟,他不抽烟,此时此刻心情特别郁闷,肚子里满满的压的喘不上气来。她想到了烟,他把烟卷叼嘴里,点燃打火机,手抖的太厉害了,点了几次,烟头都没有点着,心里一急,手抖的更加厉害了,情急之中,他“腾”的一声站起来,一手狠狠拉开铝合金窗子,扬手把烟卷和打火机扔到楼下了。

突然,有人轻轻敲门。

“进来!”薛主任少气无力的喊一声。

门开了,有个客人站在了门口,矮矮的个子,四方脸,身穿一身黑色卡布衣服,袖口磨出了一个口子,胸口沾着几片油污,看去像个汽车司机。薛主任认不出是谁了,可来人老熟人一样上前握住薛主任的手,低声说:“你是薛主任吗?我是罗庄村村长罗长海的司机。”

“罗长海?”

“是呀,原先经常和他打交道,可是这段时间没见他了,他可好吗?”

司机压低声音说:“罗村长让你去厂门外一趟,他有急事找你呢!”

薛主任一听罗长海找他,环顾一下四周,目光又落到了门外,走廊里寂静无声,然后又盯着司机的脸看了一会儿。

去年入冬的时候,一个周六的下午,突然阴云密布,北风呼啸起来了,刚才还暖和和的天气,突然降到了零下六七度,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机关上有很多人住市里,还有住在远离厂区五十里路的地方。

赵连奇下了命令:“今天天气不好,早下班!”

三点来钟的时候,机关大楼上的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机关大楼只剩下了赵连奇和薛主任。薛主任忙乎完最后一些资料,正要走,赵连奇过来了:“薛主任,等会儿走吧!找你有点儿小事!”

薛主任一看,赵连奇身后站着一个大个子,四十多岁,黑乎乎的脸堂,看去挺面熟,可薛主任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仔细看,长相有点儿与赵连奇相仿。那人走上一步,握着薛主任的手,热情的自我介绍说:“不认识吧?咱们第一次见面,呵呵!”那人说话挺爽朗,一点儿不认生。

“你是。。。。。。?”薛主任问道,“贵姓啊?”

“罗庄村的,罗长海。”赵连奇介绍说,“罗长海是我表弟,罗庄村村长。”

“薛主任微微一笑:“欢迎,欢迎!”

赵连奇说:“走,咱们去会议室谈谈!”

赵连奇不安的看走廊里,走廊里空无一人,只能听到风刮窗子不时发出的“咣叽”声响。从窗子往外看,天地间变成了一派银白色,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白雪,门卫室里那个矮个老头关上了伸缩门,为躲避雪花的侵扰,钻进了门卫室里头了。三人坐在沙发上,薛主任不知道赵连奇打什么算盘,但他心里有数,往常,赵连奇凡是又重要事情,商量什么事,都把薛主任叫来商议。因为办公室主任还有赵连奇“智囊”的作用。

赵连奇说:“薛主任呀,当下国家有了政策,要求以后企业采用股份制制度,咱们天能冶炼厂也是迟早的事,咱要早打普才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这不,今儿趁机关上人都走光了,我把罗长海叫来一块儿商量这事。”

罗长海微微笑,点点头,看样子罗长海心里早有数了。薛主任没说话,他看赵连奇一眼,听赵连奇说下去:“薛主任呀,咱们厂这些年来,勒紧裤腰也积累了三个亿的资金,这可是咱们口里扣出来的钱呀,不能让上边拿走了,为安全起见,我打算趁早转移到罗长海账户上,留作以后的后备金用。”

薛主任说:“这样做可违背政策呀,一但被人揭发出来了,按转移国有资金定罪!”

赵连奇说:“你知道,我知道,你不说,我也不说,谁能知道啊!”

薛主任有疑虑:一但转移到了罗长海账户上,资金就成了个人的了。。。。。。。可是,赵连奇的打算,能阻挡住吗?

薛主任跟着司机悄悄走出了厂机关大楼,薛主任走出了厂大门的时候,一眼看见门东侧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身沾满泥物的黑色轿车。来到轿车跟前,司机拉开了车门:

“薛主任请进!”

薛主任低头一看,罗长海坐里面,他一见薛主任要钻进来了,欠了欠屁股,让出一块地方。两人一见面,罗长海咳声叹气的说:“薛主任,求你来了!”

薛主任心里“咯噔”一下子,看看罗长海一脸忧郁:“求我什么?”

罗长海哭了:“上边到村里查个人收入情况,查出了三个亿的资金,非要我说清楚资金来源,唉!我打算说是你给我的。。。。。。。”

“不行,为什么要说我给的呢?”薛主任坚定地打断了罗长海的话:“罗村长呀,这笔资金是你表哥,张连奇转移给你,当我的面打了一个招呼,我没有行使任何手续,你知道吗?账面上也没我的一点儿字迹,我怎能好插手呢?”

罗长海几乎要下跪了,要不是在车里头,一定会跪在薛主任面前苦苦哀求。

说到此时,薛主任突然冒出一句:“你找赵连奇吧!我已经不是厂班主任了,你找找他吧!以后见了面也不要叫我薛主任了,请喊我老薛吧!”

薛主任说完,使劲跳下了轿车,顿感浑身轻飘飘的,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门卫室旁边的自行车棚里头,推起自己的自行车朝厂外走,门卫室矮个老头喊:“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今天破例了?”

“嘿嘿,无官一身轻!”薛主任低头笑眯眯地想。

第二天清晨,调度会还没开始,与会者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互相对视着,心里猜测着,传递着一种信号。薛主任破例没来参加调度会,白雪芬拿着薛主任经常拿的那本《会议记录本》,轻盈的坐在赵连奇肩下,不时朝大伙微微笑,刀刃缝眼睛里那双黑眼珠更加晶亮发光,洁白的脸散发着女人特有的芳香。

白雪芬肩下坐着青苹果,青苹果眼睛里闪着羞涩的不自然的光。他毕竟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好了,时间到了,开会!”赵连奇清了清嗓子,“开会之前我先宣布上级部门的决定:根据职工民意测评,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厂长决定聘任:白雪芬同志任厂办主任,青苹果同志任运输车间副主任。。。。。。。”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全厂职工耳朵里了。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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