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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夜里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1/5 20:07:56 夜深了,赵强和罗丽还在厂区操场上溜达。 厂区操场坐落在离工厂五华里的西边,这儿不但远离喧闹的车间,与厂职工宿舍也遥遥相隔一条绿化带。操场四周长满了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稠密的枝叶簇拥在半空里,远远望去像一簇簇乌云,风吹来,悠悠飘飘。在这儿,除了听到风刮树枝的“呜呜”声,还能听见蟋蟀在草丛里低吟,看到蝙蝠在空中捉蚊虫,绕着圈儿飞来飞去。 罗丽也是这一次进厂的新工人,罗丽长的有些矮胖,整个看去像一只水桶,三角眼睛,皮肤黝黑,但她说起话来嘴甜,嘴巧,巧的像八哥,穿戴朴朴实实,大大方方,遇到生人一点儿不害羞,说话连珠炮一样。新工人进厂要有一周的军训,五十名新工人编成一个连,郭科长提名赵强任连长。赵强有些为难,连长就像学校里的班长,任何琐碎事都要管,这次军训连长,不但管训练科目,训练程序,还有一些乌七八糟的事都要管。毕竟读书的时候,连个班干部都没干过,哪来的管理经验?他愁眉不展的找到了郭科长,苦笑笑:“算了,让别人干吧!” 郭科长哪能同意!鼓励说:“锻炼一下,有好处吗!” 赵强还是摇头:“不行,不行,操不了这份心!” 郭科长再三劝说,赵强坚持说不行,郭科长有些急了,干脆拉下了脸皮,认真地说:“这点儿事都干不了,以后怎么接你爸爸的挑子?” “我爸的挑子?”赵强瞪大了黑亮的眼睛,对郭科长闪过一个亲切的微笑。他知道这话里带有十分重要的含义,尤其是这些新工人面前,无形之中拔高了自己的身份。 是呀!不吃苦中苦,哪有甜上甜,不经过锻炼,不取的经验,以后将一事无成,更不要说担当重任了! 赵强不说话了,心里打起了边鼓,心里琢磨郭科长的话。如果连长都不愿意干,将来在厂里如何发展?可是,他怀疑自己的能力,当连长要在人们面前讲话,自己平时见生人脸都发红,能行吗? 郭科长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心想:确实为难他了,可是他是赵连奇的儿子,放着赵连奇的儿子不用,用别人合适吗?唉!我非逼着鸭子上架不可,不过,我把你拖到架上,为防备你摔下来,给你找个人扶你!想到这儿,郭科长转过身指指人群中的一个女孩:“罗丽,罗丽,你过来!” 那个叫罗丽的女孩听见郭科长喊她,欢快的跑了过来:“郭科长,请指示!”脆生生的嗓音如摇动的铜铃铛。赵强仔细看,站他面前的是一个比自己矮一头,扎羊角辫的一个女孩,黝黑的脸皮微微泛红。挂着令人喜欢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个热情奔放爱凑热闹的女孩。 “这次军训,我任命你为连长助理!”郭科长大声喊道,‘“协助赵强!管好咱们的新兵连!” 话音未落,这个毫不羞涩的女孩带着青年人天真激奋的神气,一下跳到赵强面前,高举起手,“啪”一个立正,“请首长指示!” 仅仅一天时间,赵强和罗丽混熟了。 “你,你为什么要进工厂?” 罗丽沿着操场跑道外沿缓缓向前,她与赵强间隔一米多距离。从早晨两人相识,罗丽就对赵强产生了浓厚兴趣,她本来就是一个天真活泼爱热闹的女孩,一旦走进了同龄人的圈子里,热情豪放,毫不羞涩的性格,就像一锅开水“咕嘟嘟”冒了出来。赵强高大帅气的身姿,腼腆带有几分羞涩的性格,令罗丽无不刮目相看,每当赵强做一个动作,那怕皱皱眉头,笑一笑,都促使她特意抬起头看赵强,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她多次想接近他,那怕有话没话闲哒哒几句。可惜,她找不出来任何理由,她只能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神瞅他。他早盯上了郭科长和赵强站到了一起,两人热烈的谈论什么,郭科长为什么和他这样熟悉,她尚不知道赵强就是赵连奇的儿子。她终于等来了机会,恰在此时,郭科长喊她了,心一喜,兴冲冲跑到郭科长跟前。她从小就认识郭科长,郭科长的女儿和罗丽同岁,又是挨门邻居,孩子找孩子玩是孩子的共性,她和郭科长女儿天天泡一起,后来又一起又进了幼儿园,直到读初中的时候,由于平房拆迁,两家才分开。 赵强摇头,望着那一轮皎皎明月,淡淡说一句:“不知道。”然后又拉长腔说,“也许是鬼使神差吧!不然,怎么会来这个厂里?” 罗丽听了,以为他卖关子,稍稍沉默一会儿,又感觉他说的是实话,从他话里他感觉出内心深处他确实不愿来天能冶炼厂,罗丽这才用几分讥讽的口气说:“那么,你为什么要来?难道拗不过大神?” 大神,是厂区孩子们的俗语,指自己的父母。赵强望望罗丽,摇头又点头,他用微眯的眼神严肃的扫视罗丽,好像在寻找他认为最恰当的词汇,可是,他想了一阵子,颦着眉头微微一笑,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更好一些。两人来到了一颗大杨树下边,大树稠密的枝叶遮挡住了月光,地面变的一片漆黑。在这空旷的操场上,赵强即看不见罗丽的表情变化,又猜不透罗丽脑子里翻腾什么。 “不听能行?” “嘿嘿。”罗丽笑了,铜铃铛一样的嗓音,听起来悦耳,细腻而悠长,黑暗里空旷的操场上像一只夜莺在歌唱,“咱俩是一根藤上的两颗苦瓜,彼此彼此啦!” 说罢罗丽摇头,“我的理想不是这儿,唉!无可奈何花落去啊!怎能扭过大神!非让我来天能冶炼厂不可,甚至兴师动众,托人情!呵呵!” “脱了人情?”赵强故意问。他想说他爸爸是天能冶炼厂的厂长,到了最后他还是没说。 “当然了,不托人情哪能进来?” “真的?” “那还有假!老爹为托人情花了一个月的工资!” “托人情花钱?” “可不,不花钱谁给办事!” 赵强心里想,可惜咱俩认识晚了,如果早一天认识,我说一句话,你一分钱都不用花!可惜呀可惜!想到这儿,赵强又问一句:“你爹托谁的人情啊?” 罗丽略加思考,快嘴快舌的说:“郭科长呗!” “你们认识?” “当然了。”罗丽就把过去和郭科长家搭邻居一事说了一遍。 人逢知己,嫌路短,不知不觉走到了操场南头上,两人开始转弯往回走,罗丽突然抱怨说:“你光问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赵强故作神秘地说:“哎吆,我正思考呢!不过——你的问题需要我罗列详细才能说。”其实,赵强早忘记了刚才罗丽问什么,当罗丽的面,又不能实话实说,万一说自己忘记了,罗丽会生气的。他饶了一个弯:“还说什么,还不是来天能冶炼厂的缘故!” “是呀,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去别的地方不行吗?你为什么愿意?” “为什么愿意!”赵强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罗丽的脸。月亮钻出了云层,透过一派明亮的月光,映射着罗丽微微泛红的“国”字型脸蛋,低下头,喃喃说:“唉,要听父母的话!”赵强口音里带有几分无奈与忧伤。 罗丽也陪着长长叹气。她理解赵强的无奈,又想到了自己想法,心里不由一阵酸痛。“常言道,听天由命了,用时下话说,父母的话就是天命!” 说到这儿,罗丽慢慢停止了脚步,惊讶而又疑惑的说:“听说,赵厂长家的孩子也在这次新工人之内,你听说了吗?” 赵强差点儿笑出来,心想,罗丽呀罗丽,看你挺聪明,为什么突然变的天真可笑啦?唉!都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的眼掖裤腰带上啦!真应了那句老话:骑马找马!你看看你面前是谁呀? 但他故作惊讶的问:“是吗?哎吆,你听谁说的?” “都说吗!” “我怎么没听说? “你没听说?” 是呀,既然有厂长家的孩子,不知道是男的女的?” 罗丽摇摇头:“这事还真忘问了。”她又自作聪明的猜猜,“大概率是女的。” “呵呵,”赵强心里暗笑,罗丽呀,罗丽,你是黑夜里伐树,胡乱侃,【砍】呀,厂长的儿子明明站你跟前,还是一个威武的男子汉呢,你却说成是女孩,搞笑,太搞笑了! 赵强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明亮的眼牟像两盏灯泡,明亮而刺眼。“厂长家一定是女儿” “女儿又怎样?” “嘿嘿,要是厂长女儿,我,我盯上她!”他盯罗丽的眼睛,像惋惜,又像安抚般轻轻的说。 “盯她干什么?” “盯她——”赵强瞅一眼罗丽,转头仰望着满天星斗:“谈恋爱呗!” 罗丽笑了,笑的是那样不自然,间或苦涩与别扭,瞬间脸都扭曲了。 罗丽不说话了,低垂着头,一脸的忧郁,她望着那一轮刚刚被乌云吞噬的月亮,心里像黄河里的水,浑浊而剧烈翻腾。她眼前变得一片昏暗。 “呵呵。”赵强不想看到罗丽消沉忧郁的样子,笑了,笑声很甜,笑声里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笑声穿破黑黝黝的夜空,惊醒了躲在草丛精灵的耳朵里。 一只野兔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站在操场跑道上,惊恐的直起两个耳朵,当听到远处传来的笑声后,“嗖”一下,夹着尾巴逃窜了。 “笑什么呀你?”罗丽愤懑的问。 “笑你呢!” “笑我什么?” “笑你不开动脑筋!”赵强这一句话,更加激恼了罗丽,她举起小小的拳头砸赵强,可惜,离赵强还有一米远。 “你才不动脑子呢!你是无脑儿!” “嘿嘿,看你转不转弯了!” “转弯?转什么弯?”说到这儿,罗丽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什么,瞪大疑惑的眼睛问:“赵厂长是你爸?你是赵厂长的儿子?” 赵强笑了,笑得很开心,他忘情的兴奋与自豪,作为儿子,有一个令自己自豪的爸爸,儿子脸上有着无限的光环,尤其女孩面前更是如此。 “厂长是我爸,这还有假!” 罗丽扑上去,动情的想搂住赵强的脖子,她太激动了,能够结交上厂长的儿子,以后的事情,岂不是如鱼得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赵强伸出了双手,拒绝了她。。。。。。。。。 突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射过来,光柱罩住了两人,以至于照射的他俩不敢睁眼。光亮越来越亮,光柱越来越大,他俩的影子越加清晰。 “干什么的?”手电光柱突然灭了,黑黝黝的操场跑道上,另一头走来两条黑影,黑影停在了他俩面前。近一段时间,由于厂里效益下滑,工人收入下降,一些人开始偷盗厂里的东西,厂里看管严,操场四周的铁栏杆成了他们盗窃的对象,没办法,厂里专门成立了夜巡队,对这一带进行昼夜巡逻。 “玩呗!”赵强慢悠悠答道。 “半夜了还玩?” “这是什么话?!”罗丽恼了:“难道玩还有时间?你规定的晚上不能玩?” 巡逻人员听见是女的声音,刀子一样的嘴,也不示弱:“玩?八成玩出效益了?” 这是这儿的行话,玩出效益暗指盗窃。两人好像受到了侮辱,赵强大吼道:“玩出效益,难道你们怀疑我俩偷东西?” 罗丽尖着嗓门喊道:“这些破东西,白给都不要,平白无故陷害好人!” “嘿嘿,还嘴硬!把他俩带到值班室询问,什么都明白了!” 说着,两个人就拉扯赵强和罗丽。别看罗丽个子小巧,力气并不小,手脚也很麻利,肩膀一缩,伸出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子,候机往后一推,那人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差点儿倒地上,另一个人登时吓软了腿脚,拔腿往值班室跑,喊道:“来人啊,有小偷!” 听见喊声,值班室内跑出来三个人,大踏步朝这边跑来,等那几个人跑进了,赵强大喊道:“来吧!”摆出决斗架势,“既然如此,别管我手下不留请了!”听到喊声,那几个人停了下来,一个高声喊:“是赵强吗?” 声音好熟。“你是。。。。。。?”赵强突然喊道,“郭科长,是你——” “呵呵,一场误会!” 原来,郭科长不但是劳资科长,还兼任保卫科长,今晚,他带领几个人来巡逻了。 两人从操场上走出来,已经到了下半夜,沿着街道往北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三角花园南边的十字路口了。赵强家住三角花园北边,罗丽家在三角花园东边,到了分手的时候了,可两人谁也不说分手这句话,罗丽恋恋不舍的站立在赵强身边。赵强也不舍得离开罗丽,青年人的青春气息一但擦出火花,就像初春的草芽遇到了春雨,经过一冬的憋闷,积聚的无限力量将要冲破松软肥沃的泥土,**。 街上很安静,仿佛走进了一个无人的世界,看不见人走动,也听不到车辆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偶而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铁道上传来机车“呼哧,呼哧”**声,车轮碾压导轨的“咔嚓,咔嚓”声。 赵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索性靠近了罗丽,低下头用一双明亮的眼牟望着罗丽那张“国”字形,黑黝黝微微泛红的脸。罗丽挺着隆起的胸脯,仰着头,她那明亮的眼睛,突然蹦放着一种深邃的含情脉脉的与这热烈的青春少女绝对相称的火焰。两双眼睛直视着,谁都不舍得眨眼。看呀看呀,好像看一副久久难以忘怀的华丽年画。慢慢的,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睛。赵强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使劲抱住了她,两条身躯就像刚离开水的鱼,扭捏着,**。。。。。。。 “喵——”脚下钻出来一只猫,猫“喵喵”叫着,摇着长尾巴惊异的看两人。街道另一边的电线杆下边,也发出“喵喵”叫声,两只猫隔着马路互相叫着,声音里带有几分爱怜与诱惑。可是,任凭马路对过的猫怎么叫,这只猫还是闪着一双灯泡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看他俩,也许是猜疑,也许是羡慕,也许发现了新大陆。。。。。。。 赵强轻轻跺跺脚,那只猫直猛起耳朵,“嗖”一蹿到了路的另一边,钻进了黑影里了。罗丽扑在赵强怀里,两手紧紧搂住赵强的腰,腰肢在赵强身上揉搓,嘴里发出“哼哼”声。赵强第一次和女孩偎依在一起,第一次体验女孩柔弱娇柔的体温,第一次闻到女孩身体里发出的淡淡体香,双手情不自禁轻轻抚摸罗丽的脸颊,罗丽眯着眼睛,湿漉漉的嘴唇靠到了赵强唇边上。 突然黑暗的拐角处响起了“咕噜噜”声音,且伴着“啪嗒,啪嗒”脚步声,声音越来越响。两人急忙回头看,路那边有一个人拉着一两地排车朝他俩走来。见此情景,两人不得不松开了手,做出散步的样子。那人将地排车放到了他俩面前,从车上拿了一把扫帚,开始扫地了。扬起的尘埃弥漫了空中。 罗丽狠狠骂一句:“可恶!” 赵强认出来了,黑影就是上次给他推车的那个扒垃圾的老头。他厌恶的瞅他一眼,想骂一句:死眼子!突然想到了妈妈说的那句话:你小时候抱过你呢!想到这儿,赵强的火气咽到了肚子里了,拉起罗丽要走。 老头认出了他,嘶哑嗓子喊:“赵强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听到老头喊他,赵强不走了,只好停下脚步回答老头的问话:“大爷,你怎么半夜里扫地?” 老头边说话边扫:“又添了新任务,这儿卫生扫除归我,趁夜里没人打扫呗。” 赵强长大了,毕竟不是前几年的孩子了,仿佛一夜之间懂事了。他感觉再也闻不到老头身上的臭味了,多年来,老头为了生计不容易,起早摸黑干,太辛苦了。他和正常人一样的可爱,他很干净,心灵非常美好。赵强心里一阵酸痛,同情之心油然升起,他天真的想,如果我是厂长,我会把老头安排到一个舒适的岗位上,再不让他干脏活累活了。 想到了这儿,他攥住老头布满老茧的手:“大爷,我帮你清扫!” “不啦,不啦,很脏,你们快离开这儿!” “大爷,一点儿不脏!” 赵强再三请求下,老头不情愿的松了手,把扫帚让给赵强了:“孩子,你真好!” 赵强一会儿就扫除了一大片,他把扫起的尘土,树叶,废纸堆积起来,老头从车里拿出铁锨,一铁锨一铁锨装到车上。罗丽站的远远地,扬起的灰尘飞到了她鼻孔里,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嘴里不停地喊:“行了,行了吧!” 赵强帮助老头扫完地,当把扫帚归还给老头的时候,一抬头,借着明亮的路灯发现老头感动的哭了,嘴唇不停的抖动着,说不话来了。 赵强回到了罗丽身边,两人并肩儿往前走,老头见赵强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咕噜一句:“赵强啊!天不早了,回家吧!” “知道了大爷!” 赵强答应着,陪着罗丽继续走。老头看他俩的背影,又喊:“你妈会担心,小心夜里遇到坏人!” 罗丽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遇到了坏人,难道老头把我看成了坏人?老不死的老头,多嘴多舌管闲事!” 赵强见罗丽愤愤抱怨老头,解释说:“老头早年也在厂里干,后来身体不好了,就来到了后勤管理街道上的卫生清理工作,他起早贪黑干。责任心很强,很不容易!” 罗丽鼻孔里轻轻发出“哼”字,“讥讽说:“好像老头是你爸!” 赵强听罗丽嘲笑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你别说,原先我也讨厌他,认为他脏,他身上有一股臭味,可后来我看看咱们居住的环境打扫这样好,我闻不出来他身上的臭味了!” “行了,行了!你少给我唱高调,难道军训后你跟老头去扒垃圾?”罗丽真的生气了,她不愿意听赵强啰里啰嗦谈老头的事。赵强却不是这样想,他为了平息罗丽心里窝的火气,耐心地说:“我不是赞美老头扒垃圾,关键我们过去是对门邻居,我小时候爸妈上班没时间看我,一早一晚他陪我,我长大后,我妈都和我说了,叮嘱我不能忘恩!” 罗丽笑了,绷紧的脸皮才缓缓松开,转而兴奋起来。“这还差不离,有恩就报,不能忘了本!” “是呀,我就这样一个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真的?”罗丽突然停住了脚步。要过铁道口了,罗丽的家在铁道东边,赵强的家在西边,意味着两人要分手了。月光映在罗丽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牟盯在赵强脸上,以至于目不转睛,盯得赵强不得不朝另一个方向看。 “这还有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么!你对我呢?”罗丽毫无羞涩隐瞒自己的观点。 “当然了,你若对我有恩,自然相报!” “我对你有恩吗?”罗丽的眼睛紧紧盯赵强脸上。 赵强低垂着头,沉思一会儿,慢吞吞说:“咱俩才认识一天,一天时间未免太短了吧!” 罗丽突然阴沉下脸:“时间短又怎么样?你说实话,我对你有恩吗?” 赵强见罗丽死活追问,笑了:“一万年太久,只挣朝夕!” “说什么,我不懂!你就说我对你有恩吗?!” 赵强见罗丽还是穷追不舍那句话,心想,说有恩吧,说了违心话,说没恩吧,罗丽肯定不高兴,他想了一阵子,来了一个折中调和方案:“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有恩。”他说完,暗暗笑了,他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自豪,又默默点头,认为罗丽一定会满意。没想到萝莉还是不满意,大声质问赵强:“将来,将来是什么时候?” 赵强仰起头看着那一轮冉冉升起的明月,说:“也需要等到月圆月缺那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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