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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套女装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9/28 10:45:28

岳姬花分到厂部办公室以后,暗暗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工作规划:早六点起床,七点准时赶到厂里,先清洁薛主任,赵连奇办公室,再清洁楼梯,走廊,八点机关上班后,干正常业务。另外,薛主任,赵连奇的工作服每隔三天洗一次,下午下班的时候,拿回宿舍,洗干净再风干,第二天早晨放回办公室。

薛主任看着岳姬花的工作,伸大拇指说:“做的好!”

岳姬花心里突然暖呼呼的,这是薛主任对自己工作的认可!她心蹦蹦跳,肚子咕噜噜一阵,忘不了暗暗叮嘱自己;,虚心,不能骄傲,苦些,累些,也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一天,薛主任和她闲聊,她想好了,说些谦虚话:“刚来,还需您多指教!”

薛主任看她,“噗哧”笑了:“甭说!一定!”

薛主任有个习惯,有事时,余光不时浏览门框上那块华丽的四方挂表。

凭感觉,岳姬花感觉薛主任有事了,要回自己办公室,却听到薛主任喃喃叹气:“唉!都十点了!”

赵连奇在西大会议室开会,他和以往一样,嗓门很大,声音传到会议室门口,墙又把声音折射到走廊里,走廊里“嗡嗡”声如天空爆一串一串的闷雷声。

虽然有人调侃说:“机关应该降噪了,但,无论有何种抵触情绪,不能不听。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鸟往明处飞,岳姬花有了自己的想法:原地踏步不行,他引用一句诗来形容:高处不胜寒。唉!人啊!谁不向往美好,个人发展,谁愿停在起点?昨天,下了一次车间,在工人们中间耳闻目睹许多她从未知道的事。老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对她触动很大,很强烈,感触很深。她感觉她学到了书本上从没有学到的知识。

薛主任高兴时或多或少向她透露:“赵厂长表扬你了,说你懂事,能干,勤快,他说他喜欢这样的员工!”

岳姬花顿觉心花怒放,年轻人嘛,搁不住几句好话,尤其是刚脱离农村的女孩,单纯,幼稚,缺乏大脑分析与辨别能力,领导的话往往捧为圣旨。

“赵厂长还说什么了?”岳姬花兴奋还没退却,笑呵呵的问,她想听令她更加兴奋的话,脆弱的心理活动,脆弱的女孩更是如此。

“薛主任说,你聪明,头脑灵活,喜欢读书,你发展的起点在这儿!”

呵呵!岳姬花心里笑,但冷静下来想想,薛主任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无论如何怎么信任,说话还是留三分好。但她难以驾驶自己激动的情绪,又有一颗好奇心,她还想听赵连奇说什么。

“赵厂长还说。。。。。。。?”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看见薛主任皱眉头,自己问多了,幼稚,太幼稚了,怎么和孩子一样!她责备自己。毕竟二十二三岁了,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维与自控力,不应该问这些话。但她脸上依然笑,依然闪着期待的目光。

“赵厂长说,你比青苹国强很多,那个孩子知识匮乏,没修养,你俩不是一路人。”薛主任说完,闪一双小眼睛瞅岳姬花。岳姬花心里翻腾起来,如家乡那条沙河,夏季暴雨倾泄时,混浊的泥沙翻滚着,打着旋窝,朝下游滚滚流去。

薛主任为什么提起青苹国,她感觉疑惑,想啊想啊!终于想起来了。前几天,她和薛主任闲聊时,她把自己和青苹国的情况告诉了薛主任。她越来越感觉薛主任好,是值得信赖的人,就像刚来那天,薛主任不单是上司,也是自己心目中的尊者,有些话不应该隐瞒他。

薛主任像自言自语,又像说给她听:“考虑好,个人事情过于急躁,会弄糟,后悔一辈子。”

当时,薛主任的话她没在意。

前天吃罢中午饭,岳姬花和薛主任闲聊,岳姬花突然“噗哧”笑了。无缘无故的笑,令薛主任有些茫然,四下里瞅,没看见值得岳姬花情不自禁笑的地方。

岳姬花盯窗台上那盆“天天开”。入神的瞅,又笑。

昨天才浇水,一夜滋润,花儿艳丽而硕大,太好了,她喜欢花儿。

岳姬花下意识喃喃道:“花儿真好,真让人喜爱!”

薛主任眨着小眼睛听,脸上变化着各种表情,岳姬花不再喃喃了,薛主任也扭头看“天天开”。看一会儿,薛主任说:“可惜花盆小了,换大盆花儿还艳。”

“是啊!盆小了,换大盆花儿会更好!”岳姬花重复薛主任的话。

“你喜欢这盆花?”薛主任话锋一转问一句。”

“喜欢,我小时候就喜欢花,尤其喜欢“天天开”,一年四季看花,陶冶情操,真好!那一次。。。。。。”岳姬花沉浸在花儿的乐趣中,津津有味说着养花经历,薛主任打断了他的话,岳姬花这才从花梦里回过神来,她听薛主任说下去。

“你知道这花是谁的吗?”薛主任指“天天开”。

岳姬花摇头,又点头,然后肯定地说:“你窗台上,一定是你的了!”她来厂办那天,她就看到了窗台上这盆花,艳丽的花朵,如一面面插在窗台上的红旗,飘啊,飘啊!

“不是我的。”

“谁的?”

“赵厂长的。”薛主任眨眨眼睛瞅岳姬花。

“嘻嘻”,岳姬花笑了,笑声里带几分疑问,“不可能!”岳姬花难以理解,花儿是令人欣赏的,劳累之余,看看花,舒爽心情,缓解疲劳,怎会放别人窗台上,即使如此,养花不就失去了意义?

薛主任打趣说:“万物生长靠太阳,若失去了阳光的呵护,谁都不能很好生长。”薛主任笑嘻嘻望岳姬花,“你说呢?”

岳姬花沉默,她没想好如何回答,每当她遇到同样事时。她都这样,她说过:“考虑不成熟的话,说出来有损尊严,今天,她也这样想。

薛主任补充一句:“人也同样要获呵护,不然很难成长起来,国企里的人发展尤为如此!”

岳姬花突然醒悟:赵连奇办公室在走廊北边,属阴面,夏季太阳北移,阳光高照,窗台上的花儿沐浴不到阳光,薛主任办公室与其相反,即便是夏季,依然充满了阳光。至于薛主任后边两句话,她听不懂,问问,没勇气,因为她还没有更高的追求,他想把工作干好,领导好评就满意了。

”小岳,你既然喜欢这盆花儿,送你了!“薛主任双手捧起那盆盛开的“天天开”,送到岳姬花面前。

“我。。。。。。赵厂长的花儿,我能要?”岳姬花摆手,摇头,做出拒绝状。

“赵厂长说过,这花儿送给他喜欢的人,送你吧!”

岳姬花犹豫,还是摇头。

”“别顾虑,赵厂长说了,花儿送给你!”

岳姬花白洁的脸泛起一丝红润,兴奋,紧张缠绕着她,领导对她这样好,不应该辜负领导的期望。她顿时要流泪了,不,不能这样,当着薛主任的面,多激动都不能流泪。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捧过“天天开”。

她想起一年除夕晚上,娘为她买了一个布娃娃,他喜欢的不得了,紧紧抱怀里,生怕掉地上摔坏了,弄脏了。今天,她双手捧着自己喜爱的花盆,心“突突”跳,她想唱歌,唱一首美妙的花儿歌,歌声飘洒在办公室,飘洒在走廊里,飘洒到赵厂长耳朵里。她轻轻唱起来,这是她临时杜撰的歌词:

花花这盆花,

窗台开满啦,

火一样的红,

海一样的绿,

。。。。。。。

她低吟了很久,忘记了多长时间,从梦幻般兴奋的情绪中醒来时,一抬头,薛主任笑嘻嘻站她面前。薛主任换下了那身蓝色工装,身穿笔挺的毛兰色西服。虽然西服大了一些,穿他身上与其瘦小的身材不大相衬托,但毕竟比起蓝色工装好看多了。

薛主任提个小包:“走吧,咱去市里办点儿事!”

岳姬花知道,去市里就是采购东西,厂办接待客人多,少不了弄瓜子,水果之类东西,有时送客人礼品,都是厂办负责采购。岳姬花来这几天去几次了。

岳姬花跟薛主任走到楼下,门口停车场停一辆大头车。大头车是厂里人叫法,驾驶室能坐八个人,后尾带车厢,远远看去,驾驶室特大,时间长了,人们就称呼这辆车叫大头车。

岳姬花有些疑虑,原先每次去市里办事,都做厂里那辆轿车,这次为什么坐这辆车?不好问,她也没法问,反正怎么安排怎么去。车门开了,司机好面熟,在哪见过?她脑子飞速转悠,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但怎么想不起来,岳姬花只有礼貌的点点头,轻声说:“司机师傅好!”

司机回一句:“小岳好!”司机笑了,露出了那颗小虎牙。岳姬花想起来了,那天清晨厂门口遇到开垃圾车的人,是他,不是他是谁?

司机见岳姬花老瞅他,手搭方向盘上,笑了。“不认识了,咱俩厂门口见过面。”

岳姬花点头:“是见过面,你眼力真好!”

薛主任指司机:“他姓李,叫李洪森,老司机了,开车稳,保证你坐车能睡一觉!”

汽车开动了,转过办公楼拐角,按说朝北开往厂门口,司机掉转车头往南开,又折转九十度沿着冶炼车间北墙往东去了。这条路是天能冶炼厂的主干道,两侧间隔十米远生长一颗女贞树,娇嫩墨绿色稠密叶子,呈椭圆形状,将路旁装扮的如一道绿色墙。冶炼车间宽大的窗口,冒出来的白烟,悠悠荡荡飘绕在枝叶间,使这里天地混沌,景物影影绰绰,看似云雾,缺少云雾带来的湿气,干燥,腥臭味道呛人口鼻。

“咣叽,咣叽”,汽车接连震颤,岳姬花往上一窜,头差点儿碰上车棚,不由惊叫:“哎吆!司机老师,怎么回事?”

薛主任说:“路不平,车颠。”

李洪森双手握方向盘,两眼直盯前方:“唉!坦克吊车把路碾压坏了!”

厂里有一辆履带式吊车,人们习惯称它坦克吊车,车身一百多吨重,抱杆最大伸缩距离三十米,能把五吨重的物件举二十米高,大型吊装物件,少不了它。

薛主任从车窗看路面坑坑洼洼,嘟囔一句:“刚修的路,几天就压成这样子了,唉!可惜了!”

司机婉儿一笑:“厂里有钱,碾压坏了再修!”

车里热,无数密集的小水点凝成大颗粒的水珠,岳姬花的一撮头发,粘在头皮上。她不得不打开刚关上的车窗,一股腥臭味道扑鼻而来。

“停,停车!”汽车来到冶炼车间中间走廊,薛主任突然喊了一声。

李洪森把车停走廊边上。薛主任说:“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薛主任跳下了汽车,转过冶炼车间墙角,不见身影了。汽车没熄火,发动机运转着,车厢轻轻振颤。岳姬花隔车窗看冶炼车间,她第一次看,喷火焰的冶炼炉,不时爆出无数火花,像春节点燃的焰火;鸣笛的天车,悠扬悦耳,如一曲悠扬的歌声;千度以上高温金属液体罐,吊在厂房半空悠悠运行。

“小岳,你是哪里人?”李洪森问。

岳姬花正聚精会神看吊车运行,她第一次见神奇大物,具有神奇力量,她不舍得分神,咕噜道:“老家鲁西,五岁跟父母去了胶东。”

“户口迁到了胶东?”

“没,还在原籍。”

李洪森咧咧嘴,露出那颗小虎牙。小虎牙是李洪森特有的烙印,也是岳姬花印象的标志。两人谈鲁西沙河,又扯胶东小笼蒸包,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薛主任还没回来,李洪森有些急,不耐烦的往厂房里看。看不见薛主任的身影,失望之余,只好打开车窗抽烟。岳姬花也急:“怎么还不回来?”

李洪深笑笑:“耐心等吧!别急了!”

“还不急,中午了!”

“中午就中午呗,反正下班回家!”

“刚才你看见薛主任去哪了?”

“你没看见?”

岳姬花的确没看见,她对这儿不熟悉,车停下的时候,墙角正好遮住她的视线。

“呵呵,让赵连奇叫去了!”李洪森拉着长腔,“他俩去嘀咕事了!”

“嘀咕什么事?”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厂办主任这个脚色,是厂长的看家狗,呼来唤去,厂长让他去东他不敢去西!”

岳姬花第一次听人评价薛主任,她印象里薛主任很诚实,待人接物很老道,难道李洪森对薛主任有偏见。看看李洪森满脸憨厚,不是龟儿马脚的人。李洪森两个指头捏烟卷,头伸车窗外,悠然自得抽烟,烟雾从他鼻孔里,悠悠然飘向了空中,微风吹来,不见了烟雾踪影。

岳姬花突然冒一句:“薛主任和赵厂长关系挺铁?”

李洪森狡黠的笑了:“你是厂长身边近臣,我一个小小司机,怎么会知道!”

岳姬花不再吱声,扒车窗上望着薛主任去的方向,她有些疲倦。

岳姬花睡眼朦胧中,听见薛主任说:“行,去了就办!”

另一声音:“不用你买,他买好了!”

岳姬花窗口探探头,想看看薛主任和谁说话,薛主任已经来到了汽车跟前了,厂房拐角处赵连奇的影子一闪,岳姬花和他打了个照面。

汽车开到东仓库门口。仓库在厂东北角上,仓库外边是货台,货台下边是一条通往厂外的铁道线。仓库堆放着满满的各种生产质料,氟化盐,冰晶石,蛇皮编织袋和一些生产用料。仓库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岳姬花一眼认出来了,那天友谊酒楼给赵连奇下跪的老陈。

薛主任问:“老陈,准备多少条蛇皮袋?”

老陈又回仓库里头,抱出来一捆蛇皮袋,放汽车后箱里:“我数了,一捆十二条!”

薛主任说:“多了,用不了!”

李洪森说:“这破车顶多拉二十袋。”

老陈说:“多准备几条,用不了拿回来。”一边说,一边把门锁好,钻进了驾驶室内。李洪森掉转车头,沿原路返回厂门口,转弯爬上公路,一踏油门,汽车屁股冒一股烟,飞一样朝市里奔去。

薛主任坐前排座,岳姬花和老陈坐后排座。岳姬花看老陈邋遢样子,想起那天老陈喝醉酒,跪在赵连奇跟前的可怜影子,既可笑又怜悯。要不是当众人面,赵连奇显示自己大度,不计前嫌,怎会一句话把老陈调出工人岗位,安排到仓库任保管员。

昨天,冶炼车间用的冰晶石没了,老陈要一辆汽车去拉,赶巧薛主任也要去市里办事,搭了一个顺风车。

汽车开到市里,找一个停车场,薛主任领着岳姬花到商场买了东西,两人回到车上,司机又发动汽车,沿大街往北去。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汽车开始爬坡,薛主任说这儿是四宝山,过去满山荒芜,除了石头就是杂草,现在开发成了工业园。道路两旁不再有住宅楼,稀稀拉拉坐落一些院子,院里“轰隆隆”传出机器声。又走几里路,汽车开始朝北走,路平坦起来,这儿是山顶了,汽车行驶的速度明显慢了。走着,走着,汽车停路右边一个很宽的铁门前,铁门锈迹斑斑,两侧的铁门支柱可能让风雨侵蚀的缘故,脱落了一些碎砖,门轴在外边裸露着。虽然破旧,依然有人活动的迹象。薛主任跳下汽车,刚要去推门,门“哗啦啦”开了,一个老头笑容可掬迎出来,挥挥手说:“把汽车开进来!”

司机对这儿很熟;汽车没熄火,老头闪一边的时候,踩了踩油门,汽车缓缓往院子里驶去。院子不是很大,西边是一排平房,北边是一个玻璃钢瓦搭建的遮雨棚,四周用彩钢瓦围着,中间是一个能进出汽车的大门。

这是哪儿?岳姬花初次来一个陌生地方,她看老陈,老陈跳下汽车,去车厢里拿蛇皮袋。薛主任去了西边平房,还没走到门口,平房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二十八九岁,黑黄的脸皮,瘦高个。薛主任和那个人握手,薛主任笑嘻嘻的,似乎讨好对方。那人绷紧着脸,一副严肃像,心不在焉瞅老陈手里的蛇皮袋:“不用拿袋子,这儿有!”

“呃,下次不拿了!”

那人沉默一会儿,脸上表情好像六月的天,晴阴相间变换,突然冒一句:“我爸怎么说?”

老陈笑了:“不知道,你问薛主任!”

那人不再吱声,目光转移到车上,当余光落到了岳姬花脸上,直勾勾盯岳姬花,岳姬花羞红了脸,低下头,假意翻腾包里的东西。

薛主任说;:“赵经理,这次拉二十袋,你再准备后天的二十袋,你爸爸说了,以后一周要四十袋。”

岳姬花感觉更加疑惑,你爸爸,指谁呀?这个赵经理是谁?岳姬花从车上下来,走老陈身边悄悄问:“我怎么听不明白?”岳姬花一路憋着事,终于沉不住气了。

老陈扯扯岳姬花衣襟,两人转到车尾,老陈瞅瞅薛主任和赵经理,这才说:“这个赵经理,是赵连奇的儿子。”

“他儿?”

“是他儿!”

岳姬花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厂是他家的?”

”这还用问!”老陈显得很气愤,几十年来的压抑,烦恼,憋闷在肚子里,多少回像火山一样喷发,可是,上面压力太大,他爆发不出来。

“原先,这个赵经理也是天能冶炼厂的职工,市场开放后,提倡物质大循环繁荣经济,辞职了。开始给天能冶炼厂间接供货。

“什么是间接供货?”岳姬花听不懂。

间接供货吗!比如说,冰晶石先卖给赵连奇他儿,他儿再倒手卖给天能冶炼厂,这就是间接?”

“呃!他从中挣差价!”

“对,对了!他从中间扒一层皮!”

岳姬花说:“天能生产成本高了,职工愿意?”

老陈讥笑,你真是书读多了,成了书呆子!天能冶炼厂谁的天下?”

“有职代会!”

“职代会算个屁!”

岳姬花毕竟年轻,不了解厂里错综复杂的关系,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理解一种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陈笑了,笑声里隐藏着许多心酸,他想起了过去,背过身抹抹眼泪,赵连奇毕竟安排他干了仓库保管员,唉!人心不足蛇吞像,过几年退休了,熬个好老头吧!

冰晶石很沉,一袋八十多斤,两个光膀子的壮汉,浑身冒臭汗,肩扛手抬,终于弄车上了。车轮压扁了,汽车好像难以承受这些货物,要趴窝了。李洪森踢踢轮胎,嘴里露出来那颗美丽的小虎牙:“千万,千万,路上别爆胎!”

老陈心情好起来了,他来一句:“明天皇冠体育投注:大老板给一匹新的!”这是电影上的一句台词。

李洪森摇头:“给新的也遭罪。”

“为什么?”

“你不想想,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当马路橛子?嘿嘿!”

李洪森调转了车头,慢慢驶向铁门外,老陈下车拿蛇皮袋子一霎间,岳姬花站车尾还在发愣,她还思索什么。

薛主任说:“来,我给你俩介绍一下!”

岳姬花回头看,薛主任指赵经理:“他是赵厂长儿子,叫赵强,不认识吧?”

赵强低下头,又抬起头,瞅岳姬花。岳姬花脸‘腾“红了,扭脸瞅树上,稠密的枝叶间,有一只活泼的鸟儿在歌唱,

“给,拿着,这是赵经理送的!”薛主任把一套女装塞岳姬花手里。

丝滑,轻飘,艳丽,做工精细,一套高级女装。多年来,她看到别人身穿如此豪华高档的服装,羡慕的不得了,如果自己有一身多好!

她习惯性问一句:“给谁?”

薛主任犹豫片刻:“给厂里。”

“厂里谁?”

“先拿回去再说!”

汽车启动了,飞一样朝天能冶炼厂奔去,转弯时,岳姬花回头看,见赵强还站门口,遥遥向她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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