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八十一章

五帝正传第八十一章， 尧在用自己的话为“四岳”描绘未来世界的蓝图：一个没有压迫，没有争斗，没有欺凌的世界，因为他相信，在多数人的脑海里，其实都不希望世界充满了杀戮和贫穷，所以他这个蓝图不仅仅是幻想，只要大家一块去努力工作，是可以实现的。尧知道这种原始共产主义的构图在当时是有市场的。

“我相信各位当家人都想让你的部民吃穿不愁，生活安定，拥有富足的物资享受和精神生活，那么如何去实现这个目标？靠过去的行为方式肯定不行，那是个强者占有，充满血腥和死亡的世界，今天我抢你，明天你抢我，抢到后来大家都穷肯定不行，不是我们希望拥有的生活，我们要改变原来世界的运行轨迹，让人和人之间充满友爱，扶助和关切，没有人会因为贫困饿死，因为战争被杀死。在唐地我们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当地的自然气候太恶劣，因为我们离朝廷太近，朝廷的当家人不希望我们过那样的生活，会干预，会欺凌，而我们没有能力对抗朝廷，平阳离朝廷较远，朝廷就算不满意也鞭长莫及，正是我们可以开创全新事业的环境，因此我希望各位当家的，能够和我一道，创建一个多数人都喜欢的社会。”

尧的这番话，算是掏心窝地说清楚了他的人生目标，做事的方式，和他要创建什么样的社会，这是过去多年来的交往，“四岳”没有听过的话，他们虽然感觉尧的理想不差，只是怀疑可行性有多大，因为几千年历史上就没有尧所描述过的那样的社会，当然怀疑尧的理想是否能够实现，如果不能，他们跟着尧去吃苦就等于在浪费青春和时光。

“唐侯大人，你的想法虽然好，但凭着我的感觉，平阳地区没有人这样想过，他们是否能够接受？不接受游牧民族会不会来抢劫？”时频还是不能被尧的话说服，重新提出了问题。“开始肯定不会接受，以后会接受的，这个不应该有疑问。就一般的百姓而然，在这个强者为王，充满杀戮的世界里，他们的个人生命财产靠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保护的，所以他们需要投靠部落，但是我们现在的部落保护他们的方式是以杀戮对杀戮，其实他们还是站在死亡的边缘上，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部落能够保证，在你攻击对方，或者被对方攻击的时候不去死伤，因此从百姓的内心来说，他们明白自己是弱者，希望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免受杀戮，安居乐业地生儿育女，享受平安。这是一个广大的群体，我们这个新国家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理想世界，他们怎么可能不欢迎？至于你说的，部落本身容易遭到野蛮人攻击，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所以我们要建立一支半职业的军队，农活忙的时候回到田里作业，农活闲下来的时候进行训练，敌人来侵略的时候保卫领土，让居民不受到蹂躏。”

“建立这样一个社会，能够在这样的社会里生活，感觉像做梦一般，如果真的可行，我同意唐侯大人的意见。”千禧看见尧打住了话题，叹了口气说，看的出来，尧的话打动了他，只是不大相信。

“某些事情没做的时候，没有人肯定它会成功，只是感觉到有道理就行，是不是可以尝试呢？”尧看见他的说服工作起了作用，“四岳”都有些心活了，心理熨帖了不少，决定趁热打铁继续下去，因为他明白，要建立这样的理想王国，离不开“四岳”的帮助。“几千年来，部落和部落之间之所以战争不断，无非是在争夺人口和土地，每一次战争的结果，失败的一方就不用说了，损失惨重，但是胜利的一方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少，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争方式，即使能够给本部落带来暂时的繁荣，留下的后患也是无穷的，因为你兼并的人口真正完成归化，需要几代人的努力，这其中的**是不少的，有的氏族甚至永远不会真正地被同化，内心中复仇的火焰，只要遇到合适的气候就会爆发。比如共工家族，据我知道，他们到现在为止还在想着复辟，如果换一种方式让他们加入，情景会大不一样。”

尧的这番论述是说只有“仁者无敌，”暴力手段获得的东西最终会失去，而且当大家都奉行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的时候，问题最终也不可能得到解决。他的这种思想对后世影响极大，尤其是对儒家学者，因此后世的儒家学者格外推崇尧舜这两个大王，孔子为此提出了儒学的治国纲领。“仁义礼智信。”

“唐侯的意思是说，我们并不反对氏族扩大，财富增加，只是不需要用武力手段去夺取。当我们自身变得强大，百姓生活安逸了，就会有很多人自动来投靠，只要他们自己主动来的，当然就会心甘情愿地融入我们的生活圈，接受我们的思想，文化和信仰？一来二去，我们的王国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钱淼在“四岳”当中思维最开阔，因此第一个想通了尧的用意，就用这段话去征求尧的意见。

“钱当家的说的没有错，为了将来和朝廷抗衡，不被外面部落欺凌，我们当然要做最大的部族，只是在治理国家的方式上换了一种平和的方式。原来国家和部族强大的方式，靠掠夺别人，压迫别人，多多少少都有强盗的味道。而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让自身富裕和强大，先做成一块大蛋糕，当这样的蛋糕变成了磁石，就会吸引无数人来这里生活，当人们越来越多的聚集在我们身边，我们的农业，手工业，商业自然就会得到极大发展，各类人才也会望风来投，强大是必然的。虽然这样做看起来需要时间，没有掠夺来的快，但是根基扎实，向心力强，遇到灾难可以抵抗任何的疾风暴雨。”

“有理有理，唐侯大人，你的话说服我了。”莴苣快人快语地说，脸上带有喜悦之色。

“当然了，我们这些人，包括你们的部下，在为百姓谋福利的同时，也不全是无私奉献。”为了进一步笼络住“四岳”的心，尧决定抛出诱饵。尧明白，离开人的本性去要求所有的人都拥有无私的情怀，去做伟大的事情，只是用单一的道德标准来考量所有的官员，让他们都像水晶一般地纯洁，高尚，这种想法是可怕的，是危险的，是会吓跑很多有才干的人，所以部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是必须的。

在这一点上尧显然比后来的儒家学者高明多了，做事情也接地气。如果按照儒家的说法去选拔人才，人才大部分会流失，因为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是，很多大才优缺点同样明显，例如战国的管仲，西汉的陈平，西汉皇帝刘邦，拯救明王朝的张居正，而那些缺点多多少少都属于道德范畴。他们身上的缺点让一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儒学大师们不能容忍的，就是不让不符合他们设定的道德标准的人进入名人堂，可惜历史在这个方面经常开玩笑，某些名垂青史的伟大人物在道德上，没有一个是完美的，有的污点还很大，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在华夏历史上的光辉形象。

“我会按照天朝的国家制度设计我们的管理体制，当然要进一步完善它。天朝现有的官员体制只是设计了顶层和高层的官员，中间疏漏太多，下边处于放羊状态，这是极不合理的，其实许多具体工作都在朝廷的下面由低级别的官员去做的，如果这部分工作没有人去做或者做的不好，百姓和官僚同样处在撒羊状态，其实应该从上到下都设计好管理事情的官员，这些人都应该吃皇粮，朝廷保证了他们的生活无忧，他们则尽心尽力地去为朝廷工作，如此一来我们的社会秩序就会井然，百姓的事情就会有人管。官员的俸禄照比普通人生活要多一些，官员的官越大，俸禄就越高，至少要比当今天朝给官员的俸禄增加一倍。”

尧的这个设想就是摸准了多数官员的脉搏，你只是要求官员两袖清风，而官员的收入和普通民众差不多，官员当然没有积极性去做事情。只有官员的俸禄高，社会地位尊崇，他们才不容易去**受贿，更多的人才才愿意做官。

“四岳”并没有做过官，因此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对于未来国家应该如何管理，只是有个粗略的印象，但是尧在掰手指头教他们，利弊也摆在明面上，他们自然打心理高兴。因为他们知道，做官获得的荣誉，地位和做种族的头人完全是两回事。做朝廷的官，从法律上认定了他们是朝廷的人，这是可以改变家庭出身的，对后世子孙有无穷的好处。在那个没有科举的年代里，圈子外面的人想做官，不是一般的难，至于做大官，几乎不可能。现在他们和尧一块打天下，将来就是“开国”重臣，这是可以改变家庭历史的。因此听到这，每个人的脸上都熠熠闪光。过去他们跟从尧做事情的时候，其实已经存在了这样的念头，但是因为尧自己只是一个候，重大的人事任免的权利在朝廷顶层，因此尧并没有给予他们任何官职，这是尧的聪明，时候不到，不应该做的事情就坚决不做，现在可以独立建国，不再受朝廷约束，因此为了去疑，他就把蛋糕公开的摆出来。用孟子的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在重大的利益面前，没有几个人会做到某些儒家学子所说的清高，除非这个人没有社会担当，没有真才实学，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这种“贤人”对社会来说其实等同于废物。

“唐侯大人，你这样说一切都清楚了，我们跟着你做。”钱淼率先表态了，其余的“三岳”当然也只好纷纷响应。

“好的，我从第一次见到各位那天开始，就知道四岳是个人才，只是当时天时地利都不沾，我没有办法让你们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也就限制了你们才干的发挥。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了，需要我们共同携手，打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新世界，那么各位就必须把你们的才华全部展现出来，为这个新世界添砖加瓦。”看见“四岳”彻底被说服，尧就给了每人一顶高帽子，这是高明的驭人之术。对于尧来说，能不能留下“四岳，”“四岳”能不能真心实意地帮自己，是新事业能不能成功的基石，因此必须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让他们真正的和自己绑在一起。

八

亲民的执政思维，造成了尧必须使用新的管理体制，这种全新的思维在当时来说有些超前，太超前的东西会遭到大多数人的不理解，反对是正常的。对于多数人来说，他的眼睛只能够看见当天发生的事情，思维里就不会有明天概念。对于一部分较聪明的人来说，脑海里有明天，但是也看不清后天，而像尧这种人脑海里非但有今天明天后天，还会看见缥缈的未来，因此思想上成为孤家寡人是一定的。

从黄帝开始对于社稷安危的认识，标准都是对准贵族和社会精英，很少关注平民百姓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而尧恰恰越过了这个层级，看见了民心的重要，所以他才要打破常规，不是用武力，而是用亲民的方式夺取民心，用获得民心来筑起他未来帝国的大厦，这种见识当然超前了，直到几千年之后的魏征才提出了“民可载舟，亦可复舟”这个理论。

先贤伟人意识都超前，必然也都孤独。他们最后之所以能够成事，是靠着泰山一般地坚定意志，排除万难的绝对勇气。当然还有花岗岩般的坚实信仰。尧的信仰其实是原始的道教，这当然得益于帝喾的教诲。范图和“四岳”谈话之后感觉到了差距就问尧給新的国家信仰定位是什么尧没有隐瞒告诉范图是道教。

“何谓道教？”范图不解地问。

“世界上的万物都有自己生活生长和死亡的规律国家也一样这个规律是上天赋予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如果违反了规律，生命周期就会缩短。”尧说完这段话，看见范图没有反应，知道他没有理解自己的话，进一步解释说：例如种植桃树，就算你选择了最好的土壤，它也只能在三年后结出果实而杏树必须四年后才可以结出果子，这就是规律提前一年结果行不行？不行。因为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如果违反上天安排破坏规律就不会结出果子这个规律就是“道”一个部落一个国家要想昌盛，就要按照治理部落或者国家的“道”去做否则就可能惹祸上身导致败亡所以我们新建的国家民众都要信仰道教，让道教成为最大的信仰，有了统一的信仰大家的精气神就容易拧成一股绳只要我们从上到下做事情都遵守上天赋予我们的规律大家就会生活安定、富足，这个难道不是多数人需要的生活？何必整天打打杀杀让血腥味环绕大地。

听见了这样的解释范图似乎明白了尧说的道是什么了，感觉尧的确是高瞻远瞩看问题深远。发自内心地佩服尧了。

虽说“四岳”暂时被尧说服了，但是回去后又动摇了，因为就他们的思想境界，认识问题的程度，和尧相比，毕竟距离太远，虽然他们也算得上当时的精英，但是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因此唐朝的大文豪韩愈在《马说》一文中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在。伟大的政治家各个都拥有慧眼识英的本事，所以他们才是当之无愧地的伯乐。

“四岳”因为忐忑不安，回去后，集体去找了范图，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能够解开他们困惑的人，非范图莫属。“四岳”之所以产生这个认识，是范图做的了不得的事情他们看见了。当初正是范图的神测，唐地在洪水到来之前做了准备，才没有遭受更大的损失。这次迁徙据说也是范图最先提出来的。结果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朝廷追兵，当然，最后被尧的智勇双全化解了灾难，但是由此他们认定，在许多大事情上，范图都有先见之明，这样的人是天才。他们的困惑只有天才可解。

“范先生，唐侯和我们说了，到平阳后如何开辟新局面，办法是用柔克刚，主打亲民牌，然后做大蛋糕，用我们做大的蛋糕去吸引当地人前来投靠，加盟，这个主意是你出的？”钱淼首先开口了，因为他怀疑尧是听信了范图的谋略后做出的决策。

范图听见钱淼这样问，先是一怔，随后脸上出现了惭愧之色。“钱当家高看我了，这是唐侯自己的主张。”

“先生是否认可这个主张？”钱淼追问了一句，因为这是他非常需要的答案。

“当然。”范图毫不迟疑地回答。

“唐侯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我怎么有一种虚幻缥缈的感觉？要知道，天朝的社稷是黄帝创造的，但是黄帝是在分别用武力征服了炎帝，蚩尤之后才拥有的国家，像黄帝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没有采用尧说的办法？”千禧插话说，他是四个人中，感觉最不踏实的，所以说出的话，尖刻不足为怪了。

“就算伟大的君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都伟大，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短处。”范图严肃地说，感觉千禧认识问题有偏差，用同一把尺子去量所有的人和事，那就缺少客观性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文字，教化无从谈起所以就不存在柔克刚之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不可一概而论，优秀的领导人会适应时代的变化，而不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

“我们现在不是没有武装力量，唐侯为什么要用这样笨的方法来建国？”时频看见范图说过之后，千禧闭口无言接过话问。他的问话带有普遍的人思想：有捷径不走，为什么要走弯路？当初的黄帝建国是这样，后来的颛顼扩建国家也是用的这种方法，像尧这样的聪明人，不可能视而不见，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是不是思想出了问题？

“你提出的问题也是我当初所想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思想境界过于狭隘了，很明显，唐侯是拥有大爱的人，这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是这个世界最缺少，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的情怀。”范图说着眼里闪射出熠熠光芒，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大爱？什么是大爱？”莴苣感觉奇怪了，他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就是爱所有的人。比如我们也有爱，但是我们只是爱父母妻子，孩子朋友，最多可以加上君王和同事。但是唐侯跳出了这个圈子，因此他才要尽可能的不使用武力，不去杀戮。用平和友爱去呼唤人们沉睡的心灵，用慈爱去感召人们。让你的卑微，自私，贪婪在辛勤和智慧的碰撞中一败涂地，最后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靠劳动可以获取，而不是杀戮和掠夺。”范图尾尾地叙述着，体味到这一点之后，范图感觉到了自己和尧之间的巨大差距，因此才会心悦诚服地为尧做说客。他相信，如果他们在平阳的土地上真正地建立起王道乐土，他们的领地就会像阳光一样辐射四周，感受到温暖的人们就会络绎不绝地前来投奔，心甘情愿地加入他们的氏族，新建的帝国就会如初生的太阳，充满了无穷的活力，会无限地放大，这比用军事手段征服快速地多，容易得到人心。是一种前无古人的思想，是道的巨大魔力，无坚不摧的。

“范先生，虽然你讲的话有道理，可我还是不大懂。”莴苣摇摇头苦笑地说，凭他比较简单的大脑，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够理解尧的思想，但是莴苣的优点就体现在这里，不懂就是不懂，绝不掩饰，也不装懂，一切都坦荡荡地表露出来。

“不只是你不懂，我开始也不懂，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聪明的人敢于承认差距，愚蠢的人总是自以为是，不承认自己不行。”范图笑笑说，随后看了别人一眼，看见他们没有说话，明白他们也不是很懂，或者说是很信服，就知道，这些人照比自己还差一个等级。自己当时不理解，回去想想就明白了，他们或许靠自己想也想不明白，就是自己做讲解，也不是点到为止就能够让他们明白的，因此想让他们明白，需要多费很多口舌。

“我们人类来到世界上，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想生活的美好？”范图又说

“这个还用说？”莴苣瞪大了眼睛，心说这不是问题，范图为什么要把它提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总有一部分人觉得，自己才是上天的儿子，理所当然应该比别人生活好，所以在这部分人的心理，就喜欢掠夺别人的财产，把抢夺别人的生命当成理所当然，只要自己能够获得利益就行，是不是？”

“范先生，不是有一部分人，是所有的人都会这样想。之所以有的人这样做了，有的人没有去做，是因为能力不一样，如果能力相同，每个人都会去做的。不用劳动，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归自己，这有多爽？”莴苣说，满嘴都是大实话。

“你说的没有错，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有能力去剥夺别人的生存权力，然后自己就可以天天吃喝玩乐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在大家都认为合理的时候，其实隐藏着极大的不合理，隐藏着对人生命的漠视，这样的做法其实等同于野兽，但是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问题，这就是我们在人生境界上，远远输给唐侯的原因。”范图这段话就比较朴实了，“四岳”听后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因为范图说的就是眼下的社会认知，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弱肉强食是人类出现后，共同遵守的潜规则。

“这里有一个误区，人们忘了强者都是相对的。当你杀死别人掠夺财富的时候，已经预示着有一天同样会被别人杀死，因为你不知道谁比你更强，但是这个更强的人一定会有。”范图说，有关这个方面的历史事件，他知道的比“四岳”多多。

“没错，范先生说的对。”钱淼打断范图的话说，因为此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祖先蚩尤，那是个多么彪悍的男人，最后还是死在了更为彪悍的黄帝手里，这就是杀戮代价。

“那么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把自己做强？过去我们没有办法，现在唐侯拿出来了，这个办法就是‘仁’，用仁的办法展示博爱，消除人们心里的戾气，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大家其实生活在同一个大家庭里，只要辛勤劳动，每个人的日子都会比现在过的好。那么你还有必要去掠夺，去杀戮？毕竟强势如黄帝的人没有几个吧！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

“可是要大家都达到这个觉悟，那需要多少年？多少代人？”时频怀疑地说。

“靠某个个人能力当然很难做到，但是靠国家的力量就容易多了。当我们建立了这样一个国家，健全法律制度，用制度控制住少部分冥顽不化的人，让他们没有办法兴风作浪，甚至把这样的人杀掉，剩下的就是一般般的好百姓，他们是容易接受这个制度的，接受这样道德观的，从此大家和和气气地生活，安安静静地劳动创造，没有人被欺凌，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人会得暴病，这个国家是不是会非常强大和富有？”

“范先生，你说的非常好，我似乎明白了，唐侯要建立什么样的世界了。”钱淼首先发出了赞叹之声，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尧的苦心。

范图听见钱淼这样表态，坦然地笑了，因为他明白，自己也在盼望一个全新世界出现。他不是隔岸观火的旁观者，是亲自参与的人，这和他立志要做一番有益于人类事业的雄心壮志是吻合的。当然他希望“四岳”都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