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熟人

我抿了抿嘴，说实话，我不知道，甚至于，现在这个案子的凶手有几个人，用什么方法杀死死者的，死者的真实身份，我们都无从得知，我甚至都没有办法确认那个案子和现在的这个案子到底是不是同样的凶手所为。

所以我说并案调查不是不可以，但我们的调查得分开，也就是说，我们的讯息是互通的，但两个部门互相不能干涉对方的调查进程。

对此，姜远也爽快的答应了，而我，也在他笑脸迎人下一脚就将他踹下了我的吉普车。

我并没有直接回到队里，而是直接驾车就来到了位于山城市市中心的山城市第一医院。

“你好，请问王康杰住在哪个病房？”我走到了前台，朝着一名前台护士轻声问道。

当时调查这个案子的是山城市刑侦支队队长王康杰，他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根染有血渍的铁丝，而针对这根铁丝，王康杰更是展开了进一步调查。

但也仅限于进一步，因为在该案发生之后的第二个月，王队因工负伤，到现在为止，他还躺在二院的病床之上昏迷不醒。

那护士看了我一眼：“B178号，前面左转第三个房间第三个床，你也是来找王队长的吗？”

我一愣：“也？”

护士看着我，眨巴着眼：“是啊，听说是王队长以前的同事，每隔一个月都会来看他，对了，我正好要去178，我带你去吧。”

我跟着护士来到了178号房，王康杰正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目，就好像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王队长啊，在这里躺了也快十年了，幸亏他有个未婚妻，十年里面几乎天天都来，不然，你看这手，这脚，早就萎缩了。”

我左顾右盼的问道：“那他未婚妻呢？”

护士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回家做饭去了，王队长还有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哎……”

我朝护士点了点头，缓缓地坐在了王康杰的床头。

我要见王康杰，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着手办理过十年之前的那桩案件，毕竟现在他躺在这里十年，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其实我见过他，而且不止一次。

在哪里？

说的玄学一些，其实是在梦里。

在梦中，他曾抱着我疯狂逃窜，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穿着一身警服的他，在那一条巷子里面和那些歹徒搏斗，而梦终究都是梦，每每当我想要拉开那一层窗帘跑到他身旁想要和他并肩作战时，梦一下就醒了。

当然，在此之前，我也一直以为那不过就是个梦而已，但当我打开沈长安的档案袋，看到王康杰那张穿着警服的照片时，我才知道，梦中的人，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真的存在。

“我们，小时候见过？”我看着王康杰那张惨淡如纸的脸，轻声问道。

可就在我说出这些话时，我竟在他脖颈间发现了一排齿痕。

我猛地瞪大了双眼，按下了急救铃，医护人员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便赶到了病房。

“医生，他脖子上……”

医生上前查看，随后翻开他的眼皮，观察着他的眼球，再查看伤势，最终呼出了一口冷气的说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咬他干嘛？”

“我？医生，你误会了，是我发现的，但不是……”

我猛地一震，随即便飞快跑到了护士台，找到了刚刚那名护士连忙问道：“护士，你说，在我来之前，曾经有人来看过王队？”

很显然，那名护士也被我问蒙了，连忙点头，问我怎么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护士想了想：“不是说不记得，而是他每一次来都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我眉头紧皱，顺势便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在出示了警官证的情况下，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头带一定鸭舌帽，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三左右的样子，每次经过护士台或者监控的时候，总会刻意压低帽檐，也正释这个动作，让我发现了他右手无名指，竟释缺失的。

我起身便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交代了一下保安时刻注意有没有这个人进入医院，如果有就第一时间联系我。

交代过后，我便急匆匆地回到了第三小组。

回去的时候，白楠已经将她整理的凶手进入案发现场所有的可能性都放在了我的桌上，甚至还很贴心的给我泡了一杯红茶。

“你怎么知道我接下了那个案子？”

白楠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了张人杰在群里分享的档案，得知十年前的那件案子和姜远他们接手的那件案子有很多相同之处，所以我猜测以姜远的性格肯定跟你提了并案调查，如果没有，就当我多此一举了。

“那你说说吧，有什么可能性？”我看着白楠，饶有兴趣的将她手上的文件合上放在了桌上。

白楠想了想，道：“公寓的人流量本来就很多，而且那间公寓周围都是有住户的，而且案发现场并没有认为撬动过的痕迹，支队的人就连铁丝反应都测试过了，最终还是徒劳无功，我想，凶手要么就是用钥匙在深更半夜潜入的案发现场，要么就是翻窗进入的。”

我道：“但那是十七楼。”

白楠点头：“所以我们就只有一个切入点，那就是钥匙，但用钥匙开门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东西，要想带着炉灶还有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进入公寓，还要躲开监控和人群，而那又是公寓，人多嘴杂，就算再晚凶手都不能防止碰不到人，所以，这两个方法都行不通。”

“如果都行不通，那唯一可能就是凶手本身就是公寓的住户，把被害者骗到他家或案发现场再进行杀害。”

我笑了笑：“挺好，懂得举一反……”

这时，张人杰突然敲门，随后开门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直朝我说道：“法医院那边有结果了，死者是一名三十五岁左右的女性，死者小腹出有一处十公分左右的切口，切口整齐，皮肤却有内翻的痕迹，凶手应该是徒手将死者的内脏拿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