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情愫

自从少年冯思南见到了，在西北高等师范学校里有着‘秋海棠’冷艳称谓的学姐邓桂第一面的那一天，这连续几天来，他说话走路的精神和身体状态，让熟悉他的人看来，全身上下都是颠倒无措的。

连他最要好的朋友，一向是不大关心别人心情的傻男娃子杨明，都看出了这一个与他已是默契相交的冯思南，最近整个人的心神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冯思南现在突然在学业上面开始发奋用功了，除了他自己就读的正常的年级学业外，他貌似对高年级的学业很感兴趣，只要有时间，他就会跑到高年级的教师窗外聆听老师们讲课，即便是寒风凛冽的天气也不例外，这一点让学校的很多老师都很是赞赏。

很多的事情总是遮掩不住的，这几年一直在学校里不声不响冯思南，如今以一个勤奋好学的形象出现在西北高等师范学校师生面前，很快就引起了众多的议论。

他的身份也让许多人开始探究，这已引起众人的关注，大家才发现这个冯思南在学校里竟然是一个老资格的学生，从他进到学校在校长室做杂工半工半读开始到现在，居然在学校里已经有五年了。

据传现在冯思南还是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卫队的卫士尉官，听说他前几年是经于校长的亲戚介绍到学校里来的，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和长安城里的市坊闹肆很多的江湖人物有往来。

这些的争议热闹了几天也就平息了。不过有个别人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放下，譬如冯思南的同年级的同学，他的好友杨明。

在杨明看来，冯思南现在的种种表现，都已经是趋于不正常的状态了。他之所以有这样的看法，来源于他对这位好友的了解，他是知道冯思南这个南城州少年乡娃，处事心思缜密，于敌争斗起来坚毅勇猛，不久前捕杀赤色组织叛贼时，为了灭口，不惜扔掷手雷炸伤了自己的亲姐姐，割取敌人头颅时毫不迟疑，下手狠辣。杀伐决断不弱于战场悍卒！

只是这一段时间似乎一夜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最明显的是有一次在学校课间休息时，杨明正和冯思南热烈谈论一个事情的时候，这个冯思南眼角一瞥看见那一位在学校有‘秋海棠’称谓的漂亮女生邓桂，立刻起身丢下了杨明，凑上前去和人家觍颜套近乎，气的杨明心里鄙夷的想：‘这个馕货不是一个好馍！’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两三个月以来，在冯思南的坚持不懈下，他和自己心中的女神，学校的校花，漂亮的‘秋海棠’邓桂，从相识到熟悉，又从熟悉到亲密，两个青年男女之间的情分慢慢的积累增长，这样的依赖，双方交往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通过多次的来往交谈，两个青年男女之间难免经常的出现一些**的场面。冯思南这时才明白，老大哥李壁为何要在他临行前把一些不便携带的物品交由邓桂转交给他了，这是老大哥李壁于公于私都在帮助关照他。

终于有一天，他在这个看着酷似画面上‘穆桂英’的女孩子邓桂那里知道了，她竟然还是西北高等师范学校赤色地下组织的学生支部负责人。是前一任支部负责人李壁离开学校以后的赤色组织学生支部的接任者。

这个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孩子，校花‘秋海棠’邓桂比他还大了将近两岁，而且是已经参加到学校地下赤色组织有两年多了，她在多次参与和组织了一些进步活动后。已有了较为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她曾经在李壁的领导下一起组织了多起的学生宣传抗日活动，是一个坚定的赤色组织成员。

由此冯思南判断，这个女学生校花‘秋海棠’邓桂必定是受了李壁的委托要把他和杨明一起发展吸纳进学校里的地下赤色组织里。这件事情，从冯思南的内心来说，这应当是一件好事。

只是冯思南和杨明在此时已经是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的秘密成员，他觉得在学校里参加赤色组织的这个事情，如果再继续下去有些麻烦。尽管他对这一位冷艳美丽的‘秋海棠’邓桂有着说不清的情愫和爱慕，内心里常常不由自主的想和邓桂日夜厮守在一起，甚至曾经想过，假如是邓桂她愿意，那他就是临渊生死时也要和她在一起。

然而，赤色组织特科机构的铁律不容他对自己的行为擅自做出决定，他必须把学校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情况向组织领导人齐长忠作汇报。

一个即将十八岁的男青年，无论从情感上和生理上都处于青春勃发的状况，很难控制自己的情感，但是冯思南毕竟已经是从十二岁时就经过了赤色**的战火洗礼，这最近半年来又经历了两次的血淋淋的残酷戮杀，在他心里已经有自己的底线，自己已经具有坚定的政治信仰，有坚定的组织纪律观念，他有面对着镰刀斧子那一面红旗举拳宣誓时的坚毅，更是有赤色特科部门那十五字誓言在经常的敲打着他。

所以，冯思南尽管是心中非常的倾慕漂亮姐姐‘秋海棠’邓桂，但是他还是严守赤色特科部门的铁律，在心里强行压下了自己对美丽女子‘秋海棠’邓桂的无限倾慕，数次委婉的假装听不懂邓桂希望他加入赤色组织的意思，把话题引开。

冯思南的这种冷淡做法，让邓桂几次的大胆试探都无法顺利进行，她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郎，平时看起来有点风花雪月的癫狂，可是一旦说起正事来，却是有板有眼的稳重。

‘秋海棠’邓桂发现，冯思南这样的青春少年，对感情上的言语和身体上的触碰似乎很热衷，只是一旦接触到涉及赤色组织的话题，他就总是流露出婉拒交流的状态。至少在邓桂认为，这是冯思南是在婉拒她，这反而激起了邓桂的决心，她在请示了西北高等师范学校赤色组织地下负责人之后，决定找个机会与冯思南还有杨明两个人一起谈话，突破他们的心理界限，努力争取把这两个对搞赤色‘兵运**’有用的人才尽快的发展到赤色组织里。

其实在冯思南这一段时间，感情上对邓桂的追求中，使得她的内心里也是有一点儿喜欢这个英气勃发的少年。不过只是因为她曾经有过两次的订婚，两次的失败，让她对男女之情有些莫名的恐惧。所以邓桂在学校里面除了组织学生进步活动，她也从来和男学生很少有私下的接触，当然赤色组织必要的活动任务时除外。

杨明最近很烦，心里不痛快，他一直在冷冷的旁观着好友冯思南的活动，他对冯思南和冷艳的校花‘秋海棠’邓桂打得火热不大理解，这个‘秋海棠’邓桂，据说是一个克母克夫的凶女子，这冯思南三天两头的粘着她作甚？

撒眼看去，冯思南痴迷追求的这个女子，人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有一点冷艳，缺憾就是颧骨有一点高，这就让人看着不是很舒服了。‘女人颧骨高，杀人不用刀！’，相卦书上有讲的嘛！难道是冯思南的脑子不好使了吗？

关于学校里的一些政治动向，冯思南终于还是抽时间先和杨明说了一下，这时杨明才明白校花‘秋海棠’邓桂居然是赤色地下组织学生支部负责人。

冯思南和杨明一起向组长齐长忠做了关于他们两人在学校里所处环境的详细汇报，齐长忠认真听过之后，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只是交待他们两个人，对于在学校里参加赤色组织的这件事，先不冷不热的拖着。如果是发现学校的地下赤色组织有了暴露的危险征兆，要求他们不得直接出面去营救，要先回来紧急做汇报，再通过赤色组织上级去设法挽救。除非是情况紧急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否则绝不能暴露出他们两个人的赤色组织特科部门执行组成员身份！

另外，从他们对齐长忠的汇报中，和杨明说的一些情况，齐长忠感觉到冯思南对那个学校里赤色组织学生支部负责人女学生邓桂，有了一些情感上的遐思和接触。对此他严厉的提醒冯思南：“这样的情况要适可而止，在没有经过赤色特科组织批准允许冯思南与学校赤色地下组织发生横向联系时，绝不能允许冯思南在个人感情上面越界，这是纪律！”

冯思南不服气的问：“那她要是非要和我好呢？”听到冯思南这样的反问，齐长忠不仅难得的没有发怒，竟然微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我们也有七情六欲，有亲人，有爱人，有朋友，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但是我们也同时是有至高信仰的忠诚战士。我们必须坚定自己‘牺牲小我，造福大众’的信念！这是我们的底线！我们赤色特科人员做任何事，都要守住组织纪律底线。冯思南，还有杨明，这句话你们都要牢记！”

时光匆匆而过，冬季来临了，西北长安的十一月冬季寒风刺骨。冯思南和邓桂相约来到了长安著名的古迹大雁塔下游玩，这是冯思南第一次和邓桂两个人相约从学校一起出来游玩。

要是在两年前，这样的和男子相约出游，是邓桂想也不敢想象，也是绝对不敢的。两年前的那个时候，是邓桂第二次定亲的名义丈夫刚刚死在劫匪的手里不久，她顶着‘克母克夫’的凶女子之名来到长安城读书，那时她和男子多说几句话，都怕传回到咸阳城败坏了家里的名声。直到了两个月后她才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后来邓桂她先是加入了赤色组织外围的‘民先’组织，由于进步快，立场坚定，工作能力强，很快又加入了赤色组织，进入了学生支部领导层，人的心境变了，环境变了，思想境界也变了，自然封建旧意识已是无法束缚她了，更何况她的心里也是喜欢这个**一般的少年郞，当今天冯思南又一次相约她时，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稍微遗憾的是这个**比她个子要低一点，希望以后他能再长得高一些。

长安城的冬天景色其实是没有景色，但是这一对青年男女还是玩得非常的高兴，这短短一天倾心相聚就像是两个人心心相悅了一千年。当晚霞西映时，邓桂和冯思南恋恋不舍返回学校的时候，冯思南终于大着胆子拉起了邓桂的手，邓桂大方的笑着看了看冯思南，好像被他拉着手是天经地义一般。这时只有冯思南自己知道他此刻内心里是多么的快乐，此时在他的心身充满了从未有过幸福感。

一时之间，他的领导，特科执行组长齐长忠对他的告诫，在此刻早被他抛到了脑后，冯思南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瞳里几乎是个无际的空洞，只有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邓桂唯一充实的存在。他深知自己心中的这个世界里，此刻也只能有邓桂。

两个人快到了西北师范学校门口，就要分别时，他鼓起勇气问邓桂：“桂姐，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邓桂闻言一懵，似是有些无措，她迟疑了一下，含羞地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等候的时间似乎有点漫长，良久不见冯思南有丝毫的动静，邓桂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冯思南，就在这一微妙的时刻，瘦弱的冯思南一把拉过了邓桂，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邓桂还在慌乱无措时，冯思南踮起自己的脚跟，抬起头勇敢又用力的吻住了心中的女神邓桂那冻得鲜红的双唇，此刻身材高挑的冷艳美丽的邓桂感到天旋地晕，几乎站立不住，全靠着身材瘦弱的冯思南支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