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神秘的五所

五所是个新组建不久的航空动力研究机构，人不多，级别很高，可想上峰对它的重视。

按保密条例规定所有到五所报到工作的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戴羽林现在叫许小宝、戚耀山、慕妍影、明启帆四人，人没到档案就先转过来审查了。

五所内保部长官宋锁元负责审查这四个人的档案，宋锁元是个职业内保人员，在地方表现优异，奉命调都京内阁警务厅工作，为加强新成立的五所内保力量，他还未到厅里报到，又奉命脱下警服来到神秘的五所任职，加强这里的安保工作。

宋锁元先看的是戚耀山的档案，戚耀山的经历比较简单，世代平民，未婚，备注：未经本人同意，老家订一门亲，并抱着公鸡拜堂成亲，这是封建婚姻，违反王国婚姻法，本人坚决反对这门封建包办婚姻，特此说明，还有原部队鉴定意见。参加国内战争两年，系某部队文艺兵队笛子演奏员，特长备注：擅长二胡、唢呐、笛子民族乐曲演奏，文艺兵队期间受过3次内部嘉奖表扬。这样的经历他再熟悉不过，大部分贫苦士兵都是这样的履历。

许小宝，现年25岁，籍贯都京，学历初中，上学期间因参加地下军受到当局通缉，先后在海津腾华货轮、海津海运恒达股份装卸公司等地学徒、工作，因国内战争急需汽车司机特招入伍，在著名的大麓山战役中因往947阵地运送了10个基数的弹药，为战斗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荣立甲等功。

打了10个基数的弹药那不把枪管都打红了，可以想像战斗是多么激烈，把10个基数的弹药送上去有多么不容易，后勤兵荣立甲等功不简单，宋锁元赞叹着，他仔细端详许小宝登记表上的相片，有点眼熟，似曾相识，从浩瀚的档案、从无数相片中找出自己需要的目标是做他们这行的强项，宋锁元迅速开动大脑，从记忆中寻找这个似曾相识的人。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此人有点像战时内阁内务司在西子庙办得特训班的一个同学，他当时也参加了这期培训班。

宋锁元慢慢回忆特训班的情况，特训班有八十名同学，号称“80尖刀”，都是各战区派来的从事特工、谍报、保卫等工作的精英骨干，特训班分两个区队，分别住在山沟两边，平时单独培训，只有上大课时才集中。由于形势需要，集中时学员们都戴着口罩，个别身份特殊的还戴着墨镜。宋锁元与这个和许小宝长得像的同学不在一个区队，所以没有更多印象，只是觉得长得像。

他绝对不可能是我们那届特训班的，来参加特训班的最少都是科（营）级军官，现在活下来的起码都是处（团）级以上长官，而他只是个小小的少尉下层军官，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宋锁元在许小宝的相片旁边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接下来他开始查看慕妍影的档案，越看慕妍影的档案五所内保部长官宋锁元的眉头越是紧皱。

慕妍影的社会关系和背景太复杂，父母是唐夏国侨胞，本人从小在国外长大，学生出身，毕业后一直在欧洲某知名大学从事航空发动机理论教学和研究工作，没参加任何政治团体，历史到比较清白，关键是鉴定上有一句话，因回国前的一些问题尚在调查中，上峰未下结论，属于“尚在调查人员”，建议慎重使用。

什么问题？也可能出于保密，也可能出于爱护慕妍影，档案中没有说明，但职业本能宋锁元猜测非同小可，要不怎么还在调查中。

其父是镧国著名侨领，政治倾向**，游离于各党之间，同父异母的哥哥在镧国大学当教授，这个镧国可是被赶下台的宁王朝的同盟国，这是审查的红线，本人还是个“问题人员”，“问题人员”在他们内保人员眼中就是“特嫌”，宋锁元深感此人就是个包袱、麻烦、累赘、地雷，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他给他的老上司、五所的上级单位Ｅ院内保局胡副长官去了电话。

“老长官，你知道五所是研究航空动力的，是保密中的保密，为了安保需要，所有进五所的人员都必须经过筛沙子般严格的审查，那个慕妍影本人和社会关系太复杂，不符合进五所的条件，你还是让她另谋高就吧。”

“宋锁元，慕妍影博士是国宝，回国时内阁大臣都接见了她，为保护他们回国还牺牲了特勤，许多有名的科研单位都争先恐后要她，就是在咱们Ｅ院也是打抢，是你们罗所长硬要到五所的，你怎么把她看成包袱、累赘不要她。”

“我承认她是个人才，可我们用人第一考虑的是她的政治清白，这是我们内保一贯的使人用人原则。”

“慕妍影突破重重阻力回到唐夏国参加建设，她的政治品质有问题吗，至于其它的不是还在调查没有下结论吗。”

“关键是没有下结论，属于‘问题人员’，那我们怎么用她呀？”

“慎重使用，在不违反有关保密制度的前提下充分发挥调动她参加科研的积极性，她可是博士、教授，掌握有世界最先进的航空动力理论。”

“什么叫在不违反有关保密制度的前提下充分发挥调动她参加科研的积极性？你明示下，这尺寸有多大？什么可以参与什么不可以参与？便于我们操作。”

“宋锁元，你是内保的新人吗，这么常识性的问题还要问我，你脑残呀，自己琢磨，自己领会！”胡副长官来了气，不想纠缠这纠缠不清的问题。

“还有一同来的还有个叫明启帆的归国硕士，是研究空气动力学的，紧俏人才呀，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父母都在国外，不是十分自愿回国的，是追随他的未婚妻秦初萌被动回国的，现在他的未婚妻遇难了，他精神上受到点刺激，你们要在生活上多关心一下他，”胡副长官嘱咐。

“一个‘特嫌’，一个‘精神病’，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故人，这下五所热闹了，”宋锁元感觉到了未来工作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