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六十

见老曹又抬起头望着他时，方**又说，老一辈们都说欺老不欺小，但是在他看来老的和小的都不能欺负。说着，又看着老曹，让他先把这些粮食放下，娃娃们快放学回家了，这些要给娃娃们拿干粮了。见老曹有些犹豫时，就让他别怕，等到过年的时候，一定把剩余的帐还清了。如果还不清的话，让他们上方海军家要来。

听到这里，老曹气不过地说，他也不想这样，他也不想为难他人，家里的娃娃们都大了，都快成家得了，总不能受这个事的影响吧，当初他也是好心帮忙，要不这样的事谁想惹呢。但现在有方**保帐，他就不用担心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几人一阵说笑后，在忙着搬东西时，方**就试着问老曹，怎么九平能把他挡住？

老曹看了一眼方**，低声说，九平会跳神，他怕。

九平听后不由地转过头笑了起来。

那位妇女十分感激地要留他们在家吃饭，他们笑着拒绝后走了。

从那时起，九平在秀兰心目中的地位真是猛提，她观看九平的目光更是仰望。

老曹回到家里，他老婆把头发辫得很长，还顺手搭在胸前，见老曹空着手回来了，把**往后一甩，双手叉在腰间开始喊了：你给老子又空着手回来，人家上门把牲口赶走了怎办？这个光景还过不了？军军到是学了个木匠，一年四季在外，你见不着儿子，恨不过骂得想招个上门女婿，就你那个怂样，谁上来就顶着要给你还些窝囊帐？

老曹听着老婆的骂声，蹲在灶土阁老卷着旱烟，见老婆的骂声渐渐消息时，说，他也是没办法呀，谁还不用个谁。把旱烟卷好后，点着开始吸了，吸了几口后，又说，再说人家方塔村的白**都给保帐了，人家的名声在咱这里还是可以的，你怕什么？又问，丽丽什么时候回来也？

他老婆继续把**搭在胸前，端着一簸箕谷子，边来回摇着、边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老曹吸了一口旱烟继续说，回来给上一点零花钱，让她去方塔村看戏或者听书去，那边比较热闹。

他老婆说，那丽丽回来你给说去。顿了顿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老曹继续蹲在那里吸着烟，把旱烟夹在手里，瞪了一眼在门口忙活的老婆，说，他能有什么事。吸了口烟后，又说， 都什么年代了，不由他了。说着站起来，走出院子了。

他老婆喊着，又要去哪里了？等会碾上些米，家里没米了。

老曹回过头应声着。

院子的公鸡母鸡一阵子的乱叫从远处走到门口，争抢着掉下来的谷子，还一直咕咕地乱叫，老曹老婆喊了一声，虽然鸡哗地一下离开了，但不到两秒的时间，又不约而同过来抢着食物了。

九平在弹三弦的时候，停了一下，举起水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开始说了，他说的是《狸猫换太子》，正说到宫里人拿狸猫换太子时，把院子里的其他人听的恨得不行，有人狠狠地掐了烟头、有的婆姨停止手中织的毛衣，只有几个小孩子他们是懂非懂地看了一下大人们的反应后，继续扇宝（用纸折在一起的玩具）去了，正在玩耍中一个有点胖的娃娃，见手中赢了一大把宝，自己的一个大宝又被其中一个小娃娃给赢去了，多少有些气馁，又见其他两个娃娃的宝有的破，就嚷着不耍了，说完便开始走了。

其他几个娃娃不受了，一起跑过去围住他，喊着，怎么赢了就不耍了？什么人？

有点胖的娃娃嚷到，不想耍就不想耍，你们管不少。说着就准备走。

几个小娃娃还站在那里不动，好像做好开始干架的准备了。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把其中一个瘦一点的娃娃拉过，又从中喊了几句后，娃娃们都散开了，胖一点的娃娃边走边回过头看了一眼散开的几个娃娃后，又转过头准备走时，没想到正好撞在了迎面往过来的丽丽的怀里。

其实，那时的丽丽正在边走边望着九平，被这么一撞时，不由惊叫了一声，她那一声在三弦和二胡声中，显得格外清亮醒目。

听到这一声后，人们不禁把目光都转向了丽丽。

那天的丽丽也特别显眼，她穿着花格子外套，黑色条纹裤，还踩着一双黑色的布鞋。有几个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丽丽的方向走去，一下子把那个胖娃娃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没想到，丽丽上前扶住他，问他有没有撞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