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十七

东梅把春玲扶到炕上去，就放快步子从院子里捡柴烧火去了，春玲躺在炕上肚子疼和翻来覆去，头上的汗水密密麻麻，东梅边烧火边对春玲说，把牙咬住忍忍就好了，看着火不是很旺的，她就爬在炕火旁开始往旺吹火了，可能是她用劲吹了吧，一口气吹的满脸灰尘扑来，使得她“妈呀”喊了声，这使得春玲不由地在疼痛中转过身子看了东梅一眼，勉强地笑了一下，让她小心一点。

火是慢慢旺了起来，可就她一个人是不行的。于是，她跑出院子在声喊侄子“二虎，二虎”，侄子跑出来答应着，东梅就让他赶紧跑到前庄杨玉虎家把九平喊回来，就说家里出事了。二虎应了一声就跑了。

听到东梅喊二虎时，告诉二虎九平家出事了，那些左邻右舍的婆姨都知道了个大概，相互跑了过来几个年龄大一点的，这下春玲看到希望了，但她还是客气地说，麻烦各位了。

那几个婆姨有的说，九平是个讲理的人，她家常找九平帮忙，既然遇到这样的事了，她们也该出出力了；有的挑起担子担水去了；有的从院子里捡柴去了；有的把热水倒进盆子里给春玲换着毛巾擦着额头；有的坐在炕上给春玲支着腿；有的劝春玲要用劲、小心洋水流完了，孩子缺氧......

九平坐在杨玉虎家的炕上和几个人正在喝着酒，杨玉虎家的媳妇正在地下给几个喝酒的拌着快红的西红柿和辣椒，这时老杨看了一下，便对着媳妇说，丽丽，你把菜拌的淡一点，咱家的口味重，人家的口味不一定就和咱家的一样了。

丽丽应声着，把放在案上碾碎的盐面又倒回放盐的碗里一些，拌了几下就端给正在喝酒的人了。

九平看到丽丽的脸色特别难看，额头上还有一块的紫色的，九平这时把老杨的儿子小杨喊了过来，说着就从他的背上掏一拳，丽丽看到这些，头向门口一迈，就当没看见一样。

小杨有点朦了，他看着九平，丽丽回过头看了小杨一眼，走出门外了，走出门外丽丽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感到很委屈，她不明白自己倒底怎么做才能让家里安安稳稳的过上好日子，你说如果自己走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和老人怎么办？自己如果不走的话，那个死鬼哪天不开心了，就冲着她发火，她真害怕自己和那个死鬼过下去了，哪天命都不保，丽丽难过地望着天。

这时她家的小狗过来，一直在丽丽跟前摇着尾巴，舌头伸的长长地望望丽丽，还使劲地扭着身子，几只公鸡看到这场景，也开始争先恐后地叫鸣了，几只母鸡更不想落后，也开始发挥所长了。

小杨有点不明白地端起九平跟前的酒杯子，给他添满酒后递给九平，见九平不接后，就说，哥，你先把酒喝了，他再说。

九平接过酒杯子一饮而尽后看着小杨，小杨这下长本事了，说，自古以来就有打倒的婆姨柔道的面，自家的人打了，又不是别人，如果是别人敢动丽丽的话，看他不把他的腿拧断了。

小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理还很正，好像很有理似的。

九平就向着小杨说，人家从横山嫁到这里来，图你的什么了？还不是一开始看下你的人了，要不然横山的男人死光了？

小杨听到这里更加自信地转了转脑袋，九平又说，人家丽丽一个女人照顾你们一家的男人，人家哪一点做的不对着？是少了你大的吃的了？还是没有你儿子的衣裳？

老杨吃了一口辣角，接着说，自丽丽嫁进来，他就把她当女子一样看着了，人家娃娃没一点麻达，就是不知道军军这娃娃哪根筋不对了，每次和丽丽吵架的时候，都是看他不在时才吵了，如果等他在的话，看不把军军两脚给踢死了。

军军这时更来理了，问，到底丽丽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才是你亲生的？

九平不由地笑了一下，说，你大对丽丽好，还不是因为丽丽对这个家好？你能不能不要对丽丽发那些无理由的火了？好好把日子过下去才是真的。你看你比他还小几岁着了，倒成了两个儿子的大了，你要让丽丽留下来，好好干，你的两个儿子的将来才能希望了，如果让丽丽现在走了，谁还敢把女子嫁到你家来？这样你家的后怎么办？

小杨感觉自己的理说不过去了，就无耐地说，夫妻打架很正常，再说他又没怎么下狠手了。

九平这下来气了，说，他就没见过丽丽的脸彻彻底底地清亮过，一块没下去又一块上来了，你能不能让丽丽每天高高兴兴地活着？如果实在不行了，那就叫乡上的派出所来处理这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