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尾声的尾声

龙宝寺，俗称红门寺，建于唐代。据一位退休的许老师讲：他小时候喜欢看碑文，一般说来，哪个村子里有古寺，就说明这样的村子，在明朝以前就有，迄今一千年不止；凡是“燕王扫北”过来的所谓山西迁民，一般建立庙的比较多，比如：五道庙、路神庙、玉皇庙、狐子疙瘩庙、奶奶庙以及龙王庙等等。因此，龙宝寺附近的白露村村史至少一千年。

可藁城县志记载：明永乐二年间，该村村民祖先由山西洪洞县前来此地居住，遂取名白娄村，后改为白露。由此看来，县志记载与当地村史不符，这也说明官府所掌握的村史不详，据查当地建立县志起源于明代，当然，其记述村史不符也就在所难免。

后来，龙宝寺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也就是发生在北宋宋仁宗时期，由当朝官员包拯审理的一桩案子有关，那就是《铁耙红门寺》，俗称《黄氏娘降香》，还有《龙宝寺》，都是一出。

至今尚在流传，以石家庄丝弦、大秧歌还有山东柳子戏等剧种演出，不过，几经朝代更替，《黄氏娘降香》一事有点与事实不符：比如，有的资料说，红门寺主持法青是北宋八千岁赵德芳的替僧，可在采访当地人时说，是一个皇帝，是包拯的当朝皇上。究竟谁相符谁不相符呢？带着这样的疑惑，我搜查历史资料，如下：赵德芳，宋太祖第四子，宋太宗继位后被封为兴元尹，太平兴国六年（981年）病逝，谥康惠，赠中书令、岐王。包拯（公元999年4月11日—1062年7月03日），庐州合肥人（今安徽合肥），皇冠体育投注：北宋官员，字希仁，汉族。出身于官僚家庭。以清廉公正闻名于世。曾任龙图阁学士，人称包龙图；又曾任天章阁待制，人称“包待制”，卒谥孝肃，赠吏部尚书。而其廉洁公正、不攀附权贵，故有“包青天”及“包公”之名。也就是说八千岁赵德芳去世时，包拯还没出生呢，说法青是赵德芳的替僧是不合时宜的。况且，龙宝寺中的龙，在封建社会，只有皇帝敢称“真龙天子”，他八千岁赵德芳不是万岁更不是皇上，他自在排除在外。

因此，历史真实是某个皇上一说，还是比较相符。可又是那个皇上呢？根据当地村民传承下来的故事：是与包拯当朝的那个皇帝，那只有宋仁宗比较相符了，后经多数人传说，那时的皇帝就是宋仁宗，至此，曾经的疑惑便释然了。

在藁城南部，有一张名甫丝弦剧团，这个剧团的拿手好戏，便是《黄氏娘降香》。不过，这个剧团不敢在白娄村附近唱戏，如果白娄村有人一经发现，就二话不说，给人家拆台子，那是在给人家先人脸上抹黑或栽赃陷害，后来，这个剧团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渐渐地泯灭了。曾经是石家庄丝弦的发源地，现在的稀有戏种，濒临灭绝的境地，不得不让后人深思。

接下来，我把寻觅古寺踪迹的资料，整理如下：

（我）问：黄氏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答：要看戏，黄氏娘是一个**式的反面人物，是一个让后人感到丢人现眼、背兴的角色。其实，作为黄家后人，人家认为，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规中矩的贤妻良母，要不是为其丈夫伸冤，她作为一个弱女子，听从包公的计谋，让黄氏娘故意扮成一个不良女人，去红门寺（正名龙宝寺）探寻案情证据。没想到，嗜色成性的主持法青，看到貌美的黄氏娘投怀送抱，正中下怀，在迷迷糊糊的意境中，拿出了黄氏娘妹妹（与黄氏娘是妯娌）的人头。如果，没有美人计，案件侦破定会难上加难。作为包公审理的这宗命案特别棘手，毕竟红门寺主持法青是当朝皇上的替僧呀，虽说包公主持正义，为民除害，还不是包公从圣旨当中，看到了锄奸的突破口，最后，包公靠智慧赢得了胜利。

问：听说黄氏娘本是皇氏，这是为什么呢？

答：黄氏娘本是皇氏娘，只是后人给掩盖而已。说来，还与这里出生的一个斩莽将军皇太极有关，皇太极，也可叫成皇太基，是俗称，别名叫皇全，这个人长得虎背熊腰，膂力过人，成年时，为当地老百姓除了一大害，斩了一个嗜血成性的巨蟒，获得了斩莽将军的称号，后参军为将，率领元军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深的皇帝的嘉奖和厚爱。后来，朝中有小人陷害，说皇太极有谋反之心，原来，皇太极在老家西白娄村西设了一个跑马场：南至马棚疙瘩（据说这里曾是东汉时期马武将军的练兵场），北至倪家庄行龙寺（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出生地，俗称小寺或小白寺），纵贯三四个村庄，其随从家奴一大群，经常在跑马场练兵习武。朝中小人觉摸皇太极一直耀武扬威，飞扬跋扈，暗暗发誓要除掉皇太极。皇上闻言，很是惊愕和震怒，于是皇上下令对皇太极要斩草除根。消息传到了西白娄村，凡是姓皇氏的人家，莫不惊恐莫不提心吊胆，看到皇太极被斩，与皇太极近亲家属的跑的跑藏得藏，可有胆子壮的，就是不潜逃，当翻抄元兵来到西白娄时，人家立马给官府澄清：俺们姓黄氏，而非皇氏，俺们与皇太极家族是两码事，不搭界。官兵也就只好作罢。就这样，西白娄的存活皇氏，便改成了黄氏。黄氏娘的故事发生在北宋，而皇太极的故事发生在元朝，所以说，黄氏娘本是皇氏是有根据的，只是后人以讹传讹而已。

事发不久，当朝皇上发觉错斩皇太极后，很是失意和内疚，便派官员厚葬皇太极，并赐名宣武将军。碑文有学士虞集撰碑，墓旁有石人石马石羊等石像，墓地在村西。后来，因某种运动而惨遭破坏。

问：铁耙红门寺结果如何？

答：红门寺主持法青命案败露，被包公绳之以法，在当地大快人心。在除掉法青那天，红门寺周围围了好几个村子里的村民围观，据说，以法青为首，还有几个小喽啰，被活活地栽在地下，上面只露着和尚的脑袋，包公命令王朝马汉等手下干将，套上高头大马，拉着铁耙，就这样把这些淫僧棍僧的脑袋，生生地给铁耙拔掉了。

后来，包公曾如法炮制，在藁城北面某一古寺，也把那些害人之马的和尚绳之以法。再后来，当地居民捣毁红门寺，发现红门寺后院有一地道，是专门把那些降香的良家女子逼迫为娼的居所。那些良家妇女终于重见天日，终于获得了自由和幸福。

那是一个后晌，我采访完毕，便想去看看村民后来降香的地方———龙宝寺。这时，从讲故事的人丛里，站起来一个人，他三十岁左右，在这群人当中，属他年龄小，是个残疾人，他走路一拐一拐的，还要为我带路。我感激不已。果然，在拐弯处看到了一个两间房子，门楼头上有一匾额，上写着：龍宝寺。

在降香处，除了初一十五上香外，随时会有善男信女前来上香。里面供奉着如来佛、地藏王菩萨、观世音等佛画像，屋子东西两头是从地底下挖掘出来的石佛，一头一个，头戴珈蓝帽，身穿袈裟，好不威严。

从龙宝寺降香处出来，随手拍了几张相片。后来到龙宝寺前面不远处，是一片洼地，据说此处就是白娄村的旧址，因为从地下捣出来一些刘秀砖、锅、灶、碗、盆等文物。

夕阳西下，晚霞飞满天。极目远眺，落阳处是一片群山，那就是西山，远远望去，似万马奔腾，那场面之壮观，就像那颗跳跃的心脏，深深地涤荡着我的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