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顶天地，志凌云。

红石堡，军威振。

夜色朦胧群山隐，三军奋勇杀敌人。

火光万道迎空舞，霹雳一声动地鸣。

兄弟并肩显身手，痛歼蒋贼王牌军。

旭日东升照战场，会师献礼载功勋。

——红石堡战役赞歌

当吴焜和万山在红石堡西，接到奉命赶来的16师时，惊喜地看到16师已近千人。

这段时间，休整中闲得无聊的熊威、彭达飞等，奉命各自剿匪，清匪反霸，杀其首恶，收其良善，老君坡众多青年主动参加了红军。

小房东杨贤保，也在队伍中望着师长房客笑。

吴大师长站在路边一土堆上，检阅部下，不断地跟伤愈归队的战士们打招呼。

团级干部都骑上了骡马，抖起来了。

这西北可真是苦焦之地，不但缺粮少穿，连喝口水也难！“靠天吃饭、望云吃水”。

16师的队伍路过红石堡时，红石堡有水，可大多是苦咸水，水质较差，口感苦涩，难以下咽，来自南方的16师干部战士人人皱眉。有本地新战士，引路，来到红石堡李井子村，这里有一眼清泉，据说是方圆20里红石堡境内唯一的甜水泉，不分昼夜，有老百姓排队取水。

没办法，人太多了，司令部有令：依次排队喝水，红军战士只能喝、不能灌水壶，水壶里只能带河里的苦咸水。

喝过了水，16师接军部令，到一个小河边的村庄宿营布防。

这村村右有一个山头，是16师的主阵地，再右是通红石堡的大道。小河对面是**的东北军防线。

天亮后，吴焜观察对面的东北军，他们聚集在一起烤火，根本没有进攻的迹象。

布置了警戒线，观察哨，吴焜让46、47团在山头上挖了防御工事，交通壕沟，然后烤火睡觉。

天色晦暗，象要下雪，远望胡宗南的78师在向红石堡开进。

华中红军和陕西红军合组成的红15军，在阻挡敌人，不一会就“丢盔卸甲”退向远处。

敌人的火炮、重机枪成列的过去，羡慕得吴焜和16师干部们，丰富的口水，不断滋润着干旱的土地。

胡宗南的78师师长丁德隆，因为在1935年3月，在广元、昭化战役中，在西方军的强大攻势下，坚守广元城，获得蒋介石嘉奖，提拔为师长的。

丁德隆见红军不断“溃逃”，令全师火速跟进，抵进红石堡一带。

78师“胜利攻克”红石堡后，丁德隆很快发现，红石堡“居民逃避，十室九空，给养柴草，无处购买，而地区辽阔，人烟稀少，道路困难，后方兵站又不能运送，前方部队时时断炊，实乃严重问题也”。

这次战役，堪称红军大兵团作战的经典，敌情不断通报给参战各部，就连因伤病员太多“打酱油”当预备队的红湘鄂军，也能及时得到战况。

参谋们不断的将通报来的最新战况，标注在墙上的地图上。

“78师到红石堡后，派出了几个营连，发动了几次尝试性进攻，被红军各部分别吞掉了。”

“丁德隆察觉不妙，开始布置防线，意图坚守待援。”

“我军的包围圈合拢了。”

16师师部，小山下的农房里，火烧得热腾腾，吴焜在地图前，挥着木棍，意气风发，尽显师长风采。

待敌人在红石堡折腾两天后，这天的傍晚，红军冒着大雪开始进攻红石堡，双方很快混战在一起。

虽然，丁德隆突击修筑了大量碉堡，但红石堡是红军给他安排的“坐位”，地形比他们更清楚。

红军在火力压制之下组成爆破小分队，用手榴弹拔掉了敌人一个个碉堡，不断推进。

紧接着，夜幕降临之后，红军充分发挥近战、野战的拿手好戏，采用了“摸帽子”的打法。

国军的帽徽是圆形的青天白日，而红军的则是红五角星。利用这种辨识方法，红军很快将敌人一个旅打得兵离了官，官丢了兵，一片散沙。有的国军知道红军优待俘虏的政策，索性蹲在地上不动，有的则一味地跟着前面的人乱跑。

天亮后，许多国民党兵发现周围都是红军，把枪一丢，投降了。

红军攻入红石堡，乘胜猛打，激战到上午，红石堡战役以红军的胜利而告终。

红军取得歼敌一个旅、两个团并击溃一旅的战绩。

胡宗南以“军心动摇已极”为由下令全线后撤，东北军和其它国军也开始撤退，停止了对西北苏区的进攻。

前方的枪声渐渐稀疏下来，喊杀声也朝南远去，该是国民党的军队顶不住，开始撤退了，这是意料中的事。

“怎么？”熊威见伍泽甫和直属连、侦察队有些人不约而同地整理着行装，疑惑地问道：“没接到命令啊？”

“团长”伍泽甫笑道：“你还是不了解咱吴师长那脾气，跟着他啊！我们的任务不是迟滞东北军吗，现在东北军全线撤退了，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师长不出击才怪。”

鲜春从47团阵地飞跑下来

“伍毛，小伍毛”他指着退下来的一股敌人，道：“你看，那骑马的是不是在广元城墙上围攻师长的那个军官，大个子、军官服穿得那个帅，师长绝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熊威突然大叫一声：“那不是在郭川村伏击我们的那个军官吗？当时把我们16师和李政委压在村里，要不是17师拚死来救，我们就当俘虏了。”

果然不出伍泽甫和鲜春所料，熊威的话音未落，传来了集合的号声……

“同志们！”当老君坡入伍的新战士匆匆地整理枪械入列的时侯，吴焜已经开始动员了。

“同志们！”吴焜的声音并不大，但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告诉同志们一个好消息，胡宗南的78师被我军打垮啦！”

“好，好……”战士们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军情紧急，主力红军在红石堡把丁德隆的78师打败了。”吴焜指着远处逃跑的敌人队伍：“那是在郭川村伏击我们师的胡宗南独立旅第一团，团长叫张灵甫，他让我们牺牲了许多的好同志、好战友，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不能，不能！”

吴焜的脸涨红，眼里有了红色，高举起拳头大声说道：“他在我们困难时追得我们扑河钻沟，现在我们追不追他们？”

“追，追他们也扑河……”“追他个八百里。”战士们高声吼着。

“好，48团留守，谭中善、颜德明指挥，46、47团各组织两个营，带枪弹……水壶，还有火把，其余全部留下，伤员病号，不准参加，三分钟准备，……出发！”

三分钟后，500咬牙切齿的红军脚步踢起灰尘，好大一片……

撤退的大队溃军中，张灵甫见这股子红军凶猛而来，眉头深皱，急令一个营，就地挖掘简易工事防守阻击，大队夺路而逃。

这次吴焜带头骑马，团级干部和警卫员们算起来也有十多骑。

这骑在马上，坐得高，看得远，豪气干云的红军师长马鞭儿一挥，根本不管敌人的阻击，斜着往更南边的山坡下一插，让敌人费力建立起来的阻击阵地成了摆设。

在大队敌军后面追杀的西北红军和西方军，在远处出现，喊杀声如天崩地裂，如海啸袭扰，声势惊人。

奉命阻击的敌人，丢下重武器，加入逃跑的行列。

吴焜在马上命令：“各团营抓到俘虏后，派人押着回驻地。”

追啊，追啊，追过了小河，到处是慌乱溃散的敌人。

这时场面混乱了起来。开始错暗的夜色中，到处都是往来奔走的双方士兵，时不时有渴累得跑不动了的国民党兵，一屁股坐到地上，乖乖地举手缴械后，就向红军战士要水喝，渴坏了啊！

万山下马捡枪，他不但自己背了一条枪，还把另一条枪递给吴焜，小家伙嘴里还嘟囔着：“师长，这是啥枪？”

吴焜驻马，观察战局，接过枪看了，说道：“这是中正式，一顶一的好枪，去年我们打李日基，缴获了一些。这枪不错，蒋介石只在他的嫡系部队里装备了一些。”

吴焜推弹上膛，对着奔跑中的敌人就打，5枪响过，200米外的逃兵，倒了两个。

吴焜把枪丢给直属连的一个战士：“给大家传，猛追，抢这种枪，是新式的枪，好使。”

那战士一愣，借着昏光看了枪，乐滋滋地告诉战士去了。

熊威和伍泽甫对视一眼，伍泽甫向自己的团跑去了。

彭达飞对鲜春说了声“副团长，你照看着。”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