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敌情反复接连中伏

军部在17、18、模范师的护卫下，匆匆忙忙爬坡上山，向牡丹山上前进。

这一路上，大家心情郁闷，可用小诗一首，形容几位将军此时的心情：

秦国故地静夜深，西风黄叶尽疏林。

偶因征战过此山，苍促疾行忧虑心。

刚走不远，白军军长停下了脚步，对彭绍锋道：

“参谋长，我感觉敌人已经精确掌握了我们的路线，估计是敌人的飞机，侦察到我们每天的出发点后，判断出来的。既然娘娘坝上就有埋伏，这牡丹山……”

彭绍锋一个冷颤“是我们大意了，何老总的命令中，早就强调要防飞机，防侧背伏击。可我们还是吃了大亏。军长，我带模范师和18师先上牡丹山，军部和17师慢些上来吧。”

“别急，这天水一带的地形开阔，我们不能隐蔽行军，怕是要改成夜晚行军了。嗯，先派人去侦察。”

“我去吧。”模范师师长刘友连转身就消失在林中。

彭绍锋参谋长：“夜晚行军是好，可我们是在陌生地域行军作战，我在明，敌在暗，夜晚行军迷路和掉队的必多，敌人的袭击更占有利条件。还是想法过了渭河再说吧？”

果然不出军长所料，刘友连师长从捉来的“舌头”审问出：牡丹山顶庙里，埋伏着一个保安团，保安团团部驻在牡丹山庙里，还从天水搬来一营援兵，突击修筑了一个大碉堡，准备了数大捆麻绳捆红军俘虏。

彭绍锋参谋长道：“这股敌人挡道，不消灭不行，17师保卫军部，我带18师和模范师上去吧？”

“好！”

谁知这些敌人点据制高点，彭绍锋指挥18师和模范师打了整夜和一个白天，才艰难地消灭了牡丹山上的敌人。

这是6号的晚上，部队异常疲惫，只能休息。

那里有休息的机会，不断有游窜的敌人来袭击，枪声不断。

从娘娘坝赶上来的16师，见18师和模范师兵疲将乏的状况，在吴焜强烈要求下，继续举起前卫的大旗。

1936年10月7日早晨。

天色灰暗，灰黑色的云低压着牡丹山顶。太阳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红军战士一面盼望下雨，这样敌人的飞机不会来；可又怕下雨，下雨后，这黄土地上道路泥泞，粘性强，草鞋极易脱落，走不快，而且要通过的渭河也会涨水。

六军众将，在牡丹山上看这罗家堡，堡前有一溪的好水，名西汉水：

源自陇甘高山上，可把红军征尘消。

溪涧岂能绊勇士，化作抗日**涛。

秋天了，天气已有些寒冷，撤出成徽两康战役，北上的红湘鄂军六军从牡丹山出发，经数十里行军，从罗家堡对面的南山下山，趟过冰凉的西汉水，进入罗家堡和盐官乡之间的谷地。

担任前卫的吴焜16师，来到罗家堡、杜家窑之间谷地中的川坝上。

坝上有几条狗在游荡，远处还有人在放羊，没有异常。

吴焜虽知敌人肯定有准备，必有战斗，但内心祈望敌人别太多，别羁绊住行军的步伐。

回头望，军部和军直属队在自己身后，也来到川坝上。17师，18师在后面数里，充当后卫的模范师更远。

山路和地形，让6军队形不得不拉得很长，很不利，要缩短才行。

不可能对几处地方去人侦察，吴焜下令：“注意警戒。捡柴烧水，让大家喝口热的。”

突然，杜家窑方向有数十挺轻重机枪，向红军猛烈扫射，虽距离远，仍造成16师损失。

枪声中，从小河对面的高楼、罗家堡冲出来了敌人的队伍，和从杜家窑出来的敌人，三路敌人，互相呼应，同时向川坝发起攻来。

吴焜蹲在地上冷眼观：

雾锁杜家窑影，滚出一伙胡宗南军来。

烟迷刘家窑村，窜来几多王均送死鬼。

人人凶恶，个个狰狞。

胡军都是国军服，王军步枪上刺刀。

梭镖成林，多是吃人心肝团防兵；

机枪成排，是专打内战的**军。

孱弱六军逢绵雨，人困马乏病满营。

敌三路人马，各有一个营规模。

恼人的是杜家窑、罗家堡与刘家窑的机枪阵地，构成了对红军三面夹击之势。

巨大的发动机声音从天而来，最担心的是敌人的飞机。果然怕啥来啥，一架敌机，肆无忌惮的在头顶上猛烈俯冲、轰炸、扫射。

接着，又一架又加入进来。

红六军，又一次陷进重围。

敌人把六军当成了一块肥牛肉，天上用飞机砸炸弹，远处有敌轻重机枪迫击炮，近有还有三路攻来的刺刀林，准备把六军剁碎成肉馅！

敌人可能有埋伏！这，早在白军和彭绍锋的意料之中，可有什么办法呢？

六军现在急需的是北上，渡过渭河才算是脱离了敌人的大包围圈。

向东，将撞进胡宗南的包围圈里。

向西，甘军、马军、川军的敌人更多。

只有这一条向北的狭窄缝隙，是东方宏同志在西北数夜不眠找出来的，是敌人最少的路线。

当前，是重要的时间，部队能带出去多少是多少。

可恶的贾恒剑！要是西方军大军的前锋能伸过来一点，把敌人吸引走一批，接应一下多好？

白军命令：前卫16师迎战罗家堡和刘家窑、杜家窑出来的敌人，主力迅速涉过西汉水，上山，向横河疾进。

“谭中善，你们48团抵进刘家窑构筑简易工事，压制敌人的火力；彭飞龙带47团迎战杜家窑的敌人，熊威带46团迎战罗家堡的敌人，把龟儿子们放近了打。”

吴焜见军长虽下达过河上山向横河疾进的命令，可军主力此时还在南山上，干着下山的活。

军长这是死中求活，左右无路，回头将会困在牡丹山上，待敌重兵而来，渭河涨水，必将全军覆没。

这时，不得不让队伍经过敌人的包围圈，无奈！

娘娘坝碉楼里的重机枪被炸坏了，缴获自郭川村的重机枪，在娘娘坝上损毁。可轻机枪缴获加原来的，凑上了七挺，每团有两挺，直属连有一挺，昨晚缴获的弹药不少，每挺机枪都有300发以上的子弹。

谭中善很会打，他指挥48团的战士们，在沙坝上挖了条沟，把伤员放了进去，两挺机枪在沟中，打几枪换地方，跟刘家窑的敌人机枪阵地打开了机枪游击战。

可惜这沟碍了敌人飞行员的眼，成了轰炸重点，炸起来的泥沙，把沟里的红军重伤员活埋了不少。

熊威、刘节代和彭飞龙、黄充四员虎将带着两个名为团，实际只有一个营的人马，一番冲杀，把敌人打了回去，还缴获了一些弹药。

“军长，要快点杀开一条通道才行。”吴焜提着手枪，来见坝子的军长和担架上的李政委。

“是啊，这是通天水城的大道，如果等东西两边的敌人闻声而来，我们整个红六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李震提醒：“盐官乡必有敌重兵，相距十里，会很快赶到的。”

白军手指罗家堡叹道：“不止是盐官，罗家堡也有重兵把守，任一处我们的兵力也拿不下来，只有强行抢道通过。吴焜同志，我命令你率领16师，攻占刘家窑这个制高点，摧毁敌人的机枪阵地，压住敌人的火力，掩护主力突围北上。

鸷鹰眼的瞳孔在逐渐变红，一声嘶吼：“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