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遭遇第一次伏击

白军和李震，两人都曾是华中红军的老战士，在江西根据地残酷的斗争中，形成了对党的领袖的热爱，是东方宏坚定不移的拥戴者，对东方宏的决定深信不疑！

当接到总部万万火急的电报，又听说是东方宏同志亲自决策，两人第一时间下达了集结命令。

命令要求通讯员在2号当天，必须将命令全部送到所有派出部队、工作队的手中，3号晚全军必须返回，即使空手。

3号中午，随后驻进两当县城的6军军部，召开会议，布置北进工作。

16师师长张辉，担心刚完成扩编的17师行军作战时新战士掉队，主动承担了前卫任务。

17师为右翼，模范师为左翼，18师为后卫。

新老战士都不愿意离开这块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

各级政志干部下到班排分别做工作，对老战士讲情况的严重性，对新战士讲北上是抗日，是向总部靠拢。

经过动员，白军和李震率6军终于按时在4号凌晨，离开两当直奔西北，确定的当晚宿营地，是洛河以西的郭川村。

贺祝极师长和师团营的干部，象一群幼儿园老师带着小朋友们春游。他们目光、注意力全在新参军入伍的战士身上，跑前跑后的照看，安慰、动员、鼓励，指导新战士行军的要领，帮着扛枪背行李。

50团兵力已达1200多人，新战士比老战士还要多。

49团也有千人左右的兵员。

干部们和老战士心中都明白，如果能把这些新兵带到西北，这数百里的行军作战下来，新战士会变成老战士，革命的火种将会增加。

他们在心中祈祷，让战斗来得晚一些吧？让我们的新兵适应后，再打第一仗吧？

有的指导员见要到宿营地了，已经在思考夜晚的警戒方案——第一晚，离家不远时，新战士逃亡率最高！

怕啥来啥！当17师师部登上一道叫蟠龙底的山梁时，战斗打响了。

是胡宗南的部队，得到六军启程和路线的情报后，在郭川预设下埋伏，当李震政委率军部部分人跟着16师进村后，胡部集中火力攻击。

万幸只有电台队紧跟在政委身边进入村里，大部队还在村外。

敌人的火力很猛，16师的前卫营损失很大，一时组织不起来突围。

李政委和电台队受16师的保护，虽被压在村里，损失还不大。

“团长。”

“团长，前面怎么样了？”

吴焜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情况后，回到路边洼地，严有福、张飞翔等几个干部，哗的一下围了上来。

勇猛的他们，如带着婴孩的**母，担心遇到大战、苦战、硬战，脸上含着期待的神情，怯战如此，实属罕见。

“他妈的”还不等吴焜开口，行军序列在前的张于秀，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是胡宗南的部队，这些杂种，还真以为我们红军是软脚杆，老子豁出去了，团长，把突击任务交给一营吧……”

“回来”吴焜拦住了要冲去的张于秀，，命令道：“我看了情况，一时不用急，各营做好战斗准备吧，师长马上要来了。”

“是”干部们应声各回各的部队准备去了。

“情况怎么样？”贺祝极来得直截了当，和师里几个人伏在山梁上观察。

吴焜“军直属部队已经发起过几次冲锋，师长……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根本就冲不过去”

“嗯，轻重机枪太多了。”贺师长点了点头，也举起了望远镜。

“在那……”师长指了指村庄外的开阔地道：“这才不过半个小时……一百多战士都躺在那了。敌人这是在用压在村庄里的军部作鱼饵，钓我们的鱼，让我们不断添油。”

“对，这些敌人兵力也不足。胡宗南的部队果然不一样，一个营就敢缠住我们一个军打。”

“咦”吴焜指指郭川村外山坡脚下：“师长，那是什么？”

贺祝极疑惑地举起望远镜朝着吴焜指的位置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有几个火力点……”

“没错”吴焜点头说道：“不过不是几个，象是两条山坡上两条横线上都有。”

“两条线？”师长骇然地继续举起望远镜。

“两条线。”吴焜又指了指别的几个位置：“那也有，还有那……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几个火力点，前排有6个，后排有5个，一个点有5、6人，这是两个排，隐藏得很好，是事先用树枝和石头做过伪装的”

“他妈的”看着果真像吴焜说的那样，师长狠声骂道：“这些胡宗南的杂种兵，还真能打，兵力不足就想出来这样的办法……”

这股敌人确实十分毒辣狡猾，这些火力点，正对着开阔地，而且做过精心的伪装，如果不是用望远镜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到。刚才伏击时就没开火，一直在潜伏，等着红军救援部队到来时，火力会向毒蛇咬向习惯于人海冲锋的红军部队，继续缠打伤亡已大的红军……

“团长，快看”万山指着山坡上的一棵大树惊呼。

吴焜和贺师长不约而同的顺着万山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悬空吊起了一具尸体，穿着破烂的军装，接着一具又一具，晃来晃去，隐隐地，还传来敌人阵阵嚣张的叫声……

“张灵甫？”吴焜在望远镜镜头中看到了张灵甫，非同常人的高大个子，歪戴的军官帽，笔挺的军装，锃亮的中正剑，冷峻的表情。

吴焜哪里还会忍得住，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泥土上，接着腾的一下就跃了起来，抽出快慢机就要冲出去：“操你娘的张灵甫，你还是军人吗？”

“参谋长”贺师长一个虎扑，将吴焜扑倒在地，和几个警卫员一齐，好不容易才制服了拼命挣扎的吴焜，朝着他大声叫道：“吴焜，你听着，你是师参谋长，不是头脑发热的莽夫！”

吴焜愣愣地看着贺师长，眼中噙上了泪，贺祝极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暗道：这小子平时不是病怏怏地吗，折腾起来力气怎么这么大？

冷静下来的吴焜，恢复了理智，他知道那肯定是敌人在激怒红军，可看到吊在空中随风摇摆的尸体，仍忍不住恨得牙齿咯咯响。

“怎么打？”随模范师上来的白军，火急火燎的直接问。

贺祝极还在组织词语，白军军长又令：“吴焜先说。”

吴焜红红的眼睛，说道：“我们17师主攻，其它兄弟部队预备。师长政委带大部队，向前匍匐进攻，尽量爬近，我带50团直属特务连和9连的老战士，向右绕道饮马梁，从后面拿下敌人埋伏的东家山，接应出李政委和16师后，改道磨渠沟向北，摆脱敌人。”

白军瞟了一眼贺祝极赞同的表情，下令：“立即执行，注意敌人放在山梁上的暗哨。”

不一会，百来个老战士和直属连排干部精选的新兵，来到了吴焜的身边。

吴焜在他们面前来回走了几步，指着东家山山坡上，那些被吊起来的红军战士尸体大声问道：“同志们，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尸体”

“尸体？”

……

战士看到那些尸体，不由个个都惊呼出声，接着开始怒骂起来。

“没错，是尸体”吴焜大声对战士们喊道：“那是我们16师的同志，他们刚刚在敌人伏击的时候牺牲了。敌人却把他们的尸体吊了起来，你们知道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们是在企图激怒我们，让我们愤怒地冲上去，然后再消灭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光他们”

“老子要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捅18个窟窿”东东的脸气得涨成了红布。

……

战士们全都火冒三丈，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骂，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看着战士们的样子，吴焜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可以肯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张灵甫这一回都做错了，侮辱红军尸体的后果，就是激发所有红军战士心中的杀气，会让他们成为一支不顾生死的强兵。只要指挥得当，他们就一定能够冲破埋伏，并且毫不留情的将所有的敌人全部杀掉。

“现在用三分钟时间，大家找出敌人布置在山坡上暗藏火力点的位置，逐个分配到班，然后划分出从敌人背后冲击敌主阵地的线路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