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凄然北望再落空

包座战役结束，一个军官俘虏，垂头丧气地站到郑山面前，自报姓名；“我是伍诚仁，听说贵军有宽大政策，望宽大处理。”

郑山抓起电话筒，向施才报告：“军长吗，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伍诚仁被抓住了”

“活的吗？”

“活的，保证一根毛也不少，噢，只是略微受了点伤“伍诚仁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珠骨碌骨碌间转着。

“好啊！快派人把他押到军部来。”

放下电话，施才兴奋地马上把消息报告给了余东和东方宏。

可惜押送途中，伍诚仁乘天黑雨大路险，押送战士疲劳，逃跑了。

9月3日，奉命增援包座的国民党军胡宗南部第1师第1旅李铁军旅，刚越过浪架岭，得知伍诚仁师大败、急忙缩回松潘。

胡宗南的巴掌重重地打在李铁军的脸上，怒吼道：“你……你见死不数，还有脸回来。我毙了你！”

为准备庆祝消灭华中红军和西方军的胜利，蒋介石亲自到成都，准备接受抓获的红军俘虏，不断电询包座之战的进展情况。

他在成都等得不耐颁，找来了一大堆当年石达开从大渡河押解到成都后，被囚禁的档案资料，盘算怎样审讯东方宏、洪道，怎样教训学生余东、楚虎等人，怎样讥笑**、**等原来的黄埔同事。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洋洋自得的对身边人说：“东方宏人材难得，杀之可惜呀。”

他甚至安排好了杀东方宏等人的刑场，还有刑场的布置，记者照象等细节。

突然，胡宗南一封电报：“包座失陷，伍师溃败”，给他兜头一盆凉水。

“娘希匹！打的什么仗！”暴跳如雷的蒋介石把电报纸撕得粉碎；“枪毙！这个伍诚仁，成他娘的个什么仁！他没有成功，也没有成仁，把一个师的部队都丢了，还跑回来干什么？”

胡宗南接到蒋介石的电报后，手都在打哆嗦，他知道若是枪毙了师长一级的指挥官，他这个纵队司令官轻则要挨处分，重则会依军法判刑。于是即忙回电为伍诚位等人求情解释，说伍成仁在战斗中顽强拼杀受伤，忠于党国，效忠领柚，被俘后设法逃脱，无功劳也有伤痛流血之苦劳，功过相抵，请能免于一死。

伍诚仁在成都的一些官绅好友，也纷纷通过各种关系向蒋介石身边的人以重金贿赂说情。

稍微消了一点气的蒋介石听完众人的求情，松了一点口，眯缝着眼俭说道：“念及伍诚仁奋战受伤苦劳，誓不与匪为伍，免其一死，但免死也免职，革去军中一切职务：289团长余程万苦战受伤后，能摆脱赤匪追获，给以留职查看处分；291团团长汤建威无伤而逃，置全团将士于不顾，只剩团长、副团长、军需，其余全团被歼，给以6年徒刑处罚。＂逃到松潘胡宗南处，被绳捆索绑的伍诚仁，接蒋介石“圣旨＂后，感激沸零，跪倒在地，向成都方向大拜。

始终没有解绳索的汤建威连夜被押送到成都大牢。

包座之战结束。东方宏**等华中红军首长带着华中红军的一、三军，按计划，渡过包座河，向陕甘而去了。

红西方军和华中红军五军、九军，被贾恒剑以红军**委名义发布的命令，生生在包座河止住了脚步，无奈奉命南下。

洪道、刘大传因在西方军行军序列，也被迫随军南下。

此时的草地已不同于一个月前的草地，9月的草地，气温开始寒冷，而红西方军战士依然身着单衣。经过长途跋涉，行军作战，衣服越发的破烂。包座战役虽然缴获了不少物资，但经过全军19天的消耗，所剩无几，部队的供给出现了严重的困难。

长期处在恶劣的条件下，红西方军的伤病员越来越多。

许多红西方军指战员弄不明白，为什么华中红军北上，而红西方军却要南下，他们在心里不禁问：“不是天天盼望和华中红军会合吗？可现在怎么又分开了呢？”

行军的队伍失去了以往的生动活跃气氛。只有少数人认为南下去吃大米，是好事。

草地中心，一座小山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余东，一个是李别。

李别说：“两支红军汇合后，不是专门确定了北上抗日的方针吗？怎么贾**又突然严令南下？”

余东说：“我也不懂，红军与红军闹个什么劲？”

余东一向沉默寡言，此时话更少了，心情也十分沉重。

绵绵寒雨，瑟瑟秋风，草地在枯黄。余东看着衣衫单薄的战士从身边走过，心里不是个滋味，他能说什么呢？在这支红军中，有最后决定权的是政委程益国，程益国忠诚于贾恒剑，是贾恒剑决定南下，谁也没有办法。

草地上，第一次过草地时留下行军、宿营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辨，有些用树枝搭成的人字棚里，堆着一些上次经过时，没有掩埋的红军战士尸体。

余东向着前方望去，在心底问：“这一次，又要有多少同志、战友倒在这无情的草地上呢？”

一支部队经过，一群战士簇拥着一付担架。

两人知道，贾恒剑让红西方军总部下过命令：受了重伤的支队级以上干部，由总医院担架队，组织战士们抬着走，团以下干部战士寄养在群众家养伤。怎么作战部队里有担架？

余东：“谁？”

李别沉默不语，一会后，抬头见余东仍在注视的眼睛，抿了抿嘴，张口——

余东伸手按住李别，语音急促：“是23支队3营，那个号兵出身的营长吴焜？”

李别沉痛的说：“是个难得的好同志，铁骨铮铮呀！他的战士们坚决不准扔下他。”望了望余东的表情，李别用重到铿锵的语气：“坚……决……不！”

余东沉默了，过了一会，仿佛是自言自语：“贾**对川东的同志印象不好，可实践证明，川东的同志党性是强的，斗争意志坚决。贾**要吴焜给他当警卫营长，吴焜不愿意，原因吗？估计是吴焜对贾**有看法。就这样，几次整编，都没有提拔吴焜，三营干部也受到影响。我们对人家不公平，抬着吧，他是我们西方军的功臣，是我们西方军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