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门关大将建功

话音刚落，陈五和便拔出手枪，领着5、6连向上发起冲锋。

眼看红军杀到，川军又集中火力，把弹药向2营的冲击部队砸来。

冲在最前方的陈五和，突然感到左背火辣辣，用手一摸，满是血。卫生员看见营长负伤，赶紧跑来要为他包扎，被他拒绝了。

红军虽然攻势猛，但川军的火力太猛，2营攻击受阻。为了减少伤亡，陈五和只好命令战士们趴在一处土坎下，一时间无法抬头。

就在2营止步不前时，川军的炮兵突然哑火了。原来，红西方军直属的迫击炮营开火了，成功压制了敌人的炮火。陈五和随即起身，领着战士继续向关口冲去。

2营的鲍教导员，看到川军哑火后，跃出隐蔽处，带着战士们一同冲击。他刚将一枚手榴弹扔了出去，一梭子机枪弹突然飞来，打中了他的胸膛。

在2营，鲍教导员的威信高、人缘好。他干工作不知疲倦，关心战士们的生活，因为个子小，不少战士私下昵称他是“包谷米”。他和能打能拼的陈五和是一对好搭档，很受战士爱戴。

教导员牺牲，陈五和怒火中烧。他带着战士，不顾一切地朝山上冲去。战士们得知鲍教导员牺牲，同样十分悲愤，不停地将手榴弹投向敌阵，将川军的士气彻底打垮。

眼看二营战士就要接近山顶，突然红军的掩护炮火逐渐稀落下来。敌人严密的火力网再次把战士们打得抬不起头来。

“怎么搞的！”王栋放下望远镜，两眼冒火。

“立即把炮兵连连长找来！”王栋下令。

说是炮兵，其实只不过是几门迫击炮而已。

“为什么不**了？”王栋生气地问炮兵连长。

“报告首长，炮弹不多了！”

“还有多少发？”

“只剩十多发了！”

“敌人已集中在主峰阵地上，那是一个集团工事”，王栋用手指给炮兵连长看，“我命令你三发炮弹必须有一发准确地落在敌人工事里，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掩护二营再次发起冲锋，打不中，军法论处！”

“是！”炮兵连长满脸愧色，赶忙跑回阵地。

哒哒哒。哒哒哒。敌人一股劲地扫射着，子弹“噼噼叭叭”打得土石飞迸。陈五和把头埋在一个小土坎后面，恨得直咬牙。

“刁文俊这个王八蛋！要落到我手里，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敌人并没有猖狂多久。随着几声炮响，敌军主峰的工事被摧垮了。

攻着攻着，陈五和觉得有些不对劲：敌人虽然溃败了，可是怎么会越来越多？该不会是援兵到了吧？

没有时间思索，只有拼命地率2营猛攻。等打上主峰的川军阵地时，才恍然大悟：敌人在主峰上留了一个营的兵力，在关后的林地内还留有一个营作预备队。2营不要命的打法，让川军疲于招架，连预备队都没使上，就一齐溃退了。

战前，敌团长杨倬云就曾下过一条死命令：临阵退却者，杀无赦。但在红军的重压之下，川军不愿意打了，溃兵不断地向关上逃跑。杨倬云指挥“军法队”多次向溃兵射击，不仅没能阻挡溃兵潮，还让关内陷入一片混乱。眼看关口不保，杨倬云让营长廖五章找来一套士兵军服，企图蒙混突围了，这时他想起邓锡侯奖的四万大洋，看样子保不住了，他让廖五章搬出银箱到关口前，给每名士兵发3块大洋，当作“拼命奖”。可廖五章刚发几个人，就被逃命而来的溃兵潮挤倒在地，活活踩死了。

残敌前路受阻，后退无门，被压在一个不到三百米长的槽沟里，逼成挨打的缩头乌龟。红军战士居高临下，几百颗手榴弹一齐往下扔，槽子里人山人海，浓烟滚滚，像熬一锅烂稀粥似的。

营长死了，关口丢了，杨倬云彻底没了招，带着几名心腹朝营盘嘴跑。可陈五和的2营始终对他穷追不舍，杨倬云跑到一处数十米高的悬崖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身跳崖，一命呜呼。他用实践，再次证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荒唐定律。

经过战斗洗礼的剑门关，在雨后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愈加壮丽、雄伟。

晚霞映红了大小剑峰，照得红军战士的脸上，像飞起了红云一般。

笑了！

战士们都笑了！

陈五和冲上了剑门关最高处，完成了他人生中最光辉灿烂的篇章！战后被提拔为27支队副支队长。

对川军江防的被突破，蒋介石大为震怒。4月2日他下令将田颂尧“撤职查办”，副军长孙震记大过一次，暂代军长职务，“戴罪图功”，并命令各部稳定战线，守住阵地，待机反攻。

剑门关被攻克后，红西方军的部队联成一体，并力向西猛攻。经8天进攻，歼灭川军8个多团，攻占阆中、南部、剑阁、昭化4座县城，控制了400余里的嘉陵江西岸地区。川军后撤到盐亭、梓潼、江油、中坝地区，再次组成防线。

当地至今流传的民谣：

红军过了河，羊子奔索索，

冬瓜遍地滚，**摸脑壳，

矮子挨鞭打，刘湘怕活捉，

请问委员长，看你又如何？

羊子是杨森，冬瓜是胖子田颂尧，矮子是李家钰。

余东没有停留，指挥红西方军马不停蹄，兵分四路穷追猛打。

围城打援战术，是余东应用得最拿心应手的战术！这一次，余东又制订了一个。

4月10日，红9军和30集团军8纵队兼程急赶，攻克中坝，包围了江油城。江油一失，成都直接受到威胁。在刘湘的严令下，邓锡侯调动了18个团，自绵阳出发来救江油。余东命9军围住江油，9军25纵队和30集团军8纵队迅速进至江油以南的南塔坡、鲁家梁子一带隐蔽集结。同时，命令许和尚率红4军紧靠8纵队布防，配合作战。

保定军校毕业的邓锡侯以“能战”闻名，既老谋深算，危急关头，他又敢上一线当亡命之徒，给部队打气壮胆。华中红军强渡大渡河，华中红军总司令洪道、**谋长刘大传，就有意避开了他的防区。

当年邓艾入川，占据江油后，诸葛亮之子诸葛膽组织蜀国的“**子弟”，从成都带兵来救，一战而没。这次余东用的套路，完全是当年邓艾伏击诸葛膽带兵来夺江油的故技，就连伏击的地点几乎也是一样——江油。

江油位于成都以北的盆地边缘，土地富庶，城防坚固，是成都的北大门，当年魏将邓艾就是经这里奇袭灭了蜀汉。这一带土质肥沃、平坦，灌溉便利，又是川陕甘三省粮油、药材的集散地，有“小成都”之称，

红西方军发起陕南战役时，他在蒋介石的严令下，不得不将主力派往陕南，自己留在成都老巢。

这次红西方军突然向西，强渡嘉陵江，邓锡侯与刘湘的看法是一致的：红军很可能要放弃根据地，沿着川陕公路南下川西平原。因此，他对红军挺进涪江上游并不以为然，认为那不过是红军的“转山”行动，他把兵力全部放在了防守川西平原上，因为平原的中心就是省府成都。邓锡侯在分析了局势和权衡了得失后，尽管连他自己都有一点胆怯，但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与红军一战。

红军到达江油附近的消息令成都城里一片慌乱，大地主大资本家和高官大员们，纷纷逃往上海，有的还逃到了香港，飞机票和汽车票成了这座城市里最抢手的东西。那些不是特别富有的人只有逃往重庆，从成都到重庆的汽车票价因此上涨了一百倍。、

刘湘急忙把潘文华部调来成都，在成都城四周大修碉堡，表示要死守成都。报纸上把刘湘说成了“大救星”。邓锡侯对此一笑置之：潘文华有多少部队？说穿了就一个教导师而已，听说他把自己的家眷都送到上海去了——

红军扫清了江油城外围之后，江油成了一座被红军包围的孤城。这座县城有三座城门，红军到达之前关上了两座，只留下北门与城外联络。但是，当防守外围的任建勋团被红军击溃之后，江油城的北门也关上了。此刻，川军杨晒轩旅的旅部、一个手枪连和九个步兵连全部被困在了城里。邓锡侯打电话问杨晒轩能坚持多久，杨晒轩回答说最多十天。

邓锡候宣布“本帅率兵十团，亲出一阵，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