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广元城一战张灵甫

新任的胡宗南第一军独立旅第一团团长张灵甫，身高1米92，面相英俊，性格沈毅，杀伐果断，是人见人爱的超级大帅哥。

红军大举围攻广元城，他累得已经没脱衣睡觉好几天了，浑身不自在。下半夜，他守在城门楼子上，坐着眯忽，被振天的枪炮声惊醒，一看表：凌晨四点。

红军攻击的主力是28支队和23支队一、二营，架势很大，猛烈异常，红军的炮队向城墙上独一团的重机枪阵地进行炮火轰击，将两挺重机枪连人带枪轰上了天，其它的重机枪见势不妙，在张灵甫的指挥下，通过不断转移阵地幸免。

红军攻击的势头越来越猛，有勇敢的红军战士冲到城墙边，向上投掷手榴弹，有的红军战士在准备爬墙。

先是守右翼的一营告急，请求援兵。守在正面的二营长，拼命指挥着阻挡红军的进攻，好几次把担忧的眼光投向团长。

但左翼3营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张灵甫仔细地观察着、听着。

忽然，他果断地对身边的一群参谋副官道：“红匪的主攻方向在3营那边，快！我们马上过去。”

在城墙上巡视而来的丁德隆旅长，刚到城楼，听到张灵甫的判断，将同来的旅部特务连、警卫连派给了告急的一二营，由自己指挥。他让自己身边的警卫班，跟在张灵甫的警卫后面，向三营方向而来。

还未走到，突听到三营守卫的城墙段，响起狂风暴雨般的机枪声，火力的强度，远超其它阵地。张灵甫心中一紧，加快脚步，在坑坑洼洼的城墙上，跑了起来。

刚接近三营防守段时，就看到红军攻击阵地上，三挺重机枪形成的三束死亡弹道，如飞蛇般向张灵甫的增援队伍划过来，把张灵甫等人压在城墙上，幸好因角度原因，子弹仅把城垛子的砖打得横飞，可打不着匍匐在地的张灵甫等人。看得出，似乎此处进攻的红军，早料到会有增援。

“匍匐前进，快！”张灵甫命令。

独一团的三营城墙上突然又响起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炸得城墙工事里的国军叫苦连天。他们抬不起头，伏在城墙上，仍要防备城墙下抛投上来的手榴弹。

上十架的云梯被架在了墙上，有些刚架上就被推开。有些国军士兵，不敢在红军的弹雨中站起来，佝偻着腰，拉响手榴弹往云梯处扔。

有一些身体轻捷的红军士兵，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向城墙跑来，借势登上城墙。但由于城墙下，尸体、弹坑众多，撑杆跳的红军跑不出来速度，缺乏惯性，大多从半空中摔了下去，或杆断，或腿折。

又有一些红军战士，向城墙上抛投了一些绳索上连着的铁钩，铁钩挂在城墙垛子上、麻袋子上，稻草袋子上，然后扯着绳索一步一步的上墙，可城墙上的国军连发武器多，上来的人，还没站稳身子，都被打倒了。

当张灵甫冲到被攻击段时，突见一个黑影，大喝一声，端着一根长竹杆，插在地上，借势而上，几步就跃上了城墙，张灵甫第一感觉：此人会轻功！

这人上了城墙，并未扔掉竹杆，而是顺手把竹杆扯了上来，挥舞起来。

火光中，张灵甫清楚地看见这个红军的模样：身材中等偏下，四肢矫健有力，一双浓黑的老虎眉，鸷鹰眼瞳中，闪着烁人的杀气，鼻梁中挺如山，嘴唇紧抿、牙关紧咬，棱角分明。

只见他竹杆在手，左右横荡，有几个国军士兵持枪站起来时，被他的竹杆尾扫到，纷纷倒了。张灵甫心中一惊，细看，才发现他竹杆前端，竟然捆扎着一柄锋利的长刀，变成了一把加长版的大刀，片刻间，他的竹杆荡出了方圆达十米的无人圈子。

张灵甫急叫：“快把他打下去！”

他身前一个国军士兵，端着一挺机枪站了起来，对着那人就要打，说时迟那时快，墙下飞来一颗子弹，打在机枪兵的脑门上，揭开了他的头盖骨，脑浆溅到了张灵甫身上，机枪也落了地。

城墙下，一个身材纤瘦的红军战士，如平地旋风，急跑几步，飞身上墙，扑近笔陡的城墙时，袖出两把匕首，插进墙缝，交替着登上了城墙顶。

张灵甫的卫兵，倚在女儿墙垛后，用快慢机朝着刚上墙的红军战士，接连扣动扳机。那红军战士的身子灵活的翻转躲避，可狭窄的城墙上，那里有他施展功夫的地，实在躲不过了，他才无奈跃下了墙去。

瞬间，又有一个红军战士，生得墩壮结实，面相朴实，借着铁钩，爬上了城墙。爬上城墙，他骑坐在城墙垛口上，从腰中取出一个圆乎乎的铜鼎罐，挂在铁钩上，以锅当锤，耍开了流星锤的套路，涟漪般的金光荡漾在城墙上，近处的国军士兵，个个头破血流，其他的伏在城墙旮旯里，不敢露头。

张灵甫大喝一声：“站起来打。”他抽出自己的德国原装进口快慢机，朝着鼎罐战士就是一梭子，打得他的鼎罐上火花直冒，那战士可能中了弹，连罐带人，倒下了城墙。

手枪枪膛里子弹打完，张灵甫把枪插在腰上，抓过中弹国军士兵扔下的那挺机枪，对着那撑杆红军就抠了扳机，没响，子弹没上膛，再拉时，已有另外两位国军士兵，端起两挺机枪朝向那红军，还有张灵甫的两个卫兵，也同时举起了快慢机，另有几个国军士兵举起了步枪。

好大的一片弹雨，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飞了过去。

却见那红军战士在枪响前刹那，眉头一皱，扔了竹杆，身子一缩，在城墙上几个翻滚，就窜进了一个工事。

张灵甫几人换弹匣时，城墙下同样飞过来一片弹雨，还有愤怒的吼声、担忧地尖叫声、绝望的哭声。靠近城墙的两个卫兵，靠城墙近的两个机枪手，和一个步枪手，全身不知种了多少弹，软软地死了，连声息也无。

那红军战士可能顺手杀了躲藏在工事中的士兵，从工事中伸出一挺捷克式，开打，将城墙上的几个敌人打倒了。

张灵甫伏着身子，一听枪声就心中暗叫“坏了”。这红军战士，遇到如此紧张的场面，并不是连续的扫射，而是有目标无节奏的点射，这是冷静到何种程度！这人的搏杀经验丰富到何种程度？

陕西冷娃、黄埔学生出身的张灵甫，可不是靠家世关系混上来的庸才，他的卫队也不是等闲之辈，眨眼间，他就组织起队伍向吴焜处冲来。

到23支队坐阵的李别政委，接过指挥部送来的一份文件看了，急令：“吹停止号，快，快！接应吴焜下来。”

停止号的号声响起后，吴焜蹲在工事中，向城墙上的其它工事，扔光了这个工事中的手榴弹，把机枪扔下城墙，然后在密集的弹雨中，突然飞身而起，跳出城墙，在空中扭了身子，面朝城墙向下坠，匕首在城墙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凹槽，减缓了下坠落地的力量。

落地后，拾起机枪，又是几个翻滚，脱离了最危险的城墙下区域，被黑熊、杨革命等接住了。

不甘的眼回头望，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国军军官，拄着打空了的快慢机，在墙垛边呆望着自己，两人的眼神再次踫撞。

原来，胡宗南部队虽刚到这里，兵力分散，接到红军重兵攻击的报告后，他不断派出能派出的兵力增援。驻阳平关的一个团来到广元城边的碧口，意在凭借坚固的城防拖住红军。

蒋介石接到报告后，亲自下令调来川军邓锡侯部28军的5个旅，也已逼近广元和昭化，威胁红军侧背。

余总指挥鉴于广、昭两城短时间内难以攻下，无法大举西进，部队损失很大，长期屯兵坚城之下，危险重重，决定放弃原定战略企图，主动结束广昭战役。

红军交替掩护，撤出了战场。

广昭战役历时8天，红军牺牲了两个纵队副司令，折兵上千。但这次战役，重创了“天下第一军”胡宗南一军的入川部队，俘敌800余人，缴枪600余支。挫伤了敌人锐气，拉开了冲破“川陕会剿”的战幕，同时策应了华中红军在川黔边的军事行动。

3营在进攻飞机场和进攻广元城的两次战斗中，减员超百人。3营8连副连长闵学文、排长陈鹏等在攻城时牺牲，经理鼎罐重伤，送往了西方军医院。营长吴焜在脱离敌射程后，才发现胁下中弹，被抬着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