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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第74章 困而不学的落后分子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5/15 23:15:24 吴焜在学习上表现不好! 陶老师费心教他认字。 走路时,教他植物的名字,住下后教他家具的名字,又让他学一份文件。可他前面学,后面忘,开群众会时,他不愿开会,赖在会场外警戒,让燕明跟着陶铸儿**。两次后,陶铸儿把他俩换了过来,可他开会时,听着听着,竟然在会场上睡过去了。 陶铸儿也不恼,下次开会时,专门让他来讲,可他吭哧吭哧的说不成个话,让听众比他更急。陶**又让他读文件,可一页纸的文件,他要问几十个字,真是不胜其烦。 这一天,走访途中,歇息时,陶铸儿专门找他谈话,讲了学文化的重要性,最后还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有一个成语,叫困而不学,就是说在大事上困惑,可又不学,你就是这种情况。你擅长打仗,可你没有军事理论,这样,你永远也不会成为象刘大传那样的名将。这一阵,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发动群众,为以后和敌人作大规模的作战做准备,没有作战任务,你要好好利用这段难得的学习机会,光会打仗、仗打的好不行!作为一名红军领导干部,没有文化是不行的!” 吴焜蒙圈道:“陶**,我也是领导干部?” “当然哪,革命形势好转后,队伍一定会扩大,你就只愿带这十多个人?” “当然人越多越好,可?” “眼前是少点,会有的。” “到那座山,唱那座山上的歌。到那条河,哼那条河的调。您还记得么?认识您那天,李传富和胡厚祥我们一起拉纤,当时您在船头上,胡厚祥起了个纤夫调,我马上给他改了,改成了巴阳峡的纤夫调,嗯,您大约记不得了,我唱给您听。” 他清清嗓子,在山坡上唱了起来: “羊子石,对调羹, 虎臂滩,三龙沱,水府三官半岩里。 七星观,金山寺, 铜钟一声到双江。 官塘深呀,有乱石滩, 清和寨,在北岸。 栈溪沟,大石槽,河水淹的是龙盘石。 小周有下岩纤,巴阳望鸭蛋窝。 黄柏有个瓷器铺,没得瓷器没得屋……” 开始是喜悦,带着巴阳峡的风,巴阳峡的雾,巴阳峡激流的咆哮,巴阳峡人乐观的情怀,渐渐地转入低沉,转入悲伤…… 陶铸儿本想制止他唱,明知道这小子在转移话题,可自己也想听,想那些曾经在峡流中拚搏的日子,那些青葱的岁月…… 当听出纤夫歌后面的低沉哀伤,当然能明白吴焜哀伤的原因。唉,今天给他的谈话又要失败么? 陶老师不禁恼羞成怒,只可惜这时手中没戒尺,不然…… “每天必须认字五个?这是任务!这是命令!不然,给处分!” “啊?” 陶**是位好领导,更象个大哥哥,他对老革命王渡,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对同志友爱,下级犯了错误,他从未严厉地训斥过,细心地讲道理、摆事实,自己有错误也总是虚心承认,接受大家的批评;打仗时更是不避危险,哪里危险就出现在哪里。但对我为何如此严厉?为什么要强迫我学文化? 陶**的安全不是问题,也许是吴焜已经初具“虎性”,有他在身边——“辟邪”。比如发生了一个有点老套的故事。 这一天,三人到毛坝场去,途经桑树沟,爬上山岭时,山坡乱石林中,窜出来几个土匪,按劫道规矩,走完了打招呼的例行程序——要买路钱。 吴焜看这五个土匪,两支长枪一把盒子枪,一把刀一根梭镖,都是老掉牙的货,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没一件光鲜。几个土匪的脸上,呈现出长期饿饭的菜色。 抢匪穷,没油水!被抢的“受害人”之一吴焜,有些打不起精神,无精打采。 燕明挡在陶**面前,抽出了他的巩县造盒子枪,陶**亮出他的西班牙盒子枪后,顿时,几个土匪眼发亮。 突然,吴焜的后背被人用枪抵住了,埋伏在后面的两个土匪,拿着一长一短的枪逼住了他。 这段时间的宣传工作,让摸爬滚打惯了的吴焜,无聊得一天数指头玩。看了后面来的这两人,突然兴致盎然,眼睛发亮:“几位好汉,快开盘子?什么价?”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诧异地盯着这个比他们还要高兴的“肉票”,谨慎地说了条件:要钱!没钱?吃的也行!衣服要脱下来。 吴焜说:“那就报个号吧,是那路弟兄?” 瘦高个:“桑树沟陈鹏,报号穿山虎。” 这时埋伏在后面的那个土匪,伸手来抓陶铸儿手上的枪,陶铸儿“哗”地把枪在腿上一蹭,上了膛,双方僵住了。 吴焜笑道:“那位弟兄,你莫急,你那枪老掉牙了,可别走火。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四年前,长寿那边,有个当老师的,用刀,连杀了6个有钱的恶霸,长寿县衙悬赏一千块大洋捉拿他?” 那土匪一脸蒙逼:“听说过呀,传得那么神,听说是个**的秀才。” 吴焜笑道“你看你面前那人象不象?可值千元大洋呢,现在官府悬赏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怕是上万了吧?想不想发财?” 土匪们由蒙逼转为蒙圈,瘦高个发怒了:“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老子们没饭吃才走的这条道,那个龟儿子去跟官府的人混在一起?” 吴焜又说:“你看那位老师手上的那把西班牙造驳壳枪,点射时声音脆得象敲磬,连射时足可当一挺小机关枪,打了两百多发子弹了,从未打过嗝,没卡壳。那是去年在梁平,从刘湘的一个少校军官手里夺来的。第二天,这枪在福禄乡,对着一个连的瘟兵,连打了三个匣子,不停歇。到眼前,这枪下死的人,怕是比你们这七个人要多好几倍了,想不想要?”陶铸儿用的这枪,并不是鼎罐当时那支,可谁叫吴焜是爱说书的哪,多少有些创作能力,复制呗。 几个土匪,感觉情况不对,大夏天有点身上发冷:“他奶奶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陶铸儿正容道:“我们是**,我们是红军游击队。” 瘦高子耍了横:“好,**是好人,枪就算了,可钱要留下,吃的也要留下,弟兄们饿得很,不然,莫怪我们不客气。” 吴焜笑道:“钱有啊,去年,在三河街上,我们杀杨吉成,一下子弄了三千多,大街上洒了一千多。你要多少?” 瘦高个和几个土匪眼晴睁得那个圆,颤抖着:“你是吴老虎?吴焜?” 燕明吼道:“老子的队长给你们说了这么多,呀,是看得起你,怎的,呀,还不见礼吗?” 瘦高个声音也变得颤抖:“你是吴老虎手下的店小二?如果是吴队长,兄弟们没二话。如果不是呢?我们不怕你们枪好,反正一条贱命,拚个鱼死网破,死就死吧!” 吴焜问:“你要怎么证明?这会天上也不飞个麻雀来,我打一个下来,也让你们开开眼嘛。” 瘦高个:“听说吴队长随身带有一把军号,是他在万县的老战友们,用金子给他做的,你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吴焜笑道:“金子做的?金号?燕明给他。” 燕明从挎包里,拿出队长的法宝之一军号给几人看。这段时间,燕明也学会了吹号,借机得瑟,吹了一个欢迎号。 军号在山谷中响起之后,瘦高个马上示意同伙收起武器,带头一膝跪拜在吴焜面前。 陶**问了几人出身,均是无地农民,心中暗喜,一边叫大家下岭,一边给几人讲道理。 吴焜和燕明对视苦笑,知道这几人落到陶**手里,怕是从此走上了革命的不归路,不参加革命,很难! 下过山岭,即将走出树林,岭下是层层叠叠的梯田地,耕作区。吴焜突然感觉有异,鼻子嗅了嗅,飞身挡在陶铸儿面前,枪已在手:这次绝不是几个毛强盗,丛林中涣发着浓重的杀气! 侧望店小二燕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已经拉着陶**蹲在一棵大树下,紧张地举着枪四处瞄。 几个土匪仍在往下走,忽然,前方一丛灌木后,响起一阵雷声:“不准动,谁动打死谁。”随即,黑熊端着双枪从左,冉立基从右边走了出来。 天上也响起小雷:“识相的,把家伙放下来,不然枪子不认人。” 众人抬眼看,松树上赫然盘着一个瘦小子,腰里缠着一圈索子,手里拿着个土造手枪。 吴焜对有功夫的人格外喜欢,仔细看这小子,见他个子矮小,骨软身健,眉细眼小而有神,在树上如猿猴,估计是夜静穿墙,更深绕屋的偷营高手,鼓上蚤时迁类的人物。 灌木丛中跟着又走出几个拿刀持枪的青年,有两人还戴着“黑天池”牌红袖章。 瘦高个祈求地望向吴焜,谁知,黑熊立即喝止:“交出武器,要快,有话交了再说。” 陶**要上前干涉,被吴焜拦住了,递了个眼色,让他别管:黑熊可不是莽撞人! ———————————————————————————— 解放前,四川的非政治土匪,是很穷困的,穷困到叫“棒**”,刀就没一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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