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第45章智除保长

距黑天池十里外的一个单独的农户家，火塘边，王渡问过吴焜的伤势后，给唐元明交代：

“我们根据地指挥部、游击军，对各地保甲长的政策从来是打击少数，争取利用多数，对恶霸分子、顽固到底顽固**的坚决**。在大山坪这片区域，一般的保甲长，基本属于骑墙派，对我们**和国民党都是应付的态度。

你知道，我的家在宣汉清溪场，清溪场的团防队和乡公所里，有许多我们的同志，过去相安无事，相处一直很好。

最近，清溪场符家保的恶霸地主兼保长符吉宣，因刘存厚召见了他一次，吃了顿饭，他就得意起来。为表示对刘存厚的忠心，指使清溪团防大队里的符家子弟，欺压人民，把几个我党培养的积极分子活埋了，主动给刘瘟军送粮、送钱，提供食宿。他还到处放话，要跟**不共戴天。清溪地下党派人警告他，他却是象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清溪的广大群众非常痛恨他，要求我们除掉他。清溪也是我们三支队的一个游击基点，出现了这样一个肿瘤，工作根本展不开。我们研究，决定将这个任务交给你，由你带黑天池游击队去执行这次除奸，能完成吗？”

“能！您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先要活的，后要死的。就是说，先把符吉宣活捉，召开清溪群众大会，审判后，现场处死他。重点在教育群众、扩大宣传。符吉宣的关系网复杂，清溪的地下组织不能暴露，你要把这活，自始至终干完。这也是指挥部确定由你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原因。”

“我一定完成任务，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

“很好，你准备怎么行动？”

唐元明本来想回黑天池，再来一次军事**，可看王**的态度，是要马上出方案。他低头想，指挥部只要符吉宣一个人，不如来个绑票，简单。

“后晚，我带人摸进符家，控制住他，天亮开会审判，可清溪团防？”

王渡微笑“你在后晚行动的话？清溪团防大队和驻军那个连，绝不会来救援距清溪场十里的符家保的，大后天中午前，你在符家保的审判大会要结束。团防大队和驻军，会在大后天中午前到那里。另外，清溪地下党将在你们行动时，在外面配合你们。接头人和暗号是……”

第二天中午，黑天池游击队的会议，在杨兴安家的柴房，也就是吴焜组的住所兼队部召开。

勉强能行走了的伤员燕明、贺永安，因身体原因，不能出任务，被迫承担会议警戒任务，垂头丧气的在外站岗。

为怕某些女队员坏菜，唐元明对黑天池的干部也进行了保密。

唐元明见一组的吴焜、代彪、伍泽甫、杨兴安到齐后，挨着吴焜，在火塘一角烤火。

自己的二组，除了燕明、贺永安两个伤病员，红脸王茂云和胡世安到了，鼎罐的三组，闵学文、徐海、江海随后也到了。

黑熊和杨革命、莽撞子、江大愚因上次队长负伤，代马丹受过，承担了对队长保护不周的责任，被指导员追责，被队员们嘲讽。此时低调的在一个角落，没人说话，在当执行会场纪律的模范！

不包括那两个惹是生非的女队员，全队13人，去掉不能出征的吴焜、燕明、贺永安三个伤病员，唐元明还计划留下王茂云，协助贺泽忠守家。上次芭蕉团防中队来袭，幸得吴焜留了黑熊，不但及时组织了群众转移，还凭借黑天池群众的土枪土炮，打退了敌人。队里现在有三个伤员在家，唐元明更不放心。

他的作战计划，连吴焜现在也不知道。从王**处回来后，他睡在床上补觉，可那里睡得着，想一会，又掏出铅笔在小本子上写几个字，想一会又写。誓要不依靠某些人，单独、完美地完成一次作战任务！没的坠了我唐麻子曾经的威名！

故意不看某些人，唐元明摸出纸条：“任务除奸，对象——清溪符家保长符吉宣。”

“哗！”队员们的眼睛亮了，有人高兴得想跳，有人想喊，有垂头丧气者“唰”的抬起了头，恨不得提枪就走，一洗耻辱，可注视到麻子指导员那正经严肃的神态，扫视的目光，马上安静了，做一本正经态。

“王茂云同志协助黑天池农会、赤卫队留守黑天池，照看伤病员。”严肃到连“同志”称呼都用上了，红脸汉子只能答是。吴焜、燕明、贺永安三人，被指导员干脆划拉进伤病员行列，与此次任务无关！

“闵学文、伍泽甫、江海，杨兴安今晚出发，前去目的地侦察地形，白天潜伏。”看来他是要留下黑熊指挥大队。派络腮胡去，目的在于制定初步的计划。伍毛有轻功，到时可摸进去，江海沉着稳重，道路熟，杨兴安去，是方便跟地下党接头。

“其它参战人员，做好战斗准备，等我通知后出发。”

能参加的队员，高兴极了，正要开始热烈的讨论，不料又传来一句：“行动的事，高度保密，不准议论，不准透露给其它人。”

伍泽甫和络腮胡，挑着两个货郎担子，在第二天的下午，混进了没有戒备的符家院，毕竟只是一个保长，没有专业的护院家丁，院子也不大，只有七八间房，有四个长工，还有一个喂牲畜的小牛倌，很让伍毛和络腮胡失望。

跟符家的女人们，讨价还价了好一会，穿着旧长衫的符吉宣出来了，矮胖的身体上，有一副狡猾的面容。

符吉宣跟两个外地货郞，不断地讨价还价。

在交谈中，络腮胡仔细确定了符吉宣的身份，他不明白这个小小的保长，为什么特别猖狂？家里的防范又为什么如此薄弱？

跟伍泽甫对视一眼后，络腮胡伸出手，一把揪住符吉宣，解下腰间的绳索，象捆只羊一样，给他来了个五马攒蹄。然后从货郎担子里，拔出手枪，对天就是两响，接着，再两枪。

伍泽甫在络腮胡动手时，就用枪逼住了符家的人和看热闹的长工，符吉宣的弟弟想跑进房去取枪，刚挪动脚，被伍泽甫一飞刀，马上抱着腿，哭喊着爹娘。

埋伏在外面的游击队员飞快冲进符家院子。

队员江海客串保长，打起了符保长时常敲打的铜锣。

“打保长嗬，来看打保长嗬！”

听说打保长，符家保沸腾了，群众兴高采烈，从四面八方拥来。

审判大会在符家院子外的地坪召开。麻子指导员大大风光了一把，在几大堆篝火的映衬下，他宣布了保长符吉宣的罪行，当场枪毙了符吉宣，将符家的粮仓打开，把粮食和物品分发给穷人。

任务圆满完成。

吴焜的养伤期，就是游击队、赤卫队的灾难期。战胜归来，身价倍儿增的唐元明，不但加强了政治学习，还制定了严格的训练制度，给队员们戴上了紧箍圈。

此时是大春庄稼生长期，地里的活不太多，农会会员们主动让赤卫队脱产训练。

清晨的早操，上午的政治学习，下午的训练，晚上的夜间科目，一个不拉。

后来，吴焜能走动了，从杨大妈灶前扯了根木棍当拐，来指导训练。

天气越来越热，大太阳下，在庄稼地里干活的人少了，唐元明也让黑熊、鼎罐他们适当减小了训练量。

躲在荫凉地，听见多识过，口齿呤唎的燕明摆龙门阵的人越来越多。

这天的训练科目是刺杀，在江家那两排房之间的小坪地上，几棵高大的香樟，如伞的树冠，形成了片片荫凉，凉爽的山风从林间吹来，吹拂得皮肤生凉，伴着丝丝缕缕香樟的清香。

游击队和赤卫队全员参加，就连吴焜也接受络腮胡子的训练，当然马丹、马珍必在，儿童团也排在队伍后面，用红缨枪比划。

马宏台一脸喜色，背着补锅箱回来。在江家门家水缸，舀了瓢水喝了，秃撸了汗，出了热气，拿着草帽扇风，蹲着凑进观众席，边吃烟边笑吟吟瞧。

训了一会，闵学文见大家头上冒汗，叫了结束，散了众人。又有人拉着燕明要求接着讲三国。

贺值山也参加了训练，和吴焜几人抹着汗过来打招呼。

“老马，今天你不是去三河赶场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马宏台抿嘴不答。

“上级有指示？”

“有！可只能对吴队长和指导员说。”

“重要任务？”

看着马、吴、唐三人进了队部，代彪和伍泽甫被派到烈日下的制高点站岗，游击队和赤卫队的人不愿散，远远地在江家这边议论。

“指挥部领导，准备到一、二支队去检查指导工作，王指挥长亲自点名，由我们黑天池游击队，担任安全警卫任务。”

“时间？”吴焜问。

“两天后，也就是8月2日晨，在芭蕉乡南场口外、三里远的树林里等待，来回估摸一个月。”

“人员？”

“10到15人，不宜多，也不能少，要精，王指挥长要求严格把关。”

“武器呢？”

“全用短枪，化装。到那边后还有除奸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唐元明有点担心“既然是化装，就可能是分开走，分开吃饭，我们又不能让指挥部付钱，他们开支大。缴获的钱财我们上交后，我们只有十来块钱，一人一块就不够，怎么搞？”

在上交几次战斗缴获时，吴焜曾提出给队员们发点钱，便于侦察和单独行动时方便，被唐元明拒绝了。吴焜又提出队里多留点，唐元明反而教育他，冉南轩分队绑了陈炳章，弄了3万大洋，也一分不留地上交了，这是什么境界？这话，咔得吴焜翻白眼，吞凉气，满脸羞涩。

“我不管，没饭吃就饿，要不，全化装成要饭的叫花子。”

唐元明黑脸涨红，挽起袖子，准备跟吴焜大谈特谈觉悟问题，马宏台急忙拉住“指导员，别急，我们来想法。嗯，这样，这个，天气热，出门熟食带多了要馊，拉肚子可不得了。大愚跟我学过补锅，你们不是有口锅吗？把我的补锅箱和铁锅驮在耧竹竿背上，再驮点粮食，装成游走的补锅匠，这不就解决了吃饭问题了么？另外，我和贺会长找群众再去凑一点，当然不说真正的原因。”

唐元明顿时理直气壮：“你看，你看，有了组织，有了群众，哪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同志哥呀，山头主义，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哟！”吴焜瞧出他准备长篇大作，吓得急忙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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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悔呀，悔不该在11岁时，就迷上小说；悔不该爱上文学.而今，仅这部让人见笑的粗劣之作，竟然花费了12年的光阴，苦楚无人知、无处诉，唉，得过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