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

“老太太从小卧室出来被混沌，也就是外星人推到窗户下。外星人转头用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到了窗帘后的女人，也预感到了屋内将要发生什么，便放下了老人，穿窗飘走了。老太太躺地上瞅见了你媳妇的脚，惊疑的问了句你是谁，林淑芬知道被发现了，索性露脸出来。老太太以为遇上贼，坐起来便要大声喊叫，你赵成英从她后面要捂她的嘴，被她挣脱开来，老人家可能骂了什么脏话，也喊了救命，并转身双手撑地，想爬起来。”

“她骂了我媳妇贼婊子。”李成英说。

“林淑芬恼羞成怒，也怕老太太再高喊大叫，惊动楼上楼下，再把警察招来，诬陷她们讹诈她们，情急之下，昏了头脑，抄起窗台上的晾衣杆，朝老人后脑勺打去，一杆下去，老人登时没了命。”

“老太太的女儿，李洁听到老人喊救命，忙安顿好儿子在卧室别动，便冲到客厅，看到林淑芬一杆子打到老人头上，已来不及阻止，上前便与林淑芬撕打。但听到相好赵成英说老太太没气时，李洁傻了，目瞪口呆了，也不知所措了。下面还是由赵成英供述吧。”

赵成英迟疑半响，才缓慢陈述道：“我跪地上，向李洁嗑头，求她宽恕原谅，并说是老太太骂的难听，媳妇气急，只是吓唬，没想到失手打着了头，愿赔钱避祸。李洁已六神无主，直说咋办咋办。我便出主意，既然人已没了，不如造成老人坠楼的假像，还能赔点保险，既便不成，也可以误导别人，老人是跳楼，封控圈家里时间长了，出了心理问题，揶郁了，跳下去了，好多地方都出了这事，不丢人，兴许能得点补偿，就是啥也没有，至少能救了我和媳妇，我们多少赔点，你们多少也能得点。总比吃官司，人财两空。李洁慢慢想明白了，接受了，摊坐地上，任由我和媳妇把老太太遗体扛起来，放到窗外，就这样老人遗体便掉地上了。李洁真听我的话，我让他找手套抬遗体，她给我和媳妇找了一人一双。让她下楼哭叫着喊门，嚷嚷人还在动，她都照做了。出事后，我想到流行的一句话，遇事不要慌，先拍个照发网上。所以，我上到五楼我家从窗户上往下拍了视频，把上面时间往后推了二十几分钟，再发到网上。我让媳妇上楼赶紧做直播，她有深夜做直播带货的习惯，这样来证明，媳妇没有作案时间。”

“放窗外，掉地上，你倒会轻描淡写，那是扔。都是为自已，自私自利。”吴慧义正辞言道。

“也不是扔，又不是扔小猫小狗。只是不知怎么说了。事都到这份上了，又不是故意。”赵成英倒显得自己委屈了。

“好了。案件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吴慧你们带他，还有李洁去拘留所，报告队长立即拘捕他媳妇，林淑芬。”

吴慧的父亲，老吴最终还是没有抗住去世了。

江涛帮忙料理后事。老吴和前妻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吴慧，和后妻生了一个儿子，还在上学。虽有老吴的几个兄弟姊妹操持，但还是显得人少力薄。

因老吴已退休近一年，再加上正是感染高峰刚过的时候，单位同事自始至终前来帮东的也很少，只是三天祭奠时，抽空前来烧纸，停留寒喧多半小时，便离开了。

局长与老吴关系不一般，闻听老吴过世，便召几名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前往老吴灵棚，慰问家人亲属，问了问老吴走之前的状况，有什么团难，并安顿主任要安排局里人过来帮忙。

江涛向宣教科长请假，又给警队队长打了招呼，做几天东家办理丧事。

殡仪馆那几天爆满，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火化须预约排队，一周后才能挨得上。据说从香河县等周围县区调来了七台焚烧炉来应急支援。

而香河县某镇一家为赶着火化亡者，凌晨乡道出殡，出丧队伍遭货车冲撞，致十几人死伤。

那些天，江涛也参加几起同学朋友的老人的丧事，时间较为集中。也亲见许多小区搭灵棚的比往年要多。一位同学的老父亲八十多了，染上ⅩG病毒，住院数天后已康复出院，可年三十晚上，吃罢年夜饭与子孙们玩牌，赢了儿子百来块钱，高兴不已，当晚突发心疾去世。

好在放开后，不再封城、静默、慢生活等，红白事都恢复正常，若在封控期间，婚事缓办，白事简办。江涛亲见那时自家小区一家丧事不得不办得简陋至极，停灵五天，帮忙祭奠来的廖廖无几，亲属朋友都被封在各家的小区，出不来，进不去，好说歹说也没用。出殡发送，只能家中几人天未亮时，悄悄撤棚，一二辆车护送灵车前往殡仪馆或墓地。江涛小区执勤时，多次遇到小区居民请求祭奠亲属、送别亲人而不得，至于看病买药、买菜买物等更成奢侈，父母家水管漏了，暖气管爆了，也只能自己联糸找人处理，子女兄弟皆无能为力。务工务农者更不能去打工、去种地浇水。父母染病去世，子女不能亲去料理，只能灵车在小区门口经过时，跪地目送。

因火化要拖较长时间，吴慧征得继母和叔伯姑婶同意，决定土葬父亲，只是单位丧葬补助要少上几千元。

江涛陪吴慧的一个伯伯去看房子，即看坟地。请了道士看风水。道士捧着罗盘东走走西看看，大半天时间过去了，也无着落，江涛拿了数张百元大票，往罗盘上一压，罗盘似法力大增，没走数步，道士宣告说房子找到了，前傍水沟，后依山包，风水保佑后人大富大贵。

放开管控后，棺椁疯涨，楠木寿棺早已一抢而空，只有柏木和乌木棺椁，但价格一涨再涨。江涛为老吴挑选了柏木房子。

出殡那日的追悼会，局长致悼词，副局长和中层干部大多参加。大多是阳过的人，已感染病毒康复的人，人人戴囗罩，多为N95口罩。没有阳的人少出门，甚至不出门了。当然上班除外。

江涛还没阳，但他不在乎，依然出门很勤。他看到黑色棺椁前，吴慧和弟弟披孝跪地。吴慧脸前蒙一块白纱遮面。

默哀毕，江涛身边的警队队长不解的问道：“吴慧老家哪里人？这是什么习俗？”

有人荅道：“香河那一带的风俗。”

“可吴慧老家不是香河的。”江涛疑惑的说。

吴慧家人雇了一台挖掘机去坟地挖土上土抬棺放棺。

从坟上回来，酒店待客赴宴。席间话题最多的还是放开后的阳过阳康，偶尔也谈起了外星人。

江涛酒喝了很多，感觉自己话多了点，茶水饮料也喝多了点。

吴慧上班后，被江涛问起那个疑惑，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只是无颜见老爸，老爸希望看到我能完成他的心中所愿，也是我的心愿。这就是我必须要当刑警的原因，也是老爸让我进刑警队的原因。但我令他老人家失望了。但我一定会实现我的心愿，父亲的心愿。”

“为揭开你母亲去世的真相？”江涛其实早有察觉。

“对。真相大白，为母洗冤。”吴慧目光流出感伤，但透着坚定。

几天后，江涛被停职调查。据说是说了不该说的。老吴丧宴上，江涛醉酒大说特说，妄言透露了其穿行能洞，在通往平行宇的旅途中，发现了XG病毒的来源真相。

很快，江涛又恢复工作，在省厅一位领导的过问下，重回刑警队。吴慧说这肯定是归功于他坚持己见，侦破了小区坠楼案。吴慧还告诉他，那位省厅来的专家于主任和马主任并未返回，据说可能是假冒的，真正的两位主任在来天河市的途中已失踪。

江涛想到了混和沌，难道两位主任就是外星生命体沌变身而来？

想到着，江涛不由得感到后背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