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记掌掴

郑龙武功极高，手上的劲更是力大无穷，虽然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依然打得汤恩伯七荤八素，栽倒在地！

“郑龙，我是你军校的老师，你敢……”汤恩伯鼻血长淋，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愤怒至极。

“这一耳光，是替河南人民打的！”郑龙揪住他，如老鹰捉肥鸡一般，此时的汤恩伯已经不同于几年前了，由于沉湎于酒色，身材早已走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郑龙冷峻地说：“在河南，凡是你部驻扎过的村庄，都是民不聊生、赤地千里、十室九空、怨声载道。所有成年男性几乎都被屠杀、赶走，所有粮食、财产都被劫掠，所有妇女则被你支配、玩弄，手段之专横，无耻之程度，令人切齿痛恨！这种作为简直比日寇都不如！”

“这是污蔑！”汤恩伯大吼。

郑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看吧，我的人跟踪、调查你三个月了，铁证如山，你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汤恩伯傲然地把头一偏，冷笑不语。

郑龙也冷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在想，你虽然**荒淫，但毕竟死忠蒋校长。对于校长来说，清不清廉、贪不**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必须要唯他之命是从。你是黄埔系骨干，又和校长一样是浙江人，想来即便我把这些材料交给蒋校长，凭你那么能搬弄是非，他多半是不会处罚你的。”

汤恩伯吃了一惊，转过了肥硕的头。

郑龙哈哈一笑，跟汤恩伯勾肩搭背，还一反常态，贴心地帮他把脸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这个时候，常远迅速掏出一个袖珍相机，按了好几下快门。

这下，汤恩伯恍然大悟，彻底无法淡定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吼：“郑龙，你他妈敢阴我？!”

郑龙大笑道：“我郑龙是什么人？‘皖南事变’后把校长气得吐了血，他老人家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剥皮拆骨，可你倒好，作为他最信任的学生，居然与我这个‘十恶不赦的党国叛逆’深夜密会、交谈甚欢，这张照片要是让蒋校长看到——你说吧，汤老师，他会不会把你怎么样啊？”

说罢，郑龙脸色骤变，抬起手，对着汤恩伯又是一耳光！

汤恩伯的脸登时肿得老高，又是两颗被打碎的牙齿喷了出来，仰面栽倒！

“这一巴掌，我是为黄埔军校打的，什么‘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什么‘不要钱，不要命，爱国家，爱百姓’？什么‘亲爱精诚，以血洒花’？当初，你作为军官教育连连长，带着我们背这些誓词，如今，你的信仰在哪里？你的仁义在哪里？你的良知在哪里？老百姓都说——宁可鬼子来烧杀，不要汤部来驻扎。听见没？在河南老百姓心里，你他娘的连鬼子都不如！你保的什么境？安的什么民？救的什么国？!”郑龙一把揪住汤恩伯的衣领，厉声骂道。

一番话荡气回肠、掷地有声，饶是汤恩伯凶焰冲霄，嚣张跋扈，也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等于放屁。”郑龙不耐烦地说，“总之，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达成一项协议。”

“协议？”汤恩伯不解。

“我作为新四军鄂豫皖挺进支队的司令员，也是你的学生，想在你汤老师的地盘讨碗饭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打你的鬼子，我打我的鬼子。当然，要是蒋校长想让你找咱们的麻烦，制造点**，你得提前告诉我，咱们放几枪、打几炮，意思意思，糊弄糊弄蒋校长，给他听个响问题也不大。”郑龙说道。

“然后呢？”

“倘若我发现你胆敢继续祸害百姓、戕害无辜，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轻则吃掉你的部队，重则要了你的人头！”郑龙杀气腾腾地盯着汤恩伯。

“我要是不答应呢？”此时的汤恩伯忽然冷冷一笑，这个时候，司令部的警报声大作，无数国民党士兵鱼贯而入，几百把长枪对准郑龙。原来，在郑龙他们和汤恩伯交涉时，狡猾的汤恩伯偷偷给四姨太全果儿使了个眼色，四姨太会意，大着胆子偷偷溜了出去，给守军通风报信。

一听老大被抓了，那还了得？!万一“救驾”来迟，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所以，只要是汤恩伯的部队，一听到消息，无论距离远近，全部倾巢出动，除了新兵教导团外，几乎悉数到齐，把小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还有部队陆续赶来。

“哈哈哈哈哈……”郑龙不惧反笑，他搭住汤恩伯的肩膀，和常远解开上衣的扣子，一拉开——好家伙！里面绑满了烈性炸药。

张狂的汤恩伯一下子噤若寒蝉！

“我老婆你已经认识了，这位常远少将，是当年001别动队的副队长，也是我大舅子。都不是外人，咱们仨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天，能铲除一个祸国殃民的狗官，再搭上大几百号人，不亏！”郑龙一脸狂态，汤恩伯知道——这个亡命之徒是来真的！

“云桥……云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嚣张的汤恩伯一下子就怂了，他连连求饶。

“那……我的条件……”

“答应！答应！”

“好！爽快！”郑龙哈哈大笑，随即沉声说：“命令你的人让开条路，腾出一辆吉普车。”

“好好，全体注意，让出一条路！”汤恩伯忙不迭地命令道。

老大既然发了话，在汤部各级军官的叫骂中，士兵们七手八脚、互相推搡地让出了一条通道，紧接着，一辆美制军用吉普出现在通道的尽头。

郑龙看着汤恩伯，抬起手，又像是要掌掴他，汤恩伯此时完全泄了气，双手抱头闭上了眼。

没相到，郑龙只是在他淤青的肥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这……是替蒋校长打的，有你们这些‘精兵强将’，校长必然会百战百胜吧。”

说罢，一旁的常远捧腹大笑，连沈星澜也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