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章：外婆凌晨走了

“前两天不是下雨了吗。水好，就连夜走的。”顾绍钧看着襁褓里的儿子对秋儿说，“我抱抱他。”

“嗯。”秋儿抱起孩子递给顾绍钧。

顾绍钧一脸的幸福看着孩子说：“仁朴，我是爹，叫爹，爹爹。”

秋儿笑了起来：“他十天都还没得，你就想他叫爹，明年吧。咯咯咯。”

“好，不叫，那让爹亲一下。”秋儿用手挡住了顾绍钧揍向孩子的脸，“不行，你看你那胡须拉茬的脸，会扎哭他的。”

“扎吗？”顾绍钧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逗着秋儿，“那你都没哭。”

“你讨厌。”秋儿撒娇的打着顾绍钧，“把孩子给我，去洗洗，把脸刮干净了在来。”

“好，”顾绍钧把孩子递给秋儿，说，“来，我在扎一下。”就在秋儿的脸上又亲了一下。问，“秋儿，要不要请奶娘？”

“不要，我的奶水仁朴都吃不完。”

“二少爷，水准备好了。”门外阿梅在喊。

“好，就来。”顾绍钧应着阿梅，站了起来。从带回的包里拿出那个布猪递给秋儿。秋儿放好孩子接过小布猪说：“好可爱的小猪。刚好，仁朴属猪。你还真会买。”

“不是我买的，是大哥送的。”

“大哥，绍安?”秋儿不明白，顾绍安会送只布猪给侄子。秋儿不明白，“听大嫂说过，大哥很少给孩子买礼物的。”

“不是。这么说吧。是大舅，不是大伯。”顾绍钧拿换洗的衣服说着。

“化先大哥？你见到他了？”秋儿惊喜的问，“好多年了都没有看到化先大哥了。前两年还有信来，这两年连信都有了。也不知道他和大嫂在外过的怎么样？还有孩子们。”

“嗯。是的，在回来的火车上遇见了，还有大嫂。看样子都还不错。等一下对你慢慢说。我先洗澡去。”

“我要睡了，你洗好后要不睡一下，要不去舅舅家吧。这两天外婆感风寒，你去看看。也对他们说说你遇到大哥和大嫂的事。”

“哎。”顾绍钧应一声拿换洗的衣服出去了。

秋儿看着这只小布猪开心的说：“还真是巧。”然后又看着熟睡的孩子，“我的朴儿还真是好，一来到这个世上，我们就知道了大舅舅和大舅妈的消息。”

顾绍钧洗好澡吃了饭，到房间看了一下秋儿和儿子，娘俩都睡了。顾绍钧也不休息就到秦家去了。

顾绍钧把火车上遇见秦化先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听的病中的外婆，舅舅和舅妈都是满眼泪水的欢喜。

顾绍钧在家住了两天后，就坐客运班车回省城。洋行里的事儿太多，顾绍钧隔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不过每天都有电话来。

今天秋儿满月，顾绍钧是前天走了，所以没在家。秋儿是洗的干干净净精神爽爽的。

顾太太与她一起抱着孩子带上阿梅回到秦家。

舅妈对顾太太说：“亲家母，你和阿梅先坐一下子。我带秋儿去看一下娘。”

“哎。”顾太太问，“老婶子这几日期还好吧？”

外婆生病。顾家是知道的，期间顾老爷和顾太太还来看望过几次。处婆的病很挺重的。吃药也没用。可能......

顾绍钧回来也会来看外婆。

因为秋儿在月子中就没有对她说。怕她过于担心，反而对身体不好。

“哎。”顾太太应着从秋儿手上接过孩子就和阿梅先坐了下来。

“嗯。好着，知道秋儿满月回来，就要见见。”舅妈一脸愁容的带着秋儿进了外婆的房间，轻声对秋儿说，“外婆从那天感风寒后就不见好，加上秋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凉，外婆的病情在加重。吃药也没管用。”

秋儿看着外婆瘦弱的躺在床上，说话都没有力气了。想想平时利索的外婆一个月来病成那样子，泪水流了下来。

外婆看到她来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微笑着说：“秋丫头，你满月了。”

“是的，外婆。”秋儿满脸泪水走到外婆的床边坐下。握着外婆枯瘦的手。

外婆用微弱的声音：“把小外孙孙抱来给我看看。”舅妈扶着外婆慢慢的坐了起来

“嗯。”秋儿松开外婆的手站起来，出去从顾太太手上抱过孩子给外婆看。 顾太太也跟着一起进来。

外婆看了一眼孩子，连说：“好，好，好。抱出去吧，我这个样子，别吓着孩子了。”顾太太抱走了孩子。

“秋丫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外婆气若游丝的说。秋儿满脸泪水的摇着头说不上话来，只轻轻的叫着外婆。

“秋丫头，见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外婆我陪您。”

外婆摆了一下头，闭上了眼睛，舅妈又慢慢的把外婆放躺下。

秋儿看着弱弱的外婆，站起来轻轻的出来了。看着一脸泪水的秋儿，舅妈跟着出来招呼她坐下来，秋儿从顾太太手上接过孩子来，对阿梅说：“你去和阿慧她们说说话去吧。”

“哎。秋儿姐，有事叫我。”阿梅去了绣坊。

“秋儿，”舅妈悲伤的说，“你在住月子就没对你说，是不想让你担心了。你的有个心理准备。外婆一直撑到现在就是想在看你一眼。”

“不会的，不会的。”秋儿止不住泪水。一旁的顾太太也止不住的流泪。

“杜郎中这几天天的来看，说是外婆一直都在撑着。这几天也不吃东西了只是喝点水。”舅妈安慰着秋儿，“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接受的。你刚满月，也不要太难过。我去做饭去。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吧，家里有个病人就不留你住了。

按老理儿，出月的闺女回娘家来，要住上一个月的，可现在这个情况，舅妈对不住你。”

“舅妈你别这样说，”秋儿说，“我谢谢你这一个月来对外婆的精心照顾。”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外婆可是我娘。”舅妈抹了一下双眼的泪水，拍了一下秋儿站了起来去厨房。

秋儿抱着孩子在那里流着泪，顾太太陪着。

阿梅去厨房帮舅妈一起做饭。

回顾家之前，顾太太陪着秋儿进去看了一下外婆，外婆对她们挥了一下手说：“外婆很放心。回去吧。”

秋儿抱着孩子流着泪的走了，舅舅是什么也没说，坐在铺子里，生意阿旺做着。回到顾家来，看秋儿那样，大家也不说什么，帮孩子洗澡就睡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过后，秋儿收拾一下准备去舅舅家。

看到顾太太一脸愁容的进来对她说，“外婆凌晨走了，你爹和哥他们都过去了。”

“我都没听到爆竹响。”秋儿以是满眼的泪水。

“也没放爆竹，是不想惊了你。是阿旺早早的过来报的。”

秋儿泪水一涌而出，这时也顾不上孩子了，撒腿就跑。舅舅和舅妈太疼爱她了。

一会儿秋儿气嘘嘘的就到了舅舅家。外婆的棺木以安放到后堂，外婆的遗体也入了棺，一张笑容可亲的照片棺材前，处婆亲切在看着秋儿。

那是好几年前，秋儿‘逼’外婆照的。

看到秋儿来了，舅妈泪眼的点上三支香递给她。秋儿接过，对着外婆的棺跪了下来，一声悲痛的：“外---婆。”就晕阙了过去。

顾绍安赶紧的抱起她进了厢房，顾绍全是忙着跑了出去，一会儿带着杜郎中来了。把了脉后，杜郎中说：“悲伤过度，气急攻心。让秋儿她好好休息吧，别在刺激她了。”大家这才放下了点点心。

在省城接到消息的顾绍钧是一早拨通了行长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行长叹了一口气说：“把工作安排好，回去吧，年关近了。完事后马上回来。”

顾绍钧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去银行，安排好工作对助理说了一声，就去赶长途客运车，车站购好票就上了车。

“绍钧，你也回去？”顾绍钧顺着声音看去，是秦化民在喊他。

“二哥，你回来了。”顾绍钧走到秦化民的身边坐下，车，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