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怪不得

秋儿抽回了手，继续说：“杜郎中在给我上药的时候。他们那五六个人就问我，‘少当家的还好？’

‘有没有人追他？’

‘伤的重不重?’

‘本想年关干他一票，没想到被算计了。’

‘还丢了少当家的。'

杜郎中说：‘你们少废话！听秋儿姑娘说说。’

我就说：‘你们说的那个少当家的，在去榕村小路上的破庙里。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杜郎中就对他们说：‘你们分头出城，去破庙。我随后就到。’

那几个人呼一下就全出去了。杜郎中问我：‘秋儿姑娘，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什么都没说，就说，你看到玉佩后，我回家，对谁也不要说这个事儿。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那秋儿姑娘你就回吧，我也得去破庙去了。这个药你带上，涂上几天就好了。’说着话，杜郎中背了个药箱就和我出了善德堂，关了门。我就回家了。

一进家门舅舅和舅妈看到我那个样子，一身的泥水，松乱的头发。很是着急，‘怎么了？秋儿，你遇上土匪了?’我说没有，就是想早点回来，走小路来着，又有点怕，走的急了些。在路上摔了几跤。

舅舅舅妈看我还真是没有什么事儿，就念道着，‘没摔着吧？这一身的泥水，快洗洗去吧。围巾也不知丢到那里了。’这事儿就这样的过去了。要是今天不提，我还真是忘记了。想想也有六七年了。”

“秋儿姐，那时你多大?”阿梅问。

“十八，和你现在一样大。”秋儿说。

“秋儿姐，你十八岁的时候救了人，我十八却让人给救了。”阿梅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全哥，说说你那个‘怪不得’。”

这一说大家又笑起来，觉得这阿梅真是有趣。

“好，说说我那个‘怪不得’。”顾绍全说：“那少当家的，也就是现在道上的这位大哥。伤好后，去了一趟榕村的杨家。劫了一些财物，还把他家少爷的一只手给废了。

前几年当家后，就重修了那破庙，给菩萨度了金身。说是菩萨显灵，派一个仙女来救了他。那庙现在也叫显灵庙。

后来那几个去庙里接他的兄弟知道是秋儿，看大哥常念道秋儿，就劝他说，把秋儿接上山去。

他很是生气指着他的说：‘这事儿以后谁都不要在提。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菩萨派来的。我看邻近的几个县，也就有顾家的二少爷可配的上秋儿了。’

‘如果，顾二少爷没相中秋儿姑娘呢?’当时也有兄弟这样问对大哥。

他说：‘没相中，那是他没那个福气。只要秋儿姑娘乐意。跟谁都好，就是不能上山当匪。这事儿就这样的。以后对这事儿都不要提，也不话提。’

我也是有时。套那几个去接大哥的那几个兄弟的话，给套出来的。不过，他们没说是秋儿，只说是仙女。”

“没想到，在他们那里我成了仙女了。咯咯咯。”秋儿笑。

“秋儿姐，我也觉得你是菩萨派去救他的。”阿梅说。

“我觉得的更是。”顾绍钧说。

秋儿拍了一下顾绍钧：“你看你多有福气，娶了个仙女。哈哈哈。”

“怪不得。”秋儿好像也明白了一件事。

“秋儿姐，你也有什么事‘怪不得’了？”阿梅觉得今天好奇的事可真多，也十分有趣。

秋儿说：“每年的初一，像我们这样的小商户，家家户户都是不开门做生意的。天好的话，大都到广福寺去祈福。没去的也是坐到家里不开门。说是守财。

我们这里不是有句俗话：年初一困到吃；年初二滚出去。我不知道顾家是怎样做的。

我们小商铺家家都会把一年保匪患的保费放到门前。等从寺里回来保费就被收走了。来年就放心的做生意。

可是那年外婆和舅舅舅妈从寺里回来，那时我没去，在家看书。

舅舅看到保费没收，心生疑惑。后来我听到外婆和舅舅，舅妈偷偷的说：没收保费？山上的人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秋儿了，如果他们来提亲如何是好？

我就听到舅舅和舅妈叹气。那时我想我才不管你那么多，我不同意，我看谁会娶我了。

就这样，外婆和舅舅，舅妈担心了小半年，看着山上也没来个人提亲，这才放了心。

后来我们家的保费就一直没有收。舅舅和舅妈也不去打听别人家的收了没有？”秋儿觉得山上的这位大哥还讲义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一直都没对外婆和舅舅，舅妈说我救过人的事。”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顾绍全说，“今天，我和秋儿说的事，你们听了就是了，不要对别人说了。记得不？阿梅。”顾绍全提醒着阿梅，阿生跟他和顾绍安有些年了，明白事的。顾绍钧是个明白人也就不用提醒。

阿梅说：“我晓得。”

“晓得就好。”顾绍全说，“这半天了，太阳都老高了。出去看看风景吧。”大家站了起来出了仓。

顾绍全说：“也有些饿了。来时娘准备了几个食盒，我拿到后仓熟熟去。”

“全少爷，我去吧”阿梅说。

“后仓的灶你不知道如何做。你生不起火的。”

“那要帮忙吗？”

“不用，一会儿就好。”顾绍全说着就去了后仓。

顾绍钧和秋儿出了仓欣赏着两岸风景。

阿梅站的甲板上缠着阿生问个没完。

秋儿说：“阿梅，大半天了。阿生天没亮就忙了。你也让阿生歇会儿。你来看一下两岸的风景。深秋了，好漂亮的。”

阿梅对阿生说：“阿生哥，对不起，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船。问的多了点，你别见怪。”

阿生说：“没事儿的。”

一路的好风光，顾绍钧和秋儿陶醉在其中。阿梅是兴奋的喜笑着。

这时顾绍全走来说：“热好了，大家去吃午饭吧。”然后对秋儿说，“秋儿，昨天真对不住。阿桃她。”顾绍全有歉意的说。

“没事儿的全哥。”秋儿说，“你不说我忘记了，昨天是我和绍钧不对了的。让大家饿着肚子等那么久。可况我和绍钧是去玩的，确实不应该晚回来。桃嫂子心情不好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你不记恨就好。”顾绍全放心的说。

“一家人，我记恨什么呀。现在我和绍钧去省城了。想都来不及，那里还来的恨呀。”秋儿微笑着说。

“那就好，那就好。”顾绍全知道秋儿的肚量。

在后仓，秋儿让阿梅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阿梅说：“二少奶奶，不好吧。”

秋儿说：“有什么不好的，在后仓就这么大的地方。没那么多的规矩。”

顾绍钧说：“是呀，就一起吧。叫上阿生也一起来。”

“哎。”阿梅应了一声，叫阿生。

大家坐在一起，阿梅等顾绍全，顾绍钧和秋儿，阿生都动了筷子，她才慢生生的吃起来。这是阿梅来顾家后，第一次这样近的和主家吃饭，还是有些不大自然的。不像阿生，跑船，跟车和顾绍安，顾绍全一起吃饭那是常有的事。

吃好后，阿梅主动的收拾。秋儿和顾钧绍在船上又看了一会风景。秋儿说她想睡一会儿。顾绍钧就带她进了内仓。

“秋儿，不习惯吧。”顾绍钧看着秋儿，他怕她不习惯这样的地方。

秋儿说：“还好，没事。”

顾绍全进来：“我们现在入了江，这一路下去也就平稳了，起的早睡一会儿吧。”

“全哥，你去忙吧。谢谢你。”秋儿说。

顾绍全出去了。顾绍钧坐在椅子上说：“秋儿，来，靠着我。”

秋儿在顾绍钧身边坐了下来。靠着顾绍钧说：“你样的地方，怕你不习惯吧。”

“我没有不习惯的，我怕秋儿你不习惯了。”

“我是有些不习惯。不是有你吗，和爱的人在一起。怎么样的都好。”

“秋儿。”顾钧绍亲吻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