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醉的蝴蝶

作者：张凯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张馨雅带着莎莎走在大理蝴蝶泉边。

蝴蝶泉位于大理市周城北一公里处、滇藏公路西侧、苍山第一峰云弄峰下。蝴蝶泉在绿林丛中，是个约50平方米的泉池，清冽的泉水从泉底鹅卵石的白沙中涌出，池的周围有大理石栏杆，上方三块大理石上有郭沫若先生题写的“蝴蝶泉”三个字。四周古树蓊郁，一棵高大粗壮古老的“蝴蝶树”横跨泉上。泉后满山遍野的松林、柏林、棕榈林、茶林、杜鹃林、毛竹林，枝叶婆娑，树荫遮天蔽日。十几个白族青年男女穿着白族盛装，在蝴蝶泉边，载歌载舞，为蝴蝶泉增加了一道浓郁的民族风情的风景线。

张馨雅边走边说：“莎莎，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蝴蝶泉吗？”

莎莎沉默不语。

张馨雅指着横跨泉上的蝴蝶树，向莎莎介绍：“你看，泉池那棵苍劲的夜合欢古树，这就是蝴蝶树。每年农历四月至五月间，蝴蝶树就会开花，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清香，这种独特的花味会诱使苍山洱海边成千上万的蝴蝶在此汇集，数以万计的蝴蝶在此飞来飞去，形成蝴蝶盛会。”

莎莎目不转睛地盯着随风起舞的各种蝴蝶：无数只美丽的蝴蝶或翩舞于色彩斑斓的山茶、杜鹃等花草间，或嬉戏于花枝招展的游人头顶。这些数不清的彩蝶，从合欢树上，一只只倒挂着，连须钩足，结成长串，一直垂到水面，阳光之下，五彩焕然，壮观奇丽，真是盛况空前。这里，不仅蝴蝶多得惊人，而且品种繁多，凤尾蝶、大瓦灰蝶等等，应有尽有，汇成了蝴蝶的世界。蝴蝶泉因此而得名。

尽管莎莎的脸上没有丝毫反应，但她的脑海里却闪出一个动人的画面——

赵家客厅里，莎莎动情的吹奏《酒醉的蝴蝶》，汪雨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欣赏着女儿的吹奏。《酒醉的蝴蝶》原本是刘海东作词、作曲，冯丹编曲，最初是由歌手崔伟立演唱的男声版本的流行歌曲，2019年一上线立刻在抖音上火起来了，后来又推出了孙艺琪的女声版本和男女声合唱的版本，从此这首歌就在线上线下火爆起来了，迅速红遍大江南北。莎莎的葫芦丝老师把这首曲子改编成葫芦丝曲，莎莎很快就演奏的非常熟练了。

优美的曲调和莎莎娴熟的吹奏技巧，深深感染着汪雨。她随着莎莎的吹奏，轻声哼唱着《酒醉的蝴蝶》的歌词：“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一句誓约，来的轻描又淡写，却要换我这一生，再也解不开的结；春去镜前花，秋来水中月，原来我就是那一只，酒醉的蝴蝶……”

一曲终了，汪雨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那天，母子俩被优美的曲调所感染，反反复复演奏了好几遍《酒醉的蝴蝶》。最后，汪雨将女儿抱在怀里，不住地夸赞：“我的宝贝女儿呀，你太有才了，吹的妈妈的心都融化了。”

莎莎到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妈妈，你唱的也很动听，我也醉了。”

想到和妈妈一起陶醉在《酒醉的蝴蝶中》的情景，莎莎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微笑。

看到莎莎的微笑，张馨雅心中一动，她问莎莎：“你喜欢蝴蝶吗？”

莎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又皱了起来。

张馨雅虽然体会不到莎莎的思维活动，但是，莎莎的这一丝微笑，却让她思绪万千：莎莎为什么看到蝴蝶泉后微笑了？她的微笑一定和蝴蝶有关，可是，为何我问她是不是喜欢蝴蝶时，她又皱起了眉头？莎莎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蝴蝶会不会和汪雨有关系？张馨雅揣摩着莎莎的心理，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饭后，张馨雅带着莎莎再次来到蝴蝶泉边，张馨雅边走边观察着莎莎的反映。莎莎依然是老样子，一副冷漠的表情。

正当张馨雅一筹莫展的时候，微风中传来一阵葫芦丝《月光下的凤尾竹》的曲调。莎莎突然站住脚，盯着椰林树下的几个美丽的傣族少女，脸上现出兴奋的光泽。

看着莎莎专注的神情，张馨雅脑海中猛然闪出一个画面——

一年前的一天，张馨雅坐在医院急诊室办公桌前填写病历，对面桌上汪雨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正是《月光下的凤尾竹》。张馨雅向外屋喊：“汪主任，您的电话。”

“哎！”汪雨走进来拿起电话。

想到此，张馨雅激动地自语：“对，汪雨的手机铃声就是这个曲子。”张馨雅突然意识到，是葫芦丝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引起了莎莎的兴趣，听到这个曲调，莎莎一定是想起了妈妈。她激动的问莎莎：“你是不是喜欢葫芦丝？”

莎莎点点头。

张馨雅又问：“那你要学葫芦丝吗？”

莎莎再次点头。

“走，我们去买葫芦丝。”张馨雅领着莎莎匆匆赶往集市。

喧闹的集市人流涌动，摩肩接踵，很多摊位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葫芦丝。张馨雅和莎莎走到一个较大的摊位，张馨雅对卖葫芦丝的傣族姑娘说：“您帮我挑一个最好的葫芦丝。”

傣族姑娘问：“您要什么调的？”

“什么？”张馨雅没明白傣族姑娘的意思：“什么叫什么调？”

傣族姑娘还没开口，莎莎突然冷笑了一声：“哼，连这个也不懂。”

张馨雅诧异的看着莎莎，尽管莎莎一脸嘲讽的表情，但是，张馨雅依然激动不已，莎莎终于开口说话了。

莎莎对傣族姑娘说：“C调。”

傣族姑娘把一个竹子做的葫芦丝递给莎莎：“这是紫竹葫芦丝，材质均匀细密，纹路顺畅，各部件严丝合缝，工艺非常细腻，音色柔美，亮而不噪、柔而不虚。”

莎莎接过葫芦丝，稍一运气，《月光下的凤尾竹》的优美曲调响起，张馨雅惊得目瞪口呆：“莎莎，真没想到，你的葫芦丝吹得这么好？”

那个傣族姑娘笑问：“小姑娘，你学葫芦丝几年了？”

“两年多了。”莎莎冷漠的脸上明显的有了一丝喜悦的表情。

傣族姑娘又问：“你的葫芦丝吹的真好，几级水平了？”

“八级。”

莎莎的回答再次让张馨雅惊讶不已。她突然想起，在打扫莎莎的房间时，曾看到莎莎的书架上放着一个盒子，可张馨雅不知道，那个长长的盒子里装的就是葫芦丝。

“我怎么这么粗心，莎莎早就会吹葫芦丝，家里就有葫芦丝，我竟然毫无察觉。唉！真是的。”张馨雅深深的自责。

那天，张馨雅给莎莎买了小F调、小D调、小C调、bB调、A调、大G调、大F调、**E调、大D调等全套的葫芦丝，都是紫竹、楠竹、老红木等最好的材质。她期盼着葫芦丝能解开莎莎的心结。

《对赌后妈》已登录喜马拉雅，由徐春播讲，欢迎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