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村庄破败---犹如人间炼狱

我们两个一笑过后，又赶紧警戒起四周来，唯恐还有那些家伙会从哪里窜出来。

注意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什么动静了。我们就在这里转了一会儿，看见这些满地的尸体，那些将干未干的血迹，那烧得一塌糊涂的屋子，心里都是酸楚得很。我对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说：“看，这些都是你们的人干的好事。”我一边说一边指着地上的一切叫他看，他似乎明白了我说的话，不断地点头，脸色也是很难过，嘴里不断地嘟囔着，好像在埋怨他那些无情的战友，不该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

我走过去，看看地上被子弹击中的那个小女孩，一张惨白的脸色，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张得大大的，在望着天空，那眼神里充满着恐怖，似乎在看到死神一步步向她靠近一样。手里紧紧地捏着，似乎要抓起什么东西来与那死神拼斗。我看得不忍，喉咙里叽里咕噜地哽咽着，用手给她合上眼睛，我的手一挪开，原本给她合上的眼睛又张开了。我给她合上，她又张开了。看来她是死不瞑目啊！她也许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才初到这个世界，到底犯了什么罪孽，要被这样活活地打死。

望着她无神而又充满恐怖的眼睛，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滴在这个小女孩的脸上。

我看见那边有一把锄头，拿了过来，开始在地上挖坑。看见我挖坑，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走过来，说了一句什么，大概是人都死了，不必再管。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挖我的坑，

他看看，叹了一口气，也去找来一把锄头，和我一起挖起来。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了一个坑。我把那个小女孩抱了进去，找了一块毛毡，给她盖在了身上。然后，一点点给她填土。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也七手八脚地帮忙。向后来，渐渐地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坟塚。

我又走了过去，看见起初想要上吊的那个妇女，此刻早就死了，是死在皇冠体育投注：佬的乱枪之下。看她在地上躺着，手里还紧紧地拿着枪，眼眶瞪得大大的，似乎她的眼里包含着无数的仇恨之火，还没有来得及发泄一样。

刚才挖埋那个小女孩，我力气都使得差不多了，现在看着这个妇女死在这里，只好不再过问。

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从她手里拿过那支枪，又拿过那颗手榴弹，然后默默地站在我身边，似乎我才是他的长官一样。

我看见一间还没有被炸掉的屋子里敞开着门，就走了进去，看见墙壁上挂着一个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红薯，我就取了下来，背在了身上。反正这些村民人都死了，他们也用不着了，我就拿去用，似乎这个布袋子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样。

又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套**族的衣服，看起来大小和我还合适，我瞧瞧自己身上，衣服早就破如柳絮一样纷飞。我就脱下自己这套破烂军装，把这身**服装穿在了自己身上。我刚刚换好，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揭开门帘一看，随即笑了起来，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了一句OK，我也朝他说了一声OK。

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时在村子附近的一个山旮旯后面，躲着一个人，在鬼鬼祟祟地瞧着这里。

这时候，他急急忙忙地走了，似乎要去通风报信，后来的遭遇也证实，他确实是报信去了。

我们两个又在这个村子里转转，到处都是死尸，随地都是鲜血，那已经变得干涸的鲜血，都凝固了。地上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乱七八糟的，倒塌的屋梁，烧毁的残壁，烧得犹如腐碳一样的茅屋顶。村庄破败，犹如一个人间炼狱一样，让人不忍心再在这里看着这可怜的一切。

我和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离开这个村子，朝着别处走去。

这一回，不再是我拿着枪逼着这个皇冠体育投注：佬，而是他自愿地跟在我的后面，而且似乎我已经成了他的长官一样。而且他手里拿着枪，我手里也拿着枪，似乎我们两个已经成了战友，而且是亲密的战友一样。

我也不知道路径，径直在前面胡乱地走，完全是凭着感觉在走。走得对与不对，我不知道，后面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也不知道。我朝着哪里走，他就跟着朝哪里走，似乎我真个成了他的长官一样。我们转了一些时候，到了一处山崖之下。这里可以暂避风雪，因为那崖上面突出来一大块，恰似歪斜斜地撑着一把雨伞一样。

我们两个走得累了，就决定在这里歇口气。坐了下来，掏出那些红薯，啃了几嘴。那红薯有些干硬，吃起来不是那么可口。

我看看这山崖之下有些枯草和干柴，灵机一动，决定在这里生一堆火，好烧这些红薯吃。

我放下啃了几嘴的红薯，走过去，拾拢那些枯草，再捡一点干柴，往身上一摸，却没有火柴，正在我有点失望的时候，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看出了我要生火，就从身上掏出一个家伙，用指头一摁，吭哧一声，一股火苗冲了出来。

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蹲了下来，凑近那些枯草，一下子就点燃了那些枯草。

我看看他那个东西，当时还不知道叫做什么玩意儿，后来才知道是打火机。总之觉得那个东西还不错。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正要收起那个打火机，看见我一直在好奇地打量他那个东西，就大方地递给我，说了一句什么，意思要把那个东西送给我。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怎么好意思要别人东西呢？

那个皇冠体育投注：佬看我不要，似乎有点不高兴，就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把那个打火机朝我一递，又说了一句什么，我照样听不懂，可是我能猜出他还是坚持要把那个打火机送给我，我感激地瞄了他一眼，接过了那个打火机。那个东西，的确比起当时我们用的火柴先进得多了。

我小时候在我们家乡，和伙伴们去放牛的时候，往往都是用干枯的柏香树皮，裹成一卷，从家里的炉灶里惹了火，去山上生火取暖。每每放一次牛回来，常常把一张脸熏得黑漆漆的。那枯草烧了起来，再惹着了干柴，火力要旺盛一些了。

我们拿几个红薯去凑近火堆，让那火苗熏着。静静地等着红薯被火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