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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长衫上的扣子小说:血色黎明 作者:徐亚光 更新时间:2022/8/16 12:20:55 余佩璇气急败坏地扔掉手中的鞭子喊道:“苏晓,你亲自去,把送饭菜的人给我马上抓来!” “是!属下这就去!”苏晓答应着跑出去。 “站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王新成问。 谭功寿看看刑讯架上李玉堂的尸体道:“解下来吧,新成你叫人把他弄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且慢!不着急,我要等苏晓把送饭人抓回来再说!”余佩璇上前一步阻止道。 王新成看看她:“那我就回去睡觉了?” “睡什么睡?你给我在这等着!”谭功寿喊道。 几个人上前把李玉堂从刑讯架上放下来平放在地上,王新成一把扯过铺在桌上的绿色军用毯子盖在了李玉堂的身上。 余佩璇看看他冷笑道:“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还盖什么呀?” 王新成瞪了她一眼说:“你不怕被死鬼找上门,我怕!” “死鬼找上门?我不找上门就算是他们运气好了,我还会怕死鬼找上我的门吗?”余佩璇说。 谭功寿皱着眉头他实在是不想听王新成和余佩璇斗嘴,于是便自己走到李玉堂的尸体前蹲下来掀开毯子看着,突然,他说了句:“他是中毒了,你们看,他这嘴唇都紫了!刚刚还没有这样,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变紫了呢?知音,你去打个电话,让博爱医院马上派个医生过来!” 岳知音看看他为难地说:“站长,现在都几点了?人家.......” “你啰嗦什么?就说是保密局上海站用人,我看哪个敢不听?马上去!”谭功寿吼道。 听谭功寿喊完,王新成冲岳知音使个眼色,岳知音这才跑出去打电话去了。王新成蹲在谭功寿身边眼睛紧盯着李玉堂身上那件长衫上盘扣同时问道:“大哥,你怀疑他是中毒死的?” “那你说他是咋死的?特派员还没开始动刑呢他就死了,对了,他刚刚怎么说得?哦,想起来了,他说时间差不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新成摇摇头:“我哪知道是啥意思?我要是能猜出他想干什么,那还审什么呀?” “报告!送饭菜的人带回来了,连他们的厨子我也一并带回来了。”苏晓边说边推着两个人走进来。 被苏晓推进来的两个人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浑身哆嗦着看着谭功寿和余佩璇。 余佩璇伸手抓住那个年轻的将他拖到李玉堂的尸体前喊道:“你认识他吗?” 年轻人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道:“我不认识,不认识,我哪里会认识他呀?” 余佩璇又转身看看站咋一边筛糠的胖子:“你是厨子?他送来的饭菜是你亲自做的?” 胖子拼命点头说:“是我做的,是我做的!” 余佩璇看看他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年轻人喊道:“你们两个过去把桌上的饭菜都给我吃掉!” 这二人一听立刻跪在地上哭喊道:“长官您饶了我们吧,那饭菜我们没有下毒啊,我们怎么敢在饭菜了下毒呢?” 余佩璇掏出枪指着他们喊道:“去,过去吃了那些饭菜,还有那壶酒也给我喝了!” 二人相互看看,谁也不敢动地方,余佩璇抬手一枪打在天花板上说:“不吃是吧?那就去死吧!” “吃,吃,我们吃!”胖子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桌前伸手抓起盘子里的菜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年轻的见状也急忙过来抱起酒壶就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他喝了几口后把酒壶递给胖子,自己又抓饭菜往嘴里送,胖子接过酒壶大口喝着酒,二人边吃边喝边哭,顷刻间一桌子酒菜被他二人吃个精光。二人吃完之后一齐看着余佩璇,余佩璇和谭功寿以及岳知音、苏晓和王新成也都盯着他们二人看着。 这一刻,审讯室里安静极了,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后,余佩璇问了句:“你们有什么感觉吗?” 那二人摇摇头:“没有!” 谭功寿轻轻摇头道:“看来饭菜没有毒。” 一小时后,博爱医院的医生身背一个急救箱匆匆赶了来,谭功寿指着李玉堂的尸体对他说:“你马上给检查一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医生颤抖着看着谭功寿说:“长官,这,这得把尸体拉回去做尸检的,这样我,我看不出来的。” 余佩璇过来把枪抵在医生胸前喝问道:“能不能查?” 医生看看她勉强点点头:“我,我试试,试试!”医生说着来到李玉堂尸体前轻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只看了一眼医生就惊呼道:“他,他这是药物过敏导致休克性死亡。” “药物过敏?可他没有吃药啊,只是吃了一些酒菜,怎么就会......?”谭功寿看着医生问道。 医生轻轻敲开李玉堂的嘴看了看,又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镊子夹着一块药棉塞进他的嘴里蘸了一些唾液出来放进一个装满液体的小瓶里摇晃着。医生边摇晃小瓶便问:“他刚刚吃了什么?” 谭功寿指了指桌上的残羹剩饭:“都在那儿呢!” 医生走到桌前看了看,突然他看到桌上烟灰缸里的烟蒂,医生拿起烟蒂看了看问道:“他抽烟了吧?” “抽了一支,那就是他抽过的烟蒂。”王新成回道。 医生把烟蒂再次放道白色盘子里,拿过手术刀轻轻划开烟蒂,又拿过一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然后把一些烟沫放进一个有液体的小瓶里说:“问题可能就出在这支烟上。” “烟?烟有什么问题?”谭功寿问道。 医生拿起第一个小瓶看了看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回到尸体旁蹲下来翻开李玉堂的眼睛看了看,又撬开他的嘴巴看了一会,然后双手在他的喉管和胸前摸了一阵子。 看着医生的这一系列操作,余佩璇眉头紧锁,现出一种不耐烦来。 医生指着那两个小瓶对谭功寿说:“死者口腔内和这支烟蒂内都有青霉素粉末,由此可以初步判断,死者是过敏性体质,尤其是对青霉素极度过敏。死者之前又吃了蟹黄,还喝了酒,加之他吸入了大量的青霉素粉末,导致他过敏性休克死亡。死者的喉头与胸骨柄后堵塞并伴有出血性紫癜,应该是过敏引起的气管水肿,引起呼吸道梗阻和肺水肿死亡。具体的还要作进一步尸检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青霉素过敏引发的死亡。” 谭功寿听医生说完之后看看余佩璇说:“我们被他骗了,他给我的那支烟的确没有问题,但是他自己抽的那支烟就有问题了,这家伙事先做好了这一切,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们眼前。他知道自己是青霉素过敏,所以事先把青霉素粉末放进了烟卷里,他要的这些吃食都是过敏体质所不能吃的东西,他把一切都提前算计好了,他这是极度的轻视我们,是在嘲笑我们的无能啊!” “长官,您要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的话,就让人把他的尸体送到医院,我给他做进一步的尸体检查,确定具体死因。”医生问道。 谭功寿看看余佩璇,余佩璇叹口气道:“还有必要吗?没有意义了!苏晓送这位医生出去吧,把那两个也放了!” 送饭的年轻人和胖子厨师听到这话如同获得大赦,急忙给余佩璇弯腰鞠躬:“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余佩璇不耐烦地喊道:“滚!” 待医生和厨师以及送餐的人出去之后,谭功寿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说:“折腾了大半夜被人家耍了!” 王新成强忍着心中悲痛看看余佩璇问:“特派员,你不会是打算把这尸体带回南京去吧?” 余佩璇瞪了一眼王新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也在嘲笑我和谭站长?” “你看你,误会不是了?我是觉得弄个死尸放在咱眼前晦气,你要是不打算把他带回南京去,就赶紧处理了算了。”王新成说。 谭功寿摆摆手说:“叫人把他弄出去,扔到乱坟岗上去吧!” 王新成点点头:“大哥你和特派员先去办公室歇歇,这里我来处理。” 谭功寿点头道:“新成,处理完来我这,我们一起回去。” 余佩璇呼的站起来对刚进来的苏晓说:“我们回去!” 王新成忙道:“特派员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劳驾了!”余佩璇气呼呼地走在前面,王新成看看岳知音说:“你先陪站长去办公室歇会,我处理完这里马山过去。” 所有人出去之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王新成了。 王新成站在李玉堂尸体前深深一躬低声道:“老李,对不起,我没能救了你!老李,我,我......”王新成哽咽起来,泪水涌出眼眶。 王新成蹲下来掀开毯子,看着李玉堂长衫上那第二枚盘扣,他刚要伸手去扯下那枚扣子,突然,门外有人喊了一嗓子:“苏副官您怎么又回来了?” 苏晓一脚将门踢开径直来到李玉堂尸体前伸手从他的怀里掏出那包香烟然后转身就走。 王新成看着她问道:“香烟会有问题吗?” “你处理尸体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苏晓说着甩门而去。 听着苏晓的脚步声渐远了,王新成这才伸手扯下那枚盘扣牢牢地攥在手里喊道:“来人!” 进来的人看着他问:“王科长这尸体怎么处理?” 王新成想了想说:“就按站长说的扔到郊外乱坟岗上去吧!” “是!”进来的人答应着抬着李玉堂的尸体走出去。 王新成把手中那枚盘扣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后,脑海中回想着那张小字条上的文字,然后又回想起李玉堂在刑讯室的每一个举动,王新成觉得这是李玉堂在向他传递的一个信息便是这件长衫上的第二枚盘扣。 王新成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谭功寿的办公室,岳知音正在给谭功寿倒水,见王新成进来便问:“新成,你也喝杯水吧?” 王新成摇摇头:“我心情,折腾了大半夜,眼看天都要亮了,大哥,咱回家吧?” 谭功寿掏出怀表看了看说:“算啦,这么晚了,回去还得惊动你嫂子再把老娘惊醒了就不好了,我在办公室眯一会天就亮了。” “站长,那我可得回去,你们男人可以随意将就一下吗,我可不行,我得回去洗洗好好歇歇,这浑身上下都是刑讯室的血腥味。”岳知音说。 谭功寿看看她一笑,谭功寿心里明白岳知音的用意,于是便点头说:“行了,你回去吧,这么晚了让新成送你回去吧!” 岳知音一听立刻笑了说:“谢谢站长!” 王新成看看她再看看谭功寿:“大哥,你也不用烦恼,这个姓李的早就打定主意死在咱们面前了,这种事情谁能料到啊?再说了,余佩璇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那**能那么容易就......” “行啦,你们走吧,让我安静一会。明天都给我早早来站里。”谭功寿打断了王新成的话说。 王新成撇撇嘴看看岳知音,岳知音把水杯放在谭功寿面前:“站长,那我们先走了!” 看着他二人出去之后,谭功寿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余佩璇啊余佩璇自作聪明,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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