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刘肥

第二十三章刘肥

项羽第一次单独带兵打仗，没什么攻城经验。他率兵攻打襄城，开始进攻不是很顺利，久攻襄城不下。待得项梁信使赶到襄城之时，项羽正率部攻破襄城。大军刚进驻襄城不久，项羽就看到了项梁信使送来的求救信。项梁的求救信惹恼了项羽，他很是愤怒，襄城秦军的顽强抵抗拖住了项羽，耽搁了他的时间，使得项梁陷入危机。一将愤怒万骨枯！他一怒之下将襄城投降的秦军将士全部坑杀。

项羽没再在襄城多做停留，他立即整队星夜兼程赶往定陶救其叔项梁。几天之后，项羽的部队赶到离定陶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遇见范增带着突围出来的一部分军士正在村子里休整。范增怕项羽怪罪于他，就添油加醋地将各路诸侯友军在接到项梁的求救信后，都迟迟未派援军救援定陶的情况告知于他。

迄今为止，还没有一只援军队伍到达定陶城外围。范增特别提到刘邦带着万人队伍赶到离定陶城最近地也没有攻城救援，而是将队伍驻扎在离定陶最近的村子休整，部队停止不前。

于是项羽带着队伍赶到刘邦驻军的村子附近，命令队伍停下，扎营休整。他传令各军做好次日进攻包围定陶城的章邯部，救城内项梁的准备。同时安排斥候去定陶打听军情。一切安排妥当，项羽与范增带着卫队，进村去见刘邦。

刘邦正坐在屋里炕上养伤，有巡逻兵来报，项羽大军已到，驻扎在村子外面。刘邦没有及时救援项梁，正怕项羽兴师问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项羽来得这么快。刘邦“腾”的从炕上爬起来，“如何是好？”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快！把樊哙押到院子里来抽三百鞭子。”刘邦命令下属即刻去绑樊哙过来。

刚将樊哙受刑现场安排妥当，又有卫兵来报项羽到。这也太快了点吧？幸好安排及时，刘邦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出门迎接项羽。

项羽带着卫队一进院门，就看见樊哙正跪在院子里挨鞭子。他看了看没说话，挥手让卫队止步，自己直接进到房里。刘邦装着脑袋疼，慢慢跟在后面进去了。

“定陶近在咫尺，为何刘将军却停军不前？”一进门，项羽毫不客气地问道。“秦军数十万，我军两万不到。我不惜命，奈何属下惜命，将我击倒。”刘邦指指自己脑袋小心地说：“我正在严惩属下！刚院子里将军也看到了。”

“哼！”项羽大声说道：“此等以下犯上之徒当诛！”项羽这么大声音讲话，外面樊哙听见了，他也大声说道：“死有何惧，但老子不服！”项羽听见樊哙的话语，从屋里走出来，来到樊哙身边问道：“你有何不服？”

“我为我家哥哥不服。”“哦？怎么说？”“诸侯友军离定陶近，但援兵迟迟未到，这摆明就是不想去援救。唯独我军千里奔波，赶来救援。可秦军数十万，我军万余人，又是疲军，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我军休整一日正要出击，奈何项梁将军亡，与我等何干？上将军你不去问罪诸侯，反而问罪我大哥，此不公，我不服！”樊哙振振有词。

“何人知我叔亡？”项羽看着樊哙问道。“我！三日前武信君自刎。”院外有人回答，接着那人走了进来。“你？”项羽看着眼前人气不打一处来，他特烦此人，“你如何知道？”他压着火问道。

来人正是刘迪舟，昨夜他们三人就在刘邦这里暂住，他也不待见项羽。“我亲眼所见。”“你亲眼所见？”项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既亲眼所见，却如何在此？”言下之意刘迪舟应该在定陶城内。

“我逃出来的。”刘迪舟没什么城府，他也不知道奉命突围和私自逃命的区别，他不以为然想什么说什么。“逃出来的？”项羽听这话就刺耳，“你这无耻的逃兵！”说完话扬起手中马鞭，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刘迪舟没想到项羽说翻脸就翻脸，他灵敏地躲过那一鞭子。“你有病呀！”他骂了一句。“上将军！”后面范增咳嗽一声说道：“回去再说。”“拿下！”项羽命令下属。“凭什么？”刘迪舟大喊一声。

“项将军！项将军息怒。”刘邦忙当和事佬，“此子——————”“刘将军！”项羽打断他的话说：“如我叔真亡，我感激你千里救援，我当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此时刘邦与刘迪舟的关系还处在保密阶段，刘迪舟和刘邦关系也还没好到刘邦要为他与项羽对着干那一层来。刘邦现在需要傍着项羽这棵大树，因此他不能因为刘迪舟而得罪项羽，所以刘邦就没再多说话，任由项羽将刘迪舟绑走。

旁边院子里老王头与军医听说项羽来了忙过来相见，他们看见项羽的士兵正推推搡搡着刘迪舟，非常诧异，不知道发生何事？正要上前问原因。

“报！”外面卫兵带着一斥候进来。斥候双手抱拳，“启禀上将军！定陶城上挂出武信君的人头。”“什么？”项羽一听不敢相信，他仰天大吼一声，“回去整军，我要踏平定陶！”

“上将军！”旁边刘邦忙制止项羽鲁莽行事，“秦军数十万之多，我军新败，实不宜即刻出兵。”“难道我会怕了章邯那老儿？”项羽恶狠狠地看着刘邦说。

“上将军！”后面范增也上前行礼劝道：“如今武信君败亡，我军士气低落，况我等援军兵力不足，如此冒然出兵，实乃兵家大忌。不如我等即刻回彭城见怀王，请得虎符调集兵马与章邯一战，以雪武信君败亡之耻！”项羽看看范增又看看刘邦，觉得两人说的话有点道理。

“回彭城！”项羽转身准备出院子，忽又回头指着刘迪舟说：“带上他。”言罢回头出院子，前脚刚踏出院门。“兄弟！”刘邦在项羽后面喊道。刘邦本意是替刘迪舟求情的，谁料项羽误会了，以为他要讲结拜兄弟的事。项羽又退了回来，转身对刘邦说道：“待得我为叔报了仇，我与你焚香告天地，结为异姓兄弟。”

刘邦哭笑不得，有如此好事当然得先紧好事来，他只好押下救刘迪舟之言，作揖行礼表示谢过。“上将军！此事，需三思。”范增又上前行礼说道，他十分的不喜欢刘邦。项羽没搭理他，径直出门走了。卫兵押着刘迪舟紧跟其后走了出去，老王头和周军医连忙跟了出去找项羽说情。

被卫兵押着的刘迪舟非常纳闷，项梁的尸体他动都没动放在那高台上，秦军怎么到现在才发现？那章邯不会傻到不去检查那高台吧？都这个时候了，不去想自己的未来命运几何？还在想些没用的东西，也只有刘迪舟他了！

项羽命人做了个大木笼子将刘迪舟囚在里面，用一牛车载着拖往彭城。彭城在被项梁打下之后，楚怀王就将都城从盱眙迁到彭城。彭城比盱眙大好几倍，郡守的衙门也很大很威武，适合当作王宫，怀王亦如此想。

老王头和周军医两人向项羽求情，项羽连见都不见，两人只好也坐到牛车上陪着刘迪舟。对于刘迪舟来讲，如果他想逃跑，以他目前的功力，这木笼子是关不住他的。但他居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上两次项羽鞭他，竟让他练成神功。如果项羽这次再鞭他，会是个什么结果？他十分期待。

有人拜高师练成绝世武功，有人钻山洞得秘籍练成绝世武功，有人吃仙丹练成绝世武功，唯有他想的是靠项羽鞭抽才能练成绝世武功。这是什么事？别人穿越到古代搞实业赚大钱，成王成侯，讨十几个老婆。他倒好，一来就被项羽打个半死。这次定陶城一游差点光荣，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竟又被项羽当囚犯关进笼子。他居然不想逃？这世上除了刘迪舟也没谁了！一个字，“贱！”

言归正传，项羽听了刘邦与范增的劝告，带着队伍回彭城；刘邦也带着队伍撤回沛县。由定陶去彭城有两条路：一条经丰邑到彭城，另一条经沛县到彭城。项羽不愿与刘邦同路，走丰邑那条路回彭城。

一天，项羽队伍到了丰邑附近一小镇，小镇进镇口有一酒馆。项羽命部队歇息，自己带着部将进了酒馆喝酒吃肉。

酒馆老板是一曹姓寡妇，她安排好项羽他们，就提着一大篮子窝窝头送给酒馆外歇息的士兵们吃。当她分食物分到囚车处时，刚开始她还没怎么注意，她低着头从篮子里拿了几个窝窝头抬头递给老王头和周军医，又拿了两个窝窝头递给囚车里的刘迪舟。

可就在她将手里的窝窝头递给刘迪舟时，她眼睛死盯着刘迪舟，看了好一会儿，喊道：“肥儿！”手里的窝窝头掉了。她扔掉手中篮子，两手紧抓住囚车的木柱子，将脸使劲往里挤，口中大喊道：“肥儿！这是怎么啦？肥儿！发生了什么事？”

曹寡妇言真意切，声音渐渐变成哭声，夹杂着害怕的颤栗。“肥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迪舟没拿着窝窝头，手还伸在那准备接窝窝头呢！曹寡妇这一嚎，吓他一跳，他楞在那儿。旁边正吃着窝窝头的两老头也楞住了，怔怔看着，忘了吃窝窝头。“莫不是碰见疯婆子了？”两人第一反应都这么想。

“官爷！”曹寡妇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立即回身跑进酒馆，跪到项羽那桌人面前，“官爷！我儿是个傻儿，如有冒犯官爷，还请官爷饶了他。官爷！你要何物？钱财？酒馆都给你，请你放了我儿。”项羽等人正吃着肉，喝着酒。猛的来这一下，都懵了。

旁边帮忙的小二，他是看着曹寡妇出去发食物的，现见她发疯似的跑进来跪地求人，不知何故？他跑出去看了看囚车里的人，马上跑了进来对项羽他们说：“囚车里是我家少爷！”项羽这才搞清楚曹寡妇所求何事。

“阿大？”他喝了樽中酒，惊讶地问道：“阿大是你儿子？”“是是是！阿大是我儿小名。”曹寡妇连连应道。

“怪不得！”项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将手中酒樽一扔，猛的站了起来，“**生贱儿！”他哼了一声，“想我放了他？休想！”他一脚掀开面前的案桌，大步走出酒馆。

“官爷！”曹寡妇爬起来追了出去，扑到项羽脚下，“官爷饶命啦！”她两手抱住项羽的一只脚，不让他走。项羽飞起一脚将曹寡妇踢飞，曹寡妇像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歪歪斜斜飞出几丈远，然后“吧唧”重重摔到地上，晕过去了。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傻楞在那囚车上的三个人。当曹寡妇被项羽踢飞，重重摔在地上的时候。不知何故？刘迪舟心突然一悸，像被针刺了一下，钻心的疼！他扶着囚车木栏，突然大声地喊道：“项羽！你娘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懦夫！”项羽奔到囚车前，怒视刘迪舟。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转身一甩战袍，大声喊道：“开拔！”

项羽走到他那乌骓马前，跃身上马。“驾！”他一挥马鞭，凭空打了一个响声，乌骓马闻声一蹿，飞奔前行。

楚军有序前进，囚车也跟在队伍之后慢慢前进。

刘迪舟一脚将军医踹下车，“快去看看那妇人！”军医摔到地上。他听了刘迪舟的话，爬起来从牛车上拿下他那百宝袋，说了声，“我去彭城找你们！”拿着药袋子跑向那趴在地上的那妇人。

刘迪舟坐在慢慢前行的牛车上，看着军医跑近那妇人。军医低头看了看那妇人，又抬头喊那店中小二帮忙，两人将那妇人抬进酒馆。牛车一直在前进，直到看不见酒馆，刘迪舟才回身坐好。

“为什么心疼？”刘迪舟感觉怪怪的，“她喊肥儿？是叫我吗？”老王头回身问道：“会不会是你妈？”“是你—————妈—————”刘迪舟回了老孙头一句，脑海中突然想起张良说的历史上有张良为何没有刘迪舟那句话。

难道她真是我妈？“难道我是刘肥？”他自言自语道。“刘肥是谁？”老孙头又回头问。“她儿子，刘邦的私生长子。”

“啊？”老王头吃惊地问道：“那那妇人是————？”“应该是那个曹寡妇吧！”刘迪舟没好气地说。有关刘邦的历史，刘迪舟还是有所涉猎。刘邦在他当沛县亭长时，没少去爬那村西头曹寡妇酒馆的窗户。一不小心，曹寡妇就怀上了，然后就有了个儿子。刘邦得到这个消息时，正与他那帮狐朋狗友在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于是就给这个便宜儿子取了个奇葩名字，刘肥！“奇！”老王头说了一个字，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