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五拜山

九里街。

十七号胡同一零七号宅院，与罗东航的十八号胡同的胡同口正好相对，一个在九里街左边，一个在九里街右边。

一道窈窕身影从宅院内走出，正是秦瑶。初来乍到又正好遇到了封蝶的事情，而封蝶又可能是封浮华的女儿，这让来找封浮华的秦瑶不得不搞清楚如今的状况，封浮华家好像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秦瑶来到一处普通院落前，敲响了大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声音：“谁啊？”

“老师，是我！秦瑶！”秦瑶说道。

门打开一条细缝，老黄探头看了一眼，惊讶道：“秦瑶！你怎么这么早来了？快进来！”

进屋后，秦瑶开口说道：“老师，我想找您了解一下封浮华的事情，还有今天封浮华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黄虽然疼爱也相信自己的学生，但还是遵守着纪律，疑惑的看着秦瑶，皱眉说道：“你打听这事干什么？你忘记我党的纪律了吗？”

秦瑶露出了一丝苦笑，当即说出了暗语：“先生（女士），您知道江上的游船几点出发吗？”

听到这话，老黄一愣，随即接着说道：“每个地方的客船出发时间不一样，你想去哪里？”

秦瑶：“去江南做笔买卖，再江北老回家！”

老黄听到秦瑶的回答，不仅也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真没想到啊，上面派来的特派员竟然会是你！你这次来有带来什么指示吗？”

秦瑶说道：“辅佐封浮华同志，查出日军潜伏在汉城的特战队的目的，并予以破坏和打击。”

老黄一愣，他没想到封浮华刚出事，上面就来了任务，只听老黄说道：“封浮华同志今天中午……”

当即老黄给秦瑶讲了一下他们知道的消息，以及他们自己的猜测，还有陆柏鸿的身份以及对陆柏鸿的猜测。

秦瑶自然也讲了一下自己和封蝶遇到的一些事情。

得知这一切后的秦瑶，是十分的震惊，封浮华夫妇的牺牲，也让秦瑶感到悲痛。而且没有封浮华的帮助，她肯定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其次，她对封蝶的处境也十分同情。

回家的路上，秦瑶一直在想些这些事情该如何对封蝶说。

此刻，秦瑶租住的宅院中，封蝶正从噩梦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后，想起这里是秦瑶的住所，然后就下床开始寻找秦瑶的身影。

身体上的疲惫到是还好，但精神上的折磨，使得封蝶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出了卧室，看到了小宝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却没有看到秦瑶的影子。

心系母亲安危，封蝶很想现在就回家打探母亲的生死，但昨晚的事情，让封蝶明白，她现在真的处在一个很危险情况中，心中正在焦虑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顿时吓了封蝶一个激灵。

随即，便看到秦瑶走了进来，手中还领着两份早餐，不过秦瑶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见封蝶正望着自己，秦瑶站在门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父母在一天之内全都殉难的姑娘，秦瑶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先吃点东西吧！”最终还是秦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吃不下，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封蝶说着话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内又开始有泪花凝聚。

秦瑶走上前来，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上前拉住了封蝶的手说道：“你要坚强一些，知道吗？我现在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的……你的父母在昨天都……都牺牲了！”

秦瑶这句话已经说不下去了，眼内泪花涌现，流着泪看着封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封蝶听闻这个消息后，眼睛瞪的大大的，母亲殉难，说实话她有心里准备，但真的成为现实，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有父亲的噩耗传来，封蝶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秦瑶，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慢慢的封蝶情绪几近崩溃，无声的哭泣，哭的撕心裂肺，身体瘫软，无力支撑。

秦瑶赶忙扶着封蝶坐在了地上，安慰道：“哭出来吧，不要压抑着，你想哭就大声哭吧！”

只是封蝶一直没有哭出声来，她知道如果哭声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能会带来危险。

良久之后，封蝶的情绪渐渐平稳，抬头看向秦瑶，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秦瑶看着封蝶悲惨的样子，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说道：“你父亲是抗日英雄，听说这一次，你父亲是遇到了日军特高课的间谍，在激战中不幸牺牲了！”

听到秦瑶的话，二人沉默着，良久之后，封蝶擦了把泪水，眼中闪过坚毅的目光望着秦瑶，说道：“你是红党吧？你能教我打枪吗？”

秦瑶松开封蝶，双手捧起封蝶的下巴，与封蝶对视着，看到封蝶眼中的那丝期待与坚定，秦瑶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红党，也可以叫你打枪，我这次来就是找你父亲的，与他一起完成组织给的任务，只是没想到你父亲……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封蝶，我想加入红党，继续我父母未走完的路，你能帮我吗？”封蝶问道。

“小蝶，我就叫你小蝶吧，我们应该年纪差不多，我叫秦瑶，你可以喊我的名字，或者小瑶，瑶瑶都可以，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我就是你的家人，还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家人，小蝶，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封蝶坚定的点了点，露出了一丝笑脸，只是笑脸坠泪，我见犹怜！

“姐姐！不要哭，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不知道小宝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稚嫩的声音中给人无限希冀！

……

黑龙山寨大门外，罗青山和陈新星并排而立，望着小五带着数十兄弟下山而去，只听罗青山感叹道：“红党的作风还是让人欣赏的，至少答应的事情都全心全意去做了，我还担心百里兄弟会不会拿着钱跑路来着，真是惭愧啊，如今百里兄弟不在了，唉！可惜了！”

陈新星：“是啊！封百里这个人确实不错，只是……可惜了！”

罗青山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老陈，你说，将来我们……我们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吗？”

陈新星用下巴点了点走远的小五等人，说道：“这要看他们如何在这乱世中拼搏了，我们这一辈人虽然不算老，但现在是他们的天下了，出路就让他们去闯吧！东航这几个孩子秉性尚佳，且有头脑胆识，你就放心吧！”

这边，蔡小五带着人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让大家伙在白云大道，胖婶她们发放粥水馒头的地点休息，他自己则是带了两个兄弟，走访了另外三家土匪，此刻，第一站走访的正是清水潭。

然而，小五去拜山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清水潭大当家的面，只是让人告知小五，说是小五的来意他们已经清楚，并告诉小五，后天清水潭老大会亲自上黑龙山拜会罗青山。

小五听闻之后，自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拱了拱手扭头走了。

第二站来到了田家寨，田家寨的老大田大友倒是接见了小五。

大堂上，田家寨各位当家的像是正在开会，只见田大友坐在正上方的位子上，两边分别坐着各大当家的，小五走上前去，对着拱手抱拳意思了一圈后，说道：“田大首领，还有各位当家的，小五今天来，只是带个信给各位，从今天开始，我黑龙山不再扩张地盘，也不再与其他三方主动发起冲突，希望各方能与我黑龙山相安无事。”

田大友坐在上方笑眯眯的，听到小五这么说，当即乐了，说道：“呵呵，蔡小五，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前些日子，你们黑龙山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今天来一句相安无事便能相安无事了吗？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大方上各位当家的顿时发出一阵大笑，蔡小五眉头挑了挑，也不当回事，开口说道：“我们这段时间要去城里报仇，黑龙山上空虚，各位如果有什么想法，经管去黑龙山就是，不过，我话放在这里，如果在这期间，任何一方招惹了我黑龙山，那便是不死不休，不过初一！”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一愣，有点意外，这黑龙山上的人，家都不要了，要去报仇？给谁报仇？所谓不过初一，意思就是直接性的分个生死，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口气分生死，不多等一分钟。

只听一个当家的说道：“蔡小五，你们黑龙山罗大当家的挂了？还是陈老狗挂了？这是要给谁去报仇？”

“呵呵，这个就不捞各位挂念了，话已带到，各位当家的，告辞！”小五抱拳告辞。

“好说，不送！”田大友依旧笑呵呵的。

等小五走了之后，田大友立即发出命令，开口说道：“查，给我打探清楚黑龙山出了什么事？查清楚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摸了摸胡子后，说道：“我看这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对方说去城里报仇，这当土匪的一头扎进城里去……我看啊，八成是罗青山和陈新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如我们和其他两家碰个面，看看他们是否知道的多一点？”

众人闻言，眉头轻锁，陷入沉思。

当小五来到最后一站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野狼岭上吆喝声此起彼伏，行酒令好不热闹。

一处凉棚下，野狼岭少当家的赵慕白正在和雄兄弟猜拳喝酒，见到小五被人带过来的时候，顿时停止了猜拳，笑呵呵的对着小五说道：“呦！这不是咱小五兄弟吗？怎么着？这大中午的跑我野狼岭要饭吃啊？哈哈哈，来，给爷玩个杂耍，爷有重赏啊，哈哈哈哈！”

同样的，看着少当家的奚落蔡小五，野狼岭的一众土匪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呵呵，赵慕白，看来你皮又痒痒了是吧？小爷随时可以教你做人！”小五看着赵慕白冷笑开口。

“教我做人？你真特么能吹啊，上次老子落了单，被你们三个给堵住了，算老子倒霉，但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你自己说，我该怎么修理你呢？”赵慕白戏谑的说道。

“上次那是道上抢活，没要了你的小命，已经对的起你了，今天小爷我代表我们大当家的来拜会赵老爷子，这就是你们野狼岭的待客之道吗？”小五说道。

“少特么扯这些没用的，上次的仇今天必报，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欺负你，听说你是黑龙山上最能打的，那我今天就和你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不管输赢，上次恩怨一笔勾销。”赵慕白说道。

“好！一言为定，那，请吧！”小五说着就要摆开架势，准备开战。

“呵！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罗东航也不行，这样吧，赵虎、赵鹏二人中，你选一个！”赵慕白不屑的说道。

小五是知道赵慕白这小子身手的，确实厉害，但要说自己不是对手，小五那是千万个不服气的，当即说道：“是不是你的对手，试过才知道，怎么，你不会是怂了吧？”

赵慕白身为少当家的，整个黑龙山只有罗东航才被他当做是身份相对等的人，所以他有股子傲气，不愿亲自动手，哪怕小五身份并不差，但他就是只想和罗东航比较。

“小子，狂妄！老子来会会你！”不等赵慕白说什么，一旁的赵虎已经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