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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科考途中遇惊险,回归后立牌坊(第3节)

小说:孝子牌坊娘的泪 作者:挑战宏 更新时间:2022/8/18 18:03:06

第二天立孝子牌坊,牌坊的地址是孙祖稀提前找两位叔叔和娘在一起商量好。二叔说:“当时盖房子,也就为今天设计的。你爹是老大,你们家现在住的房子和院子都是一代一代老祖宗留下来的,我和你三叔的房子是后来我们成家盖的。孙科是你们大房出的人才,牌坊立在我们三家的出路口,让后人每天看到孝子牌坊,时刻提醒孝道的意义,牌坊立在那最合适不过。”

三叔和娘都同意二叔的提议,立孝子牌坊的工匠都到了,孙家的老老少少也都到齐。孙祖稀的长辈们坐在一边,和孙祖稀平辈的人坐一边,所有晚辈不可以坐凳子。开土之前由孙家最长最大的人说话,孙祖稀父亲不在了,二叔也就是老大了。

“现在人都来齐,我在开土之前简单讲几句。今天以孙科为名立孝子牌坊,也是孙科这一辈人的骄傲,更是我们孙家祖祖辈辈的骄傲,我们孙家的子孙们都是以孝为先,这是宗旨。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在世天地可鉴,做任何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要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父母都不孝,你成就再高再大也是枉然。为让儿孙后代牢记孝字,现在以孙科为名立下孙家的孝子牌坊,就是告诫孙家的子孙们,将来以后不管你们在家乡还是在外,时刻要记住你们的亲爹亲娘就行了,一定要对爹娘孝敬。我也不多说了,现在由孙科来为孝子牌坊开土。”

工匠主事人递给孙科一把揪,在两边埋柱子的地方各挖一揪土,由孙科脸朝北面对牌坊跪着。

孙祖稀三叔对工匠头说:“你们是内行,我外行多一句嘴,请你们别见怪,立柱子的深度是两和起是六。”

工头说:“这是几百年留下的规矩尺寸,都是六米立起来是六,下辈人顺顺当当,自古以来规矩都要多少懂一点,为了下辈子顺顺当当,谁家栽树都不可能把桑树栽在屋前面,柳树栽在屋后面,这就是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的说法。”

一项低调的三叔意思到自己说话不妥,以道歉的语气说:“工头你别往心里去,怪我多嘴多虑了。”

“你别往心里去,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工匠们开始挖坑,孝子牌坊是工匠们事先做好的,高度六米,宽度六米,上面刻六个大字“孙家孝子牌坊”,牌坊的下角有三个字“孙科立”。两边下柱坑一挖好,将孝子牌坊放下去立直,原土放进柱子周边,砸实就行。坑已挖好,工匠们将牌坊柱子下入洞内,两边柱子都有人扶着,有人将土往柱子周围洞里填,还有两个石锤同时砸土,一切工续全部完结。有个小孩子蹦起来手指着喊:“鸟,鸟,神鸟。”

鸟死死的爬在孝字上,任何人用土拉渣粑冲击它,鸟是一动不动,工头对着孙祖稀二叔说:“炮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用手指着两个年轻人。

工头说:“只要喊点炮,你们就快一点点着,工匠们必须手松柱子。”

两边点炮人都说:“好,一切安排完毕。”

工头大喊:“点炮。”

工匠们都松手离开柱子,二位放炮人怎么也点不着炮头,孙家人有的急的站起来,有的手指着炮说:“快点着。”

正在乱哄哄的时候,孝子牌坊轰的一下子倒在地上,连根带土掀起,在场的人都吓得哇地一声。老太太两手攥着,闭着眼睛,嘴里叨咕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孙祖稀的两位叔叔,几个堂弟此时心急如焚,孙祖稀和两位叔叔工匠头,都蹲在柱子掀起的洞边仔细看。

工匠头说:“你看埋下去的柱子,四周有三米的支撑,别说下在土里,就是下在池塘水里都不会倒,这是最简单的道理,牌坊是头轻底重,如果头重底轻会倒,我们设计底根重量超过头顶重的千倍,就是十个人也拉不倒它,十级台风也刮不倒它。”

工匠头心里非常郁闷介绍自己说:“我十六岁就跟师傅专干这一行,师傅去世后,那年我30岁,由我带一帮人干到现在,现在我也已经50多岁了。阴阳方位的日子不是懂的太多,但也略知一二,我今天也算长见识了,找不出任何原因过结在哪里,我是找不出来,今天立孝子牌坊的时辰已过。”

孙祖稀问:“师傅,立牌坊怎么还有时辰?”

“我们干这一行的,有一行的规矩,中午太阳与人垂直看不到人影就到时辰,只要日子选的好,上午时间都可以干,选时间非常重要,一定要图个吉利。我们收工了。”

“工头你们收工,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回家了?明天再来。”

工头看了看孙祖稀二叔说:“二老爷,这个你应该懂,孝子不能挪位。”

孙祖稀又问:“什么叫挪位。”

二叔说:“科儿要一直跪在这里,在牌坊立起来之前都不可以动,一直跪着。”

孙祖稀心疼地说:“那怎么能受的了。”

孙祖稀的二个堂弟走过说:“我们陪着科儿。”

孙科的二位堂姐夫和堂兄弟们纷纷都要陪孙科,孙科说:“我不用陪,你们都回去吧。”

弟兄们和姐夫都不愿回去,要陪孙科在这里过夜。大家回到孙府大院之后,孙祖稀的二位叔叔婶婶都来到孙祖稀家的客厅商量议论,想办法找原因。

苦丫急得在孙府院子里直转,纠着心转到客厅边上又不能进去听一听,他们想的什么办法让牌坊立起来。因为自己是一个外人,他们自家人在商议自已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更不能多问,又去远远地看着孙科跪在地上,一圈人都坐在地上陪着他,苦丫更不好上前去。从内心想过去看看科儿,突然想回去拿水给大家喝,天气太热了人不能离水,回去打了半桶井水,拿个水瓢,一瘸一拐的拎着水桶,孙科坐在地上问:“奶娘你是不是给我们送水的。”

“是的,天气这么热,要喝点水。”

小兄弟上前走几步,接过苦丫手中的桶,大家轮流都喝了起来,孙科抬起头看着苦丫说:“谢谢奶娘。”

苦丫蹲了下来两手扶着科儿的膀子,眼泪湿湿地说:“少爷难为你了,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做。”

“我知道了,天太热,奶娘你回去吧。”

第二天和第一天一样,孙家的老少爷们都到齐了,工匠们像第一天一样正常施工,当孝子牌坊放进洞里时,大家都非常担心,耐心的等待。工匠们用石锤砸土,很多人手指孝子牌坊,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又来了,又来了。”

一只大黑鸟爬在孝字上面一动不动,任凭大家怎么冲它,它是坚定不动,工头说:“土已经砸实,可以放手了。”

工匠们把手放开,只见牌坊慢慢悠悠歪了下来,又是从底部掀起。神鸟飞走,在场的人又是惊讶的哇得一声叫起来,老太太又是抱着双手,嘴里叽咕着求天求地。孙祖稀紧张的从头到脸跟水洗一样汗水直流,苦丫站在人群的后面急得直转悠。那位工匠头和工匠们蹲的蹲着,坐在地上的坐着,都一声不吭,心情非常低落,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工匠头生气地说:”收工,回家。”

孙家的人回府商议问题出在哪里,一部分人还是陪着孙科,孙科已经跪的精疲力尽,几个兄弟围着他坐在地上让孙科歪着跪。到了晚上工头主动来孙府和孙祖稀、二叔、三叔、老太太,认真的谈此事。

工头说:“几位老爷、老太太,我来讲的重点是明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孝子牌坊立不起来,我也不会要你们孙家一分钱。我们干的这项活,也是彻底的砸了,将来哪个还会找我们干活,这件事一传就是方圆几百里,甚至上千里,我们一辈子的手艺,败在立不起牌坊上,我们的饭碗也彻底砸掉了,你们也看到,我们也尽力了。”

孙祖稀说:“工头你请放心,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怪你们,钱我们不旦付,还会加倍付,关键就看明天。”

“孙老爷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你们家可以找一找原因,少爷的父母活着时候,小少爷是不是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孝敬父母或者还有别的原因。好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孙祖稀给工匠送到大门口说:“谢谢你,还麻烦你辛苦跑一趟。”

“别说跑一趟,就是跑十趟,能将孝子牌坊立起来也是值得的。孙老爷你是懂的,孝子牌坊只能立三次,明天是最后一次。孙老爷不用送,回去吧。”

“那你慢走。”

孙科这一夜自身在找原因,母亲刘氏去世时自己还在晃床睡着,父亲孙祖望去世,自己年龄也不大,是不是小时没有给二老敬孝,土地爷爷怪罪我孙科,不然牌坊怎么能连根掀起,孙科想了一夜,无数个为什么?

这一夜孙府大院无关紧要的人睡的都香,但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人都睡不着,苦丫一夜未眠,坐在床边跟傻一样呆呆的流着泪水,她是心痛自己的孩子孙科。她根本不知道毛毛的存在,孙科和孙颜就是她的**子。孙祖稀到夜里三更时,跪在孙家祠堂求列祖列宗。

“我孙祖稀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望长辈们原谅我,不要把错加在科儿头上,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无论怎样处罚我,我都会虚心接受,求您们各位长辈明天开恩,能顺利把孝子牌坊立起来。我现在多给你们多作几个揖,多磕几个头,谢谢各位老人家。”

老太太一夜在孙府院子直转悠,担心明天孝子牌坊立不起来,嘴里总叨咕着:“我们孙家没做什么坏事呀,怎么会立不起来呢?”

这几个人就这样煎熬的渡过这一夜。

立牌坊的第三天,像头两天一样,孙家的老少爷们很早就来到现场,外观的人比头两天多好几倍。因为人们有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二次孝子牌坊倒下,有人讲孙家老祖宗做坏事了,也有人说孙家这几十年的为人也很憨厚,不会立不起牌坊啊,还有人说孙科这孩子是不是不孝敬老人,又有人说他还是个孩子,要不就是科考不是他自己考上的,是不是拿钱买的。两天来说什么话的都有,苦丫在人群后面焦急如焚,前走几步,回头后走几步,左扭二步右扭二步,心神不定忐忑不安。苦丫听到人群里面说开始干活了,她的心就像从天山掉下来的一样,脑子里乱想,可能是这样,或者可能是那样,很多原因使孝子牌坊立不起来。苦丫突然间想到我是他的亲娘,是不是孙科没有在我身上孝敬,土地爷别为难科儿,土地爷把错加在科儿头上,他还是个孩子,孙家的列主列宗,你们无论怎么惩罚我,我都会虚心接受,求你们各位长辈今天别难为孙科。

自己问自己好几遍,如果科儿现在能给我倒碗水或者端碗饭也都算他敬孝了。这些想法在今天这种场合肯定是行不通的,一急之下想了一个大胆的办法,转身回屋拿起水瓢,从水缸舀了两瓢水,往洗脚盆里一倒,端个小板凳一坐,鞋子一脱,双脚放在盆里,用手狠揉脚,狠不得把脚上的灰一下子搓掉。

立牌坊现在,刚把牌坊放在洞里填土,一只乌黑的神鸟又一头爬在孝子牌坊的孝字上面一动不动。周围人随便用什么办法冲打,它都一动不动,工匠头对工匠们说:“把四周的土砸实一点。”

苦丫端着木脚盆一瘸一拐地来到人群中,走着说:“谢谢你们让我过去,谢谢了,谢谢了。”

人们指指点点地说:“这瘸女人干什么?就像个神经病。”

“这瘸女人是疯子,端个洗脚盆来起哄。”

苦丫端盆快走到孙科跟前时就听有人喊:“所有人放手,离开牌坊。”

人离开孝子牌坊,像第二天一样,慢慢悠悠地即将要歪倒时,苦丫把一盆洗脚水哗一下倒在孙科头上,孙科从头到脚都水淋淋的。神鸟忽一下飞走,孝子牌坊顿时立直,苦丫拎着盆转身就走,瞬间孝子牌坊上空乌云覆盖哗哗下起大雨,在场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瘸女人是疯子。”

“瘸神女。”

就是没有人说瘸女人是孙科的娘。

孙科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孝子牌坊直直的立了起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心酸,放声大哭,精疲力尽地爬在地上喊:“奶娘。”

苦丫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人们又议论纷纷地说:“这个瘸女人救了孙科。”

孙科还是在地上继续哭着,嘴里用微小的声音说:“奶娘。”一头供倒在地上,边上两个兄弟上去就拉。

对于孙科来说,只知道奶娘很疼他,不知道奶娘就是他受苦受难的亲娘,一身的苦难遭遇感动了天为她哭泣,感动了地为她无声掀起牌坊,感动了万物森林中的神鸟为她不平,就感动不了人间封建社会的规索,一生忍受着痛苦。孝子牌坊立起来了,外人感到立牌坊这事很蹊跷,孙府的各房除个别人以外,都感到立孝子牌坊的事很蹊跷,任何人都不知道这种蹊跷事里包含着不得已的苦难。

孝子牌坊立起来了,是孙科的荣誉,也是孙家的荣耀,孙家为此摆了几十桌酒席,亲朋好友欢聚一堂。苦丫却在家烧水,等酒席散后让孙科洗澡,时刻为孩子们着想,苦丫平常少言寡语。孝子牌坊立起来,她从心底里高兴,干活走路都比立孝子牌坊那两天利索,又为孙科炖红枣莲子汤给孙科补身子。在她内心,孙科和孙颜比她的命都重要,因为她一直认为毛毛不在这个世上了,这两个孩子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只要两个孩子健康,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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