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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幼童送两位亲人最后一程(第1节)小说:孝子牌坊娘的泪 作者:挑战宏 更新时间:2022/8/9 11:56:00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又过去几年,孩子上学不用接送,苦丫这段时间老是做梦,梦到家里房子被烧的样子和朱三和毛毛下葬的一幕。这天夜里,苦丫又是做到朱三和毛毛都被熊熊大火烧死在土墙的草房子里,她哭着拼死争扎地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孙颜和孙科都被吵醒了,孙颜一个劲地问:“奶娘,你是怎么了。”手拉着苦丫的膀子用手晃动几下喊:“奶娘,你是不是在做梦?” 孙科也从对面屋里走过来,看到奶娘满头大汗。苦丫醒来后,不光头上是汗,人也累得直喘粗气,孙科坐在床边问:“奶娘,你刚才在梦中喊你的孩子,是谁啊?” 苦丫没有正面回答孙科的话。 “天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要上学堂,快点睡吧。” 孙科对奶娘还是不放心,又问:“奶娘,你没事吧。” 苦丫下床拉着孙科说:“快点去睡觉。” 孙科睡倒床上,苦丫把他的被子盖了盖,回到自己床上在想最近老是梦见朱三和儿子,是不是他们在阴间没有钱用了,直到天亮也没能睡着。 苦丫精心为老太太做早饭,想讨老太太高兴,特制烧了小青菜刀削面鱼,甩了个鸡蛋,青是青黄是黄白是白,热腾腾的一碗端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子边吃着说:“你今天做的又是我爱吃的。” 苦丫笑着说:“如果您喜欢吃,我天天都可以给您做。” “那天天吃也不行,会吃腻的。” “那您什么时候想吃就跟我讲。”苦丫朝着老太太笑了笑说:“老太太,我想跟您讲。”请二天假没说出来又咽了回去,顿时意识到早上讲去烧纸不吉利,又转了个弯说:“我现在到厨房去洗一洗拾道拾道。” “你去吧。” 苦丫到了厨房后,拎个篮子一瘸一拐的上街买的牛骨髓回来家炒面,人们都称为叫油茶,对人来讲是大补。到了傍晚,苦丫冲了一碗油茶到老太太房里,老太太喝了两口,苦丫问:“老太太要不要再加一点糖。” “糖放的正好,真香。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喝油茶了。” “我炒的多,等一下我拿过来放在您这里,什么时候想喝,倒点热水冲一下就可以喝了。”看着老太太开心的样子,苦丫说:“老太太,我想请两天假。” “请假干什么去?” “我这几天老做梦,梦见朱三和孩子,我想是不是他们没钱花了,我想过去看一看。” “可以,你要快去快回。” “老太太你放心,如果我明天去,后天就回来了。” “可以,你快去快回。” “谢谢老太太,我去把油茶拿给你。”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苦丫拎小竹篮来到街上,到卖肉摊子上买两斤肉,又去买一大捆纸,一瘸一拐的一手拿篮子一手拎着纸。大概还有一二个庄子就到地点了,走紧了不旦累还感到特别渴,往前一看,好像前面有个茅草屋,渴望很快能喝到水,放开脚步走,还有一块地的距离就听到有孩子的哭声。苦丫想这间草屋肯定有人,走到草屋门口一看,门是柳条编制的。 “有人吗?” “是哪一个,干什么的?” 苦丫在外边说:“我想麻烦你一下,行口水喝。”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把门打开了说:“你要喝水。”苦丫点了点头。 “那你进来吧。” 苦丫进去后,中年妇女递给苦丫一个水瓢,往木桶一指说:“水在那。”苦丫接过水瓢,就去桶里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气。中年妇女一边往炉洞里添草一边说:“看来你走的很远吧。” “我是从城里来的。” “难怪你累成这样,我看你的腿还有点不得劲。”用添草的小棍子指一下说:“那有小板凳,你坐下来歇歇才走,苦丫坐下来说。” “谢谢。这孩子怎么哭成这样,多大了?” “三个多月了。” 苦丫看孩子哭的不停说:“我来帮你添草烧锅,你去给孩子喂喂奶。” “孩子就吃几天奶,后来我就没有奶了,这几个月喂米汤,现在可以喂点稀饭了。” “那你原来有奶是不是,吃什么东西没注意把奶茬上去的。” “说来话长,也怪我的肚子不争气,生三个丫头片子,从我进门婆婆就不喜欢我,大太太看我就是眼中钉,我没生这个孩子之前,老公公就生病很长时间,不知得的什么病,吃几十副汤药都治不好。公公得病几个月都是我服侍,病没有服侍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婆婆看公公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就请了一个阴阳仙来家供吃供喝,花了很多银子终于找到我公公的病根,说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做得怪。如果是男孩对公公有点克,要是女孩肯定会克死,全家人听到这话后,没等婆婆说话大太太就说把我赶出门。老爷说她这二天就要生了,怎么能让她出去呢,他们正在客厅商量这件事。我听到大太太要赶我走,受到了惊吓,当时肚子就痛了起来,我捂着肚子弯着腰走到客厅,我说我要生了,没有人搭理我,我又回到房间,没有多长时间孩子出生了,我自己起来剪的脐带。” “你嫁到这么有钱的家也过得这样苦,我原来以为这世上就我一个人苦。” “我一看,果然生下来是个女孩,婆婆把孩子往马桶里放,大太太拿起马桶盖子将桶盖上。我忙得下床把孩子从马桶里拿出来抱在怀里,大太太夺几次我都没有放手,总把孩子的命保住了。又过了四五天,公公去世了,他们非认为是孩子克死了公公,坚持要把孩子弄死,我死活不愿意,最后他们把我和孩子赶出门,所以就来到这里。” 苦丫看到这对可怜的母女,又问:“那你和孩子的生活怎么办呢?” “我有个姐姐在城里,姐姐给我送几斤面,我在挖点野菜,也可以砍柴去卖,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们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的那个小集镇上住,这里的地都是陶家的。”苦丫一听陶家,寒毛真竖。 “你孩子的爹叫什么?” “叫陶顶。” “你的公公呢?” “公公叫陶涛。” 苦丫恨着咬着牙说:“这个恶贯满盈的陶涛,终于死了。” “你怎么认识我公公和我孩子的爹。” 苦丫气恨的放下手中的水瓢转身就走,苦丫一路走着骂着陶涛死的好。先给婆婆烧纸,接着去给朱三和儿子烧纸,对朱三和儿子的坟说:“我和你们俩讲个事,那个恶贯满盈的陶涛死了,你俩在阴间要注意着他,千万不能再被他害了。我今天过来给你们送点钱,朱三你在那边千万别让孩子受委屈。” 烧完纸后,来到了周伦哥家里,在院子里喊:“嫂子,嫂子。” 周伦老婆在屋里出来一看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丫妹,想死我了,快进来快进来。” 走出来迎着苦丫往屋里走时说:“嫂子,我也很想你们。” 还没进屋,嫂子看见苦丫的腿,一手拉了一下膀子一手指苦丫的腿说:“丫妹,你的腿怎么啦。” “前几年不小小心摔倒了,现在已经全好了,不碍事的。” “快进来喝点水吧。”倒了一杯水递给苦丫。 苦丫喝了几口水,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说:“嫂子,走路上遇到一个人,要不然我早到了。我向她找水喝,你猜是谁?” 嫂子看着她那愤怒的眼神没来及说话,苦丫说:“是我的仇人,陶涛的儿媳妇,陶顶的老婆。” “难怪你这么生气,看到仇家的儿媳妇。陶顶的二老婆现在就住在我们庄子前面,那房子之前是陶家的牛屋,陶家的地都租出去了,家里不需要种地,所以就没有牛了。这个女人是被陶家赶出来的,是因为她生下的那个女孩把她老公公克死了,那个小女孩命硬,听说以后谁和她在一起都会被克死。” 苦丫接着又发恨说:“我这辈子如果有机会报仇,我将他陶家爷几个千刀万剐。” 话音刚落周伦回来了,一看说:“哎呀,稀客稀客,丫妹你怎么过来了。” “这几天总做梦,所以我就过来了。”看着孩子说:“这是强强吧。” “是的,强强叫姨。”强强见到陌生人有点害羞,腼腆地喊:“姨。” “你看这孩子长的多俊呀,多壮实。”顿时情绪伤感,声音很低地说:“我家毛毛活着也这么大了。” 周嫂子看到丫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马上把话题支开,拉着苦丫说:“妹子走,跟我去厨房帮我添柴去。” 苦丫第二天回孙府的傍晚到厨房烧饭,碰到孙祖稀,跟孙祖稀打个招呼说:“老爷回来了。” 孙祖稀站住了说:“听说你回去给朱三烧纸,怎么回来了,见到周伦了吗” “见到了。” “周伦和你讲什么了吗?” “他什么都没说。” 孙祖稀最怕周伦不注意把孩子没死的事说出来,再等几年孩子大了才能把真相告诉她。现在孩子还小,即没有识别能力又没有反抗能力,让仇家知道孩子的存在,对孩子太不利了,孙祖稀想到这些又紧张又发愣。 “老爷,你在发什么愣啊,我这次回周庄也有收获。” 孙祖稀笑眯眯地问:“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那个恶鬼陶涛死了,我已经对朱三说了,在阴间要提防着他,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是吗?他早该死了,你是不是去烧纸的时候对朱三说的。” “是的。” “我今天想吃手擀面。” “我这就去做。” 苦丫从周庄回来后,心里说不上高兴,对于陶涛的死,多少解一点恨,每天从早忙到黑,洗几个孩子的衣服,烧饭并且还要帮伺候老太太,就这样一天天忙忙碌碌的过着平淡的生活。她哪里知道儿子跟姥爷姥姥去异地他乡有好几年了,几年间孙祖稀让把子兄弟来过两次,给了一部分钱,生活也能说的过去,毛毛不但会认字,还会拳术,可是好景不长,两位老人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姥姥的病越来越严重,经常不断的吐血,吃一口吐一口,到镇上找郎中看,郎中说是噎死病,这病是治不好的。 一天晚上,毛毛练拳回来看到煤油灯还在亮着,姥姥姥爷还没睡。当毛毛走进姥姥的床前,姥姥不停的在咳,还咳出很多的血。毛毛拿着毛巾去帮姥姥擦血,姥姥停顿下来,但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姥爷说:“毛毛,你搬凳子坐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毛毛伸手拿个凳子坐下来,姥爷说:“毛毛呀,你现在是个孩子,虽然小还不完全懂事,有些话本来不应该跟你说,现在看起来不说不行了。你姥姥的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我的晕病随时都会犯,晕起来天转地转,说不定哪天说不行就不行了。我跟你姥姥商量了一下,把你的事告诉你,如果说有那一天,我和你姥姥都不在了,在这个世上你还有一个最亲的人,那就是你的娘。你娘不是我们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亲姥爷,她也不是你的亲姥姥。” 毛毛得知自己的身世,不知所措呆呆的坐着,眼泪转转的流了下来,姥姥半躺着咳着喘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到孩子流泪心痛了。 “老头子,你别说太多,孩子还小,他不能听这么多的事,就跟他说娘还在就行了。孩子,姥姥现在要跟你说的事三个不忘。第一,千万不要忘了那个苦丫就是你的娘;第二个,别忘了对我们有恩的人,就是寿州城里的孙祖稀孙老爷;第三,不要忘了朱家的仇人陶涛地主。” 毛毛听到更是哭的历害,姥爷心痛的将他搂在怀里说:“孩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切记不要冲动盲目的去报仇,仇家树大根深,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搬不动他的。无论做任何事,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因为你娘和仇家至今还不知道你还活着。” 姥姥说:“天不早了,老头子别说了,让孩子睡觉吧。”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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