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休书大战（第2节）

夏子雨看孙祖稀恼成那样，上前扶他坐下。二堂弟看到哥哥脸色苍白，第一次看到哥哥气成这样，气不平地说：“柳氏，你看你把我哥气成什么样子，我们孙家历朝历代哪个女人都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目中无人。我哥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表面看起来他是一个特别硬的汉子，实际上他的内心非常脆弱，就看你现在猖狂劲。哥，你只要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把她打死在我孙府大院，有句老话说得好，小叔子打嫂打死耶屌。柳氏，这句话的意思你懂不懂，就是说你是我嫂子，我可以打你，随便你告到哪里去都告不赢，但是你不配我的手打，我们孙家的男人从来不去无顾打任何女人，孙家的子孙一向善待任何人，所以有好报，有贵人相助。她就是苦丫，她救了子雨嫂子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一条生命。对于你这个女人，等于偷鸡不成舍把米，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子雨嫂子的孩子保住了，但你却现了形，我第一个支持哥把柳氏休了。”

孙祖稀让夏子雨把笔拿过来说：“我现在就写休书。”

苦丫一听写休书，急得想不出好的法子，手扶着地也没站起来，忙得往上坐的二叔那边爬，用力爬到二叔面前说：“我请求孙家长辈老爷，我是一个下人，这里本不应该有我讲话的地方，请老爷能允许我说几句，再写体书不迟。”

坐在上位的二老爷对着孙祖稀娘说：“嫂子，她已经用力爬到我面前，干啥不让她说几句。”

老太太无奈地说：“随便她要说，就让她说吧。”

苦丫抬起头说：“谢谢老太太，谢谢二位老爷，我想讲的是大家都听到，刚才有人说我是一个贵人，我救了一条生命，我认为我不是贵人，我也没有救一条生命。今天孙祖稀老爷要写休书，大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一个女人被男人休掉，也就是说比死会难受一百倍一千倍，确实达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她今天被休全是因为我，我认为是我亲手杀了太太，我不是什么贵人，我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灾星，我是一个该死的杀人犯。”两手合并在一齐，边作揖边说：“我再次请求，几位老人家放过太太，太太千错万错，毕竟没有造成后果，孙家老老少少一向以慈悲为怀，以德为善，求您们原谅大太太吧。”

二老爷听过苦丫的请求说：“嫂子，这个苦丫说的很在理。”

三老爷也说：“我听也在理，我们孙家对外都是能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么说，她也给我们孙家生了一个带把的小子，也算自家的孩子。”

二老爷一听小弟这么一说，心想看样子小弟也不愿让祖稀写休书。休书一写，首先得罪的是柳氏的叔叔，不管怎么说，人家总之是在省城做官，这人活着也就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水转，我们是生意之家，万一需要用到柳氏叔叔，那和别人还是不一样。我这次帮柳氏，柳氏也不会忘了我，也给下人苦丫一个面子，在别人看来，我不是一个清高的人，就连苦丫一个下人的面子我都给。

二老爷慢慢腾腾地开始说：“看样子得罪人的话还得我来说。嫂子，这件事摆明了错在柳氏，但苦丫讲的也对，毕竟没有造成后果。如果用休书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于苦丫来讲心里内疚一辈子，苦丫总认为是她害的柳氏，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我现在说一个办法，嫂子你看行不行？”

老太太非常不高兴地头一歪说：“你说。”

“祖稀的休书也不要写了，现在这个院子的每个人都会对柳氏有戒心，明天我去叫几个人，去把城南的老宅子整理一下，那房整理整理也不差，让柳氏和**暂时搬到那里住一段时间，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一放。”

孙祖稀的小堂弟也发表自己的看法说：“二伯的这种办法好，我赞同二伯的意见，等于给柳氏嫂子一个改错的机会，以后可能会转变为一个好媳妇。”

听到这么多人为她说话辩解，尤其是苦丫直到现在还跪在那里为她求情，这一切深深地打动柳氏。内心不服软，表面也得服软，她哭了，从椅子起身抹着泪水，走到苦丫跟前伸手拉着苦丫的两个膀子说：“起来吧，地上太凉。”

**也伸手帮忙拉，二老爷看到柳氏的举动，确认柳氏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喊道：“柳氏侄媳妇这件事就这样处理了，你同意不同意？”

柳氏点头说：“谢谢二位叔叔。”又转身朝着老太太说：“谢谢娘。”

老太太看见柳氏的表现，气也消掉一大半。

老爷二伯说：“大家都回去吧。”

柳氏和**扶着苦丫出门，大堂弟走过到说：“爹，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在这里陪陪你大娘和你哥。”转身说：“老三你也留下。”

人都走完了，孙祖稀叫子雨泡点好茶，几个人坐了下来，二叔说：“很长时间我们四个人都没有坐在一起了，嫂子自从我哥走后不管遇到什么大事小事，都是我们三个人商量。”

这时夏子雨过来说：“茶来了。”

夏子雨将四杯茶倒好说：“娘，二叔、三叔，你们慢用，我告辞了。”

三叔说：“子雨你忙你的，我们闲叙几句。”

夏子雨刚出门，二叔说：“嫂子，祖稀今天休妻这事，我没征得您们的同意，我自作主张，将事情处理掉了，我应该向嫂子道歉，最重要的应该向祖稀道歉。”

老太太说：“他二叔说哪里话，还有长辈给晚辈道歉的道理，你为我们家操心，我心里有数，今天这场面只有你来拿主意，我意识到你的良苦用心，所以到最后一句话不说。”

二叔又说：“祖稀啊，今天说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老孙家历代都是知情、知礼、知感恩的人家。前几年我们孙家在生意上遇到几次困难，也都是柳氏叔叔帮忙，才使我们生意顺顺利利的，我们要知道感恩，才能做大事。你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对我们三兄弟说过一句话，至今我还铭记在心。”

孙祖稀马上问：“什么话？”

没等二叔说话，三叔就开口说：“欠别人一碗水的情，要用一碗油去报达别人。”

二叔笑着说：“祖稀啊，不是我一个人铭记在心，你三叔也一样，将来这句话我们一代一代传下去，为人处事就得这样，和别人共事，我们都要约束自己放宽别人，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孙祖稀让三位老人喝茶，夸奖二叔说：“今天给我讲这些做人的道理，就是请一个私塾先生也讲不出的知识，你们现在讲的道理，今天上午当着这么多人已经应证了。自从柳氏进我孙家至今，从来没有谢谢二个字对我家老老少少，今天发自内心的说谢谢。”

二叔看着老太太说：“祖稀悟出这个道理，他的悟性特别强，一点就通。”

老太太说：“苦丫就是那个约束自己放宽别人的人，苦丫用她的良苦用心征服了柳氏，柳氏哭着走到苦丫跟前拉起苦丫，她的举动让我突然感到柳氏变了。这一切来自苦丫，被柳氏打骂不埋怨，还一个劲地说是她害的柳氏，是一个大肚量的女人啊。”

这时夏子雨走进来说：“娘，开饭了。”

三叔说：“我们没说几句话怎么都到吃饭时间了。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吃过再回去。”

孙祖稀说：“子雨，你准备菜了吗？”

“不需要你操心，我安排的菜都是三位老人家爱吃的，清真饭店的，羊肉火锅、牛肉火锅、盐水鹅。”

夏子雨上去拉着娘走，吃饭了。

柳氏回房后对**说：“我想躺一会，休息一下。”

**说：“小姐你睡倒我给你按按脚。”

“我就这样半躺着就行了。”

**端了个板凳坐在柳氏床边给柳氏按摩腿，柳氏闭着眼享受着，舒服地说：“今天这事结束了，但是长久以来我没有被任何人征服过，我的同学和朋友，包括我的家人，但是我被苦丫征服了。平时我总认为她是个祸根，没有半点好言好语对待她，昨天我亲手刺伤了她一剪子，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打又是骂，在她的脸上我没有看到一丝恨，从开始到最后，她满流的都是亏欠别人的泪。

“小姐，她为了老爷这份休书，当时她连站都站不起来，硬是爬到上桌向几位长辈求情，当时我都掉眼泪了。”

“是啊，她虽说出生低贱，但是她有一颗真诚的心，善待别人，所以我从内心佩服她。**，我们这两天就离开孙府了，但我想到以后的生活怎么过时，我还是从内心恨她。你晚上给苦丫送点外用的药去，这只是做给别人看看罢了。”

“好的，我晚上一定给苦丫送去。”

过了四五天，老宅子房子整理好，老太太选个吉利日子，让柳氏搬过去。搬家的头一天晚上，柳氏睡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将来要面临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还是恨的咬牙切齿，猛然疯劲大发地说：“我落到这步田地，归根结底是她苦丫造成的，不能因为她为我求情，我就心软。我不能便宜她苦丫，必须出口恶气。”明天出这个院子，想出气都没机会了，对**说：“你等一会去把苦丫叫来，我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