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刘氏之死（第1节）

孙祖稀和铁柱来到北山庙，走到庙门口，铁柱问：“老爷你的朋友在庙里等你？”

“是的，我们进去吧。”

铁柱奇怪得看着孙祖稀，感觉有点不对劲，走进庙里问：“人呢？”

孙祖稀拜过神仙说：“这里没有人只有神，人只有我们两个，我很多年没有来拜拜老神仙了，今天我为你来拜神。自从你进孙府，一、二十年，我们孙家老老小小没有一个人亏待过你，尤其是祖望。”

铁柱一听，原来老爷知道了他和刘氏的事，连忙跪在孙祖稀面前说：“是我对不起二老爷，既然老爷什么都知道了，一人做事一个当，今天你叫我怎么死都行。我只有一个请求，放过二太太，因为她也是一个苦人。”

“我今天叫你来这里，当着神仙他老人家的面，让你发一个毒誓，从今以后不能再回寿州城，这也是我可以救你的办法。你如果不走，任何人都救不了你，我那两个叔叔绝不会放过你，至于二太太你就放心吧，既然让你走，我会想办法解决好这件事的。”

铁柱吞吞吐吐地说：“那二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孙祖稀一听孩子，顿时火冒三丈，上去一脚把铁柱跺倒在地说：“你还有脸提孩子，你难道不知道给祖望带来多大的耻辱吗？我们孙家将来还怎么能在城里立足。你自己考虑好，你如果还想着刘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想一块死就回去，如果不想死就远离寿州城，永远不再回来。刘氏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想办法能把刘氏的命保住也就可以了。”

铁柱听到孙祖稀的一番话，趴在地上，头拱着地痛哭。此时，孙祖稀的心软了，上前拉起铁柱，从腰里掏出银票，对铁柱说：“拿着银票走远一点，买间房子，做个小买卖，找一个好姑娘，彻底把刘氏忘掉，答应我永远不回来。”

铁柱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点点头。孙祖稀转身就从庙里出来，回到家，孙祖稀回到夏子雨的房间，一句不吭得躺在床上，全身无力的样子。夏子雨也歪倒他身边躺下来说：“老爷怎么了，早饭也没有吃。”用手摸了摸孙祖稀的头说：“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是不是夜里在柳姐那没有休息好？”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端到孙祖稀面前说：“喝点水吧。”

夏子雨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夜发生的事，对于孙祖稀来说，心里是多么的累。孙祖稀接过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杯子递给夏子雨说：“子雨，我今天要好好的睡一觉，中午吃饭不要再等我了。”

“看样子你连早饭都没有吃，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过再睡好吗？”

此时孙祖稀摇摇头说：“不吃，我现在只想睡觉，连话都不想讲。”

夏子雨听到孙祖稀的话，感到很心疼地说：“好吧，我守在您身边睡吧。”

夏子雨歪倒在孙祖稀身边，搂着孙祖稀说：“睡一觉就会好的。”

孙祖稀一觉睡下来几个小时，到傍晚才醒，眼一睁看到夏子雨也睡在自己身边，翻个身搂着子雨说：“你是不是一直在这里。”

夏子雨点点头，孙祖稀此时感觉到最理解他的人，最懂他的人就是子雨，上去就亲吻子雨的额头说：“小宝贝，你也饿了吧，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好，我就知道你醒来肯定要带我出去吃。”

孙祖稀拉着夏子雨说：“我们起来，现在就走。”

夏子雨挎着孙祖稀的胳膊，两人闲逛着来到一家二层楼的小酒馆，二楼有个小单间，进小饭馆，饭馆老板上前招呼说：“孙老爷你好，很长时间都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娶了一位年青漂亮的太太，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位。”

孙祖稀接话说：“是的。”手指着楼上单间说：“有没有人？”

“没人，我这单间原来也是为你孙老爷准备的，一般人来我也不让上去。”饭馆老板用手一指楼梯说：“太太请。”

夏子雨微笑着看着孙祖稀，孙祖稀用手搂着夏子雨的肩膀说：“上去。”

夏子雨一进门，感觉非常温馨。

“这饭店真干净。”

这时有敲门声，孙祖稀说：“请进。”

饭馆老板进来问：“孙老爷，太太，您二位今天想吃什么？”

“你给太太介绍一下，你们有什么特色菜。”

“我们小饭馆有红烧牛肉、羊肉火锅，最出名的是盐水鹅。”

夏子雨没等老板说完就接话说：“羊肉火锅、盐水鹅，火锅里放一点小青菜。”

老板一弯腰说：“好来，马上就来。”

退后两步转身出门。

“老师，你经常来这里来吗？”

“只要来客人我都会过来，他这个饭店虽然很小，但是菜的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卫生搞得好。如果谈生意上面的事，或者要有避人的话，到这里来比较安静。”

夏子雨马上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孙祖稀的面前，用手摸在孙祖稀肩上，弯着腰对着孙祖稀的耳朵小声说：“看样子，你今天要对我讲避人的话了。”

孙祖稀点点头说：“你这个小鬼精，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这时又有敲门声，孙祖稀说：“请进。”

一位中年人端着茶往桌子上放。

“请用茶。”

刚想把茶放到他们面前，孙祖稀说：“你去忙你的，这里不用你忙，我们自己来。”

不一会，火锅、菜、盐水鹅都上齐了。

孙祖稀说：“小雨，你快点尝尝看，哪个菜适合你的品味，你就多吃一点。我现在感觉非常饿，先添添肚子，再和你讲一讲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

夏子雨夹了一块鹅肉放到孙祖稀的盘子里说：“不急，你先吃一点，等下慢慢说。”

孙祖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我真饿了，人饿吃什么都香。昨夜我一夜没睡，子雨，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夜没睡。到了柳氏那里，她不停的和我发脾气，不让我在她的房间里过夜，一气之下出了柳氏的门，本想回到你那里，但怕打扰你休息，我就在外面溜达。夜里二、三点钟，夜里天气有点凉，我怕冻感冒回了家。我轻轻地打开大门，看到一个人影往铁柱的房间去，我就跟了过去，在铁柱窗户外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你猜这两个人是谁？”

“那还用说，男的肯定是铁柱喽。”

“那女的是谁？”

夏子雨转了转说：“我真的猜不出来。”

孙祖稀上去搂着夏子雨的头，轻轻地在耳边说：“祖望老婆刘氏。”

夏子雨用手推开孙祖稀惊讶地说：“你听错了吧。”手摸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怎么会是这样？”

“没有错，已经处理好一半了，今天一早我从你那里拿的银票，还有进货的银子，我都拿给铁柱了。本来今晚他们俩要一起私奔的，现在我叫铁柱一个人远走高飞，现在眼前最难解决一个缠手的事，那就是刘氏肚子里的孩子。”

夏子雨惊讶地说：“什么，他们都有孩子了，天啊。”手捂着胸口，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说：“那就让她生下来吧。”

“你真笨，谁能相信他们从山东回来才几天，本来就带回来2个孩子，说是刘氏生的，这又说刘氏怀上了，就连傻子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我娘了，还有我家的那两位叔叔。再说了，祖望受这么大的耻辱，还要养别人的孩子，如果这样，祖望只有一死，那我就成了孙家的罪人，我自己也无法面对孙家的老老小小，也没脸面对外人。”

夏子雨听孙祖稀讲出方方面面的道理，觉得孙祖稀也没什么错。

“你该不能叫她把孩子打掉。”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能保住她的命，打掉孩子也是值得的，这么大的事不跟娘说还不行。”

“跟娘说，事情闹大了怎么办？”

“我现在心里很乱，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回家找娘，让她老人家放刘氏和孩子一条路，我们回去慢慢做娘的工作，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吃好我们两就抓紧时间回去。”

“吃好了就走。”

刚下楼，孙祖稀喊老板结账。

夏子雨说：“在加一份盐水鹅，给我包起来。”

“用盆端着行吗？”

“也行。”

孙祖稀问：“你还没吃好吗？”

“这是带回去给娘吃的，这鹅的味道不错，娘肯定爱吃。”

听夏子雨的话，孙祖稀感到做儿子的欠缺，又满脸笑容。

夏子雨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的命怎么这么好，娶了一个好老婆。”还想往下说，饭店老板用一个小黄盆端着盐水鹅说：“孙老爷端好。”

两人端着盐水鹅直接来到了老夫人的门前，敲门说：“娘，我是子雨。”

“进来吧。”

两人进来后，夏子雨说：“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孙祖稀端到娘的床前，给娘看了一下，夏子雨说：“你肯定喜欢吃。”

老夫人闻了闻说：“还真香。”

“娘，我扶您下来吃。”

“好，我这一闻特别想吃，晚饭其实已经吃过了。”

“这不是饭，是盐水鹅，都吃了也撑不到您。”

老夫人吃着鹅心里特别高兴地说：“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能娶一个特别有孝心的儿媳妇，我真有福气，知足了。”

孙祖稀看见娘的心情非常好，想开导娘二句，对娘说：“您光知足还不行，也不光是您，我是说我们所有的人，在知足的基础上，也有遇到不满足的事，当遇到不满足的事，要理智地去解决问题，能给对方一条路走，我们就停顿下来，让别人过去，这样我们自己也能过去。”

老夫人吃着鹅问：“祖稀你今天绕这么大的弯子，想说什么？”

“我的确有话想和您说。”

“有什么就直说，别跟我绕来绕去的。”

“我不管说什么，您都要冷静得听，不要急。”

孙祖稀伸着头小声对娘说：“刘氏怀孕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说：“什么怀孕了？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你这大伯哥又怎么知道的。再说了，祖望连身子都不能动，怎么可能怀孕，祖稀你别开这种玩笑话了。”

孙祖稀对夏子雨说：“我跟你说过，这样的事是瞒不过娘的，娘是不会相信的。”

夏子雨站起来给老夫人按肩说：“娘，这个世上最懂您的人是您的儿子。”

此时老夫人疑惑地问：“孩子是谁的？”

孙祖稀对娘说：“孩子是谁的不重要，我已经叫孩子的爸远走高飞了，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老夫人有点愤怒地说：“到底是谁。”

“是铁柱的。”

老夫人一听，站了起来骂：“这个该死的铁柱，叫人去把他抓回来，我将他碎尸万断。”

这时孙祖稀和夏子雨都拉着娘坐下来说：“娘坐下来，消消气。”

孙祖稀拉个椅子贴近着坐在娘的身边，劝着说：“娘，您气坏身子怎么办，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要一件一件解决，家庭内部不能乱，眼前看一看刘氏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老夫人说：“将铁柱抓回来，一起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