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钻地底下去啦

见对方答应了，刁小龙连忙说道：“谢谢大叔，我们全家人都会感谢你的，包括我爹、我娘、大舅、二舅、舅妈、大姨、三……”

壮汉听刁小龙又来了，连忙摆手道：“哎哎……好了好了。哎呀，爷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怕过什么，就怕数你们家这点儿亲戚，我头都大了。也罢，就凭你这张小嘴呀，你这个小徒弟我收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传个话，递个茶，送个饭什么的，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小子的。不过往后这个称呼得改改，别一口一个大叔的，我不习惯。在码头上他们都叫我头爷，往后你也叫我王头爷吧，这听着多气势。行啦，快起来吧孩子，地上凉。”

“好嘞，王头爷，我往后一定跟着您好好干，不会给您丢脸的。不过，我还想求您一个小事。”

王头爷有些着急起来，“哎呀二狗，你小子事还真不少，这都几点了！明一早我还有事儿呢，好吧，快说。”

“头爷，往后要有人问起来，你能不能就说我是你的远房亲戚呐？”

“嗯？”王头爷一听拧起了眉头，把脸一沉严肃地问道：“二狗，你可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才跑出来的？”

此时的刁小龙倒显得胸有成竹，“不是，头爷我绝不敢骗你。就是，就是我前些天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就拿了人家一件棉袄。不过您放心，等有了钱我一定加倍还上。”

“噢，”王头爷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就这么点事儿？”

“我向老天爷保证，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嗯，不得好死！”（还真敢说）

王头爷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还拿在手里的钱包，又瞧了瞧刁小龙这一身打扮，这才点了点头，“嗯，我就说嘛，这件袄儿穿在你身上怎么跟大褂似的。行啦，爷我今天也累了，天也太晚了。你先跟我回去凑合一晚上，等明个我在给你点儿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在买两身像样的衣裳。瞧你这一身，出去非丢琨帮的脸不可。”

——从此，刁小龙就以二狗的身份这么误打误撞地进了琨帮。原本以为会就此躲过一劫，然而接下来的一场危机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虽说码头上也遍布着李茂财派去的暗探，但有王头爷这个在码头上的头面人物给应付着也还算是相安无事。刁小龙算是暂时安稳了，可是李茂财那里却又是火冒三丈。

“一帮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在办公室里，他大骂了一通儿，几个小头目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一直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张守仁这才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对李茂财说道：“局长，请息怒。”

“息怒，你说我能不火吗？这都七天了，屁大个昌城却连个他娘的人影儿都找不找，你说我养着这么一帮废物有什么用！难道他会打洞，钻地底下去啦！”李茂财余怒未消。

张守仁不紧不慢地说道：“局长，这几天我反复在琢磨，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十分蹊跷。”

李茂财闻听凑了上去，“嗯，你想到什么了？”

“局长你想，从出事的那天晚上算，时间、地点、小叫花子到那个神秘的大胡子，还有就是钱包里的提货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李茂财一听，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怎么？你是说这里面是有人故意给我下的套儿？”

“很有可能啊局长。据您当时说，那个大胡子居然在一瞬之间就掏走了枪和钱包。据此判断，此人一定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毛贼，而很有可能是个绝顶的高手。另外此人气度不凡，也更不可能只是江湖上的人这么简单。据我事后追查，他同小叫花子分手后当时是向北去的，所以我猜测他会不会是军方的人呢？”

听这一说，李茂财当时就吓傻了，“什么？这么说他们 他们早就暗中盯上我啦，所以才演了一出双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照这么说来那个小叫花子……”

“绝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别的不说，就说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吧，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踪迹全无；还有那个大胡子，也一定是装扮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

“有理，有道理，我说怎么四处打听都说从没见过此人呢？这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想毁我？要是让我查出来非灭了他九族不可！”李茂财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则就是脑门上冒出了冷汗，“大胡子是军方的人，又是朝北去了。那这万一等吴大帅打进来了，我这个把柄可就……”他吓得不敢在想下去了。

张守仁接下去道：“还有更麻烦的，直到现在那批大烟丝毫未动。故意留在码头上，那不正是赃物吗？”

“啊！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哪！”李茂财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停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转着。

张守仁也是紧锁眉头，唉声叹气起来。

李茂财一见，气不打一处来，“哎呀，你叹什么气呀，快想想法子呀！这下可完了，两头见不得人。这边不能让上面知道，可现在又让北方的吴大帅给抓住了把柄。我 我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倒霉呀！现如今我可就指望着你给我拿注意啦，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这里面还有你一份儿呐。”

“局长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办法一定会有的。”

张守仁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局长，眼下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李茂财忙走上来问道：“你说说看。”

“第一，就是尽快查明是谁在背后下的套儿。只有查清这个，我们才好有应对之策。”

“那你具体说说，怎么个查法。”

“事情己经很明显了，我们的货是运到码头上的，而提货单则也是码头上签出来的，那么真正能掌握到准确消息的人也一定是码头上的，并且有人一定知道箱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布匹，而是大烟。我仔细捋了一遍，整个环节当中基本上都是咱们信的过的人，而只**头上出问题的可能才最大。要是我的判断没错，大胡子拿着提货单并不会在昌城久待，恐怕现在己经不在城中了，而那个小叫花子就很有可能会是琨帮里的人，所以我们必须要转移重点，把注意力放在小叫花子的身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