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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北宋包公演义>第七十回:恶贼恶念滋恩怨,侠士侠义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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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恶贼恶念滋恩怨,侠士侠义定乾坤

小说:北宋包公演义 作者:冷雪散人 更新时间:2022/6/2 10:55:14

话说包繶不幸病卒于潭州通判任上,尸身已运还故土合肥,遂包拯夫妻携家人回乡安葬繶子。然而,南城嫂娘忽闻包繶病卒,毕竟伊年逾古稀之人,近来身体原本有些不适,以致病倒在床,使侄媳吴氏并孙媳林氏只得陪侍在侧,未能动身至合肥包府吊问。故此,当安葬包繶毕,待亲家崔碏、吕氏夫妻与同外甥阮稹;南京董府内兄嫂董燏、常氏等亲戚友人相继辞别归去。昱日,包拯夫妻也因记挂嫂娘,携家人匆匆驶离包府,将前往南城看顾。到达南城绥包坊,方知于请医问药,与侄媳吴氏,孙媳林氏的悉心照料下,嫂娘病已痊,总算令人欣慰。

于是,一来眼下确已临近年底,加之包拯夫妻自回乡料理繶子后事,不免身心俱疲;二来于嫂娘的挽留下,包拯夫妻也不好违拗,便暂留南城欲过年节再行。而且,未及二日,竟得艾虎、欧阳春携一穿戴朴素,体态轻盈,大概二十二三年纪的女子投奔绥包坊相会。——此事说来,只因于秋时,艾虎随包拯自河北还京,不过几日,便获内兄欧阳彝来书,一言多年与妹夫、家妹未见,甚念,二言今冬初乃叔父六旬寿辰,望妹夫、家妹有心一聚等语。故而,艾虎、欧阳春遂相告于包拯夫妻,归转滁州欧阳庄而去。

当叔父寿辰过,一晃已见冬深,也就是月前,艾虎、欧阳春不顾滁州众亲人相留,辞离欧阳庄返回东京,才知繶少爷不幸病卒潭州任上,大人、夫人早已携家人归合肥故里安葬少爷去了。于是艾虎、欧阳春便策马前往合肥。至合肥包府,又得知因嫂娘身体有恙,不久前大人、夫人已南下往南城探望了,故只好继续南下来寻。

说话间众人入客厅相继落坐之余,有问及艾虎、欧阳春等可曾用饭,见回答来的途中已经用过,再说此时未到饭口,也就不急于摆饭了。遂免不得又言及包繶病卒事,虽转眼多月,艾虎、欧阳春仍未免英气消沉,惋叹不已。一时,若不是嫂娘崔氏闻艾虎、欧阳春至,要孙媳林氏搀扶着来会客。客厅众人见之,忙起身相迎。

待再度落坐毕,遂得嫂娘言久闻欧阳小妹英姿飒爽,一直不曾有缘,难得今日来家下,可一见真容。因而欧阳春说三年前在南京董府有过照面,老太君可是忘记了?惹嫂娘回想一阵儿,轻叹一声,自道实在是人老忘性大。随后,却无甚话说,转而关注到欧阳春一旁之陌生小女子来。——这不,因那女子或许没见过此等大阵仗,又或许心性腼腆,只是相随着步入客厅,就娖娖地坐于一旁,未曾发声。加上一时间人多口杂,难免有失周到,险些将此生客置之脑后去了。这时,经艾虎介绍,才认识伊姓名周可丽,乃虔州虔化县人。进而,顺势将自合肥来南城的路上,在南康军如何遇见周可丽,以及拼杀了恶贼相救于伊之经过讲述得一回。

原来,几日前艾虎、欧阳春行至南康军境,时下昼短夜长,眼看天色渐晚,不久望见鄱阳湖畔一个旅邸,相衬在一株冬季萧瑟,枯藤缠绕,四五个人抱不交的大树底下。走近旅邸,初见周可丽坐在门前窗槛边上,不施粉黛、着装朴素,有客到也是懒懒的毫无殷勤之气。当艾虎、欧阳春下马收拾起行囊,步入旅邸,伊遂起身跟从而进,还于身后小心咕哝道:“二位何不再前行几里,去往南康军城里歇脚?”

听得此话,确实使艾虎、欧阳春都感到奇怪,怎有旅邸中人不揽客,反而向外行说的道理?然当时并未多想,随意的选一副桌凳坐了,遂把长剑解下来放在桌子上,艾虎又将脊背上包裹,腰间搭膊也解了与两柄长剑摞一块儿。即刻,得一年纪应该三十有出,身形壮实,满脸横肉,疙里疙瘩的男子,上前来笑容可掬的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本家有好酒、好肉,若要点心有新鲜大馒头。”

等到艾虎点完酒菜,环视旅邸,除却远远站着的周可丽,上前来的疙瘩脸男子,另外柜台里边站着一大约二十来岁,看着狐脸猴腮,嘴下可怜兮兮有几根髭髯的青年,店中便别无他人。且发觉那青年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住欧阳春看,实在有失常理;亏得在疙瘩脸男子的惊扰下,挟周可丽先后转入厨下去了。

对此,艾虎、欧阳春也不去理会,倒是于等候酒菜的间隙,别无话说,不免有言及大人家事,叹说不仅繶少爷病卒于潭州任上,如今嫂娘又身体有恙,真乃大不幸也。这时,见周可丽托出酒食过来,听闻此言,仍未敢贸然确定,伊一面将酒食摆放桌上,一面顾眄防范着小声的问道:“客官可是艾侠士与令妻欧阳女士?旧年曾追随不持一砚归的包大人任职于端州?”当得到艾虎、欧阳春肯定的回答后,只见伊急忙跪在地上求告道:“小妇人姓周名可丽,半年前被二恶贼掳掠至此,今望艾侠士相救,能摆脱此苦难。况二恶贼惦记艾侠士财物与令妻美貌,已在酒食里下了药,欲以加害,艾侠士与欧阳女士不可食用!”

闻此,正于艾虎、欧阳春诧异之间,不觉被狐脸青年托出菜食来看见,知事情败露,怫然扭头向后面高喊道:“二哥,这养不熟的贱婢子今要坏我兄弟好事!”遂扔了手中菜食,抄起家伙与那疙瘩脸男子前后冲上来武力相向。

艾虎、欧阳春见势不妙,慌忙救下周可丽,提剑与其抗衡。但二恶贼定要凶横行强,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只能诛杀二恶贼,以绝后患。

解决了二恶贼,经周可丽相告,方知疙瘩脸男子名唤马不网,狐脸青年名唤马不革,其兄弟二人借着旅邸买卖,半年来不仅谋害了多名路客,劫了财物,还将尸身开剥来,大块好肉假充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切作狗肉馅馒头卖,剩下骸骨就填埋在湖岸底下。——不想清平世界,荡荡乾坤,二恶贼作恶如此,却不见官府纠问,叫人害怕。

然而,当时天色已晚,于是将二恶贼尸身挪至僻暗处。当夜就旅邸另外弄些酒菜食用过,闭门歇过一夜,次日也未去南康军府报官,便领周可丽直赴南城来见大人了。

听艾虎将事情经过讲述罢,在场之人仍是七言八语的替他们悬心,欷歔不已。然包拯对此只是略略颔首,沉默片刻,待大家情怀大致平息,方问及周可丽半年前之遭遇。见问,使伊双目噙泪,忙随手拭了拭泪目,叹息一声,鼓足勇气才将半年前所罹厄运讲述了一番。

于是,得知伊家住虔州虔化县石鼓山下,丈夫姓名党迟。于半年前,也就今年五月中,正逢伊母亲生辰,那日小妇人与丈夫要前往母家拜望。催促着出门不远,方行至高岭上,丈夫偶然记起家中才买的一头牛犊忘记喂食,又未曾吩咐家人安童照管,实在不能放心,要折回去料理一下。小妇人便在林中略坐等候,将近午间,日色酷热,遂借树荫以避暑气。然丈夫刚离去一会儿,就见二壮实男子引一驴车前后着步行走来。二人远远的注意到小妇人独坐树荫下,只听得那年轻者回头言道:“二哥,今来虔州一趟,被那伙奸人算计,弄一病病殃殃的去,好歹有个散失,人财两空岂不赔了本,不如换一健美的回去?”

对此,那盛年者是意与神会,点头赞成。见二人眼色,知事情不妙,小妇人才起身欲躲避,未及防备,就被二恶贼抢步上前,击昏在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车帷之中,身上衣鞋已被更换,外面正是在高岭上所遇二恶贼;知自己不幸遭挟制,可怜已经人地生疏,受苦万端,也无法反抗脱身。又一路上震荡了多日,至南康军后,才在那大湖畔的旅邸中安定下来。若不是上天垂怜,几日前得艾侠士与欧阳女士途经旅邸,诛杀二恶贼相救,小妇人不知将周旋于二恶贼间,受辱至何日。

周可丽言语至此,不忍又潸然泪下,使在场之人更是替伊愤懑,对那二恶贼切齿不已。然虽如大家所言,二恶贼是杀之痛快,可毕竟事关不少人命,干系情重,自当尽早与官府陈明,以免地方缉访,百姓惴惕,令不良者妄生事端。

故而,当日包拯就书陈事由,命艾虎赍书领同周可丽前往建昌军府,将情况禀明萧知军。此后,经萧知军斡旋下,派人一面辅助虔州虔化曹知县查明实情,获悉真相;一面协作南康潘知军发掘出骸骨,了结去鄱阳湖畔旅邸命案事。

且于年前,得党迟风尘仆仆抵达南城,与妻子周可丽觌面是相拥而泣,痛悔不已,直道当初不该将妻子一人留在高岭上。还与妻子特意来绥包坊拜谢过艾虎、欧阳春相救之恩,才带妻子归返家去,感觉确实人物端方,秉性朴厚。

——而据党迟启述,那日当他转回高岭上,不见妻子,以为妻子等不耐烦,已去往母家。然一路赶步到达看问,却不得下落,一时惊慌起来,回转高岭上与人穿林抹岭的寻。寻到一幽僻处,见“妻子”死于林中,脸上被恶贼以尖刀横七竖八割得面目全非,无从辨识,只是从衣着上认为是“妻子”遇害。

当诉状至县衙,经曹知县领同衙役勘问,只因吾弟党近早前外出,正巧当日有路过高岭而回,曹知县遂疑吾弟于山林碰见嫂氏,四顾无人,企图不轨。嫂氏不从,恐回说知,故杀之以灭口。即扭赴县衙,投入狱中问罪,半年来遭无数次严刑拷打,吾弟终不肯诬服,受罪难当。倘若日前不得萧知军派人往虔化县衙,告知吾妻还在世,而不法恶贼已被诛灭,恐至今吾弟仍旧受监牢之苦,难见天日矣。

于事后,还因一时谈论到虔化曹知县就此案之作为,使包拯叹言实属庸官智惛,断案无能,胡乱猜疑之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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