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城市灯火

“没事，兄弟，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花凡很坚持。

宋冬青看着价格表，很心疼钱。他在外面读书的这几年，也没进过这样的饭馆，更没吃过这样的饭菜，每一样都很鲜美，让他对美食有了新的领悟。

进了城里就有了网络，花凡第一时间连上网络，迫不及待地将之前的视频给宋冬青看。

那条视频果然已经过百万点赞，无数条留言和私信内容看都看不完。

“你火了啊，兄弟。”花凡的心情略有些复杂，他努力这么多年都没完成的梦想，宋冬青却一下实现了。

宋冬青没有他预期中的反应，花凡继续和他说：“红了就会有钱，你知道丁真吗？他本来和你一样，也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后来一炮而红，整个皇冠体育投注：人都知道他了。”

宋冬青想了想问道：“我知道肯定很多人都想红，可能也红过，但是就那么一段时间。就像明星一样，好多人也一时爆红，慢慢也没了声音。”

花凡佩服地五体投地，“你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找到了我们这行的致命点，确实是这样。想红的人万万千，和我一样用了各种方法就是为了红的不在少数，也确实有不少人红了，但是很快也就没了声音。这时代和以前不一样，每个人都在努力当星星，使劲发光，光芒太多了，就很难看到你。当你发光了，想办法让这光持续下去更重要。”

宋冬青问道：“那如何才能持续发光呢？”

“不断吸引大家眼球啊。”花凡说，“不过这个真的很难，现在大家注意力转移地非常快，什么东西的热度都很快消失，为了能够吸引大家注意力，大家想尽办法。比如你这个视频，这次爆红后，肯定会有人想办法模仿的。”

“模仿？”宋冬青有些意外。

“对啊，只要什么红，立即就有人会模仿，甚至有很多事时候模仿的人比原创的人更红。”花凡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宋冬青很好奇。

“这种事很不好说，有的是模仿者在模仿的时候会把原创做的不好的地方再补足，有的是运气，甚至还有些是因为有宠物加持。”花凡说道。

“宠物加持？”宋冬青听到的全是新鲜名词。

“对啊，就是小动物，小猫小狗这些，现在人都喜欢看，有的时候你辛辛苦苦做了半天视频，都不如小猫小狗随便那么一叫容易红。”花凡苦笑一声。

两人默默吃菜，花凡见宋冬青若有所思，又怕他万一真的开窍了，把他甩到一边，又问道：“不说那些，就说如果你红了，还想留在荷湾村吗？”

宋冬青点点头，“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些能量的话，我希望能用我的影响力帮助我们村脱贫。”

花凡叹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古人怎么说来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怎么能帮助大家？依着我说，你只要先富裕起来，大家都会主动来求你。你想想看，如果我们联手，我把你打造成最红的网红，到时候钱咱们两个分，等你赚钱了，到时候咱们都可以让咱们整个村的人都当网红，打造一个网红村！”

“你刚还说红非常难，持续的红的概率更低，即便如你所说，我能成为一个网红，但是村子里面其他人能保证红吗？”宋冬青问道。

花凡哑口无言。

宋冬青说，“我总觉得网红是个好事，但是叫全村人都干这个不现实。”

“也是。”花凡笑了笑，“我还是不如你，你比我这个局内人看得透彻。其实吧，我自己对这行都玩得不怎么明白。”

两人聊了半天网上的新鲜事，知道深夜才酒足饭饱离开了饭店。

天色已晚，花凡带着宋冬青直奔自己家，他有点不好意思：“我家不像你家那么大，房子小的很，你别嫌弃啊。”

宋冬青笑道：“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八个人住一个宿舍呢。”

花凡的房子是一个二十平的LOFT结构，上层睡觉，下层就用来做工作室。房间里很乱，花凡第一时间冲进屋子里将垃圾快速收拢，飞一般丢到外面的垃圾桶。

“凑合着住吧，就个破房子。”花凡干笑着邀请宋冬青坐下。

宋冬青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房子不错啊，设计的动线很合理，只是卫生间的设计略差了些，没有做干湿分离。”

花凡这才想起来宋冬青学的是建筑设计，“你觉得还行那就应该还行吧。”

宋冬青站在窗边看向屋外，脚下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如浩瀚星辰。城市是没有夜晚的，这里时刻都保持着一丝清醒。

“风景还不错吧？我当初看房子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观景玻璃窗。”花凡亦走了过去，“也只有在这里可以看见天空落日之类的，如果住得太低了，外面都是房子，那就感觉好逼仄，好像活在笼子里面一样，一刻都逃不出去。”

他有无数个日夜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日落，偶尔也有几只掠过天际的飞鸟，莫名安抚他焦躁不安的内心。

两人站在窗边默默看了一阵风景，花凡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旧手机，便去屋子里翻了出来，拿给宋冬青：“这是我以前的老手机，你要不嫌弃的话，先拿去用用。”

宋冬青吃了一惊，“给我？这个太贵重了吧。”

“不值什么钱，手机这种电子产品就刚上市的时候最贵，后面就越来越便宜，这个手机比较老了，不值钱。”花凡将手机充电打开，“还行，勉强还能用，我之前做直播的时候用过，那时候还挺好。”

宋冬青道了声谢，接过了手机，尝试着像花凡一样使用，指尖掠过屏幕，看到许多陌生的app又是一阵茫然，他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该拿手机做什么。

“明天我带你去办个卡。”花凡说，“对了，我教你怎么用手机上网。”

花凡给宋冬青开了一晚上课，说得口干舌燥，累得筋疲力尽，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老师不易当了。

尤其是遇见宋冬青这类喜欢追根究底的，常常问得他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

一直到凌晨三点，两人终于困得支撑不下去各自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