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造访者引起警觉

不一会邀请的客人到了，虞敏翊圆满完成任务，她把廖靖文带来。廖靖文接到请柬犹豫再三，荒井当着他的面明确告诉他，我喜欢惠子，惠子是我心目中的女人，今后不许你和她藕断丝连。荒井做事的风格他了解，雷厉风行，且心狠手辣，干事不考虑后果。他能说出这种话，也会做出野蛮的举动。廖靖文本来对惠子无非分之想，他憎恨皇冠体育直播：人，全皇冠体育投注：都在抗日救国，声讨皇冠体育直播：军国主义，他怎么可能和皇冠体育直播：女人联姻，即使打一辈子光棍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怎奈惠子紧紧追求，她是那样真诚纯情，对现实简直是外星人，说出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我们是恋爱，一个女人对另个男人的倾心挚爱，干嘛要牵涉那么多附加条件。我们结婚后会幸福美满，恩恩爱爱白发到老。”

“你是天方夜谭，现实允许吗。皇冠体育投注：人在皇冠体育直播：铁蹄下，每天成千上万人流血死亡，两个民族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那是国家民族的事，我俩井田惠子和廖靖文，一个皇冠体育直播：女人和一个皇冠体育投注：男人真心实意的相爱。”

“没有国哪有家，我不爱你。”廖靖文不想和惠子辨别是非，干脆回绝。惠子伤心流出眼泪。“荒井爱你，你应该接受他的求爱。”

“我知道你心目中有虞敏翊，我会向她学习的，她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像皇冠体育投注：女人一样贤妻良母。”

廖靖文接到请柬愣怔足有半小时，办事不可优柔寡断，快刀斩乱麻，他决定不去贺喜。虞敏翊来说情了。

“你不去，惠子会伤心的。”虞敏翊开门见山说。

“我有我的难处，对一个不爱的人不应该拖泥带水，我不去她心领神会。”廖靖文说出心里话。

“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惠子很看重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弱冠之礼，她请这些朋友在家庆贺，向外界申明自己已经长大**。她的一片好心切不可辜负。”虞敏翊担心廖靖文钻牛角尖。“至于你和惠子的感情问题，她有爱的权利，你也有拒绝的权力。不过要注意方法，不能伤害对方纯洁善良的少女心。”

“我有难处，荒井……”廖靖文张张嘴，欲言又止。

虞敏翊摆摆手，示意明白。

前几天，荒井突然来到她的办公室，破天荒地问：

“虞小姐和廖先生的关系相处到什么程度？”一个杀人狂魔突然关心起一对年轻人的情感。

虞敏翊头脑“嗡”地发闷，感到莫名其妙。荒井平时腰挎指挥刀，板着凶煞面孔，在县府大院毫无目的的走动，偶尔也伸头窥视各部门办公室里的动静。他走进哪个办公室，那里肯定凶多吉少。荒井来视察，县府大院格外沉静，死一般的沉静，连狗走槽猫**都刻意回避。可见那种煞气力压苍穹。凶神降临虞敏翊办公室，同事们都为她捏把汗，想不到这位凶煞披起人皮，问起人情味十足的问题。

“少佐先生，我和廖县长的私情与皇冠体育直播：帝国宏图大业有关系吗？”虞敏翊反问

“不但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荒井不隐晦，直截了当。“你是知道的，我很爱惠子，而惠子迷恋廖先生，如果你和廖先生相爱结成一对，惠子也会对廖先生死心。身为滁县宣抚班最高指挥官我也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你不是手握重兵，又有武士道精神，难道对一个弱女子征服不了。”

“我是娶妻生子，不但要女人的身，还要女人的心。惠子是我老师的女儿，只可软化不可强夺。”

“堂堂的少佐先生，比不过一个文弱书生的魅力，需要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

“哄女孩子，廖先生绝对是高手，荒井甘拜下风。”

“我和廖先生能否修炼正果，要看缘分。皇冠体育投注：人讲究八卦缘分。”

廖靖文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荒井不敢对惠子野蛮，对他另当别论，置于他死地，等于碾死一只蚂蚁。虞敏翊耐心做他的工作，保持一定距离，不等于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和惠子快刀暂乱麻，不代表是好事。惠子伤心，荒井依然会拿你出气。

廖靖文思忖再三还是来了。

惠子相当高兴，本来她不抱希望，廖靖文的秉性她是了解的，认准的理，九条牯牛甭想拽他回头。能来了，皆大欢喜。

“皇冠体育投注：人不喜欢榻榻米，还是坐在院子里吧。”虞敏翊建议。

樱花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墩。相羽要为客人亲自斟茶。

“爸爸你去书房工作吧，我们年轻人欢闹”惠子捧来生日蛋糕，催促父亲离开。

相羽无奈摇摇头，正要回屋，荒井捧着一束花来了。

“你怎么来了，没邀请你呀。”惠子任性。

“你的生日还需邀请，我应该主动。不过公务繁忙，耽误时间。”荒井一点不觉难堪，嬉皮笑脸。

“这孩子怎么说话，荒井先生是我邀请的。”相羽圆场。“你们年轻人玩吧，少佐先生待会来我书房一趟。

热闹的场面，因为荒井的出现，顿时变得呆板冷滞。大家机械的吃着蛋糕喝着茶，惠子想活跃一下气氛。

“我给大家跳段皇冠体育直播：民间舞蹈扇子舞吧。”

没有一个人附和。

“就这样喝茶吃蛋糕不错。”肖剑雄讨厌皇冠体育直播：的靡靡之音。

“荒井，爸爸有正事与你谈。”惠子下逐客令。

荒井不得不怏怏离去。

气氛稍微缓和，大家说些闲话。

“小戏园进驻李家班花鼓戏剧团，刀马旦金牌名角白玉兰开演的第一场，我请客。”惠子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你这消息过时了吧？”虞敏翊讥笑。

“剧场刚告诉，白玉兰昨天签订合同，你们怎么知道的。”惠子不相信。

“这个应该问问剑雄，”虞敏翊目光投向他。

肖剑雄笑说：

“实不相瞒白玉兰是我的妹妹。”

惠子不相信目光紧紧盯视肖剑雄，直到再次点头。

“小妹这么有出息，成为梨园名媛，我包场请客为她祝贺。”廖靖文摆出大哥哥的身份。“兰兰一定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请客别忘我。”惠子叮嘱。“我愿做她的票友，她愿收我为徒吗。”

“这件事包我身上，忠诚的票友应该早日见面。”虞敏翊搭话。

两个小时过去，惠子的生日晚会在平淡无味中结束。

突然有人敲门，惠子打开院门，一位陌生人走进小院。

“你找谁？”惠子问。

“相羽教授家住这儿吗？”来人问。

相遇走出来。

“你是相羽教授？”来人问。

相遇点点头。来人将一封信交给他，低声说：

“老板亲笔信，叫我呈奉教授。”

相羽看后，随手丢进火炉烧了。

“回去吧，我会找你。”

反常的举动，既没邀请客人进屋，也没过多的寒暄，呈上的信件看后迅速烧掉。肖剑雄凭着高级间谍的灵敏，素质有佳超强的专业知识，职业的本能似乎嗅出一种异常。种种迹象表明那人应该是从南京来的。呈上一份书信，要是家书，相羽为什么看后随手烧掉。家中有外人，他草草打发来人离去。接着把荒井叫进书房密谈。他联想到虞敏翊告诉他，荒井对上交钱粮催得紧，日军不停地调防增加。肖剑雄预示到又一轮秋季大扫荡正在紧锣密鼓筹备中。那么神秘陌生人一定与大扫荡有着密切关系。神秘生人到访，难道是侵华日军司令部派来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直接与军方联系，而要转弯抹角找到相羽，相羽到底什么人？肖剑雄反复思考。直至廖靖文碰碰他，方知生日晚会已经结束。

廖靖文和季亚玲紧锣密鼓筹备，滁县新府第一届商家大会如期召开，肖剑雄全票通过当选会长。在首届理事会上，肖剑雄谈出自己的看法。现在生意难做，阻力困难重重，商会作为民间组织，要尽力扫除障碍，铺平道路让商家行走畅通些。他的话没说完，下面一阵骚动。

“商会有那么大作用吗，县府不能办到的事，商会能搞定？”商家质疑。

“抱团取暖，尽力而为。”肖剑雄鼓劲。“越是在艰难时期，大家更应该团结。”

肖剑雄说到阻碍经济发展的瓶颈，电力是一大障碍。如果能建一座发电厂，许多作坊店堂工厂都用上电，产量翻番，利润增加，经济自然盘活。

肖剑雄的建议，得到众商家的共鸣。电力是社会发展的血管。电力通向哪里，哪里兴旺蓬勃。

大成面粉厂是小城最先使用机械加工厂，赵老板是南京人，见多识广。他贷款购买一台20千瓦发电机，手工变成机械，产量一下翻了几番。自己电力用不完，还向周边输送。附近的商家受益。发展电力是小城人渴望已久的愿望。新会长提出，一呼百应，众人一致同意。

“商会成立后，第一件大事筹建电厂。”廖靖文表态支持。“剑雄牵头，众商家集资参股。”

会场气氛一下高涨，老板们纷纷报名参股，不到半天时间资金凑齐。

下面工作，规划设计，圈地盖厂房，购买设备。齐头并举，雷厉风行。

王木千嗅觉灵敏，这边刚有动静，他那边想起歪主意。电力是工商业的基础，动力之源。一本万利，稳赚不赔。谁拥有股份，谁拥有取之不尽的财源。

王木千装做检查工作，来到筹备处。

“王大局长怎么有空来工地转转。”肖剑雄热情接待。

“听说你们要建电厂，过来看看。”王木千关心。“筹建怎么样，执照土地税务还有消防安全，手续齐全？”

“边建边办，齐头并举。”肖剑雄说。“这样速度快，没有意外，年底能够发电输送。”

“没办完手续，违规违法，属于非法建筑。”王木千变脸，叫警员贴封条。“正式通知，立即停工。”

“王局长老朋友，有话好商议。”肖剑雄把王木千，拉倒避静处低声说。“通融通融，王局长要么也参加股份，有钱大家赚。”

“老弟又在讥笑我，当官可不比你做生意有钱，两袖清风一贫如洗。”王木千哭穷。

“要么入空头股，哪叫咱们是弟兄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话爱听够交情，老弟你看能送我多少干股为宜。”

“你理想多少股？”肖剑雄反问。

“太多，股东有意见。”王木千捞头不好意思说。“百分之十咋样。”

“看在老朋友份上，王局长2000大洋，两成干股。”

王木千不好意思，假惺惺客套。

“就这么定喽，我说了算。”肖剑雄爽快表态。“秘书下午去你那儿办手续。”

肖剑雄第二天来到三井洋行，相羽亲自迎接。

“这些日子又见不着你的面。”相羽邀请办公室。

“发展经济，筹建电厂。”肖剑雄说。

“电厂筹建到哪一步？”相羽问。

“土建完工，等设备到家安装。”肖剑雄回答。

“肖老板不够意思，商会这大动作，把三井公司撇到一边。是我相羽不够朋友，还是交情不够深度？”相羽气愤。

“这次来不是告知先生吗。”

“马后炮，工程已经启动，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商会启动了工程，我们这些办事的冲锋陷阵，紧锣密鼓忙活一阵初见眉目，现在轮到主角出场的时候。”

“什么意思？”

“商会委托我邀请相羽董事长走马上任。”

项羽听的明白，转怒为喜。

“你们兜圈子绕弯弯，到底唱的哪出戏，有半路冒出董事长的吗？”

“不按常规出牌，给你惊喜。”

相羽心花怒放。

得知商会筹办电厂，相羽垂涎三尺。这是一块肥肉，不能凭白让肖剑雄们独食，他要抢占头份。软的不行，有必要动用荒井，武力抢夺。相遇正在精心谋划，肖剑雄主动上门。不管怎么说，肖剑雄抬举他，供奉董事长。以前费尽脑力，精心筹划的预谋付之东流，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当上发电厂的控股人。那可是要害部门，小城的经济直接受到他控制。相羽梦寐以求的工程，轻轻松松到手。

肖剑雄扯虎皮当大旗，以相羽的名义召开董事会，各大老板相继到齐。肖剑雄委托季亚玲，专程把王木千请到。

相羽召开第一次董事会，简单扼要说明会议议程。

“工程进展顺利，厂房道路建设结束，下面设备到家安装调试。听设备组人说，有的股东资金没有到位，设备进不了厂房。我宣布，限期资金到账，否则影响工程进度，后果全部负责。”

相羽话不多，语气轻松。王木千坐在后面额头冒出一层油汗。肖剑雄出去小解，王木千尾随。

“筹建电厂不是商会牵头的，无缘无故怎的冒出个皇冠体育直播：人。”王木千问。

“皇冠体育直播：人有权有势，见到肥肉谁不想吃一口。相羽仗着荒井的势力，硬插上一脚，而且要当董事长，占51%的股份。胳膊拧不过大腿，一切由他说了算。”肖剑雄说。

“我那两成的干股呢？”王木千问。

“你没听到，所有股金限期到位，不然后果自负。”肖剑雄说。

“退股行呢？”王木千要打退堂鼓。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要退股你和相羽说去。”

肖剑雄一推二六五，王木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相羽和荒井师生关系，已成公开的秘密，王木千哪敢得罪，被逼无奈只得放下手头工作，忙着四处筹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