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败类聚首

酒席散去，众警察提议去醉香楼喝花酒，刘黑子不知喝花酒是啥？一问韩利才知是去青楼找姑娘乐一乐。

刘黑子乃是正直之人岂能去哪种地方，当下一口回绝，众警察再劝之时，韩利替刘黑子挡下。

“众位弟兄，新来的旺才兄弟是我徒弟，也是一个乡下人，对城里一切都不熟悉，喝花酒这事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喝花酒的钱都算在我账上，众位兄弟尽管去玩个尽兴，我带徒弟就先回去了，回见。”

韩利一把拉起刘黑子起身便走，冲着众警察挥手告辞离去。众警察去喝花酒不提，再说韩利与刘黑子两人并肩行走街上。刘黑子有些不解问道:“韩哥，为何刚当上警察就得请众位伙计喝酒，喝完酒还得去喝花酒，花酒与在酒楼喝的酒不是一样的吗？”

韩利闻言无奈一笑，轻轻拍着刘黑子肩头语重心长道:“黑子，不是哥说你，你真是土得可以，到了城里真是啥也不懂；我实话告诉你吧！无论是当警察还是当兵，初来乍到都得请前辈喝酒，这是规矩，若是不遵守规矩，不仅很难跟警员相处，并且还得提防上司给你穿小鞋，警员给你下绊子，为啥让你想先当警察，就是让你先了解这个世道，不然会吃很多大亏，这回你懂了吗？”

刘黑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韩利的一番世道之论，只能暗暗记在心里，以后慢慢揣摩。

刘黑子回到门房，看着一堆杂物忽而来了收拾一下的兴致。说干就干，刘黑子将杂物分门别类整理，靠墙摆成整整齐齐四行。

第一行是枪械零件，第二行是扫帚、铁锹、木棒之类杂物，第三行是破桌坏椅、旧箱子散件，第四行是陈旧破损书籍。

刘黑子没上过私塾不识几个大字，但偏偏喜欢看书，张秀才回村时，两人闲着无事，张秀才便手把手教刘黑子写字，并照书教刘黑子认识一些字，故而刘黑子拿起书籍虽然不说上面的字全认识，但也认得一些字，能读个大概意思。

刘黑子拿着一本连封面都没有的书灯下闲读，当其读到:封建阶级，资产阶级都是某一个时代思想进化形成的产物，如今皇冠体育投注：正由封建阶级变为资产阶级。而如今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 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 人和人之间除了**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 有任何别的联系了。 它把宗教的虔诚、骑士的热忱、小市民的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激发， 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 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指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现在 却对准资产阶级自己了……但是，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新的民生模式，更催生了新的资本家及平民、低层劳动者。

读到此处，刘黑子不理解其意，但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就是文中所说的低层劳动者。刘黑子靠墙思索，资本阶级到底是好是坏，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索性合上书籍，插上书签留下记号明天再读。

刘黑子进城当上警察之际，也是黄赖子劫后余生，在白灵村待了几日，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自己精心策划的夜袭竟然失利，这让黄赖子颇不甘心。

杨小眼一旁察言观色，看出黄赖子心中不满，挑唆他去找大哥、二哥、三哥过来再商议一下今后打算。

黄赖子出去三天，找来郭圣安三人，五人聚在一起再度密谋。

“大哥，你说如今张三爷已死，这浸猪笼之仇该如何报？”

郭圣安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蹲，酒水撒出少许之际朗声开口。

“四弟，不是我说你，脑袋瓜不灵光，老是认准一根筋，真是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愚不可言？”

黄赖子闻言一愣，手挠脸颊问道:“大哥说话越来越高深了，此话怎讲，小弟愚钝听不懂啊！”

郭圣安用手指着黄赖子脑门训诫。

“四弟，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想要报仇不能光指着别人，也得自己腰杆子硬；就拿张三爷来说吧！你靠着张三爷给你报仇雪恨，可是到头来，张三爷反而没打过警察，死在警察手里了，你要是脑袋瓜灵活一点，找个机会做掉张三爷，自己做上大当家位置，那不就可以将山寨据为已有，并拥有一帮手下，想要何时报仇由自己说了算，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西海村之事便可轻松解决，可你倒好，跟着张三爷进村，人没杀着反惹一身骚，差点死在枪下，也亏了你小子跑得快，不然也得死在警察枪下，你说你脑袋瓜是不是不灵光。”

郭圣安此言看似有理，实则多半是马后炮，想要做掉张三爷，也不自己照照镜子，那是说做就能做的，做不好反而丢掉性命的不在少数。不过这次张三爷走了背运，没有查明警察在村，贸然进村中了埋伏而死，只能说张三爷颇有枭雄之气，但是个短命鬼，郭圣安教训黄赖子是痴人说梦，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郭圣安话音一落，孙兴发与于铁柱齐声赞叹大哥妙计无双，杨小眼更是鼓掌称快。黄赖子此时算是彻底对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听从大哥的话。

接下来五人定下一条毒计，由黄赖子打着为张三爷报仇之名，邀请张三爷的两位兄弟二当家与三当家到景忠山定峰寨下观风亭一聚。名义上是聚，实则却是摆下鸿门宴，让仇人相聚自相残杀，再往酒里下毒，毒计连环就为渔翁得利收拢残兵。

黄赖子五人计划妥当，便开始四下打听二当家与三当家的下落，为毒计添砖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