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武汉会战 再现荣光2

“继先，那么急就赶过来了，怎么样？伤好了没有？”“长官，就是一点擦伤，还劳你挂怀，早就恢复了！是不是有新任务？”“看你那么着急，就是闲不住，怎么样部队的士气还可以吧？”“别提了，补充了大量新兵后，一营的战斗力锐减，禹王山阻击战活着的那些老弟兄，大部分还在野战医院躺着，还算有几个连排长帮衬着，否则我可要抓瞎了！”“不用着急，一营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徐州会战和淞沪会战后，国军的野战部队损失都很大，六十军损失虽然大，还算是较完整建制，好多部队只剩下一个空架子！骨干都打光了，就不要提战斗力了！”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黄河决口迟滞了日军的部署，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代价也太大了，长官，我听说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就有二千多万人，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慎言！继先，这些话我们在这里说说可以，到外面可不要乱说！是非自有公道，我们这些当事人就不要纠结这些，况且就算知道怎么回事又能如何？还是想想现在该如何吧！”“没错！外面报纸上说的是日军轰击黄河大坝，造成大坝溃塌加上大雨洪水造成了这场灾难，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唉，我们为了保卫国家浴血杀敌，但他们这干的事什么事情！想不通！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潘长官，你告诉我我们打仗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这是不容置疑的。算了今天就不说这些了，继先，这次通知你来就是要交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长官，我们营不用当预备队了吗？”“没错！经过军部长官和一八三师师部商议，决定把你调到一八三师后勤处担任处长！同时一营也调整为师后勤处警卫部队，这也是考虑到一营在禹王山阻击战中，战斗骨干损失较大，新补充的兵员需要磨合，短期内部队无法担任一线作战！”“可是长官，我可以调到其他部队，就算担任一个副职也没有问题！为什么直接就把我发配去管物资？”“继先啊，我知道你想不通，但我要告诉你一点，让你去后勤处并不是降职，而是去负责一个极其重要的岗位！难道你忘了禹王山阻击战，要不是你的营及时赶来救援，我亲自护送的弹药和物资恐怕就落到日军手中，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我们只重视作战而忽视后勤保障，一支再强大的作战部队，如果没有过硬的后勤保障，也不可能保持旺盛的战斗力，这是一个教训！我们必须牢记，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优秀军官，正因为如此我才推荐了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潘长官，我明白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服从上级的安排，但是一营的有些弟兄恐怕会一时想不通，放心吧，我会做他们的工作！”“唔，我没有看错你！继先，我想你那些弟兄一定会知道我的苦心！”“谢谢长官！”“哦，对了，婉秋应该找过你吧？”“没错，我就说怎么她话里有话，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你想多了，这一次军部长官检讨禹王山阻击战的得失，大家都认为六十军如果没有一个过硬的后勤保障体系，在未来的作战中会吃大亏，所以武汉集结争辩的时候，卢长官就提出了要在各师设立后勤处的预案，让各师长官尽快落实，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师长和参谋长都同意了，所以就上报军部，刚好就是婉秋经办此事，所以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能责怪她，在军部的命令没有下来之前，肯定不能透露！”“我没有责怪她的意思，相反我倒是认为她的有些观点确实有可取之处，是她让我从彷徨纠结中找回自己！”

“看来你碰到一个红颜知己了！年轻人，一定要把握住！婉秋可是不错的女孩！”“长官，我可是已经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耽误人家！”“继先，戎马一生夫复何求？你我弃家从军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去？说不定那一天就血洒疆场，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些！”“长官，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一想起留在家乡的妻儿，还有年迈的父母我心里面就非常愧疚，是我欠他们太多无以回报！”“不，你错了，继先，我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为了保家卫国！没有大家何来小家？你这样做家人不会责怪你，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人流血牺牲，日寇就会肆意掠夺屠杀，我们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你不应该纠结太多，活好每一天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我明白了，长官，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今天听您一言顿时豁然开朗，谢谢潘长官！”

“继先，你先到师参谋处交接工作，然后参谋长会给你布置工作，但眼下最首要的工作还是要让弟兄们明白，到后勤处一样是打鬼子！和前线没有区别，任何部队没有稳固的后勤就不可能保持战斗力，这是要和他们讲清楚的！明白吗？”“明白了，长官！”“至于弟兄们今后的安排军里面会酌情处理，如果有的弟兄实在要留在战斗部队，我可以做主调他们去前线！但我的原则还是一营成建制转入后勤建制！”“是！”

从旅部返回的路上，张继先想了许多，虽然自己恐怕以后都要离开战斗部队，但并不代表就是当逃兵，虽然营里面的弟兄们一时会想不通，但他这个营长必须以身作则坚决服从长官命令。可以想起要说服那些家伙，张继先就感到头疼，他已经想象得到他们会如何反应，自己带回去的这个消息不亚于重磅炸弹。

“通讯兵，召集各连排长到营部开会！哦，对了，告诉他们是紧急会议，不允许缺席和迟到！”“是！”“继先，听说你被叫到指挥部去了，是不是又有新任务了？”“明辉，没错，长官亲自下达的命令！”“让我们去前线打小鬼子吗？可算是老天开眼，这一回可以为我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了！”“恐怕这一次你要失望了，明辉，看看吧，这是军部的最新命令！”“什么？让我们成建制转入后勤处？！没有搞错吧？继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难道我们一营流的血还不够多吗？”“明辉，你先冷静一下，像什么话？堂堂一个副营长大呼小叫的！”“我能冷静吗？我的营长大人，我们马上就要去当运输队了！”“没那么夸张吧，那是去后勤处，你可是副处长！升官了。”“我可不想升这样的官！我宁愿去战斗部队当一名士兵，也不愿意像乌龟一样缩在后面！”

“继先，你们在吵什么？”“继忠，世杰，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操蛋的命令？居然让一营去后勤处！”“什么？！继先，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这样，难道长官们眼睛瞎了吗？一营战死了那么多弟兄！还不够吗？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大家冷静一下，我先宣读军部长官的命令！......”

看着听我命令大家的反应，张继先知道自己恐怕很难说服这些家伙了，看他们一个个激动的样子，好像这个命令就是一份处罚令，让他们无法理解，更不要说去执行了。“大家如果想不通可以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大家可以做出选择，是接受这个命令，还是还有其他想法，都没有问题！长官说了尊重大家的最后选择！”“好吧，继先，你和我们说说吧！”

“弟兄们，一开始我也无法接受这个命令，但潘长官的一席话让我惊醒，难道你们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去救援，潘长官，黄长官还有运送弹药和物资的运输队恐怕就被小鬼子拦截了，如果失去这些弹药物资我们如何可以在禹王山挡住小鬼子？一支现代化的部队没有可靠的后勤保障，就不可能有强大的战斗力，你们想想看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没有子弹，没有补给我们拿什么去和敌人拼杀？现在一营在禹王山阻击战中损失惨重，补充了大量新兵，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原有战斗力，而这个任务总有人要去做，你们说我们应不应该服从命令？”“应该！可是我们还是有些想不通！”“一时想不通并不奇怪，长官说了如果你们总会有人想去打仗，他可以把你们调到战斗部队去！但我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既然我们一起来这里打鬼子就应该一起回去，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小目标忽视这个集体，你们说对不对？”

“继先，你说的很对！我们接受这个命令！虽然现在有些想不通，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掌管的苦心！”“世杰，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很开心，你们几个呢？”“继先，我想通了，在那里都是打鬼子！没说的！”“我也是，弟兄们的工作我去做，作为副营长应该承担这一切！”“很好，看到大家又可以在一起我太开心了，通知炊事班今天全营加餐，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