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运用战术 重挫强敌

张继先一直没有动用师部临时加强给他的炮兵连，这可是一个加强连的装备，六门75毫米榴弹炮和两门120毫米重迫击炮，再加上一营炮兵连的两门107毫米重迫击炮和两门75毫米山炮，可以说这是一只可怕的力量。但是即便黄台山正面防御吃紧，前沿阵地几次被日军的进攻突破，他也没有动用这支部队，但现在十一联队三大队却成了打击目标。

指挥这支炮兵部队的是副营长赵世杰上尉，看到通讯兵报过来的坐标，他立刻命令所有炮位准备开火。“所有炮位注意，目标运河西岸河湾，距离三千五百米，坐标XXX XXX，三发急速射！”“轰轰轰......！”一直沉寂的炮兵阵地突然沸腾起来，一枚枚炮弹拖着嫣红的轨迹，狠狠向攻击河湾阵地的目标投放过去。

野村大队前锋的一个中队已经渡过运河，占领了一片河滩，后续部队也已经陆陆续续武装泅渡，河水很浅并不需要专门的渡河工具，但配属三大队的炮兵还是需要简易浮桥协助，才可以安全渡过运河。在工兵小队的紧张忙碌后，一座浮桥已经完工，配属野村大队的几辆战车和拖曳大炮的汽车纷纷开上浮桥，准备随同三大队的步兵直趋先头部队控制的登陆场。

“轰轰轰！”从天而降的炮弹狠狠砸在渡河的日军队列中，血色的水雾中可以清晰看到日军的残肢断体和破碎的枪械，这完全是奇袭，即便是武士道精神十足的野村也感到一丝恐惧，但很快他就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拔出指挥刀恶狠狠吼叫着，一边呵斥着身边惊慌失措的士兵，一边命令他们冒死冲锋，他知道此刻如果撤退整个部队的士气就会一落千丈，只有冒着炮火冲上去还有一线生机。

几发炮弹狠狠砸在浮桥上，正在桥上的战车正巧被一枚75毫米炮弹击中，猛烈的爆炸瞬间就撕碎了目标，破碎的金属碎片四处飞舞，波及之处血肉横飞，拖曳大炮的汽车进退维谷被炮火击中，车上携带的炮弹被引爆，一团巨大的火球彻底覆盖了大半个浮桥，引起一连串的大爆炸。三大队丧失了战车和几乎全部配属的火炮，只剩下几门配属步兵中队的迫击炮和尚未渡河的两门92步兵炮，这还是野村为了掩护渡河部队特意留下来的。

卢明辉静静伏在战壕的掩蔽部中，一动不动观察着日军的动向，他有点佩服营长张继先的敏锐判断力了，要不是自己带三连及时赶来，要不是配属一营的炮兵一直处于预备状态，就不可能给日军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看来这一个大队的日军不会剩下多少了，恐怕还不够炮兵收拾，何况自己还给这些家伙准备了很多惊喜，很快他们就会收到。

遭到炮火打击的日军开始向四周分散，企图避开炮火杀伤，已经控制探头的一个中队的日军则继续推进，企图占领纵深区域，但这些日军的打算却很快落空，迎接他们的是早已经埋设的地雷。“轰轰轰！”无数残肢断体伴随着水雾和泥沙飞舞在空中，这片宁静的河滩转眼间就成了血肉横飞的地狱。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到处是爱好的伤兵，有的伤兵忍受不住巨大的痛苦，不得不拉响手雷或者用枪顶着脑袋摁动扳机，这些更给这地狱般的环境增添了血腥的味道。

野村中佐已经被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伏击，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更严重的是事先获得的情报完全没有提及支那军的炮兵，这些可怕的重炮从何而来，为什么区区一个营级战斗单位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火力？自己的三大队完全是毫无防备一头闯进了敌人的陷阱。

“野村君，赶快撤吧！三大队已经完了，再不撤恐怕我们会全部完蛋！”“八嘎，你这个懦夫！作为一名武士只有战死沙场，哪能屈辱逃跑！给我冲上去！消灭可恶的支那人！”野村不顾一切带着残存的日军恶狠狠杀了上来。

卢明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渐渐清晰的日军，他们被鲜血浸透的军装和扭曲的面容让人作呕，但这种鲁莽的行为毫无意义，在三连严阵以待的火力面前，剩下的这些敌人不过是毫无威胁到活靶子！“听我命令！开火！投掷手榴弹！轻重机枪压制敌人可能的伴随支援火力！迫击炮给我对准目标狠狠打！”一时间寂静的前沿阵地喷射出密集而致命的火力，正在拼死冲锋的日军杯秘籍的子弹和从天而降的2炮弹和手榴弹击倒，无数火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把他们抛进血泊之中，直到剩下最后几个日军。

那是野村中佐和三大队的旗手，虽然已经挨了好几枪，但也村还是努力用战刀支撑着自己，他的副官腿被炮弹炸断，拄着一支步枪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去，三个人努力强撑着，准备进行最后的仪式—焚烧军旗。

“三木！把军旗毁掉！拜托了！”“嘿，中佐阁下！”野村和他的副官努力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面对着军旗，可是下一秒一枚呼啸而来的迫击炮弹摧毁了这个仪式，三个人在呼啸的气浪中化为纷纷扬扬的的碎片，而那面三大队的军旗却完好无损保留下来，成了三连的战利品。

卢明辉带着三连的战死发动了反冲锋，残余的日军很快快就被消灭，而留在河对岸的两门92步兵炮和弹药却成了善良的战利品，那些日军炮兵在最后关头彻底丧失了勇气，扔掉武器溃逃了，但十一联队三大队却基本被抹去建制。

当长野一郎看到副官呈上来的报告时，暴露的他拔出了战刀把面前的茶几劈成两半。“让四大队的龟田速速来见我！”“嘿！”气急败坏的长野已经按耐不住怒火了，整整一个大队的兵力居然被干掉，自己的脸面往何处搁，又如何向师团长交代，必须消灭黄台山阵地的支那军，才能挽回目前的颓势。

“联队长，龟田前来报道！请指示。”“龟田君，想必你已经知道野村大队失败的消息，现在我把这个野村没有完成的任务交给你，歼灭河湾阵地的守军，然后直趋黄台山守军的侧后！”“嘿！”“龟田君，拜托了！”“嘿！中佐阁下，我一定不负所托！”说完龟田匆匆离开了联队指挥部。

正在炮兵阵地的赵世杰收到了命令，炮兵连匆匆收拾准备，撤离了隐蔽阵地，张继先本来没打算动用自己的杀手锏，但情势紧急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炮兵阵地已经暴露，日军的重炮和其他远程打击手段很快就会进行反击。果然就在炮兵连撤离原来的位置不到十分钟，无数大口径炮弹就落在了那里。看着远处原来阵地腾起的浓烟，赵世杰暗自庆幸。

“报告营长，日军再次组织兵力攻击河湾阵地，卢明辉连长请求支援！”“告诉三连长，正面防御阵地压力很大，我手头已经没有机动兵力，让他无比坚持两天！原炮兵阵地已经遭到日军炮火反击，为了保存最后的反击手段，我必须暂停使用炮火支援！”“是！”张继先知道恶战才刚刚开始，野村大队覆灭并没有改变敌我兵力对比，日军仍然占据兵力和火力优势，如果一营贸然投入火力，只会给后面的防御战增添不确定因素。

“继先，前沿阵地恐怕守不住了，日军一口气发动了六次冲锋，一连已经伤亡近半！”“继忠，马上撤到二线阵地，我让二连接替你们的防御，赶快撤下去休整，后面的战斗可能更残酷！”“是！”看着吴继忠被硝烟染黑的脸庞和破烂的军装，张继先已经感觉到战斗的残酷。但慈不掌兵自己必须硬起心肠，否则面对强敌一营恐怕就连一天也支撑不住，还不要说三天。

看到黄台山守军已经陷入苦战，长野大佐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自信心，只要十一联队稳扎稳打，欢台上的支那军迟早会被消灭。现在长野想的已经是如何在进占黄台山后，十一联队继续攻击禹王山主阵地的计划了。可是他的心里还隐隐有一丝不安，不知道守军的炮阵地被干掉没有？如果侦查结果有误，对十一联队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通讯兵，命令山本少佐来见我！”“是！”

“山本君，让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大佐阁下，请吩咐！”“山本君，你应该知道野村大队已经玉碎，我担心支那军的炮兵部队，如果还存在对十一联队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你马上带你的人出发渗透到河对岸，一定要确定敌人炮兵是否被干掉，如果还存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它！”“嘿！大佐阁下，山本一定不负所托！”“山本君！拜托了，十一联队是否能荡平黄台山守军，就靠你们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