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纠结的报名过程

牛檬檬老老实实的在莫斯科念完一年的博士课程，在这一年里，她埋头苦读，努力吸取克洛蒙诺索夫国立大学积累数年的理论精华，其具有世界影响的科学流派以及和世界接轨的现代化的教学方法让牛檬檬如饥似渴的吸取着知识，在一年后要离开的时候，做为世界最大数学中心的力学数学系的教授们甚至许下了高额的奖学金来挽留牛檬檬，不过祖国的召唤和家人的召唤还是让牛檬檬谢绝了其好意。

2003年，牛檬檬返回祖国，返回清华。她一个人溜达在清华校园里，看着校园里骑着单车努力向前追赶时间的年轻学子们，觉得还是国内更好一些，同一种语言，同一种皮肤。她坐在草地上，拿出纸笔给牛俊峰写信，这是自从牛俊峰上军校以来兄妹俩养成的习惯，因为军校严禁学员平时使用手机，所以兄妹俩通信沟通觉得更方便，即时远隔千里，但是兄妹感情越来越好。写完信后，牛檬檬起身，准备回课题组继续看书，却被校园食堂门口张贴的一张海报所吸引。

这是一张很有精气神的海报，海报上站立三位穿着白色、绿色和蓝色军装的战士，每人手握钢枪抬头挺胸，海报上写着欢迎你加入H计划几个大字，同时在海报的右下角有一个二维码。牛檬檬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视频，意在高校中招收有意向投身军营的学生们参加为期一年的H计划，在H计划里他们将完成从学生到钢铁军人的蜕变。

看完这个视频，牛檬檬的心里那颗被隐藏的好好的对那身绿军装的向往的种子慢慢的发芽生根，这使得她整个人魂不守舍的，理论研究没心思做，睡觉做梦都梦到自己参军入伍，就连吃饭都忍不住到食堂门口再刷一遍视频。牛檬檬觉得她魔怔了，她想报名，就算是圆了自己的军旅梦。她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在视频下方的连接上填上了个人信息。

没让牛檬檬等多久，在她和某一数学题做斗争的时候，牛檬檬接到了电话，电话里通知她到清华保卫处进行现场确认。牛檬檬也就一个人乐颠颠的跑去科技大楼。在一楼她看到一堆人在排队，走近一看，这不正是H计划的确认现场么。武婷婷站到队列的末尾，看着前面不太多的报名学生，盘算着等一会自己还是可以回去继续将刚才的那道数学题解完的，如果心情好她还可以尝试用多种方法来解题，这是她自己的一个在学习中常用的小乐趣。

“学……学姐。”一个清脆的男生磕磕巴巴的从牛檬檬的头顶传来。牛檬檬抬头一看，哇撒，好一阳光大男孩。不过她不敢肯定男孩叫的是她。所以她用手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男孩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即说到：“你可能不认识我，你教过我们高等代数。”

牛檬檬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可是男孩依旧跟在牛檬檬身旁，牛檬檬往前他也往前，这整的牛檬檬这个18岁的青春**觉得是不是这个小学弟对自己有点那个那个意思。她在心里胡乱想着。

“学姐，你也要报名H计划么？我也报名了，咱俩将来可以作伴了，我看了一下，所有报名的里面就咱俩是数学系的，我可是你血统纯正的师弟啊。”男孩说到。

牛檬檬心想姐还是物理系的人呢，不过这个她只是在心里吐吐槽，毕竟将来那未可知的H计划里能够有一个熟人就意味着多一份照顾。所以直到牛檬檬现场填写完自己的资料后，她知道了这个学弟的名字，叫祁一天。

第二天，牛檬檬接到保卫处的老师的通知，让她去保卫处处长办公室一趟。牛檬檬背着大书包吭哧吭哧的再一次跑去科技大楼，她在办公室没有看到本校的保卫处处长，却看到两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军人在等着她。

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一个叫李永，另一个叫程楠。分别在H计划里担任队长和政治思想指导工作，这次找谈话主要是想确认牛檬檬是否只是一时兴起报名参加H计划的，毕竟一个女孩子，并且年龄才18岁却已经读到博士研究生而且是数学和物理双博士研究生的这么一个天才少女，应该有着大好前途，怎么会想着耽误一年的宝贵时间参加H计划。当初两个人看到牛檬檬填写的个人信息后一度觉得这个女娃娃是不是故意把自己的个人履历写的漂亮点，实际上水分含量更高一些。毕竟这是神仙打架的清华大学，这年头不把自己包装的漂亮点在清华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两二人一度想就此把牛檬檬刷下去，后来还是程楠觉得还是应该给牛檬檬一个机会。于是两个人和清华大学教学处的老师核实了牛檬檬的情况之后，才发现原来真让他们碰上这么一个“活神仙”。

两个人坐在清华大学招待所的床边，穿着统一制式的绿T恤大裤衩渍渍称奇，经过商量后统一了意见，还是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女学生，跟她说明情况，或许人家只是一时兴起，说的严重点自然就打消小女孩的积极性了。

听到两位部队领导的疑虑，牛檬檬明了，她站直身体，直视着眼前的两个人，说到：“两位领导，你二位以为我是一时兴起，说实话看到H计划海报的时候确实我吃了一惊，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对两位说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高二那年，我陪我哥哥参加招飞行员的考试，后来我哥带我在飞行学院门口晃悠了半天，噢，虽然人家没让我们进去，但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我也要穿绿军装，不过由于那时候年纪小，父母觉得家里有一个人从军，所以不同意。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个军人梦，现在我18岁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又正好有这个H计划，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仅一年，如果加入这个计划，我只是晚毕业一年而已，如果我不加入，那我会后悔一辈子。”

听到牛檬檬的这句话，李永站起身，伸出右手对牛檬檬说：“牛檬檬同学，欢迎你加入H计划。”

牛檬檬握住李永的握手，清脆的说：“谢谢领导。”

待牛檬檬走后，程楠有点责备李永太过武断，被人家小姑娘牵着鼻子走，李永大手一挥，表示让他们拭目以待，如果不行，那牛檬檬自己就熬不住退出H计划，如果行，那就真是给部队招到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人才总是需要打磨才能发光发亮，李永已经摸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想这么打磨牛檬檬这把利剑了，只有程楠摇了摇头，心想就牛檬檬这样的娇气小姑娘，怎么能和部队那些半大小伙子一般的训，没几天就得训跑了。

话说牛檬檬心满意足的回到宿舍，脑海中依旧回味着刚才和两位部队领导的谈话，出生不怕牛犊的她觉得自己表现的非常好，她甚至已经在畅想自己穿上绿军装英姿飒爽的走在军营笔直的柏油道上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先是去医院体检，然后是政审，一切都是按流程走，一切都按照既定时间段卡的死死的，总而言之，当牛檬檬接到H计划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知道她终于要心愿达成了。不过对于她来说还有一大关，那就是她还没有告诉她父母。虽然她知道她父母无条件的爱着她，支持她做任何事情，但是弃笔从戎这么大的事情牛父牛母可没有老到能够让她任性胡来。所以牛檬檬决定走曲线救国路线，她先是给牛俊峰打电话，当然这个电话肯定是先打到牛俊峰所在飞行大队队长的办公室，再由牛俊峰休息的时候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给牛檬檬将电话打回去。

“牛檬檬你找死，爸妈的火气我可不负责灭。”牛俊峰听牛檬檬说后满脑们子的官司。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哼唧出这么一句话，对于牛檬檬这胆大任为的莽撞决定他也无话可说，已经既成事实后悔也晚了，不过转念一想，当年自己考飞行学院的时候牛檬檬就心动了，这丫头到底是达成所愿了。

牛俊峰刚放下电话就看见自己大队长斜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怎么的，妹妹想参军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不同意，牛俊峰同志，你给我说说，部队哪里不好了？不好你怎么还呆在咱们大队赖着不走？”大队长噼里啪啦的一顿问，他就看不惯牛俊峰这种只许自己点灯不许牛檬檬放火的自私行为。

看着大队长那张黑青的脸，牛俊峰啪的一下立正站直身体，然后又废了一番口舌和大队长解释了牛檬檬要考西安军校，后来上清华等等的来龙去脉，并承诺自己会给父母打电话替牛檬檬说情。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大队长挥挥手，表示牛俊峰可以离开。

一直到回到宿舍，牛俊峰才明白感情自己又被牛檬檬摆了一道。他在心里咂咂舌，觉得牛檬檬这几年没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看着，胆子真是大了不少，连自己大队长也敢算计。

牛檬檬当然不指望牛俊峰能替自己把问题解决，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的性子也不是逃避的性子，所以她又在一大早，真的是一大早，凌晨五点半就给父母打电话。原本睡意正浓的牛父牛母被牛檬檬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牛檬檬说后，老两口恨不得飞过去掐死她。明明书念的好好的，最快一年最慢也就三五年的博士学位就要拿到手的，牛父牛母仿佛看到牛檬檬穿着博士服站在清华园的三尺讲台上成为最年轻的女教授或者进入中科院成为一名科学家，可是现在，竟然要参军。牛父牛母不能理解，两个人买了最早班的飞机，赶在牛檬檬中午吃饭前将她堵在了学校。

牛檬檬拉着父母来到学校旁边的那家颐和园烤鸭，三个人边吃边谈，或者说四个人边吃边谈，因为牛俊峰正端坐在手机另一边，看着家里那三个人大快朵姬，而他只能坐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干看着。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飞行员的伙食确实好，可是烤鸭也很美味啊，他也想吃烤鸭。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大队长，他不得不偶尔发表一些言论替牛檬檬美言几句。

最后在牛檬檬答应即使参加H计划也不耽误自己的学习，争取在3年之内顺利完成博士论文的答辩的条件下，牛父牛母才勉强答应。

三口人关掉视频，开开心心的享受着烤鸭的美味，那边大队长伸出两个手指头，示意着牛俊峰。

“啥意思？”牛俊峰满脸问号。

“你妹妹说你最近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所以让我每天替你加练两个小时。”大队长欣慰的说。果真最近这么积极要求加练的兵已经不多见啦。

牛俊峰内心中充满了要掐死牛檬檬的冲动，他掏出小本本，给牛檬檬又记上了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