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权

“快，把他拉起来。”陈怀生喝令道。

等楚黎被衙役们从水中拖起，他的视角也被拖了回来。

“淦！”楚黎从濒死状态被拉了回来，大喘着粗气暗骂，“这什么垃圾游戏，再怎么沉浸式也不用这样吧。”

秦思怡经历的痛苦、恐惧，楚黎全都经历了。感觉太过于真实，就像是发生在他身上。

“楚黎，你在搞什么鬼？本官同意带你来这里，是让你交代犯罪经过的，不是让你表演鬼上身。”陈怀生气道。

“大人，您就姑且当我是鬼上身吧。刚刚您看到的，就是秦思怡小姐被害的经过。”楚黎道。

陈怀生听得有气又怒，这就是你所谓的指认现场？

“大人，我已经完全掌握了秦思怡小姐被害的证据。案情其实也不复杂，只是有些不好审。我恳请大人答应我一个请求，让我来审理这一桩案件，定能逮住真凶，还秦小姐一个公道。”楚黎道。

陈怀生听得震惊。你本是凶手，现在却要审案抓凶，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事情。

楚黎不卑不亢，继续劝谏，“我说凶手是魏**，而他说我才是凶手。到底是谁害死了秦小姐，您让我一审便知。您在旁听审，是非曲直，定能判断得出。”

“胡闹。”陈怀生斥道：“案件凶手来审案，历朝历代，从未有过这种先例。”

“不不不。我只是代大人之口，向罪犯问出关键问题和提交犯罪证据。至于终究如何断案，自然在大人手中。如若我没法审清案件，大人把我当真凶斩了便是。”

陈怀生正在为难，魏**冷笑着走了上来，施礼道：“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到临头想过一把官瘾，不如就满足他这个愿望。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自己审自己的。这种好戏，可不容易见到。”

把衙门当戏台，陈怀生当然不同意。这要是传扬出去，他这乌纱帽不保不说，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楚黎想要审自己的话题，很快就在百姓中传开。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想看看这旷古奇事，纷纷建议陈怀生放权。

论欺压百姓，魏**这富少爷可是更甚于楚黎。

楚黎只是干些偷鸡摸狗贪便宜的事，魏**这样的人，可是杀人诛心吃人不吐骨头的。

如今两恶相斗，最终谁死谁活，都是大快人心，喜闻乐见。

陈怀生本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主。他赌上自己的前程，顺从民意，先是复了楚黎捕快之职，而后率众回往衙门。

“我一个玩游戏的，还能被你们玩了不成？主动权终究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看我怎么玩死你。”楚黎邪笑着看向魏**。

魏**也满眼挑衅的看着楚黎。他之所以同意楚黎胡来，就是想要在公堂上和他对峙，好好羞辱他一番。

楚黎解去枷锁，换上捕快衣服，端坐公堂之上。英姿挺拔，威风严厉，霸气侧漏。

陈怀生坐在一盘的椅子上，双手揣在衣袖中，面虽严肃，姿态却轻松，仿佛看戏。

楚黎一拍惊堂木，厉声道：“魏**，你作恶多端，行凶杀人，还不从实招来？”

魏**睥睨冷笑，“要招的恐怕是你吧？少装腔作势，直接在罪状上签字画押认罪伏法吧。”

“还嘴硬，来人，先打五十大板。”楚黎说着就要去拔签。

县太爷本来正端着茶杯在喝茶，见楚黎一开始就如此乱来，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姓楚的，你到底懂不懂规矩？”魏**一时间有些慌，“审案讲究证据，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楚黎会一开始就如此凶狠乱来。

县太爷咳嗽一声，道：“楚黎，魏**说得不错，审案讲程序讲证据，岂有一上来就打人之理。你若是再乱来，那就你跪在堂下，由本官来审。”

楚黎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目光锐利，正色道：“大人，现在这个案子是我在审。若是大人在从旁扰乱，那就只能请大人先回后衙休息，等我审理结束，大人再回来看结果便是。”

“你……”陈怀生被气得无语，“可也没有你这样乱来的。”

楚黎冷冷扫了魏**一眼，道：“我这是给他机会。如果最后证明是我冤枉了他，我还他一百大板就是。来人，给我打！”

说罢，楚黎拔出五支红头签扔了出去。

陈怀生本想阻止，可签已经落地，他也只能作罢。

衙役们虽然不满楚黎，可魏**的为人他们更是深恶痛绝，他平时可是没把他们这般衙役当人看。

楚黎拔的是红头签，衙役们又心中有气，打起来卯足了劲，毫不留情。

只十几板子下去，魏**就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到五十板子打完，屁股一片殷红。

“这五十大板是还给你的。”楚黎眯着眼睛蹲到魏**面前，小声道，“你们当时打死我的时候，可比这凶残得多了。你想玩，我就慢慢陪你玩，看看谁玩死谁。”

说罢，楚黎斜勾了一下嘴角，坐回到位上。

“魏**，你招还是不招？”楚黎厉声问道。

魏**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双目布满血丝，愤愤道：“我招什么？狗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公堂之上滥用私刑，我一定告死你。”

“还嘴硬？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魏**以为楚黎又要动刑，吓得直往陈怀生身边爬。

楚黎鄙夷一笑，并没有再下令打人，而是从身上摸出一支象牙簪，让秦思齐辨认。

秦思齐接过簪子一看，悲愤道：“这确实是我姐姐的簪子。”

“堂上女性暂且回避。来人，扒下魏**的裤子。”楚黎喝令道。

秦思齐脸一红，急忙和丫鬟及其其他在场的女性回避。

衙役们哪管魏**的挣扎和辱骂，三两下将他的裤子给扒了。

一看，他的右腿上，果然抱着药，左腿也明显有伤痕。

楚黎让衙役将魏**腿上的药布撕掉，问道：“你腿上这伤怎么来的？”

魏**紧咬着牙，目如铜铃的瞪着楚黎，“被狗咬的。”

楚黎扯着嘴角冷笑，“狗嘴可吐不出象牙。传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