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５４章　“疯鼠”计划

在打扫战场时，玉强的３０４团除了得到众多武器外，还发现一辆完整的坦克。这辆坦克由于机械故障而被日军遗弃。王抱犊准备引爆坦克炮弹将其炸毁，被玉强制止：“赶快派人从坦克弹药仓内运出所有炮弹！”

王抱犊不解地问：“没有坦克留着那么多炮弹有何用？”

玉强道：“叫你运你就运，哪来那么多废话？运完赶快隐蔽，敌人很快就会摧毁这辆坦克。”

果然，抱犊刚把炮弹搬运完毕，敌飞机如约而至，一阵狂轰滥炸，那辆坦克顿时成了一堆废铁。

王抱犊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又问玉强留炮弹何用。其实玉强心里对这批炮弹也没更好的用场，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想把它改成地雷。抱犊嘴一撇，真是异想天开。

中午时分，玉强派人将小毛、抱犊叫到逼仄的土木结构指挥所里，欣喜地说道：“今天打了个大胜仗，二位兄弟功不可没，再说我们三兄弟难得团聚，喝点酒庆贺庆贺咋样？”二人自然爽快答应。指挥所里都是玉强的部下，有副团长王大力，参谋长杨学义，营长石金印，另外还有几个参谋，十来个人张罗准备酒菜。

小毛正准备撬开几盒罐头做下酒菜，发现罐头上有老鼠尿过的痕迹。他一边擦一边骂道：“这些赖种生存能力真强，炮弹咋没把它们炸死？让我逮着了，非把豆子塞到它p眼里不可！”

抱犊一听来了兴致，嘻嘻问道：“毛哥，什么豆子塞p眼里，说说咋回事，满足一下小弟的好奇心呗？”

小毛绘声绘色讲了起来：“没当兵前，在老家每逢秋收时，我们一帮小伙伴便拿着铁铣和篮子到豆地里挖老鼠。发现老鼠窝就抓一把豆叶先把气眼堵上，而后从有沙堆的地方开挖。当发现鼠洞分岔时，小伙伴们便异口同声地喊到‘东仓西老鼠’，东边那一岔肯定是老鼠的仓库，里面全是黄澄澄的豆子；西边那一岔肯定是老鼠。逮住老鼠拿回家，有些捣蛋的家伙把一粒黄豆塞进老鼠的g门里，然后用针缝上放生。那老鼠拉不下屎，憋得发疯，见洞就钻，见老鼠就咬，能把家里的老鼠咬死完，比养个猫还强哩！”

抱犊第一次听到如此稀奇的故事，半信半疑：“真有此事？”

小毛道：“那还有假？我都干过！”

在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玉强自言自语道：“太好了，有了！”

抱犊好奇地问道：“三哥，什么有了？”

“我一直在思考那批坦克炮弹的用途，现在答案有了。是小毛的故事启发了我。我们现在就把炮弹变成那只p眼里塞豆子的‘疯鼠’，再想法还给敌人，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一席话把众人说得如坠五里云雾，王抱犊摇摇头，道：“没听明白啥意思，三哥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玉强虎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王连座，交给你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他停了一下，咂咂嘴：“算了，还是让小毛去吧。”

王抱犊一脸狐疑：“还没说啥任务呢，怎么就知道我不行？”

玉强道：“你一说谎就脸红，让你骗人你行吗？”

王抱犊挠挠头，道：“看是说啥谎，又看是骗谁？”

“骗罗师长！”

王抱犊头摇得像拔浪鼓：“那就算了，你还是让小毛去吧！”

玉强咂咂嘴：“战场上连死都不怕的老野牛，还怕说几句瞎话？”

“你让我说啥瞎话？”

“很简单，就说我们团缴获了六十多枚不明炮弹，让最好的炮弹专家到咱们团检验一下。”

“就这，你不早说？我去也！”王抱犊欣然应允，拿盒罐头一溜烟跑了。

那天下午，在304团的指挥所里，玉强热情地接待了第18军工兵旅旅长李慕龙上校。他是安徽怀宁人。早年毕业于黄埔军校第3期炮兵科，曾任中y军校教授部射击教官。是国军数得着的武器装备专家，尤其是对弹药熟悉得如数家珍。他看了缴获的坦克炮弹大失所望：“刘团长，搞什么鬼名堂？这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日军95式坦克炮弹，有榴弹，还有穿甲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害得我白跑一趟。”

玉强道：“旅座，你别急，我让你来其实还另有目的，如不这样说，你能屈驾光临吗？”

李慕龙不知玉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想干啥，有屁赶快放!”

玉强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旅座是弹药专家，我想请您改进这些炮弹。”

“怎么改？”

“这些炮弹都是延迟爆炸，我想把它改成瞬间爆炸，击发底火的同时就爆炸！”

李旅长眼睛瞪得溜圆，惊愕地问道：“你想干啥？！”

“我想把它再还给皇冠体育直播：人，到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李慕龙恍然大悟：“就你这家伙鬼点子多，为啥不早说？”他思考半响，道：“技术上应该不成问题。既然我们要搞，动静就搞大，搞它个惊天动地！我想让它的效果如同打鱼，不是用鱼钩，一钩只能钩一条，我想用电，一电电死一片！”

这回该轮到玉强吃惊了：“旅座，此话怎讲？”

“是你的鬼点子提醒了我。不要只想着让敌人几辆坦克殉爆就满足了，我要让鬼子不敢使用这几个年份生产的炮弹！”

玉强听得一头雾水：“请旅长明示！”

李旅长想了想，也许不想与玉强争功，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快把那六十多发炮弹给我搬到一隐蔽的地方，一会我就派人来干。另外，对外要绝对保密。”

李旅长的人一来，说干说干，先把炮弹按年份分类，把一半炮弹的弹头小心卸下，把发射药换成了烈性炸药。为掩盖动过的痕迹，弹头与弹筒的接合处都涂摸了黄油，伪装成新出厂的。并把一半炮弹的引信拧下进行改动，再把引信小心翼翼地装到弹头上，李旅长对玉强道：“这些引信都已动过，保险已经解脱，搬运千万小心。”

玉强提出实验几发看看效果。

李旅长道：“这些改过的炮弹堪称‘阎王炮弹’，实验就免了，一是没有现成的坦克，再说实验充满了危险，本旅长办事你就放心好了！”

玉强满脸堆笑：“此事已成功一半，事成之后应给旅座记首功！”

“点子是你想出来的，功劳应该归你，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李旅长接着道，“接下来就看你‘送’的本事了，鬼子能上钩吗？”

玉强得意洋洋：“职下自有妙计引鱼上钩。”

玉强给该行动起个响亮的名字就叫“疯鼠”计划，立即上报到师里，之后便把“阎王炮弹”小心搬运到前哨阵地内，专等敌人“来取”。由于当面的敌第3师团吃过一次大亏，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一直龟缩阵地内从不敢主动出击。玉强心里很着急，如果“送”不出去，就等于前段时间白忙活了。玉强让王抱犊连续三晚上组织偷袭，但敌人抵抗一阵从不追击。第四天玉强让王抱犊白天出击，这回真把鬼子惹毛了，动用了坦克实施追击，王抱犊佯装败退，前哨阵地也“丢了”，一直退到主阵地才进行象征性的抵抗。敌人在前哨阵地盘桓一阵，站立不稳，带着战利品——“阎王炮弹”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