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功夫

第二十一章功夫

接到西北野战军前委的指示以后，各级指战员立即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攀援爬城的紧张训练中。

在观摩了某团训练过程中，司令员特别强调说：“每个指战员战斗员都要掌握攀墙战术技术要领。军队的战术技术是要反复练，要熟练。熟能生巧，不论什么，一熟里面的办法将就多了。”并且特别强调说：“要交流经验，把各部队的发明创造互相交流，不完满的补充，然后广泛推进，取长补短，互相学习，人人成为攀援高手，个个成为登墙尖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卓绝地训练，基层指挥员开始检验战士们的功夫了。

一天，六连来到一堵不到五米高的悬崖绝壁跟前，训练攀援比赛。

连长指着练兵场北面的一堵悬崖说道：“同志们！前面那座悬崖，就是一座城墙，我们在这里演练爬城比赛。我知道，攀援都能上去的，可重要的是时间，是速度。听明白了吗？”“明白了。”听了大家的回答，他对大家喊道：“一排一班长，二排四班长，三排七班长，出列。”

三个班长齐声答：“到！”，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冲锋枪，腰里别着一捆手榴弹，背上捆着十几斤重的“炸药包”出列了。

连长看着他们整装待发的威武雄姿，又说道：“勇士们，你们三个人各领一条大绳。”

三个班长从负责后勤的排长身边领到了大绳。

连长对三个班长喊：“开始！”

每个班长紧接着喊了声：“跟我来！”带头向悬崖跑去，各班战士紧随其后。忽然，悬崖上响起了枪声。战土们听到枪声，猫着腰快速地前进。在行进过程中，当然有中枪罚下的。

谁都清楚，最要紧的是速度。连长手里的挂表在急促地转动着。

每个班的动作都是相同的：奔跑到悬崖底，各班挑选的投铁锚能手，身子一蹴，右手使出吃奶的劲头，把带绳索的铁锚抛向崖顶，铁锚的爪子紧紧扣在崖石上，然后双手使劲一拽，牢固了。随后自己抓紧大绳，向上攀去。其余的人抓住大绳一个接一个爬上了崖顶。

连长对崖上的勇士们大声宣布道：“一排一班一分四十秒，二排四班一分四十九秒，三排七班一分四十三秒。三组都打破了全连一分五十三秒的新纪录。大家成功啦！”

“嗨！”崖上的战士们振臂齐呼，欢乐不已。战士们高兴得互相拥抱，甚至有人扭打起来了；张富卿顺便抓住一个战友的军帽连同自己的军帽抛向了天空。

大家尽情地欢呼着。

看着战士们兴高采烈欢乐的气氛，指导员笑着对连长说：“单个比赛开始吧？”连长吹了一声哨子，大家静了下来，连长高声说：“单人攀援技术比赛，现在开始！”

崖上的战士听了，顾不得顺着绳索往下溜，有的从崖上往下一纵，有的顺着崖坡溜，大家不同程度的落在崖下边的草丛里。各班挑选的一个技术能手手握冲锋枪，腰缠手榴弹，背负“炸药包”，来到阵前。

连长哨子一吹喊：“开始！”

三个攀援高手向崖下绳索跑去，双手抓绳，双脚登崖壁，向上攀去。

张富卿，身轻动作巧，抓绳一纵，上升了两米，快速换手换脚，一鼓作气，第一个攀上崖顶。另外两个选手相继攀上崖顶。

连长看着站在崖顶的攀援高手，挥手祝贺。然后手里指挥小旗一挥，三人听到号令，不溜绳索，从高崖上腾空跳下，象走平路那样轻巧自如，轻轻地落地。各班队员急忙迎上去，围住了自己的选手，伸着大拇指称赞着。大家太兴奋了，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抬起了各自的选手，向上一托一接，用这种方式祝贺他们高超的攀援技巧。

接着又进行背负炸药训练。

各排在排长带领下，选择练习地点，进行实战训练。

副排长张富卿带领一个班的战友来到驻地的城门口，他们仰望着城墙，观察着城楼，手摸着砖墙，十指伸进砖缝里扣着。观察城墙砖的厚度，砖缝的宽窄，砖棱的纯度。试验着攀援。

班长黄文华双手抓住砖缝子，双脚登着脚下的砖缝子，往上爬。爬到两米多的时候，双手十指由于用力过度，感到抓不牢了，他想停下来，缓一缓气，一只手稍微没有用力，身子从空中掉了下来，栽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蹲，仰面朝天，引得大家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个战士武西川也试着往上爬，爬到三米高的地方，也跌了下来。又有几个战士学着爬着，有的跌下来，有的溜下来，有的摔得轻，有的摔得重，有的磨破了手心的皮，有的擦破了脸。有的崴了脚，什么样的情况都有。

副班长张四吉由于双手没有抓牢，掉了下来，没踏稳，脚底下一滑，栽了个仰头面上，像坐飞机一样往前一滑，滑到了墙根不远处一棵小椿树跟前，双腿骑在小椿树根部，小椿树刚好挡在了滑下的张四吉双腿之间的裤裆上，由于下滑的惯性，把张四吉交裆碰得疼得“啊呦！”一声。听到叫”声，大家回头一看，看见张四吉双手捂着裤裆，眼眶含着泪花。

张富卿转身急忙赶过去，拉起了张四吉。一个战友看到张四吉痛疼的样子，风趣地说：“张四吉，你得抹下裤子，赶快看一下，小椿树会不会把你的**垫破了。”

另一个战友听了，接着话茬说：“张四吉，可别把它弄断了，断了呀，就成了太监了。”

另外一个战友再接着说：“张四吉，真是那样，你老婆可要守空房啦！”

又一个对说空房的那位战友说：“别操心，到时候张四吉会叫你帮忙的。”围观的战友们听了，哈哈嘿嘿呵呵地捧腹笑起来。

张四吉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幽默的调侃，捂着裤裆哭笑不得。

张富卿借着大家苦中带乐的气氛鼓励说：“大家别操闲心了。抓紧训练，跌倒了爬起来再来。”听了张富卿的话，大家鼓起劲，又开始进行攀援练习。

轮到张富卿爬了，由于他身体消瘦，分量轻，加之人比较麻利，平时训练爬墙中功夫过得硬，他慢慢地向上爬去，双手十指有些酸了，双脚有些困了，头上渗出了汗水，他咬着牙，心里不停地默念，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是胜利，他仰头往上一看，快到顶了，头上汗水迷住眼睛了，他双手扣紧，双脚蹬稳，暂时一停，把脸朝袄袖子一粘，粘去了汗水，眼睛睁开了，又继续爬，他终于上去了。

大家看到张富卿上去了，一些人鼓起勇气，试着再爬，也有人经过反复多次，也爬了上去，渐渐地，爬上去的人多了起来。

这样训练了三四天，大家的十指磨掉了一层皮，鞋子前露出了大拇脚趾头。在训练过程中，大家集思广益，研磨路数，为了防止磨破十指，有人试着加工手拿的三齿小铁耙，一手一个，扎在土墙上，钩在砖缝子上，既稳当又省力，速度还快，有人还给鞋子绑缚带钩子的铁钉棍，攀援时踏的稳，登得牢，还有人一手握一把刺刀，攀援时用刀扎进土墙上，往上爬。大家反反复复地苦练着。

夜深了，张富卿与战友黄文华在城门口的砖墙下，反复实际试验着，琢磨着。黄文华说：“实在太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张富卿说了声好。二人坐在墙下的石头上，闲聊起来。聊了一会儿，二人又开始练习攀援。由于身轻灵巧，张富卿一次次爬上去了。

在后来的训练中，他先背着十多斤的负重练习，一天加几斤，最后加到三十斤重量，也能攀援上去，他不满足，又加到三十公斤。攀援一次，要付出多少汗水，多少心血，没有人知道，他坚持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他成功了。他能背负四十多公斤重量的东西爬上城墙了，接着又实弹学习，背着两包十公斤重的炸药两捆手榴弹，一把冲锋枪，一捆绳索，合计四十多公斤负重练习攀援，他攀援上去了，他达到了攀援的技术要求。

在攀援过程中，有人想出了冷兵器时代，三四个人抬着竹竿，竹竿头起缚着一个怀抱炸药包的战士，迅速奔赴城墙下，竖起竹竿，把战士送上城墙，进行爆破。这种办法比攀援快多了，并且进行了演练，把爆破手送了上去。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是，问题又来了，在枪炮发达的今天，若果城墙上敌人防守严密，竹竿送爆破手的办法则不好运用，爆破手随时都暴露在敌人枪口下，又不好躲避，只能眼睁睁地挨枪，挨弹。此法也就不能运用了。

二营的指战员们来到永丰城下不远的地方，进行观察，由于永丰城周边地势平坦，开阔，几里以内没有障碍物，加之城墙高，站在城下，只能看到城下的情况，看不到城墙上边敌人工事的布局，为了观察城墙上的情况，指挥部命令718团在离永丰不到一里路的地方，建造一个瞭望台，接到命令。六连立即与支前委员会联系，征用了附近群众盖房的檩条椽子木板，用木头搭了一个五六米高的观察哨所，站在哨所顶上，用望远镜远眺着永丰城，已经能看到城墙上敌人的工事，明碉暗堡，还能看到来回走动的巡逻队。

他们把从观察哨所上观察到的这些情况及时汇报给上级，供上级进行战斗部署，决策运用。

张富卿与战友黄文华来到城墙下，趴在隐蔽处，从远处观察着，思虑着，爬土墙的办法，登砖墙的巧道。

城门洞子是砖墙，但是敌人工事就在傍边，土墙远离工事，但由于几十年的风吹雨淋日头晒，墙皮风化，土质松，攀援时手不好抓，脚不好登。他寻思着，最好从砖墙上着手，但是，问题又来了，离工事近，稍微一发生响动，就会引起敌人警觉，为了不惊动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攀援时不能有声音。这就要靠攀援的人的自制力了，他思虑着怎样不发声的动作。他又实验了，经过十来次的练习，他们做到了。

初冬的时节，野草枯了，树叶落了，天气晴的时候多，但是常常刮着风，虽然不太冷，但是人们觉得有点潦稍。某部训练场上，十来副云梯摆在战士们面前，他们六个人一组，背着冲锋枪，腰带别着盒子枪，腰里挂着手榴弹，站在云梯边，整装待发。只见指挥员右手一举，大喊一声：“攻击开始！”各组突击队员，弯腰抓住摆在脚下的云梯，往上一提，达到腰部，顺着作业沟，向城墙跑去。眼前的护城河壕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只见最前边的两个队员，松开双手，等到后边队员与自己身体并排了，六个人把抬着的云梯使劲往前一抛，云梯前边正好搭在了护城河壕沟上对岸的墙根下边护墙的抬抬上。勇士们踩着云梯，一个跟一个，飞一样冲到城墙下，到了墙根下，他们抓住云梯根部，几双手使劲把云梯头部向上一举，后边两人往上一扶，快速地竖起了一排云梯。两人按住云梯，其他人背着武器，双手攀着云梯往上爬。城墙上的“敌人”发现了他们，几挺机枪塔塔塔地烈焰喷吐，密集的子弹覆盖着扫射过来，勇士们冒着“枪林弹雨”，高喊着：“冲啊！冲啊！”奋不顾身地着往上奋勇攀登。快到顶部，他们有人抽出盒子枪，有人抓住手榴弹，往上抛。借着烟雾，他们终于攀了上。在城墙上的“敌人”向他们扑过来，他们与“敌人”展开了搏斗，他们个个奋勇，人人当先，挥枪扫射，抛弹炸响。最终击退了“敌人”，占领了阵地。指挥员哨子一响，训练告一段落。

攀墙功夫到家了，他们等待战斗的到来。欲知什么时候攻城，且看红色军旅《攻占永丰城》第二十二章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