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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卖身救父小说:斩妖劫 作者:陈伯刚 更新时间:2024/3/5 11:49:34 母狗扭扭身子,说:“看这些人,一天到晚穿得就像北极熊似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受得了?”谯忠明说:“他们是早就习惯了,不像我两个一样初来乍到,既不习惯,也不禁冷,又还对什么都觉得稀奇。” 不觉又走到了昔日的那座雪山之下。此时风雪依旧大,似乎从那时候走镖,一直到现在来办事,这风雪就丝毫没有歇过一样。冷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冷风里还夹杂着飞扬的雪沫,给过路的人们在肩上帽子上,不由分说就硬要添加一层。 看看风雪正大,看到许多路人都到拗口那里去暂避风雪。 谯忠明带着母狗也去拗口那里。 刚刚坐下,才歇得一口气,就看见山下又来了一群人。说话嘻嘻嚷嚷,似乎不觉得累一样。 母狗看那些人里面有没有漂亮女子,却一个都没有,都是一堆粗野男人。母狗叹息说:“都是一群一样的货色。好雏鸟都没有一个。” 听了母狗这么一嘀咕,谯忠明也抬腿去看这堆人。忽然脸色一惊,赶紧低下了头。 母狗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只顾着东看西看的看雪景。只见大山上下,都是一片茫茫的白雪。尽处俱白,远处却是延伸到云雾里去了。 只见来的这一堆人里面,为首的这个脸上络腮胡,另一个身材偏瘦,这两个就是付贵和丁发强。两个不在那孤山上继续当强盗?怎么到东北这个苦寒之地来了,莫非在那里混不下去了,或者良心发现,所以要迁居到这里来?来就罢了,怎就冤家路窄,偏偏让自己给碰上了。 谯忠明可不乐意看见他们,也不愿意让他们看见,就压低帽子扣住脑袋,只顾着看面前地上的雪。 那付贵一伙,也到山坳这里来避风雪。一堆人凑在一起,就胡乱说起来。有路人问他们来东北干嘛。那个丁发强说:“东北这里荒僻之地,我来这里当王,打算独霸一方。”一些人惊愕,一些人笑起来。 母狗凑过去说:“你来这里给这里各种野生畜类当王吗?”那丁发强一笑说:“当然喽,你不服吗?”母狗说:“我确实有点不服。”丁发强说:“既是不服?那你也来当这个王吧。”母狗说:“我来给各种蜘蛛麻雀等当王,要他们永远臣服于我。”听得众人都笑起来。 付贵看见众人都有说有笑,有一个人去独自蹲在地上,只是看着地面,半天都没有看他抬起一下脑袋,心里起疑,走了过去,说:“你在这里蹲着干嘛?”一边说,一边就要揭起他的帽子看看。 谯忠明心里一闪、此时母狗一把荡开了那付贵的手说:“他是个聋哑人,所以当然什么都听不见。你不必管他!” 听了母狗这么一说,付贵也不再疑惑什么,歇息了一阵,带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走了。他们走,其他人也跟着走了,母狗看看谯忠明,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也赶路吧。”谯忠明从帽檐下面向前看看,付贵一伙已经走得远了,方才站了起来,对母狗说:“走吧。” 母狗有些不解地说:“这几个混日子的杂碎,没甚大本事,你怕他们干什么?”谯忠明说:“不是怕,而是担心他们认出了我,会坏了我的任务。所以宁可离他们远一点。”母狗说:“他们以前和你有解不开的疙瘩?”谯忠明点点头,说:“不算很大,一点小疙瘩。”谯忠明又说:“刚才亏得你机警,不然只怕会被他们认出来了。”母狗说:“说什么客气话?我们两个,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下了雪山,再赶一程,看看前面一个集镇,街上人还不少,好像这些人就不怕冷一样。但是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却似乎发现一个怪现象,只见到男人,老少都有,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女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看见路边一个酒店。母狗说:“如何?那里有酒,我们去吃它几杯,暖和一下再赶路。”谯忠明看看前后,说:“嗯,我们去吧,随便吃点儿什么,都快要饿了。” 两个进去吃酒吃饭,酒足饭饱了,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半夜里,谯忠明听见母狗的床铺吱嘎一响,急忙睁眼看时,却是母狗披衣要出门去。谯忠明急忙喊住他,问他干嘛去、母狗说:“三更天,月黑头,杀人夜。要探查情况,晚上出去更为恰当。” 谯忠明点头,也穿好衣服一起起床了。 两个出了旅店来,看见外面的夜一片寂静,大片大片的雪花还在沸沸扬扬地飘落下来。 两个在街上东看西走。 一会,只见一片店面半开半合,里面人声喧嚷,从里面传出来。 母狗就要往里面走去,谯忠明扯他一把说:“那是赌坊,里面都是一群赌鬼,进去看什么?好的不学!” 母狗说:“赌坊里的东西们,各色人等,五花八门,什么货色都有。我们进去站一站,侧耳听一听,也许会听到什么动静呢。” 谯忠明一听,觉得他也说得在理,就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热闹,人的喧哗声此起彼伏。几张桌子边,挤满了人,个个似乎热得很,有的早就摘下帽子来,有的披散着衣服,个个都看着那桌子上看得出神。桌子上有骰子有碗。屋里人多而热,谯忠明也把帽子除了下来,拿在手里。 母狗一进去,就如同苍蝇看到腐肉一般,立即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上去干几把。谯忠明站在那里东看看西瞧瞧。只见满屋子里都是赌鬼,穿的衣服皱巴巴,人人眼里发光,个个似乎慌得很一样。 一个赌鬼才唉声叹气地退下来,母狗马上挤了进去。谯忠明催他走,他理都不理。 谯忠明只得站着等他。就四下打量这个赌坊。 看了一看,谯忠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讶,似乎看见了什么怪东西一样。 只见那边一个身材廋弱的女子,端着一个茶盘,朝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她那背影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谯忠明一时又想不起来。 愣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走过去瞧瞧。刚刚走过去,那女子就拿着空的木盘走了出来。 一刹那之间,谯忠明的嘴里咦了一声。眼前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河岸那救命老汉的女儿虎妞。只见她穿得朴素不说,脸色似乎也变得很憔悴。 随着谯忠明咦的这一声,那虎妞也抬头来看。这一看,虎妞的脸上顿时闪现出一片诧异,嘴巴都张得大大的。眼睛都愣愣地看着谯忠明。 两人的眼里一闪念之间,陡然都觉得这个世界既太大也太小。 谯忠明心里一片寒酸,心里有点哽咽起来,颤声说:“你们怎么搬家了?后来我去找过你们。”虎妞也泪眼朦胧地说:“因为担心你回不来,所以爹爹领着我到东北来了。来避人耳目。” 谯忠明说;“那大叔呢?他在哪里呢?”一听见谯忠明问起这个话,虎妞就陡然一阵心酸,眼泪都要从夺眶而出。 谯忠明看她快要哭了,心里一惊,说:“大叔他咋的了?” 虎妞还没有回答,旁边一个声音大声嚷道:“虎妞,给三号房间端茶去,愣在哪里干什么?”虎妞急忙哎地应了一声,就朝着那边走去了,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谯忠明目不转睛地看着虎妞那熟悉的背影,心里是既惊又喜且伤感。 此时,在谯忠明看来,这个赌坊里似乎忽然变得安静得很,什么杂音都没有了,他此时的眼里心里只有虎妞和那大叔。 一会儿,虎妞送了茶回来,一看见谯忠明,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看见虎妞流泪,谯忠明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说:“怎么了?大叔呢?” 虎妞在脸上擦了一下,说:“自从你被人带走后,爹爹担心你再也回不来了,就带着我到这东北来投奔亲戚,谁知道亲戚不待见,盘缠又用尽,我爹一着急就病倒了。为了给我爹治病,我在街上卖身救父。呜呜!”还在说,虎妞的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谯忠明惊说:“卖身救父?” 虎妞点点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谯忠停说:“跟我走吧,我拿钱赎你出去。”虎妞愣愣地站着,待到谯忠明连声说要赎她出去。虎妞忽然一个转身,朝着那边跑了出去。谯忠明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这个虎妞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乐意自己救赎她,还是不乐意自己救赎她呢?好歹得有一句话来说呀。怎么这样不明不白地跑了?什么意思嘛? 因为虎妞是跑到一个房间里去了,鉴于虎妞已经卖身给他人,因此谯忠明也不好跟进去打搅,只好站在门外发呆。 谯忠明站在门口,听得虎妞在里面低低地哭泣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汉那么善良的人,如何就好人没有好报呢? 谯忠明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陡然发觉有人走了过来,唯恐被人引起误会,就赶紧走开了。 男人走进了屋子里去,忽然大吼了几声,屋里立即安静了。 那男人还在大声吼着。听得外面的谯忠明心里一阵焦躁,真想冲进去揍人,可是,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一个外人又怎么敢过问呢? 一会儿,只见那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这个人,俨然就是这家赌坊的主,也许是见生意忙,女人却又在屋里哭,真是好不晦气。 虽然如此,可是谯忠明看了这个男人,心里就陡然生出一种想揍人的想法。 看见那个男人走开,谯忠明朝着那屋里瞄了两眼,屋里黑球球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也不再听到虎妞哭泣的声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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