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乞丐

“土豆是什么，土里的豆子？”

赵哲：“。。。。。。”

他眼睛瞪大，现在土豆也没传进来？

那辣椒之类的呢？

不是，关键如果没有这些易填饱肚子的作物的话，现在宋朝战乱，沦陷的地方几乎不会再有人跑过去耕种，也就是说，粮食产量会极大的缩小。

而北边儿的流民现在都在往南边儿跑，导致南方人口增加。。。。。。

妈的，不会有饥荒吧？！

赵哲沉默着没回答宋二的话，宋二有点奇怪，“小大夫？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我在想。。。。。。”赵哲眉头紧皱，看起来像个小老头，挺好笑，但他说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金人应该不怎么会种地吧？那他们占了汴京那些地方，不种地，就没粮食。临安也来了很多流民，万一来年收割粮食的时候金人还没走。。。。。。到时候会不会闹饥荒？”

饥荒两个字对来自现代的赵哲来说是陌生的，他只听过闹饥荒有多残酷，但他没经历过，所以他问出这话，也是单纯的担忧，并没有沉重的语气。

可对于小时候很难吃饱的宋二跟老梁来说，这两个字重若千钧。

宋二拨了拨柴，冷着脸，“那些金人能懂什么。”

赵哲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看来得加紧了。。。。。。”

赶紧找到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富豪爹。

赵哲本来还抱着不依靠原身的身份，自己做大夫活下来美好天真的想法。但现在这种想法被现实无情击碎了。

现在马上要过年了，过完年之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火盆里受潮的火柴噼里啪啦的响着，赵哲蜷缩着躺在干燥的稻草上，满心茫然。

白天走了一天，他很快就睡着了。

老梁跟宋二把煮开的水倒出来，重新弄了水倒进盆里煮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宋二看了眼脸庞被火烤的通红的老梁，“这种时候，不打算回去看看？”

趁现在饥荒还没闹起来，他回去说不定能给家里人多一点保护，顺便路上还能多收一些米面，以防万一。

他们种基本都是冬小麦，八九月种，五月多六月收。今年的粮食都收了，可八月金人攻过来，所有人都在逃命，根本没有心思种麦子。

至于春麦，在现在金人大军压进的情况下，能不能种，还是个未知数。

饥荒，是可以预见的。

老梁脸色没什么变化，他道：“等把小大夫安顿好了，我就回去。”

宋二看了他一眼，“不要老婆孩子老娘了？”

老梁闭了闭眼睛，“小大夫救了我的命，我没读过多少书，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还是懂的。要不是小大夫，我早就死在汴京了，哪里能回来。宋二，你问我这个，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吗？”

“是没什么意思。”宋二拨了拨火堆，“行了，我去睡觉，等会儿起来替你。”

老梁点点头。

晚上两人轮换着守夜，第二天一早，赵哲简单吃过之后就骑着马走了。

老梁跟宋二本来想跟上的，但被他**了。

在跟他们两个算过药费并且保证一遇上事就往衙门跑之后，他才得以离开。

赵哲骑着马又在街道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今天街上很多店家都关门了，连走动的人都少了很多。

他走到那条巷子里继续拍门，拍了两下门，大门旁边儿的小门就被打开了。

中年门房脸色很不好看，“不要命了是不是？到处乱跑！”

赵哲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凉，“金人打到临安了？！”

不是吧？！！

门房也被下了一跳，左右看看才拍了赵哲一下，“瞎说什么玩意儿呢！汴京城破了，二帝被金人抢了！”

哦，这事儿啊。

赵哲一下就平静下来了，“就这事儿啊？”

“什么叫就这事？！”门房露出一副天都快塌了的表情，“圣上！那可是圣上啊！金人也不怕遭雷劈！”

赵哲：“不会的。”

门房瞪着赵哲：“怎么不会？圣上可是真龙天子！”

赵哲本来以为百姓对皇帝就只会嘲讽八卦来着，毕竟‘皇位轮流坐，今年到我家’这种大不敬的酱油诗都能在民间流传，能有多大尊重？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看着门房似乎想动手打人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你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皇帝去金人那里不是个好事吗？”

门房：“？”

赵哲：“你想，金人冒犯皇帝，到时候肯定会被雷劈的，更别提过去的皇帝有两个了，到时候两道天雷就专门劈金人，说不定金人就被这么劈死绝了。”

门房：“。。。。。。”

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又仿佛哪里不对劲儿。

想不通就不想了，他对赵哲摆手，“你昨天敲一天门了，今天也别敲了，我告诉你，这里往后这几家，家里的小少爷全都在，没一个丢的。”

赵哲沉默两秒，很真诚的问门房，“你家老爷，有没有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门房：“。。。。。。滚。”

。

跟那个门房说的一样接下来的那几个府门被他敲开之后，给的答案都是没有丢失少爷。

赵哲牵着马站在街道边儿上，迷茫了。

难道是他那个富豪爹死在这个乱世里头了？

不，这种关乎自己富二代身份的想法还是不要随便猜测的好，万一人真死了怎么办。

那碰上饥荒他岂不是得完蛋？

赵哲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几个乞丐。

那几个乞丐身体看上去挺壮的。

赵哲装作没发现，左右转头看了看，就近找了一个府门拍门。

门很快就开了，门房看到赵哲挺惊讶的，“你昨天不是来过了吗？”

他对赵哲态度挺好的，因为他耳朵灵，昨天亲耳听见老爷说想收这小娃当义子。

要是真成了，这可就是位小主子了，可不得好好伺候？

赵哲看了眼身后的乞丐，“我能进去待一会儿吗？有人跟踪我。”

“自然可以。”门房牵着他的马，态度很好的让人从侧门进来。

想引人去休息，不过被赵哲拒绝了。

“我等他们走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