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激战核桃沟 中

核桃沟外的大爆炸，给了起义部队不小的激励，对反动军队产生了极大的震慑，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侯景明、鲁明、李栓财和那些党员战士，怎么会明知道会牺牲，还毅然决然的站出来、勇敢面对死亡，奋不顾身的炸毁了炮兵营的弹药车。

张文松气得要疯掉了，他把二团、三团剩下的的人集合起来，严令这些官兵没有他的命令、禁止任何人随意行动，为了立威，张文松当场枪决了一名连长，理由是这次去炸弹药车的士兵、大多数都是这个连的士兵。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较真，都知道那些战士是好几个连队的士兵，但也没人帮那个连长求情，任凭他喊破嗓子叫屈，依旧被拖出队伍、当众枪毙了。

貌似疯狂的张文松其实很清醒，不杀个替罪羊，弹药车被炸的责任可能就会落到他自己的头上，一旦戴守拙战事不利，更会把战斗失败的责任全推到弹药车被炸上，这可不仅仅是损失了大半迫击炮弹的事儿，还牵扯到士气呢。

之所以枪毙那个连长，更是张文松狡诈的体现，晋绥军系统中，会不会打仗并不是最重要的，会不会“做人”、或者说“做人情”，那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晋绥军体系中，说傅作义将军是第一虎将，可以说没人有异议，可傅作义就是得不到阎司令的完全信任，并不是傅作义一开始就想单干，而是傅作义没有跟其他晋省高官、晋绥军将领把“人情”做好，这些人怎么可能在阎司令面前说他的好话？

久而久之，功高震主、三人成虎，阎司令对傅作义将军的猜忌，就会由心生暗鬼、到疑神疑鬼，最后把矛盾表面化，说是阎司令硬逼的傅作义将军另起炉灶、其实并不过分，可那些魅惑谗言、推波助澜的人呢？他们往往能从中得利。

独一旅连以上军官的履历、家世、学历、背景等，张文松早就烂熟于心，二团、三团的这些营连长，都是旅长、参谋长和各团团长的亲信或亲友，杀谁都可能得罪一串人。

唯独这个连长是平民出身、毫无根基，仅仅是靠三团长的提携、被任命为连长的，他也不是随部学兵或晋军教导团这样的、准军事学校毕业的，没有一大串同学帮他鸣不平，三团长现在就算逃回来、能不被阎司令枪毙就算烧高香了，那里还会管在这个连长的死活。

杀人立威，自古战场不二法门。

张文松从下令枪毙那个连长开始，就从一个文弱学生，转变成一个杀伐**的军官了，二团、三团的官兵老老实实站那里听他训话，就是证明。

戴守拙当然知道张文松玩的什么把戏，可他也不傻，张文松不算什么，可他身后的张鹏远、那可不是谁都敢得罪的人，晋绥军一半以上的班排长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傻子才会跟张文松较真呢。

戴守拙对部队做了些微调，然后就正式对起义部队发起了第一轮进攻。

一个连的士兵、呈散兵队形进入核桃沟，他们的推进速度并不快，高度警惕的举枪冲着前方。

林安泰看到这一幕、心中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不是二团或三团的士兵，这些正在前进的士兵、走的都不是直线，他们看似一直向前进、其实走的都是毫无规律的蛇形道，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老兵。

林安泰虽然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这群士兵越过了阻击阵地前400米处的警戒线，依旧还在前进，林安泰命令三排长鸣枪示警。

“啪！”的一声枪响，清脆的枪声回荡在核桃沟内，进攻的士兵立即卧倒，他们并不能准确判断刚才那一枪是从哪里打的，所以这些士兵并没有盲目还击，而是开始匍匐前进……

林安泰举起望远镜、观察沟口的动静，还有一个连的士兵尾随进入核桃沟了，不过只前进了不到两百米就停下来了，再看向沟外、很明显，沟口还有后续部队埋伏着，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啪！”……“呯！呯！呯！……”……

第二次警告射击的战位，由于距离已经非常近了、立即受到进攻士兵的猛烈射击……进攻的士兵前进到阻击阵地不到200米时，林安泰下令还击……

“啪啪啪啪……”

占据有利地形的起义部队，立刻开枪压制住了前进的士兵、使他们无法抬头还击，由于之前有过命令，这轮看似密集的射击、其实都没有直接瞄准进攻的士兵，也没有动用机关枪。

林安泰的意图是把进攻的士兵逼退，但他的意图显然达不成了，进攻士兵不仅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利用起义部队停止射击的间隙，继续前进，并不断开枪、射向刚才开枪的战位。

“轰！”、“轰！”

两颗手榴弹在进攻士兵的前方炸响，这还是林安泰逼退进攻士兵的尝试，他们已经逼近到阻击阵地前150米的距离上了。

带队进攻的连长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阵地，他从刚才阻击阵地的枪声判断，对面的部队人数好像并不多，但他知道，自己这边目前还没出现伤亡，肯定是对方手下留情了，但他又不敢就这么撤回去，于是他高喊道；“弟兄们！冲啊！”

三个排长也大声驱赶自己的手下发起冲锋，这个连的士兵在催促声中、开始往前冲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阻击阵地上的三挺轻机枪同时开火，封锁了进攻士兵的前进道路，还趴在地上的连长大喊一声后、率先往后就跑，进攻的士兵这才跟着一路退了回去，但他们跑到距离阻击阵地大约500米的距离上，就又停下来卧倒了。

他们这是来进行火力侦察的，远处的戴守拙笑了，炮兵营长迅速把起义部队阵地的坐标，通过步话机报给迫击炮阵地……

“哐！”、“哐！”、“哐！”、“哐！”、“哐！”……

“哐！”、“哐！”、“哐！”、“哐！”、“哐！”……

还没等炮兵营长下令开火，早就埋伏好、设定好射击诸元的起义部队迫击炮兵首先开炮了，连着两轮齐射，把二团、三团的炮兵阵地，炸的鬼哭狼嚎，就连距离稍远的150mm迫击炮阵地也受到了波及。

林安泰当初设计防御阵地的时候，不知道会有炮兵营来支援张文松进攻，所以三团进攻前，对防守阵地进行的那一轮盲射，林安泰就没有让炮兵还击。

刚才沟外剧烈的爆炸声，其实把林安泰吓了一大跳，二团、三团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炮弹？

虽然听的不是十分真切，林安泰觉得爆炸声不太像是75mm弹的响声，佯攻的军队进入沟口后，林安泰就判定张文松的援军到了。

当时没有马上炮击，林安泰还是打定主意尽量拖延时间，他坚信天黑后，不管是张文松、还是新来的援军都不敢近前夜战，这样他们就能借着夜色掩护撤出阵地，去追决死纵队医院，与他们一起返回八路军根据地。

起义部队对炮兵阵地的突袭，完全出乎戴守拙的预料，被眼前情况惊呆了，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命令炮兵营全力反击。

炮兵营长一样被惊呆了，他甚至都没有计算好起义部队迫击炮阵地的方位，于是把一个大致的坐标范围报给了手下炮兵，然后歇斯底里喊道：“……开炮！”

“轰！”、“轰！”、“轰！”、“轰！”……

150mm迫击炮的威力巨大，就算坐标不是很准确，还是对起义部队带来不小的麻烦、造成不小的损失……

“弟兄们！冲啊！”戴守拙没等迫击炮停止射击，就疯狂的喊道。

原来试探火力的这个连、被迫再次发起冲锋，紧接着又一个连压了上去……第三个连在迫击炮停止射击后、也跟着冲了上去……

戴守拙命令传令兵，把二营也调到沟口来，不论是东面山坡、还是西面山坡取得进展，他就准备不惜代价的把这个营压上去……

就在刚才，参谋处又发来一封电报，表面是询问战斗进展，可故意把阎司令“不惜一切代价、全歼林逆全部”的训示也明示给他了，同时在电报末尾暗示，独一旅会被裁撤，所部会并入其他部队。

这个暗示等于是告诉戴守拙，你只要能全歼林安泰所部，阎司令一高兴，说不定就把独一旅剩下的两个团交给你，让你直接升为旅长。

这样的诱惑，戴守拙根本没法拒绝，他必须全力而为，假如这一切成真，他戴守拙就是晋绥军最年轻的将星了！

戴守拙刚才就跟张文松约定，给东西两座山后再增派一个营的兵力，抵达后、马上就开始发动全力进攻，张文松带着剩下的两个营做总预备队，既可以利用张文松的兵力牵制起义部队，又给张文松留足了面子。

起义部队炮兵受到了一定损失，林安泰命令他们先撤到第二道阻击阵地，做好伪装，提前设定好射击诸元，接下来的战斗，迫击炮部队完成一轮对敌打击后、立即后撤，不给敌人150mm迫击炮留下攻击的准备时间。

核桃沟的S形山路，给全部部署在西山的迫击炮部队，留下了利用反斜面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地形优势，他们是迟滞敌人进攻速度的重要力量。

林安泰已经发现戴守拙的玩命打法了，三个连不计代价的波次冲锋，就算不能突破三营一连的阵地，弹药消耗也是巨大的，沟口那个营再来个择一路强攻，起义部队那边也守不住。

由于把一营一连派去支援医院转移，二连接替了他们的阵地，三连被安排在第二道阵地上防守，林安泰手上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原定的交叉掩护、逐步后撤的运动战战术就没法施行了。

当务之急是挡住敌人三个连的波次冲锋，林安泰命令没有接敌的二连抽调一个排归自己指挥，这样，东西山坡上就都有两个排的兵力了。

这边刚刚部署好，进攻的敌人就已经冲到阵地前300米的距离上上了，起义部队的轻机枪开始“哒！”、“哒！”、“哒！”……的交叉点射，敌人的推进速度马上降了下来，可在连排长的驱赶下，他们还在向阻击阵地边射击、边前进。

林安泰在东西山坡上设的都是倒八字阵型，这样可以有效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山岭上有二连警戒，所以敌人的这个连死伤殆尽、也没能攻到阻击阵地100米内。

但是，根本没给起义部队**的机会，敌人的第二个连又冲上来了，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往上冲，被子弹扫倒一片以后、后面的继续猛冲……直到全被打倒在地……

“轰！”、“轰！”、“轰！”……

因为全力阻击敌人两个连的疯狂进攻，起义部队的阵地全部暴露了，尤其是重火力支撑点儿，炮兵营长的非常专业的用步话机不断修正弹道，敌人的炮火越来越准……

150mm迫击炮的杀伤半径很大，再加上弹着点精度高，这轮轰炸给起义部队造成较大伤亡……炮击还没有结束，敌人的冲锋又开始了，沟口的那个营也压了上来……

迫击炮停止射击的时候，戴守拙派出的第三个连士兵、已经迫近到阻击阵地前300米的距离上了，起义部队士兵都被炸懵，直到林安泰带着警卫员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大声呼喊，能参加反击的战士们才纷纷开枪射击，由于机枪阵地是敌人轰炸的重点，一半儿以上的机枪阵地都没有动静。

“扔手榴弹！”敌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进攻，距离阵地都不到100米了，林安泰大声喊道，一排排手榴弹飞出阵地，接连的手榴弹爆炸、迟滞了敌人的进攻脚步。

林安泰扑倒一个哑了的机枪阵地上，机枪手和弹药手都已经牺牲了，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轻机枪，林安泰含泪扶开烈士的遗体，端起机枪“哒哒哒……”的射向进攻的士兵……

进攻的士兵见林安泰是把子弹射向自己的前方，他们知道这是不忍心自相残杀，于是，这些士兵纷纷倒地装死，与刚才那两个连的士兵一样……

跟在后面的连长，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一名士兵、明显是在装死，于是用枪逼着他起来……

“啪！”林安泰一个点射，那名连长被一枪毙命，除了装死倒地的士兵外，这个连剩下不多的几个士兵狼狈的扭头就跑……

“同志们、撤！”林安泰提起轻机枪大声喊道。

不能再固守在这里了，林安泰下令执行之前就制定好的运动防御战术，不能被动的挨炸，起义部队承受不起这种消耗战。

几乎在起义部队往后撤的同时，戴守拙已经命令后面的这个营往上冲了，在他看来，自己牺牲3个连的波次冲锋，即便没有给起义部队造成致命打击，至少是给对方造成了重大伤亡，起义部队的士气已经被彻底打垮了，后面这个营就是收获果实的农夫，不需要太大的代价就能击溃起义部队。

当然，新一轮炮击是必不可少的。

西面山岭起义部队后撤，因为西面山势更加陡峭，二连的两个排也不再需要侧翼掩护了，林安泰手上的兵力反而增加了。

东边的防守态势就恶劣的多了，原本因为在S转弯的突出部，所以一营相对能集中兵力，后撤，他们必须要快速进行一次“弓背”与“弓弦”的赛跑，还得再抽出来一部分兵力支援核桃沟内的战斗，150mm迫击炮给起义部队造成的损失很大。

不论是核桃沟内，还是东山外侧的运动阻击战，都不是一路后撤，原地都会留下一定数量的兵力，只是他们都不足以支撑整条防线，目的就是迟滞敌人的进攻。

都知道留下来阻击敌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与敌同归于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大部队设立好下一个运动阻击阵地、争取更多的时间。

运动战的精髓就是利用好地利，起义部队也是刚刚来到这里，对地形并不是很熟悉，林安泰不敢把赌注都放在第二道防线上，只能利用两道防线之间的区域，设置更多的临时阻击阵地。

即便政委王立明已经带领杨天才、王金生带回来的同志，临时组建了两个排，设立了一个散兵阵地，林安泰还是亲自带领部分战士留在了第一道阻击阵地……戴守拙指挥后面的那个营，已经蜂拥上来了……戴守拙把突破口选在了西山……

西面山岭地势相对陡峭，刚才150mm迫击炮对阵地的炮击，把很多山石炸飞起来落下山去，给起义部队造成的损失、甚至大于炮弹破片的伤害，因为战士们都躲在战壕里、炮弹的破片是向上飞的，滚石则不同、可以沿着战壕往下滚落。

林安泰带领一个班的战士据守在山顶上，凭借两挺轻机枪阻击山坡上的敌人，由于处于150mm迫击炮的射程内，他们只能且战且退、不断地变换阵地。

立功心切的戴守拙把迫击炮也调进了核桃沟，但面对起义部队的散兵运动防御战术，炮兵的作用根本发挥不出来，由于一大半炮弹被炸毁，炮兵营长根本舍不得用在那些单兵阵地上，也就是对林安泰他们打了几发炮弹、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损失，无非是逼着他们离开原阵地、继续后撤。

林安泰他们之所以会有伤亡，主要是他们要负责掩护山坡上阻击敌人的战士先后撤，等前面的战士撤到后面、建立新的阻击点，原来在他们后面埋伏、交替阻击敌人的战士，跟山坡上的敌人接火后，林安泰他们才开始后撤，这给敌人炮兵留下了较多的校正时间。

起义部队被逼着步步后撤，戴守拙却没有命令部队发起冲锋，只是利用兵力、炮火优势压制起义部队，不给他们脱离接触的机会，因为戴守拙在等一个机会。

与沟内枪炮声不断不同，核桃沟东西两山的外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生战斗了，二团、三团不再发起进攻，山上的守军却丝毫不敢大意，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营二连发现山下的二团那个营的士兵已经毫无斗志的散开休息了，二连长和指导员商量后决定，趁他们毫无防备的机会对他们发起一次突袭，赶走他们、就可以抽身支援沟内的战斗。

二连长带着一个排利用地形掩护、偷偷地绕到北边，当二连长带领战士们出现在山下后，指导员率领另外两个排的战士，有如猛虎下山似的、高喊着缴枪不杀，一路猛进、冲向山下。

二团士兵被北面传来的枪声、二连战士的呐喊镇住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二团士兵拼命的开始往回逃……

指导员和二连长汇合后，他想劝二连长见好就收，不是有句古语说“穷寇莫追”么，二连长则认为还不是撤退的时候，山下道路并不是很宽阔，二连全体追上去、二团士兵根本不知道后面有多少追兵，哪怕他们再多丢点儿武器、弹药也是好的呀。

二连于是继续高声呐喊着追在后面，二团士兵并不知道起义部队的虚实，此刻都只恨爹妈少给长了两条腿，身上能丢的东西尽量丢弃的一路都是……

二连并没有停下来捡东西，在连长的带领下一路猛追……

张文松派来支援的另一个营士兵正在赶路，忽然听到山弯那边传来喊杀声，这个营的营长在队伍中间，前锋连的连长心中疑惑、不敢继续前进了……

是就地布防、还是继续前进，这个连长不敢擅做主张，于是他一路小跑的去找营长汇报了，营长当然也听到前面的喊杀声了，他正疑惑呢、前锋连长跑来请示下一步行动了……

被二连追击的士兵、似乎是吓破了胆，见到援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回跑……

二连战士都是端着枪在追击，一个战士实在是跑不动了，想停下来、站到路边喘口气，他刚停下来，后面的一个战士没能完全让开他，碰到了这名战士的胳膊……

“呯！”的一声枪响、枪走火了……指导员赶忙过来查看情况，虽然没有误伤到人、指导员还是叮嘱这名战士千万要小心。

身后的枪声是走火了，可溃逃的二团士兵不知道呀！

原本一样气喘吁吁的逃兵，听到枪声后、逃的更快了……

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前锋连士兵见状更慌了，连长又不在，于是溃兵很快就裹挟着前锋连士兵一起往回跑了……

原本道路就不是很宽，这下算是把来增援的这个营的队伍也给冲乱了，呼喝、叱骂的乱作一团，整个全都乱了套，当官的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手下……

晋绥军也不都是孬种，打顺的时候也可以气势如虹，可国民党部队的通病、就是不能打逆风仗，国军在淞沪会战时，打出了被日寇也称其为血肉磨坊的罗店争夺战，涌现了出不惧生死、孤军据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可是，一旦撤退令下达后，因为联络手段落后、指挥不畅等因素，撤退、事实上成为了整个国军的大溃败。

冲在最前面的二连长见到前面的情况后，知道这时候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不仅没有减缓脚步，反而是一边继续高喊“缴枪不杀”，一面抬手对空打了两枪。

不明虚实的二团士兵、心理瞬间崩溃了，没人想起来可以卧倒还击，一窝蜂的向后跑去……原本还想稳住阵型、就地阻击的营长，不论他怎么吆喝、也阻止不了士兵们从他身边跑过……

营长拔出手枪想震慑住逃跑的士兵，前锋连长却发现溃逃的官兵、不少都是自己那个连的，他知道此时开枪不仅没用，说不定还会被溃兵乱枪射击，前锋连长急忙拉着营长一起往回跑了……

二连长带人又追出去一段路后，占据了一个有利防守的隘口，他让指导员带领两个排去打扫战场，他带一个排守住这个隘口，防止二团反击。

东面山岭上的一营就很困难了，他们这里地势平缓，下山等于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他们只能坚守在山上的阵地里。

三团来增援的是二营、有团副亲自带队来的，戴守拙偷偷给他做出承诺，只要他带人攻上东侧山岭，截断起义部队的后路，戴守拙承诺保举他顶替三团团长的实缺。

戴守拙在核桃沟内猛攻西岭，也有麻痹东岭守军的意图。

三团副的这个位置完全是靠关系得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兼任营长，理论上他也永远都是副职，团长，那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不想当团长的团副、不是好团副！

三团副给二营长许诺，只要自己当上了团长，就提拔他为团副兼二营营长，所以二营长也跟打了鸡血似的。

三团副既是为了尽快攻上东岭，也是想好好表现一下，他命令迫击炮连把所有炮弹都倾泄到起义部队阵地上。

“哐！”、“哐！”、“哐！”、“哐！”……

炮击开始后，二营开始向山上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一营沉着应战，战斗异常激烈……

三团副、二营长利欲熏心，把原来那个营残存的士兵不断补充到进攻队伍，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四轮进攻被打退回来后，二营的三个连长一死一伤、九个排长四死五伤，整个部队都打残了，也没能攻上东岭。

起义部队一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坚持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