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中短篇集>青春无悔>学习与联欢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学习与联欢

小说:青春无悔 作者:徐少林 更新时间:2021/10/16 0:19:11

“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野营拉练要发扬长征精神,宣传队的作用自然重要,当时连里成立有一个“理论学习宣传小组”,指导员的组长,副指导员的副组长,一个排两名组员,一名班长或副班长,一名战士,我们排长本来是派李步升班长参加,因为他是高中生又是老党员,可李步升班长再三请求排长把他换成了我。进了连队“理论学习宣传小组”,我又因为文学创作和上书师部“连队的中庸之道也要批判”的战士来信的缘故成了骨干,这骨干一当就成了理论学习宣传教员。别看我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可论起文学创作来在团还是有点小名气的,我当时创作的小说“峥嵘岁月”虽没有发表,可团里的内部通讯却进行了报道。再说向师部写信也是我的看家本领,我不是通过向师首长写信才从师后勤部汽车连该复员而没复又下到这某团8连当步兵连战士的吗?下来之后正起上“批林批孔,批中庸之道”,我就结合连队的一些中庸之道现象向师部写了一封信,结果引起师部重视,师政治部派人来到连队进行调查,我一时成了全团有名的“反潮流”战士。

受指导员的委托,我组织起了和知青的学习联欢活动。

这个大队共有17个下乡知青,有上海的,有西安的,有兰州的,大的26岁,小的17岁,这个最大的是个男生,叫王海涛,最小的呢?就是许海洁。

学习联欢活动就在我们班住的干打垒里,火炕上分三排坐的全部是知青,因为火炕上暖和。我们连队理论宣传小组的7个人在炕下,指导员坐在唯一的板櫈上,其他的或站或蹲。学习联欢活动先进行学习,指导员作了精彩的讲话,所谓精彩就是他的大嘴岔子对毛**语录以及“老三篇”倒背如流,就是他所讲的革命理论激动人心。指导员是河北人,1965年的兵,老家靠近天津,口语和天津话差不多。战士们叫他“弯弯绕”,心眼特别多,大高子,像根扁担,走路大步岔子,一松达一松达。他和我不大对脾气,可又很重视我,尤其我向师部写“批林批孔,批中庸之道”的信师政治部派人来调查时,更是拿我当成了宝,他为连队出了个反潮流战士而自豪。在我的入党问题上他和连长有不同意见,连长关照我他总是说“再考验考验”,连长跟我对脾气,性格都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实在型,再说,连长和我是老乡,他是山东陵县人,跟我们古渡离了百十里地,说话都是河南豫剧那样的腔调。这次发展我火线入党连长向指导员发难“这样的好战士还不能入党吗?”,指导员这才不再说“再考验”之类的话。

指导员发表完精彩的讲话后,就点名让我谈谈活学活用**思想的情况,并要求知青可以和我当场交流。

那个年代讲活学活用**思想无非是讲些假话套话,可讲起来还是真心真意的,把假话套话说的比真话都真,我讲的话我记不清具体内容了,大概是做毛**的好战士,斗私批修,把自己锻炼成无产队级革命战士,接好革命班,摸爬滚打炼红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之类。知青们和我交流很热烈,尤其是许海洁抢着说话不住流,什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应该怎么和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相结合的话题她讲的头头是道,她问我:“林班长,你小小年纪就入伍当了一名解放军战士,走上革命道路想家不想家?”我回答:“不想,一革命就啥也不想了。”她问我“改造世界观,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你是如何做到坚强的?”我回答:“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如此种种吧,她充满了对我的崇敬,她的眼神那样地看我,她对我说话那样的动听,她总是想尽办法接近于我,她对我流露出无限的仰慕和爱戴,让我完全觉得出她对我非常的那个。

学习交流结束后我们进行联欢,那可真叫终生难忘,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能想起许海洁演唱的“我爱呼伦倍尔大草原”,响亮极了,响亮到我们听者都捂起了耳朵,那干打垒彭音,声音在干打垒里显得特别响,响亮到那声音在耳朵里回旋。那声音甜美,甜得就像嗽拉棒棒糖,美得就像断臂维纳斯。她从火炕上下来,在炕下的空地上边唱边舞,那舞轻盈飘逸,那一会儿,她好看极了,天仙一般的好看,那月亮脸儿粉红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闪耀着,她那苗条的身躯扭动着,那样的性感。最让人激动的是,那个年龄最大的王海涛为许海洁配起了乐,他吹起口琴,一只很旧了的口琴,他把口琴捧在手里,两手捧了,把一只瓷碗扣在上面,他坐在火炕上,一边吹奏一边蹲腚,那屁股高高抬起重重坐下,蹲的“啪啪”响。许海洁唱完就高喊起:“解放军来一个,林青哥来一个。”大家一起鼓掌,掌声如潮,“哗哗”地响。我唱了,唱那个我最爱唱也是唱得最拿手的“毛**的书我最爱读”,同样,王海涛吹起口琴为我伴奏,这时候我觉着他那口琴变成了手风琴,那样的浓厚,许海洁跟着我唱,她把声音压低跟着我唱,这样的男女合唱真是妙极了。四十多年了,那情境还在眼前闪现,我想她呀,想那个叫许海洁的妹妹呀。你如今在哪里?

联欢结束,许海洁等那些知青恋恋不舍,只到熄灯号吹响,他们才离去。

刚睡下的我被连队卫生员刘炳武唤起来了,他是刚从部队营房的留守处来野营拉练住训地送物资供给来的,当然也送来了书信。刘炳武对我说:“林青,有你一封信,咱们出去走走吧。”从话音里我好象听出了弦外之音,他领我来到一个山坡处。

从邮戳上看那日期是一个月前的时间,陈炳武和我很约好,他事先拆看了我的信,所以在把信交给我之前把我邀到宿营地赵家沟大队后面的山坡上,面对着那高原上的月亮,坐在一块石头上握紧了我的手,语重心肠地对我说:“老弟,咱们是男人,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难都得挺得住,不然就不配做个男人,我告诉你,你不要过分在乎,更不要失去理智,这证明你们的缘分还不到,也证明她并非是真心真意,没必要为一个女人而痛苦。”

我预感到将有不幸的事要发生,可怎么也没想到是文少拒绝了我的爱情。

陈炳武将拆开的信交到我手里,用手电筒给我照着亮,让我一口气读完了那只有半页稿纸的信。信上的话简明扼要:“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和你谈情说爱,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做妻子的资格,我患有严重的贫血病,不适易做人妻。对不起,我不能拖累与你。”

我想再看一遍那信,月光虽然明亮可看不清信上的字迹。

确且地说我没有哭,咬着嘴唇,把泪咽在肚子里。可就在把泪咽在肚子里的同时我觉着我成了一个空壳的人儿。没魂了,那魂儿飘起来,飘向了天空和星星月亮贴边儿了,我看到我的魂儿是几丝白云,在月亮身旁盘绕,我看到我的魂儿像云朵,在月亮身边飘过。当魂儿离开身体后,心里空荡荡的,头脑空荡荡的,不一会儿,我也随着魂儿一起飘了,飘到了月亮上去,那个纺线的老太太问我来干啥呢?我傻帽般地回答来找妻子。那纺线的老太太笑着说这儿只有我一个老太婆难道我就是你妻子吗?于是我便哽咽了。那纺线的老太太说别哭孩子我老太婆有办法让你的她回到你的身边月亮老人说话算数的记着孩子只要心诚终归会迎得爱人归。

当我醒来时,卫生员陈炳武从他挎包里掏出来一块熟牛肉,同时还掏出来一瓶武卫白酒,对着月亮我们喝起来,只喝到月亮落了,起床的军号吹响时我们才回到营房。

0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