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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潼关口苟顺遇害 旌仕坊三女避难

小说:虎将与新村 作者:易室居者 更新时间:2021/8/18 13:13:00

第十七回潼关口苟顺遇害旌仕坊三女避难

新村张苟顺,人称狗子,中等个子,脚腿利索,人较聪明,脑子灵活,从小经常出入镇点集市,他把家里出产的大蒜,大葱,韭菜拿到集市去卖,又从集市买回家中没有的花生,核桃。他把这些采购回来的吃的拿到老爷庙,分给小伙伴,大家吃着他做生意得来的美味,夸他是小能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意做大了,经常出远门。

杨虎起事以后,与众家弟兄商量,要想站稳脚跟,创出一片天地,就得像麻雀一样,虽小但五脏得全,自己的队伍,各类组织要健全,什么人才都要配备。根据苟顺善于经商这一特长,就指派他专门负责为部队购买贩运军火的差事。苟顺不负使命,经常来往于陕西河南之间,有时装扮成卖山货的,有时装扮成收购药材的,利用各种身份,采购枪支弹药,常常能完成任务。

龙山人冯四,已经到了加冠之年,不甘于死守农村侍弄庄稼活,也想弄把枪,闯一番事业,打听到新村苟顺经常来往于河南购买枪支的消息后,于是就找借口来到苟顺家,见面以后,称呼苟顺为大哥,大哥长大哥短的叫个不停。一番客套后,慢慢地谈话转入正题说:“小弟听说大哥去了几趟河南,收获不少。”说毕看了苟顺一眼,见苟顺没有答话,接着又说:“小弟也想跟大哥走一趟河南,见一见世面,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听了冯四的话,苟顺道:“我是去过几趟河南,有点收获,但是,也遇到不少麻烦,有一次差点都回不来了。”说罢,眼睛看着冯四的反映,见冯四没有张口又说:“走河南,可不是玩的,有时会遇到麻烦,甚至危险,弄不好把小命还会搭上。”冯四听了准备说话,还没有开口,苟顺等不得冯四开口就说:“兄弟还是不去为好,我看兄弟还是安心在家吧,免得家里人担惊受怕。”说此番话的目的,明摆着就是不同意冯四去。

冯四听了说道:“大哥嫌小弟累赘吗?还是看不起小弟?”

苟顺道:“大哥绝对没有看不起小弟的意思,是为了小弟好。”

冯四说:“既然为了小弟好,那就带着小弟走一趟,小弟一路上听从大哥的,大哥说一,小弟绝不说二,一路上小弟可以给大哥端水递毛巾,铺被子提夜壶,侍候大哥,免得大哥自己动手。”经不住冯四的再三再四地死缠硬磨,又碍于情面,他就不情愿地答应了。于是,二人仔细商量了去时要注意的问题。

二人做好了准备,过了几天就起身上路了。经过十来天的长途跋涉,他们在河南北洋军的驻防区一个下属处,掏高价每人购买了两支手枪。为安全过境,他们又购置了卖酱菜的篓子、担子,把枪支用油纸包裹着,放在酱菜篓子下边,上边装上酱菜,装扮成卖酱菜的,挑起担子,朝潼关口子走来。

到了潼关口子附近,为了安全起见,二人拉开了距离,苟顺担着酱菜担子,走在前边,一闪一闪来到了检查站,被检查站的人员挡住,例行公事,进行检查。他熟练地放下担子,举起双手,让人搜查,检查人员摸遍了全身,没有搜到什么,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头目对着他,厉声喝问:“干什么的?”

苟顺回答:“卖酱菜的。”

头目问:“担的什么?”

苟顺答道:“豆瓣酱菜嘛。”

头目厉声喝道:“打开看看?”他硬着头皮揭开菜篓子盖子。酱菜的味道立即扑鼻而来,一个检查人员先是用手扇了扇味气,猫腰低头用眼睛看了一下,站了起来。另一个端枪的不放心,然后端起步枪,用刺刀朝着菜篓子里边一戳,刺刀碰在了掩埋在酱菜的手枪上,发出金属碰撞声,检查人员一听,抬起右腿,一脚踢翻了酱菜篓子,酱菜撒了一地,露出了掩藏在酱菜下边的枪支。

苟顺一看露了马脚,撒腿就跑,小头目大声喊:“抓住他!”几个值勤的哨兵接到命令,立即一拥而上,前去抓捕,没有跑四五丈远,就追上了他,连抓带掀,把他按倒在地。两个兵丁,一人搬过他的一只胳膊,扭了起来,他被抓捕了,小头目大声喊:“带走!”他被扭着胳膊带到了值班房。小头目向一个头戴大盖帽、腰里扎着皮带、身穿军服的军官汇报了事情经过。大盖帽军官立即对他进行审问,只见大盖帽坐在设立的审问的桌子后边的椅子上,两边站立两个双手持枪的,苟顺身后还站了两个持枪的。

大盖帽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只

见他头一低,略略一思索回答说:“我叫张狗娃,渭南人。”

大盖帽问:“干什么的?”

他回答:“做生意卖豆酱的。”

大盖帽问:“做生意为什么私藏枪支?”

他回答说:“为了护身,防止土匪抢劫。”

大盖帽道;“私藏枪支是犯罪,你知道吗?”

他回答:“我是护身。”

大盖帽道:“你这是狡辩,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说实话的。给我狠狠的打!”说罢,几个如狼似虎的兵丁把他掀翻在地,用经常打犯人的**,狠狠地抽打起来,几十下下去,他的短褂裤子已经成了絮絮。

大盖帽厉声问:“快说实话,不然就要了你的小命。”

再问还是那句话“卖酱菜的。”大盖帽见实在得不到新的线索,就电话请示上峰,上峰一听是私贩枪支,立即来电,为了杀一儆百,就地正法。可怜他人被杀害,身首异处,头颅被残忍地割下,悬挂在潼关口子的高杆上,进行示众。

走在后边的冯四,远远看到苟顺暴露以后被捉拿的一幕,随即扭头藏了起来。第二天,抛了藏有枪支的酱菜担子,只身来到检查站,看到高杆悬着的头颅与通缉的布告,知道同伙已经遇害,站在布告前,默默祈祷:“大哥呀!是小弟害了你,走的应该是小弟,怎么会是你呢?小弟对不起你呀!你死的好惨呀,望您一路走好,小弟一定为你报仇雪恨。”冯四强咽着泪水,匆匆忙忙离开了检查站,只身一人回到家乡,向上峰报告了事情经过。杨虎听了事情经过,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见他紧握拳头,狠狠地向桌子砸去,喃喃地说,血债要用血来还!苟顺的遇害,更坚定了他带领弟兄们反抗压迫的决心,冯四回家不长时间,就参加了杨虎的部队。

与张苟顺一起为杨虎部想方设法搞枪支弹药的还有吴德淼。

吴德淼,前村人,是王德全的大舅子,杨虎新村蜗居的时候,曾在他家里躲藏,参与了永平除韦巴的活动。杨营长起事以后,在杨部军需长惠耀仙手下干事,跟随惠耀仙以做生意为掩护,为杨虎在泾阳、三原、蒲城一带经商做生意,筹集经费,来往于周边地区。他根据纨绔子弟喜好长抽大烟的嗜好,搞来了烟土,提供给他们,从中取利,用所得利钱为杨部交换各种军用医药物资。由于重任在身,经常在外不落家,在做买卖军用物资的过程中不幸失踪了,一直也没有回来。其子百荣,大以后,与同村人张兴义,一起去杨虎在西安开办的,由惠耀仙经管的皮革厂做军用靴子。解放战争时期,百荣参加了人民解放军,成为一名校官,随西北野战军进军**,此是后话。

且说德淼为杨虎用大烟换物资的消息,被土匪侯瘤子知道了,侯瘤子思忖着,德淼家里肯定存有大烟土。于是就带领一股土匪悄悄来到前村,想抢烟土,发烟财。他们到了前村德淼家门口,敲打德淼家大门,德淼的弟弟德选夫妇,从急促凶狠的敲门声音中,判断出是土匪来了。二人立即来到后院墙根下,其妻子圪蹴着靠墙蹲下,他踩着妻子的肩膀,爬上了院墙,翻后墙跑了。

吴氏随后来到厨房,若无其事地篜起馒头。土匪撬开了大门,闯进了院子,看见厨房里锅上冒气的蒸笼,对着蒸锅连开了几枪,打得蒸笼翻,铁锅漏,炉灰飞。吴氏吓得急忙出了厨房,一个土匪用枪把她一指,喊一声:“站着,别动,再动,别怪枪子不认人。”她被禁在院子中间,其余的土匪走进房子里,翻箱子,倒柜子,衣服抛了一地,搜寻烟土与大洋,结果没有搜到东西。气急了的侯瘤子就从石榴树上砍了个树条子,走到吴氏面前,举起石榴树条子,狠狠地朝吴氏身上抽去,一条子下去,衣服显出一道痕迹,吴氏打了个颤抖,侯瘤子喝问道:“你家男人跑到哪里去了?烟土藏在什么地方?”

德选妻子怯生生地回答说:“大伯常年在外,从来不落家,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我在蒸馍,也不知道我男人到哪里去了。”

话一落,身上又挨了一条子。“我问你,大烟土藏在什么地方?”

吴氏说:“你们也寻了,家里根本没有烟土。”又一条子。

土匪问:“大洋埋在哪里?”

女人回答:“穷人家,吃都顾不上,那还有大洋。”土匪见问不出什么,看见其子百福吓得坐在墙角哭泣,就说:“老子跑了,儿子来顶。”说罢,对几个小匪道:“带走!”抓住了百福,作为人质,押着出了门,朝南边走了。

他们一行,到了孙镇南边的下原里,不料在下原里碰上了原先在新村被杨虎兄弟打跑的陈乙一伙,双方以前因势力范围结了恩怨,这次冤家路窄,又相遇了,二话不说,都操起了家伙,双方就打了起来,侯瘤子一伙人少势力小,吓唬小百姓,过路客商,还绰绰有余。遇上经过战阵的陈乙一伙,当然不是对手,当即被打垮了,有的逃跑了,有的被捉住,百福也在其中。经审问,得知百福是土匪绑来的人票,就问是哪里人,百福说是新村人。一听说是新村人,就有人问他认不认得潘庄人吴某,百福说认得,是自己的外家,并说出了舅舅的名字。原来此股土匪中有人与潘庄有亲戚,德选妻子吴氏是潘庄女,越说越近。此人就发了慈悲之心,就打发人到潘庄,叫其舅舅来下原里,领回了百福。回来以后,百福就暂时住在舅舅家里。

百福被侯瘤子捉走以后,德选妻子吴氏回到屋子内,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抛在地上,炕上的被子褥子拉在了地下,炕头的箱子被拉在了炕上,箱子里的衣服被乱扔一炕,乱七八糟的。面对如此的场面,她用双手理了理被石榴树条子打乱的头发,费了好大的劲,先把箱子放在箱子架上,再整理箱子的衣服,整好一摞,摆在箱子里。衣服整完了,从地上拾起褥子,铺到炕上,再把被子放在炕上叠好,放在箱子架子下方,在拾起堆在地上的桌子上的梳妆东西,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收拾了其他被翻乱的东西,收拾完毕,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胡乱做了些饭,填了一下肚子。

德选妻子害怕土匪再来骚扰拉票,把大门一锁,就去找德选的姐姐。见面以后,连哭带诉地向姐姐数说了土匪拉票的过程,与吴氏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为了躲避土匪的再次骚扰,打听到杨母在旌仕坊,姐妹二人商量到旌仕坊地躲避一阵子。

第二天,鸡叫三遍,二人就起床,搭火做饭,炕了几个馍页,烧了几碗四六子米汤。吃喝完毕,朝西边走去。一路上边走边问,到了响石盖,困了也饿了,走到一家小饭馆,要了两个菜夹馍,两碗稀饭,打发了肚子,继续赶路。道路被硬镢子车碾得坑坑洼洼,糖土盖住了砖头瓦碎块,二人的尖尖脚不时地碰在砖头瓦碎块上,钻心的疼痛。二人走走停停,太阳西坠的时候,到了旌仕坊街口,向一户卖鞭炮的商户打听了杨母的住所,拐了两个弯到了杨母住地,看见大门虚掩着,就叩了叩门。

听到叩门声,一个女人问:“谁呀?”

德全妻子说:“我,德全家的。”随着话落,问话的人开了门,德全妻子一看正是义母,立即叫声:“义母,可找到了你了。”说罢,扑向了杨母。

三个女人一见面,既高兴,又流泪,高兴的是几个人又走到一起,流眼泪的是这种躲躲闪闪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快到屋里坐。”三人来到屋内,各自坐下来,互相述说躲避的经历,落难的恓惶,乡邻的善良,好人的热心。说到伤心处,三个人不由得噗噗掉下了眼泪。晚上就住在杨母的住处,三个女人,吃在一起,住在一处,相互关照,度过了一段流离失所的日子。

在这里躲避了半年以后,打听到形势有了好转,姐妹二人,告别了杨母,才回到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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