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我们不害人

“没事。”金家旺抽泣着给杏鲍菇喷雾。

“爹，”金凤凰说，“有事说出来吧，我们一起解决。”

“真没事。”金家旺没停下手中的工作，“我就觉得我好对不起你们，你们都这么有出息了。可是，来个人，还是坐破烂烂的屋里，爹没本事 。”

“爹，你本事最大了。你看阳光乡，哪家出两个大学生？还出了一个状元。我还读上研究生。哪个能和您比？房子破旧我们存两年钱，修个最漂亮的房子。”

“爹相信你能成，你和鲍董事长说的事，那来那么多的田？”

看父亲平缓了，金凤凰喷着雾气说：“爹，我看你糊涂了。”

“怎么讲。”

“那天副乡长他们不是来量地了吗。

“ 哦，看我，土地证你都拿到了的。”

“就是了，我就把以前金水溪的田地都给种起来。”

“凤凰。”

“嗯。”

“我觉得农民就种田，不要开什么公司。”

“好像也是。爹，我听你的。”

“田地都种油菜是吧？”

“嗯，收了油菜就种谷子。”

“插秧要请人，几百块一天，划不来。”

“不请，我们抛秧。”

“听别人讲过，没见过。”

“我读书时老师带我们抛过，好好谷子。”

“你是想好了的，才没买插秧机的？”

“是吧。从现在起我们要科学机械化种田。”

“爹支持你。”

“谢谢爹。”父女边聊边工作，快十点才出菇棚。

金瑞祥说：“阿姐，水挑好了，你洗澡去。”

金凤凰脱下喷雾器：“你东西都捡好了？”

“好了，明天看看还要带什么？”

“身份证和通知书没忘记就行，其它的都不那么重要。”

“哎。”金瑞祥应着。

第二天早上六点，金凤凰洗漱完成。她对一家人说：“明天瑞祥就要上学去了，我同学等下也要来，我去阳光买点菜去。”

“买几个馒头包子回来。”金瑞祥说，“阿有豆浆。”

“阿婆你莫煮早饭了。”金凤凰说，“我买回来。”

“贵。”金阿婆说，“你称两斤肉，买粉回来我们自己下（煮）。其它的菜你看着买，我留了一个鸡。”

“好。”金凤凰拿上车钥匙，“那我这就去。”

金凤凰来去差不多一小时就买菜回来。

早饭后，金阿公带上金瑞祥稻田里抓了几尾鱼，地里摘了一些菜。

金家旺牛羊赶回来后，就杀鸡。金凤凰菇棚看一下温度和湿度，都在正常范围内。她和阿婆一起厨房忙着。

十一点，金凤凰接李忠菊打来的电话：“我们阳光下车了。”

“好。”金凤凰说，“你们车站等我，要不，就问一下金坪的方向，我开车路上来接你们。”

“好。”李忠菊挂电话，她对姐妹说，“我们金坪方向走，凤凰来接我们。”

“哎。”田春丽去买了七瓶水，问老板金坪方向，她们就走。

金凤凰挂了电话，对家人说：“我同学们来了，我去接她们。”就拿上车钥匙。

二十分钟后，金凤凰就把同学们一车全接到家，同学们与长辈们打招呼。就去菇棚看看，金家旺多看了林敏几眼。

小狗“哙哙哙”的叫，金端祥把它关了起来：“白天来的都是朋友。”

金凤凰在给同学们介绍杏鲍菇时，摘了两根上次没长起来，现在长大了的杏鲍菇对姐姐们说：“炒这个给你们尝尝。”

菇棚出来，她们就坐院子里说话。

菜都洗切好了，金阿公和金阿婆、金家旺就厨房忙着。

金瑞祥给倒上水，摆上瓜子糖，切了个秋西瓜。

王燕问：“这很忙，没练拳了吧？”

“练。”金凤凰说，“不要上料和送菌子，我都练的。”

“这就好。”李忠菊说，“不像我们，功夫也没练，工作也没找到。”

金凤凰问：“我没找工作，不知道情况，很难吗？”

张迎春说：“我和春丽遇上了同样的问题。我们去教育局应聘，告诉我们没有学校申请要教师，要不就要有两年以上教龄的。”

刘言丽说：“我还没找工作，在学开车刚拿到驾照。早晓得就像凤凰一样，大一放暑假就学。”

林敏问：“凤凰，你后面还有大计划吧？”

“是呀，”杨柳说，“不能就这样养一辈子菌子，要是这样的话，对不起省状元这个称号。你怎么扇麻老婆婆耳光。”

“嗯，有。你们这样问就知道没好好听新闻。”金凤凰笑说，“先让你们‘啊’一下。咯咯咯。”

“别卖关子快说。”李忠菊命令。

“是，”金凤凰说，“毕业时，我直考我们学院研究生。我考上了，5号报到。”

“啊！”大家赞叹。

杨柳关心的问：“你读书去了，你种的菌子怎么样？”

“是呀。”林敏说，“种菌子要技术，你让阿公他们做？”

“你们听我讲，”金凤凰说，“我报名考本院研究时，我们齐院长对我说，要是我考上了，就让我把大学毕业的论文规划做我的研究生课题。”

李忠菊问：“在家吗？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可以。”金凤凰拿她的宏伟蓝图给同学姐姐们看。

姐姐们看了后还给她。

张迎春说：“凤凰，你好了不起，这世外桃园，你计划多少年完成。”

金凤凰说：“本来是三到五年，现在不要了。”

刘言丽问：“怎么讲？”

“我不是把菌子卖给了‘百姓百家’超市吗。”金凤凰说，“‘百姓百家’超市鲍董事长昨天到这里。他看了我的规划后，他计划在阳光乡拓展扶贫工程。把我的栈道和观景台，休息亭子，小桥那些，全规划进去，一起打报告。这样一来，我计划明年春天，你们就可以到我这里来赏油菜花。”

王燕问：“具体怎么做？”

“我不知道。”金凤凰说，“我的大部分精力还是做好研究生的课题。”

杨柳问：“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想问，鲍董事长为什么对你哪么好？”

“我不知道。”金凤凰说，“可能他也是穷苦出生，看我这个娃儿也是穷苦出生，又这样的优秀，他能帮就帮一下吧。”

“也只有这们解释了。”张迎春说，“但愿，他没有什么坏心思。”

金凤凰说：“我有分寸的，我可是练过功夫的人。哈！”金凤凰挥出一掌。

“凤凰，”李忠菊提醒：“目前看他鲍董事长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害人，也要防着点。”

金凤凰说：“我知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说点开心的。”

“说什么？”田春丽问：“不会说有人上门提亲了吧？”

“想哪儿去了。”金凤凰说：“我说你第一次省城迷路的事。”

田春丽说：“不许说。”

“讲，讲。”

“快讲。”王燕和刘言丽就催。

李忠菊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金凤凰说：“因为我志愿被麻老婆婆改了后，我又怕我上不成学。火车候车告诉了田春丽，后来张迎春又和我们同车。就她俩知道我没上师范，我让她们给我保守秘密。一个月后，陈校长实名举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可是，我一直没说这个笑料。”

杨柳说：“快说来听听。”

“阿姐们，”金瑞祥说，“可以吃饭了。”

“好。”金凤凰说，“洗手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好。”大家就都站起来。

金瑞祥搬过年才用的大桌子摆在堂屋中间。

大家一起摆菜摆饭，金瑞祥给大家倒上饮料。给阿公和父亲倒酒。金阿公把熊猫放出来：“吃饭了，让狗儿吃点你们吐的骨头，它就熟习你们了。”

“这只狗好看。”杨柳问：“它有名字吗？”

“叫熊猫。”金瑞祥倒好饮料。

王燕说：“好多菜。”

“我明天要去上学了。”金瑞祥说，“感谢各位姐姐们来给我送行。”

“哎哟，”田春丽说：“这才赶的好。”

“阿公，阿婆，爹。”金凤凰说：“快来坐下。”

“哎。”金阿公他们洗手就来坐下。

金瑞祥端起一杯饮料站起来：“明天我就要上大学去了。我感谢，阿公，阿婆和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感谢阿姐给我做好好榜样，一样感谢各伴姐姐为我送行。”

“好。”金凤凰站起来端起子杯：“阿公、阿婆、爹你们不用站。我们一起干一杯。”

“干。”大家一起干了一杯。

金阿婆说：“吃菜，吃菜。”

“阿公、阿婆、阿叔您们吃。”王燕说，“对我们不要那么客气。”

“大家随意吧。”金凤凰说，“先吃一碗饭吧，等下才有力气笑。”

“好。”大家认真的夹菜吃饭喝饮料。

金凤凰就对大家说，她和田春丽送父母回来后。她们第一次逛省城。田春丽找不到方向的事。大家听完就调侃田春丽开心的笑。吃饭笑过之后，收拾桌子洗碗扫地。

沿着村道走了走，除了金家种的两亩水稻，几亩苞谷，两块地的蔬菜，就没有其它庄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