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打架

“想想也是，”金家旺说，“你星期双休又没回来，最多也是给阿公和阿婆打个电话。也没好大作用。”

“是的，”金凤凰说，“给我买了手机，还要给阿公和阿婆买一部。重点是，我们这里电都没通，要是手机没有电了，哪里充去？”

“不要浪费那钱。”金阿公说，“凤凰在学堂好好的，不会有事的。要是有事，我和你娘两个老家伙也只有着急和心焦。这个学期你们也都看到了，凤凰有叶老师看着，我们也放心。”

“阿公，”金瑞祥问，“叶老师怎么对我阿姐那么好呢？”

“可能叶老师没有女儿吧，”金阿婆说，“就把凤凰当女儿了。”

“缘分吧。”金家旺说，“叶老师接送走了多少学生娃儿。怎么就单单喜欢凤凰呢？”

“说的是，”金阿婆给孙女儿夹了一片肉，“要好好读书，才对得起叶老师。”

“嗯。”金凤凰吃着饭应着。

这个年与往常一样过得平静，平安。金水溪去年去逝了一位老人。

初四，金家旺提上行李又出门打工去了，行李不多。就一个包。带了点腊肉。

金凤凰，金瑞祥都27号报名回学校。金凤凰的被子都放在学校，金阿公没有送金凤凰到学校，就送金瑞祥到完小。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期中考试前的文体周，金凤凰她们代表高一，穿夏季校服武术舞蹈拿了第一名。

陈铁砚说：“这个好，非常好。”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刘言丽和林敏掉班了，杨柳和张迎春又升了上来。

李忠菊说：“我们期末考试都不能掉班了，高二还要分科，还有一次机会。下学期就没有机会上A班了，我们要加油。”

“加油。”姑娘们一起打气。

义务班期中考完试，重点就是高考和中考，而且一中都是考点。全校都能感觉到高考前的压力。

6月7号高考，一中6月5号把所有的学生放假布置考点。

金凤凰回家前与周炜煌见了一面。金凤凰说：“好好考。放一个星期假。我回去了。”

“嗯，”周炜煌说，“我一定会考上的。”

金凤凰她们回到学校时，高三的学生高考完都走了，高二在水考。高二水考后，初三又中考，中考后，小升初又考试。然后义务班才考试。总之，6月就是考试月。

周炜煌他们高考一个星期后，回学校填志愿。然后就回家网上查成绩等大学录取通知。

周炜煌收了一些同学的复习资料给金凤凰她们：“这些对你们都有用，以后就不要买了。”

“谢谢学长，”李忠菊说，“两年后，我们都上大学。”

“加油。”周炜煌鼓励学妹们。

周炜煌第一志愿填的是某陆军指挥学院。他要政审、面试、体验等等一些事，他都要完成，然后才在家等录取通知书。

周炜煌接到某陆军指挥学院的通知时，金凤凰在家过暑假。姐妹们的成绩都还稳定。金端祥考上了阳光中学。

金家旺回来办二代身份证在家住一个星期，身份证寄到他打工的工地，今年回来就用上新身份证。

金端祥阳光中学报名军训，是金阿公和金凤凰送他去的。这时的周炜煌也到军校报到去了。

他们除了拿金瑞祥的物品外，还拿了一些家里种的蔬菜给叶芳草送去。叶芳草告诉金凤凰：“你炜煌哥去军校上学，我和他爸上个星期送他去的。”

“啊，”金凤凰说，“上军校呀。一直都没听他说过。”

“他一直都想当兵的，”叶芳草说，“他说他要是考不上军校，他就去当兵，部队里再考。”

“哦。”金凤凰和弟弟，阿公在叶芳草家吃午饭。

又开学了，金凤凰上高二。她们八个姑娘还是住一个寝室，李忠菊还是室长。不是原来的寝室，其它什么都没变。

两个星期后分科考试，也是分班高试。文理科成绩一起在公示墙上，她们都进了A班，姑娘们很是开心。只有李忠菊上理科，金凤凰她们都读文科。

“没想到几个乡巴佬都进了A班。”

“和麻老师吵架的麻雀一直都在A班，还进全年级前30。”

“一群乡巴佬。”

“还想考大学变凤凰。”

“切。”

金凤凰她们还真没想到，一群城里的同学会如此关注她们。

“怎么的！？”李忠菊说，“就进了，你们有本事超呀！别掉去B班和C 班。”

“就是，”林敏说，“我们用成绩说话，就考大学了。”

“就考，”王燕说，“大学又不是你们家开的。”

“一群老女人也嚣张。”一个城里同学蔑视的甩出这句话，这重重地伤害到李忠菊她们。就年龄来说，城里孩子都读大二了。

李忠菊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一打，对方一还手，就打群架。

扯头发、扇巴掌、你来我往。同学们也不敢劝架。

王燕一手拉一个摁了三个同学叠加一起。

金凤凰把对她扇巴掌的同学，借扇过来的力度，拉一下，就把同学压在身下。她不打，就是摁住了别人，自己坐了上去。有同学要来拉开她，又被刘言丽给扯开了。

“住手，住手。”老师们来了。把她们拉开分两队站好。

“怎么一回事？”陈铁砚生气的问，“精力充沛都去搞好学习呀。金凤凰，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金凤凰指着城里同学说，“她们骂我们乡巴佬、老女人。”

“就是。”李忠菊理了一下扯乱的头长，“她们骂我们老女人。我们乡里娃儿，不就是读书迟了两年吗？怎么的？歧视我们。”

“是不是这样？”陈铁砚问城里的学生。城里学生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陈铁砚对围观的学生们说：“都上课去吧。”

学生们就上课去了，陈铁砚又对老师们说：“你们也去上课吧。这事我处理。”

老师们也走了。

陈铁砚问留下来参与打架的同学：“今天这个架，你们觉得你们打对了吗？”

“对了，”李忠菊说，“书上讲弱国无外交。我们贫穷也有志气、有骨气。我们就想好好读书考大学，没想打架，”李忠菊指着站在对面的城里同学说，“可是她们占着自己生来就是城里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不答理就是了。可是要欺负我们，我们不答应。我们也是有脾气的。”

“是这样吗？”陈铁砚问城里的学生。城里学生不作声。陈铁砚说：“要是，是这样的，给对面的同学道歉。”

没有人动。

陈铁砚严肃问：“是我判断错了？”

“对不起。”一个城里同学道歉。后面的同学都给道歉。

陈铁砚对李忠菊她们说：“同学们知道错了，我希望你们接受她们道歉。以后还是要搞好团结以学习为主。都高二了，明年水考，后年就要高考，很快中学就结束了。你们还有时间打架。”

“校长，”李忠菊说，“我们没想打。”

“我知道，”陈铁砚说，“我一中当校长以来，没有学生打过架。好了，你们先回寝室梳洗一下回教室上课。”又对通宿的城里学生说：“食堂水池也梳洗。”

“哎。”大家分别走。

陈铁砚回到办公室。王主任很是严肃地走进来：“这个事情要严肃处理。都要记过。”

“怎么处理？”陈铁砚问，“城里学生岐视乡里学生，骂她们乡巴佬，那几个农村来的学生年纪大一点，叫人家老女人，是你，你不生气吗？”

王主任问：“那怎么办？”

陈铁砚说：“我让城里的学生给她们道歉了。”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

王主任没话说就出去了。

金凤凰她们回到寝室，相互看着对方的狼狈像，不由的哈哈笑了起来。

刘言丽说：“忠菊，我觉得你还是读文科班来，刚才和陈校长说的那几句，很有外交水平。”

“凤凰让我没想到，”王燕说，“还把人家摁地上。”

“我可没打她。”金凤凰笑，“我看她对我冲过来，我侧一下，一拉一绊，她就摔倒。我就坐了下去，把她的手给弯过来。”

杨柳说：“都是王燕教的好。”

“是的。”金凤凰说，“开始也没会怎么用。”

“一出手就是了。”王燕不满意地对李忠菊她们几个说，“我教你们的功夫哪去了？就晓得扯头发。张迎春还一手扯一个。”

“不是的王燕，”张迎春说，“我们不能用功夫，万一手重了。那就麻烦了。”

王燕说：“狡辩开脱。”

“十六个，”林敏笑，“我们八个打她们十六个。”

“好，这件事就到这里止。”李忠菊说，“拿上脸盆都去洗一下脸，把头发给梳好。我们上课、考大学。”

“是的，”张迎春说，“这次以后，我相信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洗脸去。”李忠菊拿上毛巾和洗脸盆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想着打架。斯文一点点啦。”

“哈哈哈。”姑娘们笑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