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面临中考

九点下晚自习，金凤凰收好书包，把贫困生申请表交给叶芳草。金凤凰看到杨金凤，龙玉芝，石昌菊几个同寝室的同学都交了贫困生申请表。

这是乡镇中学，同学们大多是来至农村。当然，镇上也有学生在里这读书。不过，他们都不住校，下晚自习家长都接回去了，阳光中学附近村子的学生，下晚自习也有客运车接学生。

金凤凰与室友们回到寝室放下书包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漱，洗好后回来就上床躺下，慢的同学会被寝管老师催。

“哎。”龙玉芝躺在床上，“晓得没？叶老师和周校长是两口子，他们的儿子在读初三。”

“你哪么晓得这些？”石昌菊说，“那么多的书，我都怕死了，你还有心打听那些。”

龙玉芝说：“是我们村读初三的阿姐对我讲的。”

石昌菊说：“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那么认真做什么？找个好男人嫁才是重要的。”

“是的。”牛丽红说：“我们村有个阿哥，他读完小学就去打工。他爹讲，乡里人读那么多书没有用，认到几个字就可以了。早打工，早挣钱娶媳妇。听我妈讲，他都存有几千块。”

“5寝的。”宿舍老师门外照着手电，“有什么话明天讲不的？睡了。”

寝室安静了。

金凤凰没想到，室友们都考虑嫁人的事了，她觉得她还是要好好读书。

第二天起床铃声响起，金凤凰第一个起床洗漱好后她就去跑步。

石英昌菊她们后面慢吞吞地困倦的拿着洗脸盆才出寝室。金凤凰有一种感觉，她与室友们不是一路人。

对金凤凰来说，学习是一件很愉快的事。眨眼的功夫，就到星期五，最后一节课一下，大家冲回寝室，把中午准备好要拿回去的东西拿上就走。

金凤凰也一样，把准备好的东西塞进大大的书包里，背上就走。

“凤凰。”龙玉芝后面赶出来，“你是走路还是坐车？”

“先坐车。”金凤凰说，“到金坪还要走一个半小时山路才到家。”

“那你会黑到路上。你家有人接你吗？”

“我弟在七马完小等我。他读小学三年级。”

“哦。”龙玉芝说：“我也是坐车回去，不过就要走十分钟的路。我们那里有几个一起读中学的同学。”

“阿婆，阿公。”快到学校大门口时，金凤凰看到爷爷和奶奶与一些家长站在学校门口。

金凤凰对龙玉芝说：“我阿婆，阿公来接我了。”

“嗯。”龙玉芝说：“你真幸福，我阿公和阿婆不会来接我。”

“为什么？”

“我家住的近，我还有弟弟妹妹，我是大姐，不说了。你快走吧，外面就有车。”

“哎。”金凤凰背着书包就先出了学校大门：“阿婆，阿公。”

“哎。”金阿婆和金阿公拿上孙女的书包。

金凤凰看到，学校门外除了来接学生的家长，还有一些来接学生的客运车。

各车主在喊：“金坪！”

“三河！”

“洋树！”

“双杨！”

“竹溪！”等等一些全是阳光乡管辖村子的名字。

金阿公说：“以后凤凰放学就这里搭车，很方面。”

“嗯。”金凤凰应着。

“金阿公，金阿婆。”车主一脸的笑，“接凤凰呢？”

“哎。”金阿婆应着。

“上车吧。”车主说，“马上就走。”

“哎。”金阿公就带着金阿婆和孙女上车，金阿公对车主说，“七马那里还有我孙儿。”

“好嘞。”车主应着。

车上已经坐满，金阿公坐附加的一个小板凳。车主说：“大家挤一下，前面就有下。挤一下，挤一下。”坐在车上的学生都动了动。

金阿公坐下来，车主关上门就走。到七马小学停车，金阿公叫金瑞祥上车，又上来两个小学生，挤着坐下来。

车子走走停停，主要是学生下车。五十分钟后到金坪，车上还有六七个人，除了金家四个，有三个都是学生。

“阿姐。”金瑞祥这才喊了姐姐。。

“哎。”金凤凰应着弟弟，金阿公把孙子的书包接过来放到背篓里。今天赶集他们卖了些滕条筐子，就背了一个背篓。

金阿婆说：“走，要不会黑到路上。”

“哎。”金凤凰和弟弟就前面走。金阿婆和金阿公拿着孙女孙儿的书包后面跟上。

对金家来说，大人孩子无病无灾。金家旺两个月都有汇款回来，这样的生活就是幸福的。

祖孙四人到家时天都黑了，金阿公放下书包就关鸡喂牛喂猪。

金阿婆对孙儿孙女说：“今天晚上不煮饭，阿婆买了包子馒头，还有油炸糕。烧火热一下，炒个白菜，打个酸汤。”

“好。”金凤凰给点上煤油灯。

“阿姐。”金瑞祥一直都跟着金凤凰，“你还没有给我讲完你一个星期读中学的事。”

“明天讲。”金凤凰说，“我们后天才去上学。”

金瑞祥说：“以后我们每个星期一样去上学，一样放学回来。”

“好。”金凤凰说，“我初中毕业了，你也读六年级了，一个人回来不怕。”金凤凰把书包里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放到脚盆里，她就到厨房去给阿婆烧火。

“阿姐。”金瑞祥跟着她问，“考大学了？”

“没有。”金凤凰给灶孔里加了一根柴，“读完初中还要上三年高中，才考大学。高中要到县里吉顺去读。”

“那，阿姐。”金瑞祥问：“你要考大学吗？”

“我还没想那里。”金凤凰说：“我就想把现在的书读好。”

“你阿姐讲的是。”金阿婆对孙子说，“就像我们回家一样，要一脚一脚的走好，它就会到家。要是那一脚没走好，崴着了，摔着了，都回不了家。”

“可以回家。”金瑞祥做着一拐一拐的样子，“这样也就回来。”

“呵呵呵。”金阿婆笑。对一个朴实不识字深山里的老太太，能说到这样也不错了，她讲不了一些大理论。

对才有九岁多的金瑞祥来说，也懂不了太多的道理。

金凤凰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每一块砖都要砌好，一座大厦才能牢不可破。

星期六，金凤凰在家洗澡，洗衣做作业看书。

两个孙子一个星期才回来住两个晚上，金阿公和金阿婆也不下地干农活，就在家陪着孙儿孙女们。

星期天早上，金凤凰跑步回来叫弟弟起床，她洗漱好穿上洗干净的校服，就与金阿婆一起做早饭，吃过早饭后，金阿婆就准备午饭。

金阿婆不给两个孙子准备带去学校的酸菜，就在学校食堂吃，虽说贵一点，但是天天可以吃新鲜的。

对山区中学，现在国家教育部每天早餐都免费提供一个鸡蛋，一份牛奶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金阿公还叫孙儿孙女食堂打肉吃，他们要长身体，不要太节约。

午饭后，由金阿公送孙女孙子去学校，就送到金坪他们上车，金阿公给了车费。对车主说：“车站离中学还有那么远，可以送到中学去吗？”

“阿公你放心，我都送的。”车主说，“车上这几个娃儿都是去中学的，路上还会上来。我都送到学堂门口，路过完小，你孙儿学堂门口下车。”

“这就好。”金阿公看孙女孙儿坐进到车里坐好，他也没有走，等车走了后，他才会回去。

国庆放假前先做了一次摸底考试，假期回校，金凤凰与几个同学升为班干部

期中考试，元旦放假，期末考试就放寒假。金凤凰评为全年级三好学生。

贫困补助和住校补助金有几百块钱，学校还是让学生们带上家里的阿公或是阿婆来领。

春节过后开学，金凤凰保持一惯认真的学习态度，对班级事务积极负责。‘五四’青年节，金凤凰光荣加入了共青团，她觉得她肩上有了一种责任，是什么，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期末考试放暑假，金凤凰升初二了。

初中三年说快也快，金凤凰要中考了，问题也来了。她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的第一名，市，县一些比赛也拿了奖，班主任叶芳草建议她考高中。

可是，杨金凤她们劝她考职院中专，说是读高中不一定考的上大学。

面临中考金凤凰也犹豫，她想等父亲过年回来，与父亲商量一下。

开始六个班的初一，读到初三就有两个班六十个学生，转学走一部份，读到初二辍学去打工的学生占去了一多半。

石昌菊和龙玉芝初二读完，她们就出去打工。杨金凤说要混到初中毕业。

老师们大多是支教教师，每年都是来来去去，正式调入阳光中学的老师没有，阳光中学的正式老师都快到了退休的年纪。

校长周柏松对妻子叶芳草说过：“这阳光中学，像我两口子开的夫妻店，老教师们是老伙计，年轻老师和学生都是过客。”

叶芳草无奈的笑笑。